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湘竹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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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沒雞鳴,朝日東升,晨風微涼,帶著林間清新的氣息,拂麵而來。
沐春日兮華裳,浴涼風兮微漾;追舊夢兮流年,問去路兮彷徨;時不至兮我待,芳草盡兮何妨······“
林逸從窗外縹緲的歌聲中緩緩醒來,腦中一片混沌,自己好像去過了一個什麽古代的地方,還有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紫嫣,一直在腦海中回響,仔細一想,又什麽都記不起來了。可能是自己睡太久,做噩夢了吧。記得昨晚自己和姐姐兩人喝酒喝著喝著哭了,後來就睡著了,對了,姐姐呢,不知道她醒了沒有。林逸揉了揉眼睛,轉身準備去喊林芷,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個房間裏的床上,姐姐也不在旁邊。記得昨晚兩人是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啊,難道是老伯把兩人扶到了房中休息?姐姐是已經起來了嗎?算了,先去看看姐姐再說。想完,林逸便準備穿衣起床,才發現自己的衣裳已經不見了,一時,林逸有些慌了,便大喊道:”姐姐——姐姐——“
你醒了啊,小鬼頭,嘴巴挺甜的嘛。“突然,一個女子推開了房門走了過來。隻見那女子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劉海齊眉,紫發披肩,膚白似玉,穿著一件半長青絲紫裙,腰間用一條素色絲帶懸起,雙腿纖細筆直地套著一雙碎花布鞋。她眉如柳葉,一雙大眼,秋波似水,欲笑未笑,看起來讓人如沐春風,情意綿綿。
林逸看著眼前的美女有些呆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動人的女孩,自己的姐姐雖然也是美女,但是眼前的女子和她比起來宛如天上的仙子,是那麽的輕靈動人。
喂,小鬼,你啞巴啦?不是睡覺睡傻了吧?“少女見他半天不答,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問道。
啊,沒有,不是,你是誰?這是哪裏?我姐姐呢?”林逸此時清醒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
喂,小鬼,你是審問犯人啊還是?我還沒問你叫什麽呢。”少女看到醒來的少年一時間問了這麽多問題,有些不耐煩道。
啊,對不起,是我一時性急,太過魯莽了,我叫林逸,我昨晚和我姐姐在一個老伯伯家裏喝酒,後來喝醉了,醒來就在這裏了。”
昨晚?噗嗤!小鬼,你睡了三天三夜你知不知道,我沒看到你姐姐,我是在河邊浣紗的時候發現你的,你當時躺在一隻竹筏上,一動不動,我當時已經你死了,後來一探鼻子,發現你氣息很充足,我就把你救回了家裏,本想著等你醒了,問你來著,結果沒想到你一睡睡了三天三夜。”少女笑著說道“對了,我叫沐青蘿。“
三天三夜?我竟然睡了這麽久,那姐姐去哪裏了,不行,我要去找姐姐。”林逸想到下落不明的姐姐,心裏不由急了起來。
啊。你,你耍流氓,啪!”少女突然尖叫起來,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又立馬羞澀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啊,對不起,對不起!“林逸這才發現,自己心急之下掀開了被子,下半身隻穿了個褻褲,並且由於血氣方剛,下體部位還支起了帳篷,一時無比臉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的褲子和衣服太髒了,我幫你洗了,晾在外麵呢,我去幫你取。”少女一邊走一邊竊笑道。
半晌功夫,林逸終於穿好了衣服,走了出來,少女正在院子裏喂一隻樣子頗似鴿子,體型如天鵝一般通體雪白的不知名鳥兒。
那個,沐姐姐,這是哪裏啊?你能帶我去你找到我的那個地方嘛?我想去找我的姐姐。”林逸此時還是頗有些不好意思。
這裏啊,這裏是湘竹村啊,可以帶你去啊,不過,你先吃過早飯吧,你不餓嗎?”少女眨巴著眼睛笑著說道。
不提還好,一提林逸的肚子就開始呱呱呱的叫了,餓意也一下子襲了上來。
你先去那邊的凳子上坐一下,我去廚房給你拿吃的,早就做好了,看你沒醒,就擱在鍋裏熱著呢。”少女一邊指著院子裏一處石桌和竹凳說道一邊向右側的廚房走去。
林逸這才開始環顧了四周的環境。這是一個主要由泥土和竹子構成的竹屋。四周是泥牆,屋頂用竹子編織而成,院子也是用竹子圍起來的。在左側有一棵很大的桃花樹。樹下是四個凳子圍起來的石桌。在春風的吹拂下,桃枝輕輕的晃動,有兩三朵盛開的桃花飄落在了桌子上。
半盞茶的功夫,少女就從廚房用盤子端出了一碗稀飯和兩個小菜,一盤是看起來有些像荇菜的野菜,一盤是油炸的小魚。
湊合吃點吧,這都是我自己平時吃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少女一邊把菜和稀飯放在石桌上一邊說道。
哪有,姐姐人長得這麽漂亮,做的飯菜肯定也很好吃。”林逸撓著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誇讚一個女孩子漂亮,什麽時候自己開始學會油嘴滑舌的了。
咯咯咯,小鬼頭挺會說話的嘛。”少女聽到他誇自己漂亮,發出了玉石般清脆的笑聲。
原來她笑起來也這麽好聽。”林逸心裏想道,一時也不知如何作答,所幸拿起碗吃起飯來。吃了半響,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一抬頭,發現少女正眨巴著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誒,我真的很漂亮嘛?”少女看到林逸抬頭,笑著問道
咳咳咳,咳咳!“林逸抬頭發現少女盯著他已經頗為窘迫,聽到這話,一口飯菜還沒嚼碎,差點嗆在喉嚨裏,一時連耳朵都羞紅了,趕緊埋頭吃飯,佯作不知。
哈哈哈,不逗你啦,你先吃吧,我去疊被子。”少女歡快的起身,爽朗的笑著去了林逸剛才睡覺的房間。
少女一走開,林逸仿佛卸下了千斤重的擔子,長長舒了口氣,但同時,心底又有些失落。
呐,就是那裏,我就是在那兒發現你的,竹筏上隻有你一個人,四周也沒有看到你說的那個姐姐的身影。”少女指著河邊一處洗衣的巨石前說道。吃完飯後,林逸心憂自己的姐姐,就催著青蘿帶自己來到了被救起的地方。
林逸一眼望去,這是一條水位頗淺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底部鋪滿了大大小小的色彩各異的鵝卵石。村子不大,看起來幾十戶人家,清一色的竹頂土方,呈圓形圍聚著,整條河流環繞著小村自西南向東南流去。
沐姐姐,你說我姐姐會不會在漂流途中從竹筏上落下來了?”
應該不會吧,村子裏最近也沒聽說有人發現有什麽女子被救起的啊!”
那怎麽辦啊?我姐姐人生地不熟的,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啊?”林逸聽到這個結果有些憂急了。
小鬼頭,你先別急嘛,反正我今天沒事,我們先順著河流往上找找看,說不定有什麽發現呢。”少女安慰道。
也是,那沐姐姐我們快走吧!”林逸說道。
行,小鬼頭,你別急,你對這裏不熟,我來帶路,走吧。”說完少女便帶著林逸往河流上遊走去。
三月的河邊開滿了各色的野花,時不時有斑斕的蝴蝶從一朵花上飛過河麵,停憩在另一朵花上。二人就這樣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在泥土鬆軟的河邊小路上。看著眼前的少女一蹦一跳地走著,聽著她哼出的不知名卻十分動聽的小曲,林逸焦急不安的內心竟漸漸安定了許多。路上偶爾過路的村民,臉上也洋溢著溫暖而樸實的笑容,簡單的問候了幾句,便荷鋤哼曲向田間走去。
二人邊走邊看,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小河的源頭,瀑布下的一個水潭處。原來是那日和姐姐走出桃林看到的瀑布,如此看來,自己現在正處於懸崖下的峽穀裏。
沐姐姐,我們那天就是在這上麵的一個木屋裏喝酒睡著的,你說姐姐會不會還在那個木屋裏?“林逸指著頭頂的懸崖說道。
那上麵?那懸崖上麵我們村子的人從沒去過,也沒有人聽說過什麽老爺爺和木屋啊?再說那麽高的地方,你們是怎麽下來的啊?”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和姐姐困在一個林子裏,後來走出來了,我們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口渴得很,想下來找水喝,後來沒找到路,卻遇到了那個小木屋和老伯,那老伯喊我們進屋休息,我們喝了他釀的桃花酒,喝著喝著就醉了,後來醒來就在你那裏了。”林逸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沒事,聽說在村子下麵遠一點的地方,有一條路可以上去,今天天色已晚,我們明天再去上麵找找看吧;如果真如你所說,既然是那老伯把你放到竹筏上的,那麽想必他對你姐姐也沒有惡意吧,別急,我相信你姐姐不會有事的。”少女拍著林逸的肩膀安慰道。
好吧,也隻能這樣了,謝謝沐姐姐。”林逸心裏還是有些擔憂。
咯咯咯,不用客氣,小鬼頭。”少女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回響在山穀,隨著落在譚邊巨石上的瀑布激起的浪花在陽光下飄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