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聽到無痕如此無厘頭的條件，王若曦氣的發紫的雙唇，早已不停使喚，死撐擠出擠出兩個字後，差點兒背過氣去。

    看到王如曦被無痕氣的如此模樣，楊凡上前一步，大聲指責無痕：“如此無賴行徑，虧你想的出，你當我們都是好愚弄的麽。就是王兄答應，我們也不答應。你別以為贏了一場賭局，就能高高在上，就憑你挑釁將門威儀，定告你個不敬之罪。你若還有敬畏之心，請你不要在這撒野，再口出狂言。若是惹得眾怒，任誰也保不了你！”

    見得無痕臉色如常，不帶一點兒懼色，楊凡自知恐嚇沒用，不再討那沒趣，斜視一下無痕，轉身邁著方步走到案前，看著眼前的碎石，冷哼一下：“況且，今天拆出這麽多廢石，是天源閣眼光差了，還是混沌石辨識難度大了，若不討個說法，豈不是說我們就該做這個冤大頭。”

    由此，我對結果存有異議，不予認同，當然僅是我個人觀點，至於大家高見，我不便幹涉。”習慣了被人簇擁著奉承，楊凡那受得了無痕這副高冷的姿態，內心像是受到了極大的諷刺，不由對無痕心生怨恨，說出既能維護王如曦，又能惡心無痕的話來。

    楊凡是何等人，當朝第一宰相——楊國興子孫，他要袒護王如曦，誰還不趁機討個好，交個緣分，更何況是一舉討得兩大家的歡心，於是紛紛附和，更甚者竟也責難起無痕來。

    無痕料到定會有這麽一出，從始至終根本就沒當真，就是想看看他們最後是什麽醜態，事到如今再也無所顧忌，放聲大笑：“趨炎附勢，沽名釣譽，你們家老祖的麵，都被你們丟盡了，還有臉指責我。你們又憑什麽指責我，就因我沒有顯赫的家世？更因我身份低微贏了他？”

    就知道坐井觀天的廢物，除了會顛倒是非，你們還有什麽能耐。一個個目中無人，你們有經天緯地之才，還是有安邦定國之策，怕是胸無點墨的蛀蟲吧。”無痕不留情麵補充道。

    哼，小子，給你條活路你不走，偏偏要向死路上闖。嘴巴上爽快了，命你就別要了，出了這個大門，就是你的死期！”無痕的話像針一樣紮在楊凡心上，讓他那張臉慘白的沒有半點血色，異常憤懣，深深恨上了無痕。

    哈哈哈，你們啊，除了用死來威脅我，別的還真的什麽都不會，這還是仗著家勢。我都不知道你們活著為嘛，吃喝拉撒睡麽？”麵對楊凡的威脅，周圍仇恨的目光，無痕照樣無情的嘲諷。

    見到自己越說，對方越能觸到自己內心深處的痛點，楊凡對著那些兒公子哥擺擺手，找個圓場：“各位，咱們不必為一個野小子動怒，以免失了身份。還是安靜一下，讓王公子休息一下，稍後再做計較。”

    說完更是親自為王如曦清理出一塊休息的區域，再也不看無痕一眼，心裏暗想：縱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再說醉莫須隻顧與胡不規聊著，走到半道才發覺後麵沒了無痕的蹤影，於是折回來，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幕幕。

    但聽胡不規說道：“這小子，真隨了你年輕時候，鋒芒畢露，不懂得韜光養晦，恐不是什麽好事，真怕他再走你以前的老路子。”

    嗬嗬，鋒芒畢露有什麽不好，人生有幾個春秋，你不露出光來，誰會注意到你，錯過了時機，你養的回來麽。”說道半截醉莫須看一眼胡不規，指著那些兒紈絝， “何況對於這些兒不學無術的家夥，我倒覺得無痕還太囉嗦，與他們講理，隻會增加仇恨，不如拳頭來的痛快。年輕人嘛，就該有年輕人的血性，何必學他們那個文弱書生的模樣，看著都生氣。”

    什麽歪理！你打一個試試，縱使天源閣允許，那兩個老家夥會放過你，更別說你那徒弟，免不了成眾矢之的。”胡不規看一眼醉莫須，吹下胡子，拍著其肩旁打趣道，“我看你啊真的不適合當一個師傅，別把一顆明珠給弄糟了，給我得了也省得你費心。”

    你這老禿不但強詞奪理，曲我本意，搶起別人徒弟來更是奸猾。不過說起現在的年輕一代，倒是不勝往前了。”

    這有什麽難解釋的，現在的資源就那麽些兒，還被各家把持著，若是加以利用培養個把人才那還不是小事，”胡不規說著語調不由上揚，再次指著那些兒公子哥，氣憤道，“可現在，眼麽前兒都是些兒寵壞的公子哥，有那個可願受的清苦去。”

    胡不規低頭歎口氣接著道：“好不容易有個根骨好的，奈何苦於沒有資源，錯過了大好時機，也落得個平庸。如此下去，後果可想而知。”

    若非至親嫡係，你可願把資源奉獻了去”醉莫須一本正經地向胡不規反問道。

    這……”胡不規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是了，你尚且做不到，有什麽理由去要求別人。”

    嗬嗬，我這囊中也不富裕，養自己還有點兒吃力，哪還有別的富餘，你也是拿我開涮。再則說，你們開宗立派，王室招納賢才，不也是培養後人麽，那還用得著我這窮人操心。”胡不規心裏自覺難堪，支支吾吾地為自己找了個場子胡亂圓著。

    你進的宗門，再看看王室，那一年不是豪門弟子拔得頭籌的多，但真正算得上人才的能有幾個。他們的根基都是資源堆砌起來的，悟性與心性根本經不起推敲，後力必然疲軟。反觀那些兒出生貧寒，僅靠自己打拚，機緣之下獲得賞識，就算前期是墊底的存在，但後期的爆發力大多驚人的厲害，潛力也是不可限量。”

    是啊，非是人才不多，是被我們卡在門外了，沒能充分挖掘他們的潛力。”說著胡不規想到自己的那個年代，忍不住接著說道，“還是我們那個年代好點兒，僅憑自己的能力就可以獲得很多資源。”

    哼，現在呢，也就幾十年功夫，明麵上的資源礦產都成了權貴大戶的私人財產，暗處的又是危險重重，卻也隻有那些兒權貴大戶能夠有效組織開采。不出多久，便又成他家的了。窮苦人家，養家糊口就已困難，哪能像權貴大戶一樣安心清修。哎……”說著說著醉莫須不由歎出一口氣，一臉憂色，“富貴不出人才，貧窮難養人才，國力必將衰微。”

    你說你擔哪門子心，你也跟我一樣是個一窮二白的主兒，隻不過比我多個山頭罷了。這心哪！就該那些兒有錢的主費去，唇亡齒寒，到頭來損失最大的就是他們。”

    嗬嗬，好個唇亡、齒寒，非得痛了，才知悔改，不問問，別人給不給他‘寒’的機會，打到肚子裏恐怕都是輕的。”

    依我說留著那份心給你的徒弟吧，惹了那些兒紈絝，你也不會輕鬆。”

    哼，哪又怎樣，樓名揚我都不怕，會怕哪倆老頭。若都是無痕這般，我倒想有幾個收幾個。”說道無痕，轉眼就想到另外的一件事，醉莫須向胡不規求證道：“先前那些混沌石，你也是看了一遍。以我們對天源閣的了解，斷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以你識寶的手段，定是會有所發現吧，我也是好奇這小子到底是用了什麽障眼法。”

    照理說，這混沌石作為天地初生之物，其堅如磐石，包羅萬物不化。但現在陰陽已分，五行俱全，其作用已經逐年減化，以至裏麵靈物靈力丟失，也是有的。但現在看其表，全然不是年限久遠，亦或者開采不當，倒是突然消失的一般。”胡不規低頭想一下，“應該說瞬間被吸走的，才更確切。”

    聽到胡不規的話，醉莫須心裏道：“果是如此，看來那老千兒，還對我有所隱瞞。”丟下心思，醉莫須一臉嚴肅地對胡不規道：“此事不可再張揚了。”

    那是自然，你不曉得我是幹嘛的麽，”說著胡不規臉上一陣痛惜的表情，“就是可惜了我的那些兒噬靈蟻。”

    隻要你做的周全，那些兒家夥，有的是地方找。隻要不讓天源閣惦記上無痕，你隻管記我頭上好了。”

    你以為哪小子傻啊，他的心思可比咱們縝密，每塊混沌石都被他以特殊手段處理過，既是被詢問，估計也會應付的過來，我隻不過讓他免得開一次口罷了。”看著醉莫須臉上揚起的得意勁兒，胡不規滿是嫉妒，嘴一癟接著說道，“你現在可別得意啊，一會兒哪王仲伯出來，看到他哪寶貝孫子那個熊樣，不發火才怪。”

    他還有臉發火，也不看看他教出來什麽東西，”提到王如曦，醉莫須不由一笑，“不過，我倒是喜歡無痕的一變三的條件，我倒要看看滿口仁義的老兒，敢不敢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