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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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浩的投入出現,雷明開始適應了,而且有些興奮,畢竟隻是15歲的少年人。還沒來得及表達興奮的情緒,眼角就捕捉到李浩蒼白嚴肅的神情,心裏咯噔一下,剛準備說出來的話又吞了回去。李浩此時心亂如麻,不敢麵對雷傅隻好回來找雷明,但真正麵對雷明之時,也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百感交集的李浩還在躊躇,雷明反而先開口了“叔叔,您是要離開了嗎?”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雷明心中對於李浩的到來以及離去有了越來越多的猜想,潛意識早已默認了李浩一定會離開,隻希望慢一點,慢到自己長大,能夠隨著李浩一起前往軍隊。自從李浩的到來,雷淳每年一封的書信也隨之不見,雷明曾天真的猜測李浩會不會是雷淳假扮的,想對自己更嚴厲卻又不忍心隻能用一個新的身份。直到雷明讀了大陸通史的近代史,看到了傳奇英雄伯爵李石元,才明白自己的父親是沒有可能假扮這樣一個傳奇家族的嫡係傳人,多麽鮮亮的一頭紅發啊。
“好像是的啊,真是為難啊!”李浩撓了撓頭,有些靦腆的不好意思看雷明的低語。
“不過,也許馬上就回來了,這是針對全體現役軍人發的臨時通知,並不會具體說明。如果沒什麽事,我去瞧瞧也就走了,別擔心!”李浩一邊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雷明的說著話,一邊從腰帶的背麵拿出一個金屬塊,遞給了雷明。
“這東西我沒用,你先收著,如果過幾年你突破了天階騎士之後,我還沒有回來找你,你就來林家堡,以這個天印為信物,找我吧。”李浩沒有停歇,好像也害怕停歇,一口氣說完所有想說的話之後,轉身就走,沒有離別的擁抱,也沒有晚餐。
雷明手拿著天印,呆呆的站在那許久,一副想哭不能哭的表情,非常尷尬。以至於雷傅回來後看見雷明這幅表情,都不知道說什麽好。擰著眉,皺褶眼,明明很凶,卻又嘟著嘴,雷傅看著這幅畫麵,也尷尬了,爺孫倆就這麽尷尬的站在園內。
“咳~”雷傅沉吟了片刻,決定和雷明好好說說。“是不是舍不得李浩?”雷傅不等雷明眼神聚焦,接著問道。
“是”雷明本能的回答,眼神終於一點點的聚攏,漸漸的恢複平靜。
“那你想不想追隨你父親,追隨你的老師,一起加入軍隊?”雷傅希望能借此刺激一下雷明,這五年平靜的生活雖然雷明時時刻刻在進步,但是雷傅明白這並不是雷明最強的爆發。
“當然,我想,非常想!”雷明的眼神轉瞬間爆發出從來沒有的神采,那是明亮的朝陽,甚至似乎照亮了雷傅深不見底的瞳孔。
“你隨我把魔法的理論知識從最初的開篇到聖級階段全部背一遍,再默寫一遍,如果一字不錯,那麽你隻需要加速突破,隻要武法魔法有一門突破到天階,就可以去林家軍參軍。有你老師剛剛給你的信物,你自然可以順利參軍追隨你的父輩們。”雷傅知道雷明已經初窺天階門徑,想借此讓雷明一躍而上。
“凝神屏氣,閉六識。抱精合一,內探周身,匯於天竅,神遊太虛。”雷明立刻從總綱開始,逐字逐句朗朗上口。
雷傅靜靜的在一旁聽著,雷明這五年背默不下百遍,眼看著雷明要走了,再強大如雷傅也是滿腔的不舍。烈日當空,金色灑落在雷明稚嫩的臉龐上,這就是憧憬吧。
平靜的聲音漸漸收攏,雷傅發愣的眼神開始堅毅,放雷淳出去闖蕩是雷傅從未後悔過的事,相信雷明也不會讓自己失望。“好了,你最近先不要融合武技了,全力利用精神的力量來聚集運行的能量,爭取一鼓作氣突破天階,這是魔武雙修最好的突破方式。”
“武技嘛,等你趕路去林家堡,跨越十數個行省的時間,足夠你練習了。”雷傅開始覺得自己有些老了,好像有說不完的囑咐。
“等你突破了,過來見我,我還有事要囑咐你。”雷傅擺了擺手,也沒等雷明反應過來,抬腿就進了自己的小木屋。
望著雷傅離去的背影,雷明的眼睛終究還是濕潤了,剛剛李浩離開時的悲傷隨之噴湧而出。終究隻是15歲的少年,形單影隻的倒影,讓這烈日都涼了下來,空蕩的院子裏回蕩著雷明的低聲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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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落西山,雷明這才站起來,抹了抹眼睛,拍了拍臉。也顧不上吃飯,徑直就走向平日裏李浩住的房間,雷明所有學習的書籍都放在這,李浩什麽行李也沒帶,出院騎上馬便走了。
雷明看著屋內的一切,孤單的黑夜再次侵入雷明的內心。雷明內心在拚命的呐喊,掙紮,想衝破孤獨打破黑暗,跑向陽光下的微笑。就這樣反複反複地交替著,雷明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體內的能量隨著氣血的湧動開始沸騰,一波一波的衝擊著雷明的大腦。很快,雷明全身火紅,從血管中,皮膚下漸漸溢出血來,脊椎從下到上升起金色的能量直衝天竅。
雷傅身在屋內,神念一直落在雷明的身上,瞬間就閃進屋內,對於這次驚險的突破,雷傅本想阻止,金色瞬間的湧出打斷了雷傅抬起的手。
本來全身越來越疼,已經快到極限要暈過去了,雷明已經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能量和氣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橫衝直撞,內心哇涼哇涼的,心裏大概也猜到這是書上所說的走火入魔,李浩也走了,沒有人能打斷自己的經脈運行。突然從尾椎骨湧起的一股力量直上腦門,瞬間就衝破了自己一直在攻克的天竅關卡,精神力借著這股能量壯大,瞬間重新掌控住全身的能量。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雷明的臉色,一顆明亮的眸子迎著太陽睜開,好不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