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有很多種。

    顧闌珊絕對算得上是，第一眼驚豔時光，而後還能錦繡流年的jí pǐn。

    但是……

    闌珊猛地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

    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說哈。

    “這……不太好吧？”

    霍子航以為這補償是給他的，表情有點微妙。

    電梯裏，猶如鏡麵的四周，倒映著幾人的身影。

    說完這話，霍子航挺糾結的：“之前定的女主是媛媛，可以說是本色出演，她、女二倒是挺合適的，要是一下子做這麽大變動。沒有什麽，也被廣大的吃瓜群眾扒出爆點來了。”

    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用闌珊換掉秦媛，特別的別扭。

    一個心頭寵，一個名義上的陸太太。

    平時難得碰到一次，暗潮洶湧就算了。

    這還放到一起比較，這劇組還不得炸翻天。

    不知道陸先生怎麽消受這兩位美人的，

    反正霍子航自己清楚的很，他是絕對玩不起的。

    “開什麽玩笑？”

    霍子航扭頭看她，“你自己走什麽路線，心裏就沒點b數嗎？那種小白花的女主換成你的臉，我都不敢看……”

    後麵大概就是收視率口碑什麽都得集體撲街了。

    他還算給麵子，沒有直接說闌珊。

    不過，全寫在臉上了。

    “不行？”

    陸隨然薄唇微勾，側目，“那就停著。”

    “哎……都現在這會兒，怎麽可能還停？”

    霍子航聽見這話，頓時傻眼，還想追上去巴拉巴拉。

    “也行吧。”

    電梯開的一瞬間，闌珊開口。

    並沒有多少喜悅的心情，就是習慣性的淡淡笑著。

    陸隨然看向她，“還真敢接。”

    闌珊笑：“陸先生給的，我怎麽樣都要接著。”

    “女主後麵不是huǐ róng換臉了？”

    陸隨然淡淡開口，“都用一個演員，是把觀眾都當傻子嗎？”

    “你居然把劇本看完了？”

    霍子航吃驚，隨即想了想，“這樣好像也行，女主換臉之後換個人演，女主角分一號二號，這樣之前換角風波也可以忽悠忽悠，就是她吧……“

    霍子航看著她明豔奪目的容顏，十分誠懇的說：“我感覺難度有點大。”

    闌珊說不奇怪，也是不可能的。

    星悅傳媒隻是陸氏集團旗下的娛樂產業，審劇本這種事都是有專業的開發部來做的。

    陸**貴人事忙，完全沒有必要細看這些。

    除非，他對此格外在意。

    闌珊自問，她現在肯定還不是陸隨然格外在意的那個。

    可要她承認，那個人是秦媛。

    她也是不肯的。

    陸隨然微眯著墨眸，“很難？”

    “不難。”

    闌珊和霍子航的聲音不知道怎麽重疊在了一起。

    鬼使神差的默契。

    默默對視了一眼。

    彼此心裏，都有自己的打算。

    也算，暫時達成了共識。

    “總裁。”

    特助和總裁mì shū都朝這邊迎了過來，開始匯報今天的工作行程，還有馬上要開始的會議。

    闌珊落後兩步，看著馬上進入工作狀態的陸總。

    西裝革履的俊美外表之下，身上都帶著一層讓人難以接近的冷淡疏離。

    總裁辦的人都十分忙碌，雖然對闌珊的出現感到十分意外，卻還是注重手上的工作。

    闌珊的目光微掃，měi nǚ不少。

    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一個能得陸先生青眼。

    她忽然覺得，追夫之路漫漫。

    “顧大美人。”

    霍子航沉默幾分鍾之後，終於認命，“跟我走吧。”

    闌珊沒應聲。

    “在看什麽？”

    霍子航這幾天心情起伏動蕩。

    好不容易想明白了，卻不見闌珊達成目的就走的意思，“女一號入戲太深是不好的。”

    闌珊笑了一下沒說話。

    她的目光落得有些遠，透明玻璃的會議室，投影儀的光落在一眾青年精英的臉上。

    遠遠的，像是隔開了一個世界。

    那一刻，闌珊覺得陸隨然對她來說，猶如可望而不可即的鏡中風月。

    ……

    《當時年少》開機。

    點過香拜了拜，由於女一號秦媛沒有到場，開機儀式也進行簡單了很多。

    “這不是顧闌珊嗎？”

    孟佳琪穿著女二的戲服，妝容豔麗，一開口就成了焦點。

    在女二號上撕了很久。

    所有人都覺得闌珊是被踢出局，心有不甘過來鬧事的。

    聚集過來的目光，也多半都是抱著瞧熱鬧的心情。

    闌珊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恭喜，你還沒瞎。”

    “你還真是囂張。”

    孟佳琪也不是第一次和闌珊掐上了，麵色雖然不好看，但還算端得住。

    “怎麽，是劇組沒有通知到位，還是你理解有誤。guān fāng宣布女二的角色我比你更適合。所以，顧闌珊，你出局了。”

    “是嗎？”

    闌珊笑容淡淡，“是你比我更合適，還是你最近傍上的金主和你的尺寸更合適，嗯？”

    女人尾音微挑的時候，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魅惑之感。

    即便闌珊現在並沒有穿戲服，妝容也十分日常。

    可眉眼之間的妖嬈嫵媚，就是一瞬間就把孟佳琪壓的死死的。

    言白湊上來，笑著說：“聽說孟xiǎo jiě又找了個禿頂的，你最近是愛上燈泡之光了還是怎麽的，品味越來越獨特了。”

    這小妮子。

    這圈子說大還真不大，大家夥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孟佳琪惱火，把炮火都集中對向了闌珊，“你倒是厲害，怎麽沒保住你辛辛苦苦搶來的角色呢？”

    闌珊揚眸，還沒來得及說話。

    副導演王振風風火火的走過來，“女一號你怎麽還不換衣服試妝？”

    場麵像是靜音了。

    闌珊來的突然，劇組和guān fāng之前還沒有發布任何的聖明。

    就算是從女二號的位置被踢出局的時候，也是十分突然的。

    可這個圈子變數大。

    今天說你是主演，第二天說換人，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沒什麽奇怪的。

    但是秦媛不一樣啊，在陸氏旗下的作品，居然還有被別人截胡的時候。

    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顧闌珊。

    大家感覺腦子都有點不夠用了。

    王振看了一圈眾人，“看什麽看？都不用做事嗎？”

    吼了一聲，大家連忙走的走，背台詞的背台詞，各自都裝的十分忙碌的樣子。

    隻是，一個個的眼角餘光還是忍不住往這邊偷瞄著。

    信息量太大，一下子真沒辦法消化。

    孟佳琪難以置信的問道：“王導，你剛才說……女一號是顧闌珊？這、那秦媛呢，一直官宣最合適最還原的女主，不一直都是秦媛嗎？”

    最重要的是，秦媛一直都是陸氏最力捧的藝人啊。

    怎麽能說換就換成了顧闌珊呢？

    “之前說的女二還是她，你有這閑工夫八卦，還不如多背兩句台詞。”

    王振也這圈子出了名的暴脾氣。

    臨時接到的通知，秦媛沒來，顧闌珊和她的長相又是完全不同的風格，之前定下的造型是肯定不能用了。

    這馬上要開拍，什麽都要重新來，能不火嗎？

    “走吧，抓緊時間。”

    王振也不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叫來不遠處的化妝師和造型師，“之前定的稍微改下，後期的造型偏豔麗大氣，之前怕秦媛撐不起的，現在給她能怎麽豔就怎麽豔！”

    “素淡的那些都可以去了，剛好可以更加突出年少時期和成長之後的分別……”

    王振語速很快。

    另外兩個似乎都還是新入行，點頭如搗蒜，額頭也開始冒汗。

    王振也沒注意，說完就忙別的去了。

    “闌珊姐，先去化妝間吧。”

    年紀還小的化妝師開口。

    闌珊這個咖位的，還沒到可以擁有私人化妝師造型師等一係列高端待遇的地步。

    可能是因為劇組也很難得會遇到，連這些都沒有的女主角。

    重點還可能沒兩天就可能被踢出局。

    這些臨時配給她的，也並不是很上心。

    但是這樣，也足以讓孟佳琪嫉妒的發狂。

    “顧闌珊，可真有你的。女主角……”

    孟佳琪笑的有點像哭，“你還真是敢出手。你以為秦媛那麽好得罪嗎，得罪了陸氏，等著被弄死吧你。”

    闌珊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她。

    這傻女人還不知道，自己正在得罪正牌的陸太太。

    但是，闌珊還是挺良善的。

    她是絕對不會在一天之內，打擊別人兩次的。

    要是孟佳琪心髒不好，直接氣死了。

    孟家那些人，得訛她一輩子。

    “注意措辭。”

    言白挺嚴肅的，“孟xiǎo jiě這麽說話，很容易拉低我們劇組的文化素養。”

    她說完這話，就拉著闌珊走了。

    聲音輕飄飄的，“話說，弄死這種詞，不一般都是用在床上那事的麽？”

    闌珊輕笑，“嗯，在床上辛苦的時間多了，平時帶點那腔調也是難免的。”

    這丫頭片子，入戲太深。

    連嘴都變毒了。

    兩人一唱一和，走入了化妝間。

    身後的女二號氣的臉差點變形。

    “真沒想到，你都有單獨的化妝間了。”

    言白一進門，就恢複了傻白甜的畫風，在偌大的化妝間轉了一圈。

    言白在這裏頭有個活不過三集的小角色。

    算起來，比之前借的戲份已經好很多了。

    當然，沒有過這樣好的待遇。

    闌珊淡淡的，“那你這幾天就來這好了。”

    “可以嗎？”

    言白轉過頭來，眼睛亮晶晶的。

    聲還沒落下，化妝間的門忽然被推開。

    來人語氣不善，“是誰占用了女一號的化妝間，一點規矩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