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立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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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莫林照常在早上出早操,這倒是使凱爾西等十分驚訝。因為莫林昨天是依照孤兒院的慣例被處置的,而按照慣例,莫林是可以修養兩天的。沒想到莫林今天居然出了早操,而且看起來也沒有傷得多重。
昨天那莫林滿臉是血,頭腫的跟得了大頭瘟一樣;可是今天再看他,腫已經消得差不多了,臉上隻留下血汙和部分青紫。這種奇特的事謝爾比和凱爾西無法理解,對於他們這樣的人,無法理解之事就無須細究,一切照常進行就可以了。
這樣,莫林的生活開始變得步入孤兒院的正軌了:早操、上午文化課、下午陪練,然後就無所事事地待在寢室裏。可是,對於莫林來說,他的生活會多出一件事:那就是午夜起來,繼續做他那天晚上做的事。莫林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了三年。
在這三年裏,莫林有了非常大的改變,正所謂士別一日,當刮目相看。這一年正是第一紀元3765年,我們姑且算莫林正好十一歲了。
這一年,莫林長得有一米五的個頭,依然很瘦。不過他的臉頰變得飽滿了些,一頭濃密的水藍色頭發遮住了他光潔寬闊的額頭。一雙漆黑的眼睛在顯露出孩子的天真外還帶著平和與寧靜;而在他歡快時眨動的眼中,似乎還跳躍著聰慧的火花。
他還有一個小小的略略尖翹的鼻子,一張紅潤的小嘴在這困苦的環境中依然保留著笑意。他的牙齒因為幾乎沒有被糖果殘害的機會而整齊潔白。
現在的莫林身上已經換了另一套破舊的衣服,隻是,他自己總是把衣服洗的幹幹淨淨,讓人看上去非常的舒服。肮髒的人總會嘲笑莫林的幹淨衣服,而莫林從來不為此做任何爭辯。
與莫林外在的變化相比,他內在的變化更是巨大。他有我們這個時空這個年代人們嘴裏承認可心裏卻不屑一顧的高貴品德:勇敢、誠實、仁善、勤儉、正直;隻是他現在才十一歲,根基雖然已經築成,可到底還是會隨著對世界的認識而改變的。
莫林的這種變化雖然巨大,卻很難為人所辨識。周圍的人依然以為他是個不起眼的孤兒,當他到了年齡,跳出這所孤兒院時,頂多也就是個卑賤的工人。
莫林自己對未來有著自己的打算,他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標。他理想的萌芽自然是來自於托爾本,可是使這個萌芽茁壯成長,並紮根在他內心就隻靠他自己了。
莫林在三年前那個夜晚變化出火焰後,就不斷在半夜練習這種能力。現在他對於這一手可以說是得心應手,可以隨心所欲的在雙手間操縱火焰。他可以一念之間即可將五根手指點燃,也可以瞬間將它們熄滅。
在這三年的練習中,莫林在可以操縱火焰之後,他又通過鍥而不舍的感悟和練習相繼可以操縱水流、風雷和土石了。而且對於莫林來說,他可以雙手任意變幻這四種物質的兩種。
他左手變幻出火焰,右手就可以變幻出水球來。這種變幻非常隨意,就如同莫林本身生長著這四種物質一樣。莫林的這種特殊能力一直被他當做自己的秘密保守著,誰也不知道他的特殊性。
另一個讓莫林的理想變得清晰穩定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刻苦地學習和。自從莫林在喬恩那裏學會識字並可以後,莫林就成為了亞爾諾孤兒院裏最大的書蟲。隻可惜孤兒院裏的圖書都殘舊不全,而且數量品類稀少,完全無法滿足莫林的需求。多虧喬恩不斷地從亞爾諾國家圖書館借書給莫林看,才滿足了他的渴望。莫林也因此十分感激喬恩,因為莫林在那些圖書裏,了解了有關魔法師的知識。
莫林在一本名叫《世界偉大人物之魔法師》的書中得知,魔法師是這個世界裏可以操控自然界中地、水、火、風四種元素的人。在這個世界中每一千人才可以出現一個有魔法師天賦的人,加之魔法師所掌控的神秘力量極具破壞力,這使魔法師成為這個世界最受尊敬的人物之一。這本書裏還介紹了魔法師的分類和等級等相關知識以及各個曆史時期著名魔法師的事跡。然而,最令莫林在意的是有關如何成為魔法師的信息。
要成為魔法師不僅需要天賦,還需要進入每個國的魔法學院,所以有天賦而沒有成為魔法師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這就更使魔法師的人數稀少了。
每個國的魔法學院每年都會招收魔法師學員,這是一種大規模的招收,通過對全國大於11歲而小於15歲的孩子進行魔法測驗而確定能否入學。每年的七月末正是各地進行魔法師學員測驗並入學的時候,每年的九月份這些有資格的孩子才開始正是進行長達五年的魔法學習。
當莫林知道了每年七月末都有這種測驗入學的機會時,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他現在很確定自己有魔法師天賦,現在唯一的障礙就是如何能夠從孤兒院出去,又如何去參加每年的測驗。
莫林曾經請求過喬恩老師把自己帶出去,可是喬恩卻臉色難看地沒有答應他。這使莫林很失望,同時也對當時喬恩老師的表現感到困惑。莫林還清晰地記得當莫林提出這個請求時,喬恩老師的臉色。那是一種混合著恐慌的憐憫之色,同時也因為不能給予莫林幫助,而有一些愧疚。這就像是一個人想要在猛虎的嘴裏救下一個孩子時的表現。
莫林也曾經考察過孤兒院的環境。這個孤兒院四麵的圍牆都是用青石板砌成的,高有兩米半多,周圍連一點可以攀登的物體都沒有,莫林是無論如何也爬不過去的。
正門是鐵柵欄門,也有近三米的高度,上邊都豎立著槍尖形的尖刺,而這尖刺與門上框間隻有一拳的間隙。正門也很難爬過去,更何況,正門有門房看守者,一有孩子接近大門那看守者都會大呼小叫地把那孩子趕回去。
亞爾諾孤兒院不是沒有孩子想要逃出去的,在這個孤兒院建成後的幾十年裏,先後有很多孩子曾試圖逃跑,可是沒有一人成功。過往那些逃跑的孩子在被抓住後,沒有幾天的時間就從這個孤兒院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莫林依然過著延續三年的規律生活,隻是他的內心裏已經有了改變,不在滿足於這圍牆之內的生活了。這一天正是四月的第一日,早晨來到庭院的莫林還是覺得天氣挺冷的。謝爾比與凱爾西依然很守時地站在孤兒隊列的前麵。
謝爾比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凱爾西也是這樣。莫林發現每年的四月初這兩人都會很高興,他隻知道每年四月初都會在他們當中抽出一些孩子去學習一些新的東西。這些被選中的孩子不在同他們一起生活,他們成為了極為秘密的一個小群體。
謝爾比笑盈盈地看著莫林他們,就像牧人看著自己的牲畜一樣,她聲音洪亮地說:“孩子們,看見你們健康茁壯地成長我很欣慰。隨著你們年齡的成長,你們需要更進一步地學習了。你們必將步入社會,而社會與這裏不同:你們在這裏可以不勞而獲,你們在這裏吃穿住行都不需要支付任何費用;但是你們從這裏出去後就不同了,你們要為你們想得到的任何東西付出代價。有付出才有回報,這是社會公平正義的體現。為了能夠讓你們進入社會後可以正常地生活,我們會選擇你們之中合適的人進行特殊的學習,一旦你們學習完成後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謝爾比長篇大論地說完這些,微笑著看看她麵前的孩子,接著對凱爾西說:“凱爾西,宣布可以進入特殊學習的人員名單吧。”凱爾西像是一條得到主子丟過來的骨頭的狗一樣,先是興奮地笑了幾聲,才開始打開手裏的羊皮紙清清喉嚨說到:“下麵,我念到名字的人走到我的右手邊來。朗格、莫林、斯登、阿曼蒂。”凱爾西一下念了十三個人的名字,這些人裏有六個男孩七個女孩,他們都乖乖地站在了凱爾西的右手邊。
“好了,你們跟我走,其他人出操吧。”凱爾西指著他右邊地孩子說。說完,凱爾西就頭也不回地向教學樓走去。十三個孩子跟住了凱爾西,不知道他們將要迎來什麽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