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飛禽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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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痕抬眼,隻見馮玉尚正輕輕拍打鉗在自己腰上的一雙玉手,一張俊臉疼的也是變了形,嘴裏呲呲地喘著氣,不解地盯著柳如煙。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誰讓你誠心嚇我來著,我可不吃這一套。”柳如煙杏眼回瞪過去,手中卻是饒了馮玉尚,佯裝憤憤不平道。

    你,你,我哪有啊,既然無痕兄弟問到,我也是如實表述,何曾……哎!”馮玉尚看她一雙美目含有厲色,心知與她糾纏不得,隻是歎口氣,轉而向無痕一臉尷尬地說道:“讓兄弟笑話了,咱們走吧。”

    無痕看到他們那樣,倒也感到他們挺般配,聽到馮玉尚的話,看著他身後轉眼的扭捏之態,笑而不語,隨著馮玉尚邁步向前。

    柳如煙見馮玉尚不理他,又礙著無痕麵子,也是不再言語,悻悻地仗著身法緊跟在他們身後。

    隨著他們漸行漸遠,暮色也是漸沉,隻教遠山灰暗,歸鳥泣鳴慘淡,周圍更顯得荒蕪起來,滿眼最多的就是腳下的沙石,不見根草;最熱鬧的怕是冷不丁看到的成群結隊歸家的螻蟻,絕無人煙。

    我們還是慢了點兒,所幸我們離前麵的隘口已經不遠了,隻要過了它,我們就快到了。”馮玉尚指著前方,回頭看一眼柳如煙,也顧不了太多,隔了自己衣袖一把抓住他的纖手,帶著她向前飛躍。

    無痕看馮玉尚帶著柳如煙,身法依然輕靈,心中也是佩服,不由暗自發力腳下生風,緊緊跟上,向著隘口靠近。

    再說柳如煙知道自己拖了後腿,耽擱一點兒行程,也是心中懊惱,隻祈求那個呆瓜能帶她一程,既然隨了心願心中生出一片歡喜,身子不由得向著馮玉尚靠了靠,全然忘了身後緊跟的無痕,待其發覺,隻覺的臉頰滾燙,低眉垂首僵了身子,任由身邊的影影綽綽向後飛逝。

    良久都沒有從女兒心思中醉醒的柳如煙,被無痕一聲斷喝“慢著”拉回來。

    因是越往前走,無痕越能察覺一種令人作嘔的氣味,雖然經過掩飾幾不可聞,但直覺告訴無痕前麵定有貓膩,像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就等他們送入口中,不由無痕提醒道。

    兄弟,你也覺察到了?!”

    嗯,你護著如煙姑娘,我斷後,大家都小心點兒,千萬別著了道。”

    咕隆隆”腳下一陣躁動,伴著亂石飛塵,一頭丈高的野獸猛地從腳下竄出,眾人躲閃不及,已被掀飛,流著紅綠膿液的巨嘴一口咬向嘴邊的無痕。無痕咋驚之下,用盡全力,打出一記呼風術,卷起沙石生生灌進那野獸口中,借勢後退落在地上。。

    這地方怎麽會有地刺螈?!”馮玉尚一個翻滾避開野獸的利爪驚呼道,更是一臉擔心地朝著柳如煙的方向飛躍而去,一個飛腿踢開一塊飛濺的亂石,在空中把柳如煙攬入懷中。

    沒有時間計較這個,先宰了它再說。”無痕厲聲說道,並為掩護馮玉尚,接連使出喚雨術,擊向地刺螈的腦袋,再一個蜻蜓點水躍到它的視線外,聚力朝其勃頸處扔出一記霹靂。

    地刺螈吃痛之下,仰天長吼,一陣惡臭頓時熏得無痕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幹嘔。“小心!”馮玉尚衝著無痕大喊一聲,落地安置好驚魂未定的柳如煙,抽出腰間軟劍,縱身躍上攔住抽向無痕的巨尾,“叮當當”濺出朵朵火花。

    無痕緩過一口氣,再次迎身而上,“馮兄,把它打成睜眼瞎!”

    馮玉尚見無痕一馬當先,悍不畏死,全力吸引地刺螈的注意力,馮玉尚一把軟劍握的也是嗡嗡躍鳴,也不多言,避開地刺螈的巨尾縱身躍到其腦後,一手握劍柄一手兩指夾住劍尖化作滿弓,趁那惡獸不備兩指一送,借軟劍之勢把劍尖彈入其眼。

    吼”一聲嘶鳴,地刺螈受傷之下,丟下無痕,朝著身後死命地反撲。無痕抓住空擋屢試不爽地再一記霹靂打入地刺螈受傷的左眼中。

    馮玉尚見無痕一招擊中,地刺螈痛的猶自在地上翻滾,已無任何防範,仗劍欺身就要再給其一擊。

    馮兄小心!”無痕見那畜生一條巨尾蓄力正等馮玉尚前來,好來個兩敗俱傷,不由身法盡施一個點射,飛身落在馮玉尚背後,雙掌發力擋下那條巨尾。奈何地刺螈力道太大,直把兩人推向地刺螈的刺突之上,馮玉尚一手執劍在胸擋一下,一手抓住無痕,腳下蓄力發狠,兩人一個斜身,順著間隙飛了出去。

    看著地刺螈忍著痛翻身起來,四肢帶動地麵“咚咚咚”顫著爬過來,馮玉尚麵露難色,說道:“血兄弟,這種家夥何時變得怎麽難打!”

    就算有些兒靈智,但畢竟還是個畜生,竟敢跟我們耍心機。你我隻要避開它的利爪刺突,還有一條擺尾,它便奈何不了我們,更何況它現在傷了一隻眼睛,”說著無痕嘴角邪魅一笑,“馮兄,你我再拿下它另一隻如何。”

    好!”

    說著兩人分身各占一頭,那地刺螈甩下臉上的血水,抽動著一張惡心的臉,僅剩的一隻眼也是猩紅的駭人,發了瘋似抖著腦袋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恨不能一下生吃了兩人,急的更是喘著沉重的氣息,腳上的利爪抓撓的地上滿是溝溝壑壑,四周揚起的飛塵幹擾著視線,趁無痕眨眼的功夫,現哪地刺螈猛地一吼,衝著無痕噴射出腥臭的液體,無痕側身躲避卻險之又險地再次躲過它的猛撲。無痕躲得過它的撲咬,卻是不能全然避過那些腥臭的膿液。

    無痕隻覺被濺到膿液的部位火辣辣的疼,低頭看一下手背,隻見腐蝕的深可見骨,周圍更是烏黑一片,衣服更是星星點點兒的破洞,心道“好厲害的毒液”,見馮玉尚要執劍近擊,連忙喝道:“馮兄,注意它的那些膿液,有毒!”說完連忙運氣行周天,憋出身上的餘毒,從仙魔圖中釋放吸收來得生機,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知是無大礙便放下心來。

    但這一身破洞的衣服,礙著如煙的麵如何再穿得,無痕顧不得那麽多忌諱,意念一動,直接套上一相似的裝扮,飛身到馮玉尚身邊說道:“地刺螈體型龐大,尾大不掉,馮兄身法輕靈多變,可以以此挑弄於它,讓它自亂陣腳,而我對它的毒液也有克製之法,可以與之近身遊鬥,定會讓它疲於應付。”

    好,就這麽辦。”

    地刺螈看著馮玉尚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斷飄來蕩去不斷襲擾,而自己卻是隻能空有一身利器,而不能傷之分毫,更是還得注意身邊這個小子的攻擊,已經讓它吃痛多次,奈何分身乏術,它除了本能地憤怒嘶吼、抓狂,無可奈何。

    嚶”一聲輕響。

    地刺螈不顧他們的圍攻,四肢並用,左右甩尾,使盡全力用利爪不斷掀飛地上的石塊,揚起陣陣沙霧,細沙濺飛打在臉上無痕感覺如同刀割一樣,迫使無痕他們不得不遠離,待得塵散地刺螈如同地鼠一般再次鑽入地下深處,地上隻留一堆沙石,還有陣陣惡臭。

    有東西在背後操控麽,馮兄你可聽到來自何方?”

    方才我也是居高臨下,視野開闊,奈何在這空曠的荒野,竟也無法辨出那人在何處。”

    難道非得是人麽?”

    聽到無痕如此說,馮玉尚再次腳尖輕點飛身向上,仔細觀察一遍,心有不安地搖搖頭,自是落到柳如煙身旁,一臉緊張地護著她。

    無痕剛想開口說話,突然心生感應,屈膝俯首聽地麵下的動靜,還未做進一步探究,急忙對馮玉尚說道:“你們快離開哪裏!”

    說完功法施展,奔雷驟響,向著馮玉尚剛剛離開的位置砸下去,迅疾從地下竄出的的地刺螈被生生砸落地上,耷拉腦袋不住哀吼。

    無痕正想趁此機會再給它致命一擊,卻聽 “啊”的一聲嬌喝,馮玉尚與柳如煙已是滾落在地上,頭上盤旋的怪鳥作勢就將俯衝下來,不由無痕改變掌風,一記喚雨帶著密密麻麻的碎石打向它,並趁機把馮玉尚他們帶到自己身旁,“你們沒事吧。”

    沒什麽大礙,隻是被反震影響了靈氣運轉,跌落了下來。”說完馮玉尚一臉緊張地看著柳如煙,隻見她雙手緊護在胸前,以為是受了傷,不顧柳如煙的眼色硬是拉開查看,隻見破爛的衣衫再也攔不住彈跳而出的酥 胸,盡收眼底,不由驚呆了下巴,讓一個美人懊惱欲哭,馮玉尚慌慌張張地脫下自己的外衫連忙為其披上,心裏止不住暗罵自己。

    柳如煙自是知道馮玉尚是無心之舉,又見無痕始終背對自己,心中羞憤也是少解,整理好衣衫,狠狠地瞪一眼馮玉尚。

    無痕自是不知道身後的旖旎,看著盤旋頭頂的怪鳥,逃脫掉的地刺螈,說道:“今天真是碰個硬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