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照接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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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外,擁擠的人群裏,一個身形看上去略顯狼狽的青年男子顯的與周圍的人群極為格格不入,差別甚大。青年男子一張剛毅的臉龐,濃眉星目,眉眼間藏著一絲疲倦之色,一身做工精細的白色武服,不知因何原由,異常破難且血跡斑斑,隱隱散發著一股子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這還不算,青年男子自身似乎也很久沒有洗過澡,同樣散發著一股十分難聞的汗臭味。兩股本就難聞的氣味夾雜混合在一起,頓時難聞至極,靠的近的人紛紛捂住鼻子嘴巴,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而後眼神怪異又嫌棄的盯著男子,就像看街上常見的乞丐、叫花子一般無二。
青年男子對那些不友善的眼神和竊竊私語置若罔聞,他的胸口一高一低的微微起伏著,呼吸急促而絮亂,看樣子,似乎剛剛才馬不停蹄的趕到此地。
他那形似毒蛇的一雙眼睛,冰冷的盯著烈陽駒上的宋世傑,麵無表情的臉龐上,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不知何意的冷笑。他徑自朝走上前,欲朝著鎮北侯府大門靠近。
“站住!今乃鎮北侯府大喜之日,閑雜人等,速速離開!”維持秩序的士兵見他舉動異常,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長矛,凜神,語氣冰冷的喝止道。
嘭!
青年男子境界似乎很高,淩厲的一腳將士兵踹翻在地上,然後看也不看身後一陣啞然而神情各異的人群,挺直背脊,為避免其他士兵的糾纏,快步朝大門走去。
“速速拿下此人,絕不能讓他靠近鎮北侯府!”幾個士兵朝著青年圍攏。
“他怎麽來了?”人群中,一位身穿黑色衣衫,身材嬌小的女子疑惑的喃喃細語。
幾個士兵有著一定的修煉底子,他們急速的追趕,片刻就追上了青年男子。
但青年男子速度不減,依舊朝大門走去。
幾個士兵一愣,旋即阻攔在青年男子身前,一個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的士兵陰沉著臉,冷言喝道:“站住!你是何人?來此作甚?”
“今天不是你們鎮北侯府的大喜之日嗎?我來此自然是來道喜了!”青年男子看著鎮北侯府的牌匾,臉色平靜道。
“那你為何出手打人?”說這話的士兵盯著青年男子,臉色陰沉。
“他不讓我進來,除了打,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解決嗎?”
“你!”一個個子顯的矮小的士兵一時語塞,明顯被氣的不輕,說著就要動手。
那個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的士兵似乎是個小統領,他忙伸手攔下,然後神情嚴肅的凝視著青年男子道:“既然是來道喜,鎮北侯府自然歡迎!還請公子拿出你的喜帖?”
“喜帖嗎?沒有!”青年男子頓了頓,回答的幹脆利落得,沒覺任何不對之處。
那小統領挑眉,麵色變的不善,冰冷道:“沒有喜帖?公子莫不是來此挑事?”
青年男子突覺好笑,回道:“答對了!本公子就是來挑事的!”話畢,手腳齊動,朝著幾個士兵一頓招呼而去。
嘭嘭嘭之聲陡然響起,他的境界遠遠高於那幾個士兵,不多時,幾個士兵便神情痛苦的躺在了地上。
青年男子拍了拍手,繼續朝前行進。
於人家大婚之日,公然於其大門叫囂挑事,這簡直就是**裸的挑釁,縱然其勇氣膽色可嘉,但不少人還是為青年男子的行為舉止大感惋惜。
這一幕不愉快的事,自然是被端坐在烈陽駒上的宋世傑看見了。
不可避免的,他皺起了眉目,臉色陰沉下來,變的格外難看。
砰!
腳下猛的發力,他整個人自馬背√飛身而起,朝著青年男子掠去。同時,他的右手於淩空中緊握成拳頭狀,朝著青年男子一拳襲去,拳風呼嘯,呼呼作響
感覺到一陣拳風襲來,青年男子抬頭,同樣一拳迎去。
嘭地一聲響,毫無意外的猶如沙包大的兩個拳頭刹那間碰撞在一起,整個地麵好似一陣顫抖,人群直覺耳膜極盡破裂,嘶鳴不止。
待響聲消去,在無數升騰的灰塵中,青年男子朝後劃退過去,地上隱隱有著一道淺淺的劃痕。
宋世傑借力在空中轉換身形,然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納蘭浩!”幾欲噴火的眼神盯著青年男子,宋世傑冷冷的擠道。
納蘭浩,納蘭世家當代家主納蘭正雄的長孫子,張揚的表哥!三年前就已達到了武君境,也是一個修煉天賦不俗的天才。事實上,夜淵王朝四大家族以及二流三流世家中,其後輩在修煉一途,皆有著不低的天賦,隻是他們都遇見了張揚,一個比之他們更加變態的天才,被他奪走了光芒而已。
“怎麽?幾年不見,不認識了?”麵對宋世傑那雙幾欲噴火的眼神,納蘭浩頭一揚,麵帶一絲微笑,開口道。
“哈哈!怎麽說呢?你的出現著實令我意外!”宋世傑看著納蘭浩,冷笑不止。
“老實說,我並不想看見你!”納蘭浩搖了搖頭,如實的回道。
這是句實話,納蘭浩是真的不想看見宋世傑!
三年前,兩人在洛河橋一戰,納蘭浩惜敗。於是,他踏上了外出曆練的道路,在沒有絕對實力戰勝宋世傑之前,他是真的不想看見宋世傑,因為看著宋世傑那副極其欠扁的模樣而扁不過,真的很丟臉。即便如今三年過去了,納蘭浩任舊覺得自己還不是宋世傑的對手,所以,不想看見他。
“那你還來做什麽?難道是嫌三年前輸的不夠慘,想在今日自取其辱!那可巧了,今天是我大婚之日,不適合舞刀弄槍,要不你改日再登門拜訪吧?當然,若你今天是來道喜喝喜酒,我宋某敞開大門歡迎!”
“這你可想多了!我隻是聽聞她要嫁人了,而且還是我厭惡不喜的人,為此,我來帶她離開而已!”納蘭浩看著隊伍中央那輛豪華精致的輦車,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溫柔,平靜道。
宋世傑明顯一滯後,凝神逼問道:“誰?楊堇夕還是楊堇月?”
納蘭浩沉默不言。
“哈哈!”
似是想到什麽極為好笑的事情,宋世傑突然仰頭大笑不止。
“都說朋友妻不可欺!身為那短命鬼的表哥,真沒想到你卻惦記著他的未婚妻!當真是可笑!”
“張揚若不死,我納蘭浩必然不會打擾她!”
“但他死了!所以你就有了下手的理由和借口!是不是?”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這年生,誰還沒追求愛的權利呢?便是你自己,不也是如此嗎?至少我好過沒你卑鄙,為了得到,無所不用其極!”
“卑鄙往往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而已!女人,自古以來就是尤物,非一人私有!能者居之!他姓張的自己沒本事,難道還不允許我宋世傑占有嗎?”宋世傑的眼簾,閃過一絲不耐煩。
“納蘭浩,甭說那些沒用的!今天我宋世傑不想見血,識相的,自己滾回去!”
納蘭浩沉吟片刻,道:“關鍵我連她人都沒見著!”
宋世傑眼神冰冷的凝視著納蘭浩,臉色變的狠厲起來,冷冷的道:“你自己找死,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那你呢?有沒有想過,如果張揚還活著,你又會怎麽死?”
宋世傑一愣,似乎被問住了。
五年前,雖然他親眼看見張揚跳下了雁山,可他的屍首,一直未曾找到。
“一個連經脈丹田都被廢除的人,便是活著又能掀起什麽大風大浪?今天,便是他來了,這婚,我宋某照接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