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楓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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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鐵礦堆裏已經少了百多塊,不過剩下的都比較巨大,他走到一塊一丈多高的赤鐵礦前,大喝一聲,一連串的拳頭便落了上去,一套拳法在不使用元氣單使用**下被施展出來,拳法剛猛霸道,破壞力很強,是楓老傳給他的靈階jí pǐn拳法-開山拳。



    想著當初楓老把拳法毫不在意地丟給他,還說著什麽這是他那裏最低級的垃圾的情景,夜陽就恨得牙癢癢,靈階jí pǐn術法,就算是他以前都隻有不到十本而已。



    以夜陽現在的實力尚不能完全發揮開山拳的力量,九式拳法也才修煉到第四式而已,不過即便如此,其威力也很是驚人了,這一丈高的赤鐵礦兩個時辰就被他打碎了十分之一。



    收回微微紅腫的拳頭,夜陽又走到磚堆前坐下,撿起一塊灰岩磚,拿出玄鐵戟開始刻字,這玄鐵戟是後來楓老又給他的,足有五千斤重,以前的灰岩磚也早就用完,現在的隻有三寸厚。



    可是夜陽還是在三個時辰裏刻好了一塊,字跡還算工整,灰岩磚上的裂縫也很少。



    刻完後,夜陽起身,並沒有收起玄鐵戟,而是提著戟就走上了冰麵。    



    冰麵自然是不可能變得更光滑了,他此時站上去倒也站得平穩,不過這掉下來的冰塊的體積和速度卻是更大更快了。



    一塊百斤重的冰塊落下,夜陽邁動腳步避開,然後反手一戟揮出,正好將其打碎,隻是自己也往後滑了一下。接著又是兩塊差不多大的冰塊又落下,夜陽再次揮動玄鐵戟迎上去……半個時辰後,他被一塊上千斤重的冰塊砸飛出來,他拍拍身上的冰屑,離開了平原。



    從平原出來,夜陽走進一座大山,穿過叢林。在山腳的位置有一個大山洞,他撿起一塊十幾斤的石頭,一腳踢飛進去,山洞裏頓時響起憤怒的咆哮聲。



    一個巨大的黑熊跑出來,看見眼前這熟悉的煩人身影,它的眼中冒出強烈的怒火。這隻黑熊長五丈,站起來有三丈高,皮糙肉厚,力量巨大,是二品蠻獸中貨真價實的霸主,連一些初入三品的普通蠻獸都不願意招惹它。



    夜陽和它激鬥不下十次,每一次都不到百招便會落得滿身傷痕,還好它速度不快,夜陽修煉有玄階jí pǐn的無影步,每次都能成功逃跑,這一次,他突破到凝液,誓要將其擊敗。



    黑熊咆哮著朝夜陽衝來,一掌拍下,後者無影步邁動,擦著熊掌而過,身後一棵大樹頓時被拍斷。



    夜陽移到黑熊身側,拳頭緊握,一層黑色元氣包裹其上,一拳砸在黑熊背上:“開山拳第一式!”



    一聲悶響,黑熊沒有受半點傷害,連身軀都不曾頓一下,向著夜陽撲去,卻撲在了一串殘影上。



    “開山拳第二式!”夜陽這一次是打在黑熊防禦薄弱的腹部,黑熊身軀翻滾,被打出去幾丈遠,卻沒有什麽實質性傷害。



    “開山拳第三式!”夜陽趁勢而上,十幾道拳影落在黑熊肚子上,黑熊痛吼一聲,一掌拍出,夜陽閃避不及,胸口上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被拍出十幾丈,撞在山壁上,一口鮮血噴出。



    夜陽迅速起身,手裏出現玄鐵大戟,黑熊奔跑而來,“吼……”,巨大的咆哮聲化作音波襲來。



    元氣迸發,玄鐵戟上泛起黑色的光芒,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虛影,夜陽提起長戟,一戟劈下,虛影也隨著落下,大喝:“黑冥戟法·鬼影降世!”



    一聲巨響,能量四溢,一個巨大的深坑出現在山林間,夜陽站在坑邊,頭發散亂,身上傷痕累累,鮮血一滴滴地落下,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強忍著劇痛,把長戟當成拐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艱難回到木樓。



    他走之後許久,黑熊也滿身是傷地從深坑裏爬出來,一瘸一拐地往山洞走去,夜陽並沒有殺他,對於島上的許多蠻獸,隻要是他主動招惹的,都會放其一條生路。



    還是那座木樓,還是那個老人,還是那個青銅鼎和銅鼎裏泡著的人。不同的,是鼎裏墨綠色的藥液,也不見那隻調皮搗蛋的小狼的身影。



    早在一個月前,夜嘯就陷入了沉睡,化繭進化了,等它再次睡醒的時候,就是三品古獸了,這速度,著實把夜陽打擊了一番。隻是他不知道,這也是楓老不時給夜嘯服用一些價值不菲的天材地寶的原因。



    這十年期間,夜陽把幽冥心經修煉到了第十五層,整個人看起來陰森森的,chuán qí等階的心法每九層的差距都很大,若不是夜陽之前便修煉過幽冥心經的話,在第九層也會待上好幾年。



    按楓老所說,紫氣東來共有白、銀、綠、紫四個層次,夜陽現在呼吸的白霧也蛻化了四分之一到銀色,鴻蒙煉體術的八個勢也都已經入門。



    在術法方麵,夜陽除了靈階jí pǐn的開山拳外,還修煉了玄階jí pǐn的步法無影步和聖階的黑冥戟法。無影步一共有十六步,夜陽現在也不過才修煉到第五步;而黑冥戟法就更不行了,五式的戟法才堪堪修成第一式,而且隻能施展出一次,至於魂魄力量,他也恢複到了三成左右。



    突破到凝液之後,時間繼續在苦修中度過,這一日,夜陽照舊拖著傷軀回到木樓,泡在青銅鼎裏。



    隻見楓老整理了一下裝束,一隻手拿著柳枝、另一隻手捧著兩冊書走過來,一冊書比較厚,另一冊卻十分薄。



    他把書卷扔給夜陽,道:“我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暫時要離開這裏,這兩冊書,一冊是丹典,裏邊有各種丹藥和藥液的調配煉製秘方,一段時間內你就隻能自己煉藥了。另一冊是島上的地圖,上邊的三個紅點是我種植的藥草園,你可以隨時采摘,還有我走之後,除了靈藥園和修煉平原之外的地方都很危險,最好不要亂跑。”說完,不等夜陽言語,楓老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夜陽嗤笑一聲,把兩冊書收起來,接下來的兩個月裏,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地修煉,隻是采藥煉藥烤肉這些是就要自己動手了。



    夜幕下,木樓前,院子裏,一堆大火熊熊燃燒,夜陽烤好一隻豬類蠻獸的大腿,肉香四溢,他食欲大開,幾下便把肉消滅得幹幹淨淨,隻剩下了一地的骨頭,在島上的日子,他最怕的不是修煉,而是楓老做的肉,那是吃了快死,不吃就是找死,廚藝也是高超得可以了。



    柴火燃盡,夜陽卻沒有什麽困意,坐在院子裏發呆,狐疑道:“這老家夥不會真的走了吧?”



    這兩個月他看似是在修煉,其實卻是在觀察周圍的動靜,楓老說他有事要離開,夜陽是不信的。剛來島上的那一段時間,楓老每隔幾天便說要離開,結果都在他逃跑到半路的時候又“回來”了,結果可想而知,夜陽被暴打一頓又一頓。



    這一次在他看來,不過也是楓老突然心血來潮,手癢了想打他,卻苦於沒有理由,就準備故技重施。可是一連兩個月過去,卻扔不見楓老的身影,夜陽的心裏便開始疑惑起來了。



    尿意突然上來,夜陽正準備到樹林裏解決,卻無意間瞟見了一邊的一籠蒼翠的花草,心生一計,走到花叢前,做賊心虛地看了周圍一眼,便開始撒起尿來。



    這花草是楓老精心種植的,被他當成寶貝一樣。有一次夜陽就不小心碰斷了一根枝條,就被他狠狠打得皮開肉綻,若是他如今看見花草被夜陽如此“照顧”,肯定氣得暴跳如雷了。



    “舒服!”可是一尿尿完,卻還不見半分動靜,夜陽的心裏掀起一陣狂喜,高興得跳起來,大吼道:“本殿下自由了!”



    一想到可以離開這鬼地方,夜陽激動不已,更是睡不著了,連夜收拾好行李,他先把院子裏的青銅鼎收起,又到了平原上把練功用的赤鐵礦和玄鐵戟也收起。



    東西收完,夜陽想起了那三個藥草園,心想反正也要走了,不拿白不拿,就當是被折磨了三十年的利息,便向著三個藥草園而去。



    第一個靈藥園在那個火山的火山口附近,是利用肥沃的火山灰栽種的,一眼望去,半片山都是藥草,足足用了兩個時辰,夜陽才把這幾裏地的藥草搜刮幹淨。



    一般的藥草都需要成年累月的生長,可是不知道楓老用了什麽辦法,竟然在十年時間裏就催生了眾多的藥草,而且年份都不低,藥性也是十分卓越。



    藥草生長到百年以上藥性就會發生突變,進化為寶藥,在第一個藥草園中,百年以上的寶藥足足有三十多棵,最高的更是高達四百年。百年以下的普通藥草也有幾百株,不過他並沒有采摘,因為對他沒有什麽用處。



    第二個藥園在冰雪峽穀,平時夜陽和楓老都在這裏采藥,正是如此,這裏的靈藥比較少,不到一個小時就采摘完了,隻有百年以上寶藥十幾株。



    從冰雪峽穀采摘好靈藥,夜陽打開地圖,前往第三個藥園。這個藥園的位置出乎他的意料,居然在黑色深穀裏邊,他在裏麵修煉了這麽幾年,卻一點也沒發現。不過也難怪,深穀裏黑霧籠罩,隻看得清五丈之內,夜陽這次也花了半個時辰才將其找到。



    第三個靈藥園不僅位置出乎他意料,連靈藥的數量也嚇了他一跳,單是三百年以上的寶藥就有七株,三百年以下的更是有接近五十株!



    最讓他驚喜的是,這裏居然有一棵藥草的藥性都化成了濃霧,生長成了一株靈藥!而且還不是普通靈藥,而是jí pǐn靈藥-陰煞地蔓,隻需要再過幾千年渡過天劫就能成為藥王,隻不過夜陽卻等不了那麽久了,而且他自信,幾千年之後,一株藥王他已經不放在眼裏了。



    靈藥成長至少需要上千年,何況還是jí pǐn靈藥,自然不可能是楓老栽種的,而是從前就生長在這裏的,夜陽小心地用玉刀把陰煞地蔓露在地麵上的部分截下,用玉盒裝好。至於根須,他沒有取,師尊曾經教過他,對於這些已經成靈藥草,切莫斬草除根,留一線生機,也是在無形中給自己留下了一線生機。



    把這三個藥園清掃完,夜陽一共得了一株jí pǐn靈藥,十二株三百年以上的寶藥,七十八株寶藥!



    藥草都被裝進琅琊戟的空間裏,這一筆巨大的財富,夜陽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拍拍手,整理一下行裝,他消失在淩晨的曙光裏。



    一片巨大的山脈座落,大部分都高達萬丈,連綿不斷延伸了幾千裏。怪峰群立,懸崖驚悚,山林密集,瀑布飛流,高處聳入雲天,可觀雲海翻騰;低處峽穀陰氣森森,仿佛直通阿鼻地獄。



    遠遠望去,這巨大的山脈就像一頭匍匐在大地上的亙古巨獸,充滿了古老的氣息,不動則已,一起身則天地顫抖,這就是,昆侖!



    在昆侖山脈中最高的那座山上,有一條青石古路從山底鋪就到山頂,在青石古路的一半也就是半山腰的地方,有一條不起眼的小道岔路,小路荒蕪,雜草叢生,都快要將路徑掩埋。



    隨小路而去,盡頭是一座隱沒在深山老林裏的道觀,道觀雖然不破,但是也長著雜草,而且這裏的雜草,似乎格外青翠,生機勃勃。



    此時道觀後院的石桌旁,盤膝坐了兩個老者,其中一個是位身材瘦高的老道士,胡須幾乎要和手裏的拂塵一樣長了,看起來衣袂飄飄,仙風道骨,在他身後還站著一個同樣身穿道袍的少年。另一個老者身穿青色長袍,正是離開孤島的楓老。



    小道士端上一盤瓜果與兩杯茶,瓜果被放在石桌中央,茶水則是一杯放在老道士前,一杯放在楓老前:“師尊,前輩,請用茶!”然後又退出了院子。



    老道士沒有喝茶,而是理了理打著補丁的道袍,又掃了掃手裏的拂塵,瞥了一眼對麵的楓老,似乎很不待見。



    楓老端起茶泯了一口:“茶還不錯。”然後看向一臉不爽的老道士:“我說牛鼻子,不就是先了你一步,贏了長生心法上冊,你至於這副嘴臉嗎?”



    不說還好,一說老道士就來氣了:“那明明就是你耍詐!道爺不服,有本事就再賭一局!”想起長生心法上冊,老道士氣的不行,那可是老祖宗的根本啊!要是流傳在外,讓他化道之後怎麽去見列祖列宗?早知如此,他就不貪那一片扶桑樹葉,和楓老打賭了。



    “沒問題,你想怎麽賭?”楓老放下杯子,饒有趣味地問。



    “就賭兩個徒弟,千年為限,一千年後讓兩徒弟在昆侖山上比試一場,我徒弟輸了我給你下冊,你徒弟輸了你把上冊還我!”瞥過道觀,老道士氣勢洶洶地道。



    “行,不過賭注要換一換,我弟子輸了我還給你長生心法上冊,你弟子輸了你給我一顆龍虎金丹,怎麽樣?”楓老搖搖頭道。



    龍虎金丹,帝階jí pǐn丹藥,隻有昆侖有煉製方法,而且材料罕見,極其難以煉成,大約每萬年才能出一顆。雖然很不舍,但是為了長生心法上冊,老道士還是答應了下來,況且他也不認為自己精心傳授的徒弟會輸。



    想到自己能把上冊拿回來,老道士的氣也就消了,端起茶喝了一口,笑著看向楓老:“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裏轉悠,不去守著你那寶貝徒弟,就不怕他跑了?”



    “還有不到百年時間逍遙就要再開啟了,有些事必須我親自出麵交代處理,我自然要回來一趟,順道路過昆侖,閑來無事就來逛逛了。至於徒弟,實不相瞞,我在島上布置了一道陣法,他是出不來的。”



    “陣法?你就不怕不小心把他弄死在裏邊了?”



    “怎麽會,我布置的是反向防禦陣法,隻能阻止他外出,不會對他有半點傷害。”楓老解釋道



    “反向的不是要在裏麵布置,你出來的路線會不會被他給發現,也順著就出來了。”



    “沒這可能,那條路線上我留下了四個關卡,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通過的。”



    “這麽有信心?和道爺說說你布置了哪四關?”老道士感興趣起來。



    “第一關,通關需要煉體境肉身純防禦三千斤,煉體境的純血古獸防禦是五千斤,而那小子煉體境表現出來的防禦隻是一千五百斤,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藏了兩三成,也就是兩千斤左右,是絕對無法闖過的。”



    “去,你這老家夥也太坑了,不過你那徒弟也太不行了吧,我徒弟煉體境的防禦可是六千斤。”老道士笑罵一聲,同時不忘嘲笑一番。



    “人人都有弱項,這算什麽!”楓老不以為然地道。



    早料到沒那麽容易離開,楓老肯定留有後手,夜陽抓起一大堆赤鐵礦碎片,每走十步就扔一塊出去探路,果真發現了陣法,不過卻不是什麽殺招,而僅僅是一堵無形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