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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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二人之間的氛圍奇特, 像是冒著粉紅色的泡泡。

    柳兒一會兒看看荊傲雪,一會兒又看看沈綠曼,不知道她們怎麽又不說話了。

    她想了許久, 還是不懂藥浴是什麽, 便問道:“母親, 藥浴, 是什麽?”

    “藥浴啊,”荊傲雪回過神來,幹咳一聲道:“就是……將藥草熬製一番後, 會得到一顆藥丸, 及帶著藥效的藥渣殘餘, 晚上的時候你要吃下藥丸, 然後就要泡在放了藥渣的浴桶裏麵, 直到第二天早上再出來。”

    “啊?”柳兒驚訝的睜大眼睛, 道:“那身上不是要泡腫了?”

    柳兒以前喜歡玩水,就算玩一下午也不回膩煩, 但是玩完之後,手會便的白白腫腫的,上麵還有很多樹皮一樣的紋路,她嚇壞了, 被沈綠曼叮囑過後,就不敢再玩一下午, 而是間隔著玩。

    剛才荊傲雪說要泡到早上, 意思就是要泡一晚上了?

    那她渾身都會變得白白腫腫的, 她整個人都會胖一圈,會不會連衣服都穿不下了?

    柳兒鼓著一張包子臉,皺著細長疏淡的柳葉眉,不安的揉著自己的衣擺,已經可以想象那時的自己是什麽模樣了。

    荊傲雪愣了一下,好笑道:“不會的,藥浴跟普通的水不同,泡進去不但不會浮腫,還可以祛除你體表甚至是體內的雜質,我和你娘親都泡過,你要不信可以看看你娘親的手,她昨天才泡了一晚上呢。”

    柳兒聞言,沒顧著去看沈綠曼,而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娘親不跟自己睡覺了,原來是去泡藥浴了。

    她之前還以為是因為母親回來了,所以娘親跟其他人的娘親一樣,晚上跟母親睡一起了。

    她一開始還有些失落,但是想到自己已經長大了,不是一兩歲的孩子了,也不該霸占著娘親不放。

    而且,她可聽說了,若是父母睡在一起,很快就可以有小寶寶了。

    她還蠻喜歡小寶寶的,不管娘親之後是生弟弟還是mèi mèi,亦或者是跟她和母親一樣的亞人,她都喜歡。

    為了這個,她都設想過要帶寶寶玩什麽,還將自己最喜歡的玩具都收了起來,就等小寶寶來了跟她一起玩,結果……

    柳兒很失望,她看了眼沈綠曼的腹部,那裏極為平坦,根本不像其他人的娘親揣了一個球的模樣,看來是沒有小寶寶了。

    她小大人般的歎了一口氣,荊傲雪不知道她怎麽了,便用眼神示意沈綠曼。

    沈綠曼將自己的衣袖拉起來,露出了一小截白皙光潔的皮膚,之前荊傲雪沒提的時候她也沒注意到,隻察覺到體內的靈氣有所增長。

    如今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的皮膚果然白了許多,就連之前偶爾上山時受的刮擦傷痕,也淡的幾乎看不見了。

    她有些驚訝,心說:這藥浴效果居然這麽好,都可以拿來當傷藥了。

    她不禁看了荊傲雪一眼,對方卻抱著不知為何低落下來的柳兒,讓她看自己的胳膊。

    柳兒也分辨不太出來,隻覺得娘親皮膚真白,比她和母親都要白,胳膊看上去就像是白色的藕節。

    她將信將疑,終於勉強相信自己不會因為泡一晚上,就白白腫腫的了。

    她鬆了一口氣,轉而仰頭焦急的問道:“母親,娘親,什麽時候,生小寶寶?”

    荊傲雪和沈綠曼聞言,齊刷刷僵住了,沈綠曼隻覺得臉皮子發燙,嚴肅問她:“這話是誰教你的?”

    柳兒見她嚴厲的模樣有些害怕,便磕磕巴巴的道:“沒人,教我,我看,別人,這樣……”

    沈綠曼皺眉,這事兒也不是孩子該懂的,倒是她疏忽大意了。

    荊傲雪見狀,忙打哈哈道:“哎,這又不是什麽大事兒,孩子想問就問唄。柳兒,母親告訴你啊,小寶寶在出生之前是……呃……”

    她又頓住了,不知道該用科學的說法,還是直接編個謊話糊弄過去。

    她左右為難,總算明白為何很多小孩問大人,他們是從哪來的時候,大人要說是從垃圾桶裏撿來的了,因為這話題真的太尷尬了。

    最可怕的是,她也不懂得好麽,原主的記憶中,那一夜就剩下喘息和汗水了,連什麽滋味都沒印象。

    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隻聽說跟人做那檔子事兒很舒服,但是她沒試過啊,女人之間該怎麽做她也不懂,貌似沒有作案工具啊,那孩子是怎麽生出來的?

    太奇怪了!

    荊傲雪古怪的眨眨眼,與柳兒相似的求知目光,落在了沈綠曼的身上。

    沈綠曼隻覺得自己渾身都要燒起來了,她咬了咬嘴唇,偏偏柳兒也跟著添亂,將期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跟平日裏不懂就問的目光一模一樣。

    她惱羞成怒,嗔道:“你們今日都沒事情可做嗎?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我還要去看他們修房子,我……我……我走了!”

    說罷,她就站起身快速溜了。

    荊傲雪無語的看著她的背影,跟柳兒委屈的小眼神對上,幹巴巴的笑了笑,生怕她再問這樣的問題,便道:“咦,柳兒,你的小兔子跑哪兒去了?”

    柳兒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慌亂的尋找那團白軟的小兔子,待找到了,就從荊傲雪懷裏掙脫出來,小跑去小兔子身邊了。

    荊傲雪見狀,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心中卻升起了疑惑,想到:這兩個女人之間,到底怎麽做那檔子事兒,又怎麽生孩子呢?

    感情水到渠成後,總要進行下一步的吧。

    她在末世後也是一個成熟的女人,身體偶爾也有欲-望,卻不喜歡跟其他人一樣隨便找人解決,便硬忍著,或者做別的事轉移注意力。

    她本身又是木係異能,除了脾氣上來急躁火爆之外,整個人都清清淡淡的,不光身上比其他人幹淨,就連那方麵的想法都極少極少,她印象中記得的,就兩三次而已。

    所以,性,這個東西,對於沒有戀愛對象的她來說,實在是可有可無。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啊,她蠻喜歡沈綠曼的,又是……恩,家裏的妻郎,總要會這方麵的事情吧,就算她不想,也不能讓沈綠曼跟她一起當尼姑禁欲啊。

    唔,看來明日去鎮上,要買本《春宮圖》看看了,就當是增長見識。

    她這麽想著,眼前偏偏卻浮現出,曾經見過的沈綠曼的**。

    沈綠曼身高適中,估摸著應該有一米六五,體態優美,曲線玲瓏。

    漆黑如瀑的長發下,隱約可見細瘦的腰肢,看上去不盈一握,輕捏一下就能折斷,然而她卻很清楚沈綠曼的實力。

    那勁瘦的細腰有著極強的爆發力,就像是草原上慵懶的獵豹,平日裏看著閑散像個大貓,捕獵時卻是自然界最頂尖的獵手。

    在柔韌纖細的腰肢下方,是一段誘人的起伏曲線,就像是陡然拔高的山峰,兩瓣臀部圓潤挺翹,她皮膚又白的驚人,她隱約瞥了一眼,隻覺得跟白麵饅頭一樣,當時還想著捏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想到這兒,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熱的鼻子,心說自己之前還真是無意中當了回liú máng,將沈綠曼的全身都看了個大概。

    甚至至今還清楚地記得,她那雙筆直修長的腿,和小巧精致的腳踝。

    荊傲雪臉頰一紅,忙抬手扇了扇風,目光在四周胡亂的轉悠著,待看到柳兒蹲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的看著小兔子時,才收回了雜亂的心思。

    她下定決心,明日一定去鎮上,支開沈綠曼,買幾本這方麵的書回來研究一下。

    現在還是別多想了,她抬頭看了看天色,估摸著離天黑還有一段時辰,便閉上了眼睛開始修煉。

    此處靠近大山,周圍的木係因子極為活躍,雖然比不上山上,但是對她來說,卻是最好的修煉地點。

    柳兒抱著小兔子轉過身走過來時,見母親又閉上了眼睛,便癟癟嘴到河邊玩耍去了。

    這裏很安靜,沒有小孩子的嬉鬧聲,也沒有村子婦人的八卦聲,柳兒撫摸著小兔子白軟的毛發,心想:這裏比家裏還好玩,聽母親說以後她們要搬到這裏來,那真是太好了。

    這裏有魚,也有大山,娘親就算去山上,也很快就可以趕回家的吧。

    就算娘親不在家,母親也會一直陪著她,像是今天這樣,她隻要待在自己和娘親身邊,柳兒就已經很滿足了。

    她想到這兒,不禁抿著小嘴笑了起來,撿起河邊被河水衝刷的圓潤石頭玩了起來。

    河邊物產豐富,倒是比待在宅院裏麵趣味多,柳兒一個人也能玩的津津有味,等到荊傲雪修煉到了時辰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柳兒坐在河畔邊編織柔韌草葉的背影。

    荊傲雪心說柳兒真好帶,一點也不像其他熊孩子,大人一不注意就跑的沒人影,柳兒就很乖,她修煉的時候還能待在原地。

    荊傲雪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經過方才的修煉,她能感覺到木係異能又增長了不少,照這樣的速度下去,要不了兩個月,她就可以進階第三等級了。

    也不知道茅草屋修建到什麽程度了,她之前過來時隻隱約看了一眼,完全不清楚進度如何,若是能早日修建好,她也好早日搬過來。

    她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見時間也不早了,估摸沈綠曼也差不多忙活完了,便招呼柳兒道:“柳兒過來,我們去找你的娘親,一會兒要回家了。”

    柳兒聞言,抓著編織了一半的野草,抱著懷裏的小兔子走過來,道:“好。”

    她這麽說著,又抬起手將小兔子頭上的草環取下來,遞給了荊傲雪,害羞的道:“母親,這個,送給你。”

    荊傲雪接過一看,見是一個夾帶著幾朵野花的草製手環,她試著戴在手上,手環有些大了,但是戴上去還不錯。

    她笑了笑,摸著柳兒的小腦袋,道:“謝謝柳兒了,很漂亮,我很喜歡。”

    柳兒雙眼亮晶晶的,漲紅了臉道:“不,不客氣。”

    她伸出手想要抓荊傲雪的衣擺,荊傲雪卻直接將她抱了起來,道:“走吧,咱們去找你娘親了。”

    她走的很快,步子也邁的大,比來時尋找沈綠曼的速度快了許多,沒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茅草屋附近。

    她正要往前走,柳兒就拽了拽她的衣服,指著她們身側不遠處的大樹後麵,悄聲湊到她耳邊,道:“母親,有人。”

    荊傲雪心說這村子這麽大,當然有人了,這裏又是茅草屋附近的宅子,裏麵住的都是她們將來的鄰居。

    她本來沒當一回事,隻隨意的瞥了一眼,沒想到看到了一個熟人。

    對方鬼鬼祟祟的站在大樹後麵,手指摳挖著樹幹,看上去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荊傲雪眯起眼睛挑了挑眉,心說這韓家人肯定不忿在自己手上吃了大虧,這些日子迫於自己的武力值,沒敢shàng mén來找茬,現在得知自己要修茅草屋,就坐不住,所以才會前來查看。

    眼前的這個人,正是韓家身材肥胖的韓二老爺,他們見過一麵,荊傲雪知道對方性子不純,但是這人對她沒什麽威脅,便沒多放在心上。

    此刻,也隻是心中感歎了一聲,便對柳兒道:“沒事兒,不用管他,諒他也做不出什麽事情來,我們還是去找你娘親吧。”

    柳兒遲疑著點點頭,趴在了荊傲雪身上,果真沒去看他了。

    倒是韓二老爺隱約聽到了煞神的聲音,嚇的差點沒從地上跳起來,他偷偷摸摸的四處張望,結果就對上荊傲雪似笑非笑的臉,他驚恐的瞪大眼睛,想到荊傲雪的殺傷力,立刻尖叫一聲跑開了。

    荊傲雪不屑的扯著嘴角,心說:這跑路速度,倒是跟對方肥碩的身材不符啊。

    罷了,就像她之前說的,左右不過是個不相幹的人,何必在意!

    她這麽想著,便抱著柳兒繼續朝茅草屋方向走去。

    韓二老爺跑遠了,隻能遠遠看到茅草屋,想到剛才的落荒而逃,他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心裏恨極了荊傲雪,自從那日她來家宴上鬧事,他們韓家就算有了一個孫子中了舉人,也在村裏rén miàn前丟了麵子。

    花了那麽多銀子辦的席麵,根本沒收到該有的效果,還丟了家裏的祖產,他和家裏的其他人,都恨不得弄死荊傲雪。

    可他們沒那個能力啊!

    荊傲雪那一日的威風他們又不是沒看見,輕而易舉就擺平了那些賭坊打手,他們在荊傲雪麵前都弱的不行,那韓家的這些文弱書生……就更別提了!

    韓二老爺歎了一口氣,悶著氣往家裏走,經過前段時間的事,家裏的銀子早就敗光了,吃飯都成問題。

    而自己的侄子,雖然中了舉,可暫時是沒多少銀子的,他們韓家還要繼續供著他,讓他去京城考科舉,爭取能高中狀元,到時候就完全不用怕荊傲雪這個混人了!

    似是想到了未來荊傲雪跪在他麵前求饒的景象,讓他心情很好的哼著小曲回了家,結果剛一進門就對上韓老太爺渾濁的視線。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道:“爹。”

    韓老太爺近日吃不飽,又丟了最後的祖產,就病了好些日子,看病抓藥又要花銀子,便扣扣索索的拿家裏的東西出去賣,請了大夫看了病抓了藥,如今雖然好了,可依舊病怏怏的。

    韓大老爺伺候著韓老太爺,此時橫了韓二老爺一眼,道:“你又跑出去做什麽?不是讓你去收拾後院裏的水果嗎?以後不想吃飯了!”

    韓二老爺摸了摸鼻子,道:“我這不是聽說荊傲雪在修整咱們家的租屋,所以過去瞧瞧嘛。”

    韓老太爺聽到荊傲雪這個名字,臉皮子就耷拉了下來,看上去更顯老態。

    他哆嗦著手,看樣子被氣的不輕。

    韓大老爺氣憤韓二老爺不會說話,明知道自己的爹是什麽樣子了,還哪壺不開提哪壺,當即就罵了他一句,讓他滾去後院幹活去。

    韓二老爺立刻拔腿就跑,韓大老爺湊到韓老太爺麵前,道:“爹,您別氣,仔細氣壞了身子,咱們家有為是個孝順有出息的孩子,將來肯定能高中狀元,接您去京城享福,為了個泥腿子生氣不值當。”

    有為,是指韓舉人韓有為,當年韓老太爺給他取得名字並不是這個,直到他上了學堂,教他的夫子說他將來必成大器,韓老太爺才給他改了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他將來能光宗耀祖。

    此時,聽到韓二老爺提起孫子,韓老太爺頓時神情一緩,咳了幾聲道:“有為是個好孩子,也是孝順的,為了他我也要多活幾年,不然……”

    凡人界以孝為先,若是家中長輩病逝,可要在家服孝三年的。

    韓老太爺這輩子臨到老了,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孫子,怎麽可能讓自己耽誤孫子的未來。

    他深吸幾口氣,道:“老大,你盯著老二,讓他別再去荊傲雪眼前晃悠,那人是個狠角色,咱們賠了地又賠了銀子,之前虧欠她的就還清了,這是村子裏的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情,銀子沒了可以再賺,名聲沒了那就什麽都沒了。”

    他又猛咳嗽了幾聲,韓大老爺忙給他拍背,好不容易理順了呼吸,韓老太爺才繼續道:“有為如今是舉人,將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荊傲雪隻是一個小的絆腳石,不用跟她一般見識,此事……”

    “說到底,還是咱們家不對,也是窮鬧的,你讓小輩們都去鎮上做工吧,不能再不通俗物了,家族要興旺要發展,不能隻靠一個人,有為專心念書,咱們也不能拖後腿,要想辦法給他鋪路啊。”

    他說的字字都是肺腑之言,韓大老爺感動的眼含熱淚。

    一個青年此時走到堂內,撩開衣擺跪在韓老太爺麵前,他麵容俊美,帶著幾分書生的儒雅氣質,與這落魄的屋子格格不入。

    此人便是韓舉人韓有為,他跪下磕了個頭,道:“多謝爺爺為孫兒著想,孫兒一定用功讀書,將來考取功名,給韓家爭光。”

    他眼神清亮,又帶著幾分書生不常有的圓滑,的確是一個做官的好苗子。

    韓老太爺欣慰的哎了幾聲,讓韓大老爺將他扶起來,又關心的問了幾句學問的事情,韓有為都一一應了。

    等到韓老太爺累了回房休息,韓有為才沉下臉色,他心說:荊傲雪那邊,的確不必多管,此人與他無甚瓜葛,說起來之前也是他們韓家對不起她,他之後也找人教訓了她,對方前來找茬也是理所當然,如今錢貨兩清,荊傲雪來曆不明,可能隱藏了許多本事,與她作對並不值當,此事……還是就此作罷吧。

    他現在要注意的,是書院同窗約會提到的,將有一個二品大員,要攜帶子女路過鎮上,那是他的機會,他一定要想盡辦法抓住!

    這麽想著,他便回房繼續謀算去了。

    荊傲雪對韓家發生的事情,自然是一無所知,她抱著柳兒在茅草屋周圍轉了一圈,讓她看到了未來要住的地方,才從正門進去,隨意拉了一個人問道:“沈綠曼呢?”

    她剛才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她人,不知道對方又跑哪兒去了。

    被問話的年輕人身材精壯結實,比荊傲雪還要高大半個頭,對方麵色冷漠,帶著幾分煞氣,淡淡道:“去山上了。”

    荊傲雪對他的態度毫不在意,隻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吳誌安在哪兒?”

    年輕人頓時臉色沉凝,道:“你問他做什麽?”

    荊傲雪納悶的看了他一眼,道:“找他自然是有事,你隻說他在哪兒便是,我有事兒要找他當麵談。”

    年輕人勾唇露出一個飽含深意的笑,道:“我是他大哥,他的事兒你直接跟我談也行。”

    荊傲雪看著他平凡的麵孔,心說這就是從軍幾年剛回村的吳誌勇吧,倒是真跟吳誌安有幾分相似。

    隻不過這兄弟倆的氣質天差地別,吳誌安是鄉下人特有的憨厚老實,而這人就像是戰場上剛下來的軍人,渾身帶著鐵血和冷酷的煞氣。

    荊傲雪玩味的勾起嘴唇,她對軍人印象挺好的,隻可惜這人之前還“被迫”覬覦了沈綠曼,之前她就叮囑沈綠曼離他遠點,此刻見著真人,心情自然也好不起來。

    她越是生氣,麵上就越是笑眯眯的,道:“這樣啊,那算了吧。”

    她也不是非要找吳誌安不可,隻不過如今熟悉了,找其他人也比較麻煩。

    但是,跟吳誌勇提了自己的事兒,總覺得矮了對方一頭,雖然從身高上來說她就已經輸了。

    她的身高跟末世時相似,都是一米七八左右,而吳誌勇卻有一米九,身高的差距姑且不說,就連體型的差異都是巨大的。

    荊傲雪撇撇嘴,心說:也就是一個光長了肌肉的壯漢,真要跟她打起架來,指不定誰能贏呢。

    吳誌勇眼神也閃了閃,他清楚地看到了荊傲雪眼底的殺意和嗜血。

    這種眼神他很熟悉,他自己在戰場上殺紅了眼退下來時,就是這樣的眼神。

    隻是……他聽弟弟和爹說過,荊傲雪是個怎樣的人。

    她肆意揮霍妻子賺來的銀子,還毆打妻子和孩子,身為一個成婚了的亞人,卻跟村子裏的男人糾纏不清……

    這些種種加起來,他能對荊傲雪印象好才奇了怪呢。

    他一方麵為沈綠曼不值,相處幾天下來,他倒是很欣賞沈綠曼的,倒談不上情啊愛的,隻不過是很喜歡對方颯爽的氣質和利落的身手。

    另一方麵,又有些嫉妒這樣純粹的感情,他曾經也有過的,年少時娶妻生子正是最幸福的時刻,卻被官府強製征兵,村子裏大部分人都富庶,隻他們家貧困些,不能給官府送銀子免去名額,隻能親自去戰場上。

    等打完了仗回到家中時,卻得知妻子前兩年就病逝了,他當時就遭到了巨大的打擊,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他失魂落魄幾日,想起還有爹娘,還有一個幾歲大的孩子,便振作起來重新適應村子裏的生活。

    他失去了摯愛,想要珍惜妻子都沒有機會,然而有人卻不知感恩,如此惡劣的對待賢惠的沈綠曼,吳誌勇自然是看不慣荊傲雪的。

    此時,見她又提起了自己的弟弟,他下意識的便以為對方不安好心,便想給對方一個教訓,於是他冷著臉道:“聽我弟弟說,你身手不錯,要不要來跟我對練一番?”

    荊傲雪斜挑著眉,看上去一副紈絝子弟的玩世不恭,讓吳誌勇眼神越發淩厲。

    荊傲雪被激起了鬥誌,正想試試自己的二級木係異能,對方就撞了上來,既然如此,也不必跟他客氣。

    她笑眯眯的應了一聲,將懷裏的柳兒放在地上,便轉身朝著開闊地段走去,吳誌勇自然緊隨其後。

    二人一左一右的站在空地上,眼中都閃爍著火花,下一刻不消人說開始,就立刻激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