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忘年之交 坐知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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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必須先告訴我。”
“哎呀,別急啊,現在隔著生分怎麽好說啊,成了兄弟,哥倆什麽話不能說。”
“……”
“想知道,還在哪裏浪費時間幹什麽啊?就差你一跪,相互行個兄弟之禮就行了。我老兒沒那麽繁瑣。哎,你說你為長,還是我啊?”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你不嫌害臊,我還嫌老呢,我叫你一聲‘大哥’便是,早知道你諸多刁難,隻為這個,你說來,我迎著就是,至於那麽大費周章麽。”無痕帶著不情願,又有點埋怨說,心裏暗想:自己真是遇到了千年的奇葩。
“兄弟,你以為我是那麽隨隨便便的人麽,既然老天肯再給我個機會,不抓住怎麽行。”說完千道生一臉諂媚的看著無痕,隻讓無痕起雞皮疙瘩。
說完千道生停止了嘴裏碎碎念,起誓道;“我千道生,此生甘願追隨義弟……你什麽名字?”
“血無痕。”
“哦,我千道生此生甘願追隨義弟血無痕,絕無二心,否則必受天譴,靈魂永墜火獄,不得輪回。”
“我血無痕,若違大哥千道生情誼,也勢必受天……”
“打住,你不必說了,據我所知的今後你還不知受多少天譴,但卻不是因為我,你心裏有誼就行,何必再加一個心鎖,大哥信你就成。”
“可,這樣似乎不太合乎規矩。”
“規矩,本就是用來打破的,然後再建立新的規矩。好了,好了,你稽首,我回禮,便成了。”
無痕依言行禮,千道生回禮,結拜就這樣完成了。千道生卻是按耐不住,早已樂得不成樣子,但仍不改一臉戲謔對無痕說:“兄弟,請起,重要事的是……”,接著就是一頓,兩眼因笑眯成一條縫,但仍死撐著看著無痕。
“是什麽?”
“叫大哥啊。哈哈……”千道生放生大笑。
“大、哥,快別笑了,說說剛才的事。”
“哦,這個啊,與哪丫頭有些兒關係,那丫頭紅鸞星動,更具鳳相,地位貴不可言,然則因為你小子的出現,”說著看了無痕一眼,接著說,“出現了變化,她的的命運軌跡竟然有所偏移,至於何種變化,因為與你小子有了關聯,詳情我已不能再料,否則我定性命不保。然則本是主她鳳位的王公貴胄,勢運必然逐漸減弱,為保大勢,必然會刨根問底尋找緣由,到時我們免不了與之一番爭鬥。”
“這也太令人費解了,這天下局勢豈會因一個弱女子而改變。”齊魯不解道。
“這世事總會有出人意料的的地方,看似弱小的東西,往往也有巨大的能量,更何況積少還能成多,所以不要小看任何人,否則有一天你會惹到你惹不起的人。再則說,每個人都不是單獨存在的,旁枝末節錯綜複雜,指不定那個環節就會聯係上一個大人物,一旦他看上你所具有的價值,那你的價值就會被放大,所需資源也會向你靠攏,待得魚躍龍門成為一方霸主亦非不可能。”千道生解釋道。
“那我豈不也有可能麽?”齊魯戲說道。
“若你隻是說說,不去行動,更無那份魄力與耐性,你去做夢好了,一切都還是要努力爭取。否則就是掉個大餅砸你腦袋上,也會被人搶去,若是再柔弱點兒直接被餅砸死了,這樣子還是做春秋大夢比較好,省得丟人現眼。”千道生接過齊魯的話回答道。
“那敢問師傅,如雪表妹今後又當如何?”齊魯關心地問。
“所謂鳳相,蓋因她命格主貴,必依王相。現在雖不值一提,但有一段造化,必將使之涅槃,到時雖說不能呼風喚雨,但對於一般諸侯,也是至高的存在。但看現在局勢,宗門與王朝,兩虎並立,論起真實實力,雖然雙方勢力互有滲透,但王朝恐怕早已不如前者。麵對權利的掙紮,雙方又是相互利用,此江湖亦非彼江湖。”
“照此所說,如雪將是我們最好的幫手啊,還需擔心什麽啊。”聽完此話,破風開心地插話說道。
千道生白了破風一眼:“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想想你一心想得到的姑娘,卻已心有所屬,不遭妒恨才是奇怪。再想到她背後的資源,尤其知道其命格,至於無痕與他能走到哪一步我們不知道,可管不了別人的打壓哪。”
“哎,也怪我,答應保媒的太快,若是推了就好了。”破風後悔道。
“想推現在也可以,但其鳳鸞主動,性格必是大變,你舍得那丫頭一命麽。”
“這……”破風啞口無言以對。
但聽無痕說道:“我當紅鸞之劫是什麽,聽完隻是一堆神叨。再說了遇到事總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光聽胡侃有什麽用,權且當做故事聽吧。況且天已拂曉,還是趕路要緊,免得再生事端。”
說完,眾人已是滅了哪幾堆篝火,無痕自去收了丟在地上的兵器,毀了地上的惡屍。見得如雪還在昏睡不醒,因是齊魯身體剛好,無痕又礙於臉麵隻與千道生並行相談而行,順便了解人情世故,自然得由破風接著當把苦力,一路背著。
從千道生口中無痕了解到,現在破風他們所居住的城鎮,名為天狼城,原本是四相國國都,因靈機天狼幫助第一代國主建國而得名,然因地處邊陲,信息不暢,幾十年前被繼任國主樓名揚遷都至璿璣城,並一把帶走不少資源,由此逐漸讓天狼城邊緣化,防衛的減弱更是時常遭受出山林尋食的猛獸襲擊。
一路所見確是如此模樣,殘垣斷壁,滿目蒼夷,進入城市中心方是有點兒人煙氣,不由無痕問道:“就是遷都,也不至於蕭條到如此模樣,民眾也是困苦如此?”
“弱肉強食的世界,人們隻會羨慕強者,不會同情弱者。若是不去爭取,隻是跪求別人的憐憫的話,我也不會去同情,那樣隻會讓他們更懶惰,不思進取,反而會害很多人。”
“對待繈褓中的孩子,我們也該如此麽?”
“不要強詞奪理好麽,那該問他家大人如何做的。”
“如此這般冷漠,不怕失掉民心。”
“錯了,對於他們來講,掌握了財富、資源、權力,就有了民心。不必想了,無辜的人太多了,你想改變,你準備好了麽?光靠一顆心是不夠的,還是拳頭好使。”
“那我就從這裏開始。”無痕堅定地道。
“若是這樣,老兒關鍵時刻可以再送你一禮。不過,目前必須尋一落腳處,安營紮寨啊。然後解決幾處憂患,為你爭取點兒民心。”
“落腳處倒是有的,是我家一處祖宅因是無錢修葺,早已荒廢破敗,若是認真修繕一下,也是可以用的,比買一處住宅可以省下不少。不過,現在首先得把表妹送回家——就在往東拐角一處宅子就是 ,然後再做計較。”破風聽得無痕與師父話語張口說道。
道不遠,片刻功夫已到如雪家門前,齊魯一聲‘姑父’不消一會兒功夫,叫門喚出一個精瘦的老頭,一身做舊惡麻布衣,花白胡子,冒著精光的小眼,看到破風身上風幹的血汙,再看看昏睡不醒的女兒,身上也是血跡,不免驚慌落淚道:“聽到你聲響,知是不妙,是否遇到強人了,你們傷勢如何啊,這般倒是如何是好啊?”
齊魯看見姑父傷痛落淚也是不忍,“姑父,不必擔心,雪兒隻是累了,醒來便沒事了。我們更是安好,不過也是因禍得福,認得一位師父。”說著便指向千道生,爾後指著無痕,本想說“兄弟”,想到千道生便改口說道:“這位也是我們的恩人。”
“這就是我姑父花如海,姑父還是讓我們進屋再詳說吧。”
聽到齊魯話尾的提醒,花如海便把他們帶入院內,並置辦清洗用物,室內更是備好茶水待客。
且等破風把如雪安置閨房待下人服侍,便是回來,看到無痕等人已是清洗完畢,坐在客椅上,室內氣氛不太融洽,似有爭吵。
見得齊魯對自己使眼色,已是快步進入室內,不待破風開口,花如海已是開口痛聲道:“好好地閨女,讓你們護送去選秀,你倒是給我選個女婿回來,好好,好的很啊,誰允你保的媒。”
破風急的滿頭大汗,卻看無痕像是沒事人兒似的和千道生一起看熱鬧,也不言語,再看看齊魯兩手一攤,表示無可奈何勸說不動。
不由破風把心一橫說道:“姑父如此不通事理,為這一趟,我們死了多少兄弟,若不是恩人相救,別說我們,女兒你都沒了。”
“保護如雪本就是你們的責任,若非齊魯我才不用你們,如是那樣或許如雪也不會受此磨難,能夠順利參加選秀了,以她條件為我爭得一份榮華也是可能的,可你們究竟幹了什麽,一個人都保護不好。”
“你……”若不是無痕一再囑咐不可說出真相,破風真想告訴他,究竟惹了什麽人,好讓他明白。
“方才齊魯說,如雪已經委身於他,”花如海說著指著無痕心痛地說,“單憑一次相救就能如此,你當雪兒是什麽,你不覺可笑麽,還是認為我是老糊塗,定是你們耍了什麽手段,害我雪兒就範。”
“姑父,我和齊魯是你看著長大的,不信恩公,難道你也信不過我們。個中緣由,齊魯已經說了,我不必說了。何況既是mèi mèi喜歡,姑父隨了她心意也是好事。再說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麽呢。舍了虛無縹緲的榮華,換來兒女的幸福也是美事一樁。”
“你,你們真是氣死我了。”
千道生也是看夠了,免得再看著這老頭,厲聲道:“你這老頭兒,如此這般不識好歹,那女娃倔起來尋死膩活的,你若想再次失去她,盡管說個不字,我們倒也樂意聽。兄弟,我們走,我是一刻不想待,趕緊去幹正事。還有那倆呆瓜你們走不走。”話落,已是扯起無痕邁出屋外,破風兄弟,互看一看,回首向花如海道別而去。
留下花如海呆愣原地許久,暗自心傷不已,怕是雪兒真的隨了她早亡的娘親。
在路上,千道生說道;“雖說希望渺茫,我倒希望那老頭以自己的老命要挾一下雪兒,好讓他打消一點兒念頭,這樣對咱們也是好事。”
說完這句話,千道生對破風兄弟說道:“你們自去收拾屋子,我與無痕娃娃,去辦正事。”說完已是飛速向前,無痕也是緊跟上來,問道:“何事,竟也不能當著破風兄弟麵說。”
“此時,知道人越少越好,該他們知道的時候,自會告訴他們,這是我送給你的另一份禮物,一步不出,坐知千裏——通天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