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在此之間的侍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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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下冰見看著窗外的陰雨綿綿,心情都隨著天氣的變化變得有些陰沉。
五月的天,是剛誕生的夏天。
早上還是一片晴朗的天空,在經過兩節課的醞釀之後,天色開始變的昏暗起來,終於在第四節課下課前幾分鍾,有負大家的希冀,先是滴下幾滴似試探一般,而後盡情的灑落下來。
他是喜歡雨天了,但隻是喜歡夜晚時,外麵下著傾盆大雨。一個人在屋內電視前,看著自己喜歡的節目,然後直到運氣不好,在某次打雷後電視畫麵一閃而過,徹底熄滅。
然後等到9點以後,窗外仍下著雨,氣溫隨著大雨開始下降,然後人早早的爬上床鑽進被窩中。大雨掩飾了一切嘈雜的聲音,隻剩下水滴滴到路麵、房頂時所發出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中安然入睡,這會是睡的最舒服的時刻。
平時午飯這時候在教室中也就幾個用餐,大家都是到外麵空曠的操場一隅,然後等到快上課了三三兩兩結伴的走進教室中。拜外麵的雨所賜,今天大家基本都在。
當然,下雨對到食堂吃飯的也沒什麽影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哪怕不用特意去關注,他都能聽到他前麵隔著一桌的在討論的這場雨會下到什麽時候,然後從下雨天聊到穿衣服,又從穿衣服相約周末一起去逛街。
真好呐。
雖然我不在意,但為什麽看著她們紮堆著會感覺到孤單呢。明明以前都是習慣的啊。
歪著頭換個方向,又看到離他最近的又有幾個同學紮堆著,更不用說她們後麵也是幾個幾個的在閑聊著飯後的話題。
她們並沒有因為窗外的雨打亂了她們的進食計劃而感到失落,也許不會感覺這樣的天氣會讓自己的心情變差。
如果要說有的話,那也許比企穀應該會抱怨吧。
誒,不會吧,難道是今天?在動漫中他記得有一回就是在雨天,然後發生了雪之下、比企穀、由比濱三人之間的一個小插曲,加深了三人間的羈絆。
總武高校的偏差值雖然整體上高於千葉市的其他高中,但這也隻是限於考試的成績上高。課間時間或者午休的時候,大家都還是那個正直17、18歲的年齡,愛玩也是天性。
2年f班中,比企穀看著拿psp在聯機的教室前方的那幾個家夥,其實他也是在玩的,也很想加入到他們當中。
但因為在國中時代,因為被吐槽半吊子的外貌和背地裏說太二,每當和他們交流的時候大家就會露骨的沉默不語,這讓他很尷尬,從那以後就在也沒有在現實中和一個遊戲團體討論遊戲了。
不過像現在替三浦優美子借來一台的例子,不就是因為三浦優美子是這班級裏被大多數公認的女皇般的存在,有著超高的人氣才能這麽容易嗎。
誒,為什麽感覺被眼鏡蛇給盯住一樣?好可怕,果然她是種族中屬於王的階級。
在她們交談當中,感受到由比濱被抱怨訓責的時候,覺得她說的太過想要製止時被三浦傳來的目光又默默的坐回了座位上。
“說話?是在斥責才對吧?你真的認為那是對話嗎?在我看來簡直就像人格分裂一樣單方麵地闡訴自己的不滿。”雪之下不知何時來到了教室中。
“什麽?”
“真是對不起啊,我對你的生態環境不是很了解,不小心和類人猿的威嚇劃分到同一科目裏了。”雪之下一如既往的毒舌。
原本和由比濱約好的雪之下見由比濱太久還沒到,所以自己尋了過來,就有了和三浦對峙的一幕。
。。。。。。
不過想想,竹下冰見發現現在好像也來不及了,按他的“經驗”算,要是真如他所想的那樣,那也應該發生了,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
要是雪之下問起原因,那要用什麽理由呢?
下雨天,飯後散步到這?還是其他?
“竹下同學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沒想什麽,隻是發呆。”竹下冰見習慣性的回了一句。才看清楚原來是坐在他左手邊座位的。
“有什麽事嗎?百合同學?”看著這一臉有事詢問的百合川子,竹下冰見好奇道。他記得從他轉學過來到現在,他和她可是一句話都沒有交流過的。
“呐,聽說竹下君在轉學過來是上男校的呢。”
“額,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想聽到這個問題了,但還是回答你吧。是的。”一臉苦悶的樣子。
“那能和我說說男校的樣子嗎?”她一臉好奇的樣子。
“額,和普通的學校沒有什麽不同啊,隻是都是男生而已。”
“討厭啦,我也知道沒什麽不同啊,我聽說男校的男生都不愛幹淨,每天都要打架的,還聽說亂搞呢。”
。。。。。。
“不愛幹淨?雖然沒有女生時刻保持著清淨幹爽的樣子,但也隻是因為平時玩的多點多流了點汗啊。
打架什麽的要是每天都打那就不是男校是體校了吧。
最後那個,亂搞?是什麽意思?”竹下冰見有點沒理解過來。
“那個啊,就是那個的意思啊。”
“哪個?什麽意思?”他有點不好的感覺。
“不是都說男校沒有女生嗎,然後大家都忍受不了,就,就男的和男的。。。”看著一臉仍是好奇寶寶的樣子,竹下冰見真想知道她是不是裝出來的。
“你是不是想問我是不是那樣子的?”
“啊,不,不是的。”百合川子焦急的回答。
呼~還好。
“我知道的你肯定是受不了那樣的氛圍才轉學的吧,她們都這樣說。”
“你想象中的男校連二次元裏都沒怎麽出現過,現實裏的怎麽可能有,個別關係應該有吧。”搜尋了記憶中的男校樣子後,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至於她口中的大家,他不用問也能猜想出個大概了。
“我就說嘛,那種學校怎麽可能有呢。”坐在百合川子前一桌的女生轉過頭插話說。
因為班級裏的課桌間空隙較大,可不是他以前上學時一個班裏擠了六十幾個人的那樣。所以兩人的聲音都要大聲點才能在這稍微有點吵鬧的教室中聽到,所以他們談話的內容被另外的人聽到也是正常的。
“聽說啊,他們。。。”
“哦哦。。。”
新加入一個人變成看起來是三個人在聊天了,其實是那兩個打開了話題就停不下來的女同學在說,隻有談到需要他回答的時候他才會開口應一下。
不過都高中二年級了,怎麽會這樣想呢?他想不明白。
傍晚,侍奉部中。
“看來竹下君已經有改變了呢,都懂得和女生說上話了。”安靜的教室中,看書的雪之下突然說起她午休後回到教室看到的一幕。
“那隻是同學之間的聊天,和男生女生間的性質不一樣好嗎。你是不是說我能改變都是你的功勞啊。”
“那發生了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呀,放個假回來讓她們感覺大家變熟悉了一樣。雖然大家看起來更熟稔了,但其實隻是為了去掉幾天不見變得有點隔閡的氛圍吧。”
“看來你的頭腦還在嘛。”
“那你中午又去做了什麽呢?”想到中午時想起的念頭,看著雪之下就問了出來。
“沒什麽,隻是去f班看了一下由比濱同學,順便打贏得一場辯論的勝利。”雪之下的語氣一如往常,好似三浦優美子不需要她出全力一樣。
嗯,確實三浦優美子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說不過雪之下,後麵去千葉村時不更是爭的讓她哭出來了。
誒,想這去幹嘛。看來中午確實是發生了那件事了。那比企穀。。。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你們的關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不,隻是和由比濱約好了,時間到了她沒出現去看下。”輕輕的做了一個將頭發撥到耳後的動作,不過發絲仍舊沒定住,垂在前麵。
“哦~~”,他的回答拉的長長的,並帶著探究的神情。
“那你又是從哪裏知道這件事的?”
“雖然我在這學校除了你就沒有什麽熟人,但關心的人和事還是知道一點點的哈。”他說著隻有他自己明白的話語。
“嗯,確實算起來我是你比較熟的人,真不是一件好的事呢。”
“沒事的,隻有你一個熟悉的人也可以的。”
“不,我是說我真不幸呢。”雪之下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為什麽我聽到這個消息反而覺得你更可愛了呢。”
“我知道我很可愛的你就不用再說了。你看,你心裏的變態暴露出來了。所以你自己也要去想著改變呢,要不然是不會有改變的。”
......
“剛才突然發現門口那塊白色的門牌上貼了一張骷髏小貼紙,不會是你貼的吧?”忽然想起今天門牌上多了個小圖案,他可記得昨天離開的時候還沒有呢。
“哦,你發現了呢。觀察的很入微嘛。”雪之下有點驚訝的說。
“我這人有個習慣,進門的時候都會觀察一下,確認一下有沒有走錯房間了。每天都特別去看了下那白色的門牌,一下子就發現了。”
“這一樓的很多教室都是那種白色門牌,請問你這麽靠它來辨別的?”
“人除了五感之外,還有第六感的,這不是隻有你們女生才有的哦。”竹下冰見背貼靠在椅子的靠座上,看著雪之下還有她手裏拿著的那一本書。
“那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來猜一下它所代表的是什麽。”雪之下看著這個放個假後給她感覺有點不一樣的竹下冰見。
“這麽簡單的問題,應該是算完成了由比濱的委托吧。”他以前可是很在意這個每次都出現的新貼紙的,對它的認知早就有了。
“沒想到你還能猜的出來。”雪之下用著刮目相看的神情。
“不要做出那種表情啊,好像顯得我很笨似的。”白了她一眼,“不會是你中午自己貼的吧?”
“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抱歉,辛苦了。其實你可以叫我幫忙的,你隻要開口,我會很樂意的雪之下。”
“不,這種事情要是都做不好,那也就沒有前進的意義了。”忽然,雪之下說出了話語一瞬間就讓竹下冰見接收到了深沉的氣息。
他坐直了身體,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這麽出口。他是知道雪之下雪乃在強勢的母親和那從小一直被追趕的姐姐間的一些事,他能感覺出哪一種強烈的感情卻無法用言語具體的說出的感覺。
“非常抱歉。你看我也是這社團的一員,以後這種事就讓我來做吧,部長要是都親力親為了那成員會覺得自己很沒用的。”收起了前麵的懶散,換成一種相對正經多了的語氣,他望著眼前的雪之下雪乃,這時他感覺這世界更真實了一些。
眼前的雪之下也更近了,朦朧感淡了一點。
已經合上文庫本的少女,看著坐姿挺直正式的竹下冰見,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就這麽給人正經的感覺。
看著他的眼睛,再看著他的神情,“那好的,下次我就安排我的部員去做事了,這也是社團活動的一部分,讓你覺得自己還是有點用的。”
“非常感謝,讓我覺得我還有的救。”感覺氣氛又回來了,竹下冰見又沒正行了。
時間在悄悄流逝,直到鈴聲響起,侍奉部的大門也沒有從外麵打開過。在此之間的侍奉部,隻有著他和雪之下兩個,和彼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