第32章 半夜的緊急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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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俆嵩的車技還不錯,但是他一向沉穩的性子讓他開不了快車。

    所以這是他第一次在路上飆車。

    “你闖了一個紅燈,扣6分還壓了一次雙黃線,扣3分要是再違規一次,你的駕照就要重考了。”夏然掰著指頭說道。

    “是你讓我大晚上疲勞駕駛的。”俆嵩的頭很大,完了,這次逃不掉了,扣這麽多分,罰好幾百塊,父上大人一定會問責的。

    “事實上,我們可以打滴滴或者是。”夏然弱弱地說。

    “這可是好幾十公裏開外,我們隻有一個小時時間,你覺得人家會為你闖紅燈?”俆嵩的語氣雖然平靜,但還是聽得出來略微有了一絲不滿。

    然而夏然聽到這句話並沒有生氣,反而心裏一暖,他剛才說別人,也就是說在他心中,他就不是我的別人咯。

    來到罐罐樓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夏然打開車門,大步流星地跑了進去。

    罐罐的門是密碼鎖,夏然是知道密碼的,打開門,一眼就看見可憐兮兮趴在沙發上的罐罐。

    夏然沒有理會罐罐,而是在屋子裏掃蕩了一圈,然而一室一廳的房間,隻有罐罐。

    取過醫藥箱,看著罐罐不可描述的某處的慘狀,夏然氣鼓鼓地問道,“那個臭男人呢?”

    罐罐抬起頭,柔軟的黑發服帖於耳垂,眉眼細長透著股媚意,薄唇顏色均勻微微翹起,他弱弱地說,“他害怕你罵他,已經走了”

    這句話聽得夏然十分火大,她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罐罐的腦袋:“你說說看,你們又做了多少次,跟你說做之前要充分潤滑!充分潤滑!叫他動作不要太粗暴,你怎麽把我的話一直當耳邊風?”

    罐罐可憐巴巴地說:“他直接衝上來,我能有什麽辦法?”

    夏然被雷的一臉黑線,“接下去一個月,禁欲!”

    在觀察創口的時候,夏然才發現這次的裂口很深,血量也很大,以往簡單的消炎、止痛、止血已經不適用,必須進行清創縫合,作為一個才上完一學期課程的大一新生,她還沒有進行過實戰演練呢。

    “我搞不定。”夏然很無奈地攤手。“你的傷口這次需要進行手術縫合。”

    “罐罐不要去醫院”罐罐搖著腦袋說。

    “樓下還有一個大三的,我看他平時在家的時候,經常用豬皮或者是橡膠手套練習縫合技術,他可以幫你的。”夏然也很不想把俆嵩叫上來,但看到好友這幅慘樣,自己的確搞不定。

    “哦。”罐罐點了點頭。

    夏然立刻給俆嵩撥打了diàn huà,“學長,麻煩你馬上到6樓3號。”

    “等一下,你喊得什麽?學長?”罐罐連連搖晃著腦袋,“不,我不要,不要被男人看。”

    “我說你個小乖乖,明明你是男孩紙,你應該在我麵前來害羞,好伐?”夏然一臉嫌棄地說,“再說了,自家男朋友麵前,怎麽就不害臊了?”

    “不要,罐罐才不要被男人看”罐罐提起褲子,一顧溜地爬起來,就要朝臥室跑去。

    “你要不治,嚴重了會造成肛竇炎和肛瘺,”夏然大長腿一伸,就讓罐罐打了一個踉蹌,反手就將纖長的罐罐按在了地板上。

    “老黃瓜,你別太過分了!”罐罐哀嚎地掙紮著。

    “謹遵醫囑,要不,你下次自生自滅,既然我大老遠的來了,就要好人做到底。”夏然說完,將罐罐拉扯起來,反手用醫療紗布綁在了沙發上。“乖乖地趴著,再吵,把你嘴給堵上。”

    等俆嵩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這幅詭異的情景,“怎麽回事?”

    “菊花殘了,得縫合。”夏然簡明扼要地介紹完了病情。

    “你怎麽把他捆起來了?”俆嵩很驚訝地看著罐罐手腕上的醫療紗布。“沒有麻醉劑嗎?然而你這種捆紮的方式不對。”

    “我不要其他的男人看,你走開啦!”罐罐掙紮著說。

    夏然攤手,“這就是我捆了他的原因。”

    “作為醫生,要尊重患者的意願。”俆嵩不緊不慢地說,“反正不是什麽爭分奪秒的大問題,我幫你找一個肛腸科的女醫生,你明天一早就去她的科室做治療。”

    說完,俆嵩用手術剪剪開了罐罐手腕上的紗布,因為疼痛,罐罐還是隻能軟綿綿地趴在沙發上。

    “我不要去醫院”罐罐繼續搖著腦袋說。

    “那你想怎樣?”俆嵩不帶有一絲感**彩地說道,“肛裂嚴重下去會發展為陳舊性肛裂,裂口呈陳舊性潰瘍,合並肛r頭肥大及哨兵痔,或伴有皮下瘺管及肛隱窩炎症等。這些症狀會讓你在很長一段時間痛不欲生,而且你最終還是必須要接受治療。”

    罐罐聽俆嵩這麽說,憋了半天,唱了一句,“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完了,二姨媽上身了。”夏然笑著吐槽了一句。

    罐罐一臉生無可戀地躲在手臂之間。

    俆嵩知道罐罐是妥協了,從醫藥箱裏取出了形針和羊腸線,戴好了一次性手套,“東西倒是準備的蠻齊全的。”

    “咳咳咳,那本來就是我的xiāng zǐ,因為不用,被他蝸牛搬家了而已。”夏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本來自己買型針和羊腸線,就是為了練習縫合手法,但因為自己很懶,結果醫療箱被罐罐抱走的時候,還沒有開過封。

    在經過精心的消毒之後,俆嵩用鑷子夾起了一枚形針,語氣溫柔而淡漠,“忍著點。”

    在羊腸線沙沙的穿梭聲中,罐罐疼的滿頭大汗。

    看到自己的好友受了這麽多苦,夏然拿起了手機,撥通了罐罐男友的diàn huà,“我跟你說,你下次再敢霸王硬上弓,我就拖你到男科做閹割手術!”

    罐罐的男友一聽夏然的聲音就嚇得一個激靈哪裏還敢回話。

    砰得一聲掛了diàn huà,夏然繼續抱著胳膊看著這殘酷的手術畫麵。

    她一臉糾結地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唉,當醫生可真難,看得我渾身發涼,估計我拿針,手會抖吧。”

    俆嵩修長的手指很熟練地打好了結,“所以你要多加練習。”

    夏然一聽,男神是要開啟說教模式,趕緊轉移了話題,要說教說教罐罐去,“醫生這個時候是該發表遺囑的時候。”

    俆嵩想起時間也不多了,簡單地說完,“盡量清淡飲食,避免刺激,辛辣,煙酒等東西。”

    “謝了。”罐罐這會兒疼勁兒終於緩了過來,有氣無力地說道。

    “拉倒吧,謝謝就甭說了,下次別又搞出這麽一副患者模樣,讓我們大半夜的跑來跑去急救,我就該謝謝你了。”夏然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我要回去躺屍了。”

    聽到夏然說要走了,罐罐的八卦之魂才開始熊熊燃起,“然然,你們都已經同居了?”

    這個問題好有技術含量。

    按理說,他們當然算是在同居,但隻是同住在一起而已。

    可顯然罐罐問的同居指的是指情侶的那啥同居,他們現在連情侶都不是,更說不上發生關係。

    最後,夏然為了保障自己的麵子,以及俆嵩的名聲,還是很敷衍的回道,“沒”

    罐罐還要很多話想找夏然說,但他注意到俆嵩已經手插褲兜站在門口。

    一向軟萌萌的罐罐當然不會去做讓人不愉快的事,所以他還是忍著菊花的疼痛以及被看光光的尷尬給他們兩人道了別。

    一出門,夏然就注意到俆嵩的臉色不太好,就連開車的時候,也沒說一句話。

    “學長,怎麽啦?看起來,好像你很不開心呀?”夏然有手托著腮,看著俆嵩的好看的側臉說。

    俆嵩麵癱沉默。

    “學長,是不是打擾你大晚上睡覺了,很不開心啊?”夏然的聲音和先前教訓罐罐以及罐罐男朋友的時候判若兩人,剛剛有多凶,現在就有多溫柔。

    俆嵩麵癱沉默。

    “學長,你就說一句話吧”夏然這次直接放了一個撒嬌攻擊。

    俆嵩終於開口了,還是那一貫清冷的聲線,“我在開車,不想駕照被吊銷。”

    “哦。”夏然有些自討沒趣。

    看了一會兒後視鏡裏的不斷移動的霓虹,夏然又偷偷打量了俆嵩幾眼。

    夏然很大氣地哄著俆嵩,“得了,算我錯了,不該深更半夜啦你出來的,對不起啦你大人不計女人過啦”

    俆嵩淡然地回答,“不是這個原因。”

    夏然一蹙眉,不帶這樣玩的吧,有什麽話直說還不成嗎?非要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的遊戲,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男神的心也好難琢磨啊。

    她從頭到尾反省了一遍,覺得除了這一點似乎沒有其他的問題啊。

    俆嵩低聲說,“是我自己的原因。”

    “學長”夏然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就已經變成兔子了。

    實際上,俆嵩沒有騙她,的確是自己的原因。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夏然不止一次地被大半夜的叫去“賞菊花”,他的心裏就膈應的慌。

    按理說,他的父親在做院長以前也是醫生,半夜出去掛急診的情況很正常,而且就算現在是院長了,親朋好友晚上有了什麽突發症狀,也喜歡打diàn huà谘詢一下。

    夏然作為一個醫學生,在朋友出現病況的時候,第一時間挺身而出,理論上來說,這是對自己使命的背負。

    可是為什麽心裏會這麽難受呢?

    還沒等俆嵩想清楚,車子已經駛入了他家樓下的停車庫。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抱著胳膊在自己車庫的位置等他。

    老媽為什麽會在這裏?

    俆嵩原本正在開小差的大腦恢複了巔峰的戰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