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長眠的冰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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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張揚醒來的時候,已是三天過後。



    鎮南侯府!



    映入張揚眼簾的是一張秀美絕俗的臉和另外一張傾城絕美的臉,納蘭晚真與楊堇月,隻是這兩張臉看上去充滿了無盡的擔憂和焦慮,她們通紅的眼眶微腫,很明顯是因為哭而導致的結果。



    “娘!堇月!你們怎麽在這兒?堇夕呢?堇夕怎麽樣?”張揚先是疑惑,隨後腦海裏幡然回放到昏迷前的畫麵。



    “揚兒!”



    “張揚哥哥!”



    兩道驚呼聲為之響起,話語中夾雜著無法仰止的激動和欣喜。



    張揚完全顧不上自己虛弱的狀況,漆黑的眼眸看著楊堇月,卻見她眉眼間一陣暗淡沮喪,原本明亮如皓石的眸子裏更是帶著一抹無法言喻的哀痛,顯的有些躲躲閃閃,甚至最後,她幹脆轉身沉默不已。



    見狀,張揚心頭咯蹬一下,一顆心刹那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轉頭凝視著納蘭晚真,無比急切道:“娘!堇夕呢?堇夕到底怎麽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娘!是不是堇夕她走了?”張揚說著,一手掀開被子,便是要起身。



    “給我老老實實躺下!今天,你哪兒都不許去!”納蘭晚真忽然神情一陣嚴肅,她伸出手壓在張揚身上,沒如何用力就將其虛弱不堪的張揚壓製回床上。



    “那你告訴我堇夕到底怎麽了?是不是不行,無論如何我也要去看看”張揚劇烈掙紮著便是想再次起身。



    突然,納蘭晚真麵色一狠,她伸手一記手刀,忍痛割愛般砍向張揚後勁處。



    張揚眼前一陣黑暗,直直的暈了過去,迷迷糊糊中他好似聽到了楊堇月那悲痛欲絕的哭泣聲,而他再次醒來是,已是一天過後。



    



    張家密室,一張寒氣繚繞,通體透白如玉的冰床上,靜靜的躺著一道身穿紅色喜服的人兒。



    那人兒就那般靜靜的躺著,盡管傾城的容顏異常惜白,但卻定格著一絲得償所願後慧心的笑容,給人的感覺恰似那睡夢中夢見了自己的心上人。



    這人兒不是別人,正是楊堇夕!



    寒氣環繞,微感朦朧之餘,讓人突覺那是一位冰仙子長眠於此無數個年頭,等待著即將喚醒她的人!



    也許是悲痛到了極致的原因,張揚的臉色看不到任何哀痛悲傷的弧度,唯有那雙漆黑如星的眸子裏,宛如閃耀的星辰一般極力閃爍著如潮似的哀傷思緒。



    非要說的話,便是麵如死灰吧!



    張揚整個人倚靠在寒玉床邊,也不知是真的受得了那千年寒氣的侵蝕還是說已經悲痛的麻木,隻見他左手緊握著楊堇夕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龐上,似乎想感受她的溫度,而他那一雙眼睛,隻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楊堇夕惜白的容顏,便是眨都不曾眨一眼,此情此景,不知道的人絕對會誤認為他已經死了。



    或許他真的死了,不,準確說是心死了,不過是皮囊還活著而已!



    此時此刻,沒人知道張揚具體在想些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仿若一個輪回,他的手突然動了。



    隻見得他那隻僵硬了的右手,異常困難的朝著楊堇夕傾城的臉蛋兒撫摸靠近。



    一點兒,一點兒



    原本隻有咫尺的距離,但不知是他的手格外僵硬的原因還是他害怕觸摸到而被迫承認一個事實,總之,在這一刻,這咫尺的距離如同天之涯到海之角一般相隔極遠,縱然給他一個輪回的時間,他也不見得能夠觸摸到那張精致脫俗的臉蛋兒。



    恰在這時,一隻有血色的纖纖細手不畏刺骨的寒氣,有力的握住了張揚的手,然後拉扯著朝楊堇夕臉蛋兒移去。



    張揚掙紮著,極力的縮著手不願靠近那張臉蛋兒。



    而那隻纖纖細手卻是不管,徑自握著張揚的手移動著,雖然看上去任舊緩慢,但比之張揚卻是快了幾許,隨著時間流逝,不多時,張揚的手在那隻纖纖細手強硬的拉扯下,觸摸到了楊堇夕的臉蛋兒。



    張揚的手在千年寒氣的肆掠下已經夠僵,夠冰了,但在觸摸到楊堇夕臉蛋兒那一刻,他還是能感受到一股切膚的冰冷,透心的冰冷。



    神情極盡溫柔的撫摸著,那手劃過臉頰,劃過柳眉,劃過眼眶,劃過鼻翼,劃過嘴唇,最後停滯在了下顎。



    楊堇月望著這一幕幕,眼角滴下幾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她沒有一絲一毫的羨慕嫉妒,有的隻是痛到骨髓的恨。



    她恨什麽?恨自己,隻因為她覺得是自己造成了這一切



    “張揚哥哥!你別這樣好嗎?”楊堇月抽泣著近乎哀求似的說道。



    張揚似乎沒聽到,指尖依舊停滯在楊堇夕下顎處。



    容顏依舊在,伊人卻安眠!



    “如果是我躺在這兒,站在你身旁的是姐姐,我想她也不想看見你這副模樣!所以,張揚哥哥,振作起來,好嗎?”



    “振作?你要我怎麽振作?”



    “一切都是因為我,是我,我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張揚失聲哀嚎起來。



    楊堇月聞言,身體猛然一顫,自己何嚐不是該死的那個人呢?



    但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何意義呢?好好的活著才是對死者最好的祭奠和慰藉。



    想到此,楊堇月一把將張揚拉倒自己懷裏,她凝望楊堇夕的臉龐,神情變的堅定起來。



    “姐姐!我們來生,一起做可惡之人!這一世,你為我擋劍,下一世,我為你挨刀!帶著你的那份愛,我會照顧好張揚哥哥!”



    她在心頭,許下了誓言。



    砰!



    密室厚重堅固的石門突地打開,幾道身影走了進來!



    楊堇月斂神望去,正欲開口,卻是被張天壽伸手打斷。



    張揚不見任何動作,任舊埋頭在楊堇月懷裏。



    “揚兒!”看著張揚痛苦不堪的模樣,麵容憔悴的納蘭晚真為之急切呼出了聲。



    嗯?



    張淩霄眉毛一挑,見張揚一頭悶頭在楊堇月懷裏,竟對自己母親的話也不搭理,當下不由得麵色一沉,語氣頗為嚴肅道:“好歹也是我張淩霄的兒子,看你如今這副模樣,哪裏還有半分張家男兒的氣概?就為了一個女人,至於這樣尋死覓活嗎?你若是還有分血性,立馬給老子振作起來!”



    向來快人快語的張淩霄沒覺他的話有哪裏不妥之處。



    納蘭晚真知道,所以她蹙眉看著張淩霄,眼中好一陣責怪。



    “嗬嗬!振作?振作起來又有何用?繼續害堇月嗎?堇夕躺在這兒,都是因為我!所以,爹,娘,爺爺,堇夕,你們給我個機會讓我在這兒懺悔行嗎?”



    “那如果我告訴你有一個法子可以救這丫頭呢?”



    



    ps:個人覺得這章寫的還有點兒感覺的啦!那麽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