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再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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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樣子,也不是個手高眼低的,蕭引凰沒有多說,隻是例行地囑咐了幾句。
一路上很是平靜,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蕭引凰她們很快便到了皇家苑囿附近。
車夫李叔放下馬鞭,把繡凳拿下放好,道“xiǎo jiě,到了。”
立春先撩開簾子下了馬車,然後在底下接著蕭引凰,立夏將蕭引凰托給立春後,便回到馬車裏,背上包袱,也下了馬車。
蕭府的莊子上,王管事和管事婆子及幾個小廝丫鬟都在莊子門口等著,見到馬車停下,又下來了一位身體不便的xiǎo jiě,便知是蕭管家派人交待的三xiǎo jiě到了。
趕緊迎了過去,那些個丫鬟小廝手腳麻利地拎過箱籠和包袱,王管事在一旁行禮道“見過三xiǎo jiě,蕭管家已經吩咐過了,xiǎo jiě安心養傷便是。”
蕭引凰點了頭,王管事在一旁引著她往莊子裏走去,一路上不停地為蕭引凰介紹著這周邊的景致等。
到了一處僻靜精致的院子,王管事行了禮後道“三xiǎo jiě,這是奴才的婆娘,三xiǎo jiě喚她王婆子便是,有事情隻管吩咐,院子裏的灑掃和雜事都有丫鬟婆子做。”
蕭引凰點了點頭,那王管事便離開了,王婆子那張皺巴巴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有些諂媚地道“三xiǎo jiě若是有事隻管吩咐,院子裏有小廚房,莊子有新鮮的魚蝦肉和蔬菜,xiǎo jiě想用什麽隻管吩咐一聲。”
蕭引凰示意立春給那婆子賞錢,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和氣地開口說道“這些時日,便托王婆子你照顧了。”
與她應付了幾句,蕭引凰便讓她退下了,自己在立春和立夏的攙扶下,進了內室。
立春將床鋪用具之類的東西都檢查過了,可以放心使用,蕭引凰便趴在床上,讓立春給自己塗抹生肌玉雪膏,而立夏也出去熟悉一下環境。
蕭府的尋茵小築裏,蕭雲珠聽得冰瑞的回報,說是大xiǎo jiě身邊的丫鬟約她一道去夙煙小築裏探望三xiǎo jiě。
蕭雲珠皺了皺眉,道“你去告訴那丫鬟,就說我今日裏有些事,便先不去了,過些時日再去。”
這蕭胡輦真是的,三天兩頭去跟燕燕鬥嘴不說,還非拉上自己一塊去,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有問題。
蕭雲珠知道蕭胡輦去探望蕭綽肯定是沒安好心,她確實不想再聽她冷嘲熱諷,還不若在屋子裏繡繡花,好歹耳根子清淨一些。
冰瑞也不讓其他的小丫鬟去,自己親自去外麵對著那小丫鬟說道“我家xiǎo jiě此時走不開,說是改日裏再去探望三xiǎo jiě。
那丫鬟聞言也不多說什麽,福了福身便離開了。
蕭胡輦輕輕地撫摸著自己染了丹蔻的手指,聞言低聲冷笑了一聲,也不多作言語。
哼,雖說如今蕭綽那賤人名聲有汙,再也比不得自己,可若不是她,自己便會是這蕭府最尊貴的xiǎo jiě,說不定還會被記為嫡出呢。
雖說這隻是想想罷了,卻也並非是沒有可能的。
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去嘲諷她一番,她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蕭胡輦帶著雪珍和幾個丫鬟浩浩蕩蕩地提著食盒去了夙煙小築。
誰知到了那裏,那守門的小丫鬟卻道,三xiǎo jiě已經離開了。
“三xiǎo jiě不在府中好好養傷,怎麽還亂跑呢?”蕭胡輦有些不解,握緊了拳頭,有些不甘心自己白跑了一趟。
那丫鬟有著股莫名的自豪感,她行禮後笑著說道“回大xiǎo jiě的話,老爺心疼xiǎo jiě在府中不能安心養傷,一早便讓xiǎo jiě去了皇家苑囿那邊了呢。”
蕭胡輦一時有些恨恨的,她分明從這死丫頭的話中,聽出了嘲笑的意味。連一個小丫鬟都敢嘲笑自己,真是該死!
蕭胡輦從雪珍手中接過食盒,遞給那個丫鬟,道“這是本xiǎo jiě身邊的丫鬟新做出來的糕點,用著還不錯,既然是三xiǎo jiě不在,那這便賞給你了罷。”
“啪”的一聲,食盒落地,那精致靈巧的糕點散落了一地。
“大膽!竟敢冒犯大xiǎo jiě!”雪珍收到蕭胡輦的示意,便厲聲說道。
那丫鬟猛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道“大xiǎo jiě恕罪,大xiǎo jiě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蕭胡輦在遞食盒時,不待那丫鬟伸手接過,便鬆了手,那食盒自然而然也就落了地了。
蕭胡輦隻是垂著眸子,並不理會那丫鬟拚命地磕頭求情,她的眸子裏全是冷漠,還有得意。
雪珍也不廢話,她當然明**的意思,自然做到讓xiǎo jiě滿意才是。
她示意兩個婆子拉住那個小丫鬟,讓人去掌臉行刑。
這個掌嘴可不是用手掌扇幾巴掌就完了的,而是用鞋底子來掌嘴,那個二等丫鬟秀兒也不手軟,拎起繡花鞋便用力地甩下去。
“啪”的一聲,驚飛了枝頭的鳥兒。
那鞋底接觸到她的臉的一刹,驚恐的淚珠都散落了一地。
不多大功夫,那個小丫鬟的臉便腫得老高了起來。
聽夠了這聲音,蕭胡輦才漫不經心地開口道“行了,你呀,隻是些糕點罷了,又不是什麽大事,小懲大誡一番也就罷了,快些讓人停手吧。”
雪珍讓秀兒住了手,自己噘著嘴道“xiǎo jiě就是太過心善了,這哪裏是小事情,分明是不把xiǎo jiě您放在眼中,這起子奴才,就是打死發賣了也不為過。”她轉而又對那挨打的丫鬟說道“xiǎo jiě開恩,這次便放過你一條小命,若是再有下次,可不要怪雪珍我辣手無情了!哼,還不快謝謝大xiǎo jiě大恩?”
那兩個婆子鬆手後,小丫鬟立即跪在地上,不停地扣頭,身體抖得像個篩糠,口齒不清地道“謝大xiǎo jiě開恩,謝大xiǎo jiě開恩。”
見了她這淒慘的模樣,蕭胡輦的心裏這才好受了那麽一點點兒,心中的惡氣也順了不少,她故作好心地歎了一聲道“罷了,雪珍,帶的可有傷藥?”
雪珍不情願地丟下了一**金瘡藥,跺了跺腳跟著蕭胡輦一道離開了。
回到嵐雅小築裏,揮去了眾人,蕭胡輦一個人坐在屋子裏,越想越生氣,那往日裏端雅賢淑的麵部表情也越來越猙獰了。
她發瘋了般地將桌上的東西全推掉,“嘩啦啦”的聲音響起,地上便一地碎渣。
爹爹還真是偏心那個賤人,當時宴會上處心積慮費盡心思地替她遮掩也就罷了,如今竟還將她送去皇家苑囿去躲避風頭!不過是一些閑言碎語罷了,這些都不舍得他那寶貝女兒聽!
蕭胡輦越想越恨,那皇家苑囿自己曾求了爹爹去小住一段時日,可他是怎麽對自己講的?那裏猛獸多條件差?嗬,當初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自己,如今可倒好!
慢著!
那裏猛獸多條件差!
好啊,既然爹爹這樣說,那必須對啊!
蕭胡輦盯著桌上幸免於難的東西,忽然一計上心頭。
外麵守著的丫鬟聽著屋內破碎的聲音,連大氣兒都不敢多出,麵上惶恐地站著,心裏有些心疼那些碎掉的擺設,聽著聲響,定是摔了不好東西。
那些可沒有一件贗品,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啊。隨便一件賣出去,就夠普通人家生活許多年了。
聲音停止後,雪珍知曉xiǎo jiě心裏的氣該是消了,自家xiǎo jiě還好,大多數隻是摔些東西撒撒氣,很少折磨底下的丫鬟出氣,比許多人不知好了多少倍了。
雪珍推開門,瞧著大xiǎo jiě胸脯還在顫動,便知她心頭氣難消,她指了兩個機靈靈的丫鬟將屋中碎片清掃幹淨,又派了人去庫房點一套擺設。
這些都是做慣了的,她也不用多操心。
她走到蕭胡輦身邊輕聲道“xiǎo jiě,多大的氣兒,也不能跟自己過不去,xiǎo jiě如今也不必忍著些什麽,隻管仔細些,別讓風聲露了出去,也別被老爺發現,都是無妨的。”
蕭胡輦也冷靜下來了,她脾氣有時候有些暴躁,但是她聰慧,大多時候也都能忍下來,隻不過事後是一定要報複回去的。
“你說的是,去打聽一下,三xiǎo jiě何時出發的?我要好好的謀劃一番才是。”
這次,必定讓你插翅難逃!
蕭胡輦收到確切地消息後,便在午膳時與王熹茹仔細商量。二人都對蕭引凰恨得牙根癢癢,不遺餘力地想著各種的花樣。
蕭引凰對這些一無所知,此時的她正在嚐著這野郊上特有的一些新鮮食物。
雖說這裏算是莊子,可精致的東西還是很多的,不過是許久未有主人入住,蒙了灰塵罷了。
看著這些精致的小碟子,光滑的瓷盤,鎏金的盅和勺子,比起府中也不遑多讓了。哪裏有爹爹所謂的簡樸嘛!
蕭引凰心滿意足地想著。
王婆子用那油乎乎的手撫平身上的折痕,開口說道“委屈xiǎo jiě了,這些都是莊子裏的新鮮物,xiǎo jiě慢用便是。”
立春和立夏給了賞錢便讓她退下,兩個人立在一旁替蕭引凰布膳。就是因為不知其口味,速度有些慢。這時,蕭引凰便想春喜和涼瑣了。
王婆子收了賞錢,才一出屋便荷包打開,裏麵裝著兩片銀葉子,她頓時眉開眼笑起來,腳步生風地回了住處。
“老頭子,快看,這可是銀葉子呢!”王婆子未進屋便吼道。
旁邊的莊子管事時不時的都有賞錢,隻有自家,因為主子不來,連個打賞都沒有。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小主子,可要伺候好了。
看隔壁那個李婆子再在自己麵前嘚瑟個什麽勁,這次自己可是也得到了打賞了,還是銀葉子呢。
王管事聽了,也有些開心,兩片可是有四兩銀子呢,這三xiǎo jiě多住些時日,他們也好多得些賞銀,讓孫子也去書院。
所以他不禁也跟著眉開眼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