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給你們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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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施劍之人乃是一個麵色凶悍的武者,穿著一套合身的勁裝,頭發倒豎,眉頭成倒八字,與正八字的小胡子對稱掩映,一張馬臉之上一道醒目的刀疤自耳朵邊橫著穿過臉頰,來到了嘴角處,似是被人想直接將下巴給卸下來卻又沒成功一般,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見到劍招被破,先是一驚,繼而馬上反應過來,長劍自手中倒轉,斜著畫成一個撇的模樣,後仰著脊背,支撐著長劍擋在我的大環刀前。
“噹——嘩啦啦……”長劍與金絲大環刀撞在一起,除了清脆的金屬交鳴聲外還有大環刀上歡心跳躍的銅環們,卻不想才高興不久又不得不跟隨著刀身飄向了遠方,也不知道何時能安定下來,靜靜的當一個美銅環。
施劍人的這一遮擋雖然抵住了我的攻勢,但也漏了怯,勁力別先前弱了幾分,隻因為他的一劍化三的弱點就在於中心,而中心被點破自然失了力道,想要在聚力已是困難,是以能擋住我的反手一刀,竟然很不容易了,饒是如此,身體更是退了數步,膝蓋怎麽都沒法直起來,差一點跪在地上。
如此良機怎能錯過,我立馬控製著赤腳大漢金刀立馬,大開大合的劈砍過去。
我用的金絲大環刀不但刀法犀利,而且勁道十足,比之這用劍的家夥強了不止數倍,隻聽到“呯呯呯……”連續不斷的刀劍碰撞聲,劈的這家夥隻能疲憊的抵抗,僅僅十刀就已經把他的長劍給打飛了出去,人更是被震飛了出去,撲騰一下在地滾了一個跟頭,倒地不起了。
這還是我手下留情,沒要了他性命,要不然此時這疤臉男子早已經被分成數截了。
看的是赤腳大漢滿臉的錯愕,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歎道:
“我勒個刀刀啊,你這鬼物怎生的這麽厲害,這家夥我也知道,要真和他鬥,不得打個幾天幾夜,你咋生的這麽快就把他幹趴下了,真是厲害的嚇人呐!”
“嗬嗬,你這就不知道了,他的劍用的太過於虛化,而且還太過於自信,以為什麽一劍化三就能無敵了,實在是可笑的很,殊不知武道武道,光會武不懂道,也不過是徒有其表,花哨而不實用。”
我輕笑道,“還有,不準叫我鬼物,我有名有姓,叫陳誌,你再這麽叫我鬼物,小心我把你這腦袋剃成禿瓢。”
赤腳大漢一挺,立馬想縮一下脖子,拍拍腦袋,奈何自己被我禁錮了,隻能冒著冷汗,奉承的道:
“是是是,陳大俠,您厲害,指點一下小的吧!小的我郎大刀早就羨慕您的武技高超,眼饞的不得了,巴不得侍奉您老人家,要不這樣吧,給您當個徒弟也好……”吧唧吧唧說了一大提溜,都是一些什麽江湖用語,聽的我心情好了二十分,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卻直接給他了一個拒絕的回複。
娘的,我肉身還沒有呢,還談什麽收徒子徒孫,真是不嫌事多。
周圍不斷嘭嘭作響的打鬥聲還在繼續,期間還摻雜著哀嚎與求饒,不免讓我分了心,看了看周圍的情形,旁邊四對對決,兩對還在繼續,兩對已經決出勝負,其中一對似乎打出了火氣來,彼此不要命的互砍,最終一方落敗,不得不被另一方照死命裏割著肉,那情形,簡直可以與淩遲相比。
真是想不到這江湖人士竟然如此殘忍,哪怕是個比鬥,都不把自己的敵人當人看,一旦贏了,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毫無人性。
另一對則淒慘的可以,你一刀我一刀,身上那肉怕不是自己長得,縱然表情猙獰,卻怎麽都不肯放下自己的刀,正應了那句生死容易低頭難的話。
還有兩對打的就勢均力敵了,似乎都知道分寸,不是孟浪的人,一招一式之下點到為止,不過打起來還是蠻有欣賞力的,胳膊、手腕、膝蓋、腰肢,大腿,全都扭轉的萬分精細,配合著不知道多少代流傳下來的武技,高高低低,上上下下的來回擺動,彼此各不相讓,鬥了個不亦樂乎。
等了好一會都沒一個結果,不免這讓赤腳大漢郎大刀有些不耐煩,恭維我道:
“大俠,您既然這麽好的功夫,幹嘛還要等他們打完,不如帶著我全把他們打敗,咱安安穩穩的上船好了啊。”
“嗬,你想得美,憑什麽要帶你也上船,話說,你開始還對我動刀來?”
我不禁笑道,
“這個……咳咳,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那是有眼無珠,不識您真麵目,如今這不是改過自新了麽,見到陳大俠您武功蓋世,當世無敵,早就心生敬仰,如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想要拜服在您腳下,侍奉您老人家了,您看,我這麽誠心就收下我吧……”
郎大刀擠眉弄眼,又是布拉布拉念道出了一堆話來滿是恭維之意,不過我已經聽膩了,自然不會在意這家夥怎麽忽悠,道
“哼……你到是會繞彎啊,繞著繞著就不提剛才對我出手了?再說了,我要帶也不會帶你,我會帶他們!”
我的手指向了遠處剛從門口出來的三人。
郎大刀順著我的手看向了來人,不免好奇的問道:
“大俠,這……胖子……不是後來才進來的家夥麽?肩上那老頭不知道死沒死,還有那個女人,好像傻不拉幾的,您帶他們幹啥?”
“哼……至少,他們沒有對我動過刀。”
我冷冷的回道,不管郎大刀有多麽的驚詫,自顧自的從郎大刀身上脫離了下來,朝他們走去。
見我過來的呂德彪也一愣,他剛一走進來的時候就見到四處裏那些江湖異士都在不停的爭鬥,隻當是中了邪,發個狂什麽的,雖然不明所以,但最好能離多遠就多遠,索性站在了原地默默的觀望,此時見到我來了自是緊張了起來,趕忙將身上的林雲散撂在地上,拔出雙刀戒備了起來。
然而,卻發現對麵的鬼物目標卻不是他,而是一旁的měi nǚ林鳳柔,
我走到了měi nǚ身邊,輕輕的笑了笑,道:
“林姑娘,別來無恙啊!”
雖然我知道我的長相有些磕磣,但好歹當初見過林鳳柔,希冀她能憑借我的聲音重新認出我來。
隻是我的話並沒有得到什麽回複,林鳳柔依然蹲在地上,拉扯著她爺爺的胳膊,一麵爺爺爺爺的叫個不停,絲毫沒有搭理我的意思,讓我尷尬不已。
“你喊她沒用的,她的魂魄殘缺了,失去了意識,隻有心底的執念還在,相當於得了失心瘋,已經沒治了。”
一旁的呂德彪見我的目標不是他,而且好像還和這女孩認識,忍不住道出個緣故。
聽到這話,我臉色有些難看,還沒想說什麽的忽的就感覺手上一陣發熱,一把手術刀冒了出來,懸在了我麵前,冷冷的問道:
“怎麽回事?她魂魄怎麽了?”
赫然正是久未露麵的仇九,嚴厲的責問著一旁說話的這雙刀胖子。
呂德彪見到我的手術刀之後也驚了一下,但馬上就鎮靜了下來,想到自己麵對的是個鬼物,再出現點什麽鬼東西也屬於再正常不過,隨即將林鳳柔的經曆講了一遍。
聽完後仇九沉默了片刻,轉而對我道:
“陳誌,能幫我個忙麽?”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打斷了仇九的話,“當初她救了你一命,你想報恩是不是,可這魂兒丟了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辦,都是什麽奇門異術,也不知道找誰,更不知道上哪學。”
一聲輕笑打斷了我,道:
“嘿,你這鬼物,心思到不錯,但想學什麽奇門異術就算了,不說你能學不能學,就算去了,人家也會把你抓起來,當成一副骨架給煉了。”
正是旁邊那胖子在挖苦我,卻也說的是事實,讓我無言以對,隻能好言道:
“放心吧,仇九,我有辦法恢複我的身體,到時候定能去學異法或是找人來就她。”
言罷,也不墨跡,轉頭看向了周圍正在大都不休的幾人,朗聲道:
“幾位,我這朋友丟了魂,你們誰有辦法幫她找到魂,如果沒有,請恕我不客氣了,我得先一步登船幫忙了。”
我的聲音不大,卻很淳厚,在這一片河灘之上蔓延過來,略微帶著些許的勁力,很快壓住了陣陣擊打聲與忘川河的浪濤聲,就連船頭站著的擺渡人也側目望了過來,一臉興奮的模樣。
周圍幾人放下了刀,放下了劍,放下了彼此無盡的怨恨,統統看向了我這個叫囂天下的一副骷髏架子。
“不用看了……”我搖了搖頭,“你們想上船不是,能打的過我的就出手,不然過期不候,我隻給你們一次機會,否則,你們還是乖乖留在這裏吧。”
我的話不僅僅是囂張,還有著無比的自信,自然也無視了這幾人仇視的目光,一臉坦然的麵對著他們。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一男子走了過來,這男子可以說已經身殘誌堅了,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肉,就算是有,也不過指頭大小,怎麽都會讓人想到了那被火沙子撩過一般,給燙的渾身破爛,不忍直視。
他的身體固然慘不忍睹,可意誌力卻相當的堅韌,走起路來蹣跚著,拖著被劈爛的布鞋,抖動著滿身撕裂的布條,抹了抹滿臉的血跡,就這樣嘿嘿嘿的衝我走了過來。
此人,正是剛才那一對生死搏殺之後的殘留者,與他相對砍的家夥業已被他用刀逐塊逐塊的把身上的肉切下來,露出森森白骨,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眼下,走向我的時候,不免帶著猩紅的殺意,讓我不禁眉頭一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