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你先展示下你對你的冰屬異能的運用。”

    “好。”

    陳明軒答應了一聲，寒氣瞬間充斥了整個訓練室。

    “嘩啦！”

    冰製鎖鏈從四麵八方鑽出，瞬間釘住那個作為目標的木偶。

    “鐺——”

    緊接著，眾多冰製冷兵器直接把木偶紮成刺蝟。隻不過這刺有點大……

    “嘭。”

    木偶爆成碎屑。

    “就這些了？”

    瑟提亞有些驚訝，

    “隻憑著這些你怎麽把異能提升上來的？隻是簡單的釋放，造型，憑依，這些不過是基礎中的基礎吧。算了，我從頭教你吧，你會什麽隨心式的話也展示一下。”

    “隨心式？”

    陳明軒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哈？組織連這個都沒教你？你以前的老師是誰啊？”

    瑟提亞又一次驚訝了。

    “額……宇風，還有羅傑。”

    “……”

    這一次瑟提亞直接沉默。

    “他們兩個都是強大的隨心師，連這個都沒教你……你是不是得罪過他倆啊？”

    “才沒有，話說隨心式到底是什麽？”

    陳明軒問。

    “好吧，我就從開頭的開頭教起吧。”

    瑟提亞雙手叉腰。

    “隨心式是異能者根據自己的異能，所研究出的一種類似陣法的東西，我們現在用的「高牆」係統就是一種科技與異能結合的隨心式。普通的沒什麽天賦的異能者，窮極一生也隻能發明出一種隨心式，但是有些天賦極高的異能者能創造並熟練運用多種隨心式，這樣的異能者被成為隨心師。”

    “瑟提亞老師，隨心式和提升異能有什麽關係嗎？”

    “問的好！提升異能到100%的利用率需要的不是力量的積累，而是「概念」的理解。比如火焰的概念包括燃燒，灼熱，爆炸，強光等等。冰的話就是低溫，凍結，之類的。而隨心式研究的就是異能的概念，所以很多人在異能達到100%利用率之前就已經是了不起的隨心師了。這樣的人在異能的運用方麵比其他人強許多。”

    “所以我想要達到100%就需要掌握冰的概念是吧？”

    “沒錯，不過沒必要完全掌握，先掌握一種，別的可以日後再說。”

    陳明軒沉默了下，確實，突然說要掌握概念，對於他這種半吊子的異能者來說十分困難。不過……

    自己，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了，為了能夠得到力量，為了今後不再像那時那樣無力，不管付出何種代價，都要變強。

    “概念這種東西，是我自己任選的嗎？”

    “沒錯，不過作為你的臨時導師，我掌握的概念隻有凍結和低溫，所以如果你從這兩個當中選擇的話，學習起來也會省不少力氣。”

    “那麽，我先選……凍結吧。”

    “OK~那麽，開始我們的訓練吧。”

    所謂的訓練，除了簡單的講解之外，還有大量的戰鬥，和虛空生物的戰鬥。所以這段時間，陳明軒可以說是廢寢忘食的打架，但是礙於能力數值的影響，憑他的權限隻能對付一些初級的虛空生物，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星空火焰，腐血異能，龍吟，以及劍法，不在評分的範圍內。於是陳明軒的戰場之旅徹底變成了無雙切菜——

    先用「極冰之皇」測試概念，斬殺後用血液異能吞噬掉，偶爾發生一些突發狀況則用劍術以及火焰解決。

    ……

    半年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終於掌握了凍結概念的陳明軒也順利的跨入一流異能者的行列。這半年期間，真正的生死一線的時刻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隻是比較少而已。

    完全超規格的陳同學在整個戰場上也屬於佼佼者，不過沒人知道就是了，就算是這種時候，就算身處戰場，也不能把自己的底牌顯露人前。這是陳明軒的謹慎……不，說成「不信任他人」更為確切些。

    又一次獨自一人突入敵陣，又是一次甩開斬鐵上的血液。

    出征，殺敵，凱旋。

    不停的循環，不停的重複，日複一日這樣的生活，終於有一天，他——

    覺得無聊。

    毫無挑戰，毫無懸念，沒有能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東西，沒有過去那種麵對強敵恐懼發抖的感覺……

    但是在這片戰場上，最強的虛空生物一直都隻有那種水平，沒辦法放任不管，但是又不是那麽強……

    深入敵陣，斬殺領袖……

    不久之後，陳明軒成了這片戰場的英雄。

    瑟提亞已經把自己會的東西全都傳授給他，掌握了凍結和低溫兩種，不，更多概念的陳明軒，儼然成了這個戰區的最強者。

    同僚們的崇拜，敬仰，哪怕是嫉妒。這一切的一切讓他由衷的感覺到厭煩。

    他想要離開，不能離開，這片戰場沒了他就會崩塌，組織內部也支持陳明軒留在這裏。

    可是這半年裏，不說十二使徒，就連虛空將軍的音訊也沒有，唯一知道的隻有它們仍然盤踞在這個世界的某處，注視著戰場……

    “歡迎回來，明軒。”

    “你還在啊，妮薇。”

    陳明軒的聲音十分冷淡。這個戰線的每一個人都讓他覺得厭煩，哦不，除了那個教導自己的瑟提亞老師。

    每個人都是這樣，恭維著，崇拜著自己，每個人，每個人都是這樣，以前還會有一些說風涼話的，現在連這樣的人都見不到了，同樣，除了那個瑟提亞，她還是經常會教導自己做人道理之類的。

    至於這個叫妮薇的女孩，屬於不屬於任何組織的自由異能者。說她是異能者可能也不太準確，她所擁有的，異於常人的東西是——飛絮。

    飛絮同為龍吟劍組之一，和斬鐵不同，飛絮是最為小巧的飛刀，微微泛著碧光的白玉飛刀。它的屬性是：無重力，以及無限。

    沒錯，數量無限的飛刀，隻要持有者還有一定的力量，就能凝聚出飛刀。

    “我不是說了嗎，不用跟著我。”

    陳明軒重複著這句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的話。

    “明軒大人救了我，所以我……”

    “嗬……誰知道你是不是出於別的目的接近我。”

    陳明軒輕蔑的笑了下，對於這個女孩的自我介紹，他是不相信的，擁有龍吟的人，怎麽可能這麽普通。

    “別的目的……說不定有的哦。”

    妮薇臉色微紅，她漂亮的曲解了陳明軒的意思。

    “這一次，又會有差不多一周的休息時間了呢。”

    妮薇遞給陳明軒無糖的熱咖啡。

    “是啊，讓人厭倦呢。”

    “嗯……，那個……您是先吃飯還是先洗澡還是……”

    “你從哪學來的？！”

    陳明軒一口咖啡噴了出來，高處不勝寒的氣質瞬間消失不見。

    “是瑟提亞姐姐。她說……如果我這麽說的話就能更加了解您……”

    “果然是更加了解啊……各種方麵。”

    “那個……您還沒有回答妮薇呢……”

    “先洗澡，先洗澡，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

    陳明軒全身浸泡在熱水裏，又一次回憶起戰場上的種種無聊……很遺憾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進行回憶殺了。

    “妮妮妮妮……妮薇你幹什麽？！！！！”

    磨砂玻璃門外，一個ròu sè的身影站在那裏。

    “瑟提亞姐姐說一起洗澡的話……”

    “不需要這種沒必要的福利鏡頭！！！！”

    “啊啦~大人您別害羞啊……”

    “你不用強迫自己學習那女人的語氣的，你這種嬌小害羞的語氣聽起來更加讓人欲罷不……不對，總之你趕緊出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開了一半的門又關了回去。

    “瑟提亞那家夥……想方設法的整我……”

    快速的洗完澡，陳明軒看見妮薇在餐桌前低頭等著自己。

    “對不起……”

    小聲的道著歉。

    “沒什麽，以後別這樣就行了。”

    ……

    晚上，陳明軒趴在床上玩著手機。

    “咚，咚。”

    敲門聲。

    “那個……瑟提亞姐姐說一起……”

    “否決！”

    不等妮薇說完，陳明軒直接否決。

    “瑟提亞這家夥，都教小孩子些什麽啊？”

    隨手關了燈，他縮進被子裏麵，漸入夢境。

    “遠方的巨人聰慧的蜜醪聖泉的看守者付出了眼睛折斷的聖劍戰死的英靈編織命運的三女神啊……被束縛的魔狼終焉的黑翼死者的國度……”

    突然睜開眼，陳明軒從夢中驚醒。

    “剛才那些……是什麽？”

    夢中的景象隻有血紅，似乎有什麽人在自己耳邊呢喃……

    看了眼時間：淩晨一點。

    “算了，不想這些，接著睡……咳！！”

    深入骨髓的痛，突然襲來，這是自己血液異能的代價。

    “怎麽……回事？為什麽，今天？！明明還不到時候……！”

    咬牙忍著疼痛，思維無比清晰的感覺到血液在腐蝕，在灼燒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個細胞。

    “嗬……嘎，哈啊，哈啊……”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陳明軒渾身是汗的癱在床上，那種死亡一般，不，超越死亡的痛覺讓他失去了任何行動能力。

    “真是的，越來越頻繁了，這樣下去搞不好每天都這樣啊。”

    思考著這種恐怖的可能性，陳明軒閉上眼強迫自己睡去。

    “嗒。”

    掛鍾的分針打在12的位置上，而它的時針則是在……4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