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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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夫看到自家xiǎo jiě當街跟一個壯漢拉拉扯扯, 頓時哎喲一聲。

    他忙從凳子上跳起來,匆忙說了句抱歉,便以跟年齡極為不符的利落動作, 快速跑下了樓。

    沈綠曼也好奇的看著窗外, 道:“那不是吳誌勇嗎?”

    荊傲雪點點頭, 道:“是他, 他身邊站著的,應該就是百草堂的xiǎo jiě,我倒是沒看出來, 吳誌勇居然跟這樣的大人物認識。”

    沈綠曼也很意外, 二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齊刷刷的盯著窗外。

    吳誌勇被那姑娘拽著, 又被許多人盯著, 臉上便有些不自在。

    他掙了掙, 可那姑娘的手像是黏在了他手腕上,死死的抓著他不說, 還一臉的生氣委屈,道:“吳誌勇,你混蛋!”

    這下子更坐實了看熱鬧人的想法,眾人紛紛猜測, 是不是這男人傷了姑娘的心。

    吳誌勇察覺到他們鄙夷的目光,隻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 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他咬了咬牙, 用力甩開了對方的手, 正想離開時,卻被正義淩然的群眾擋了下來,他又牽著一輛驢車,就算他跑的掉驢車也跑不掉。

    且顧家這位xiǎo jiě來曆不凡,就算今日僥幸逃脫了,她如今也知道他就住在鎮子附近,肯定會派人四處搜羅他的蹤跡。

    如此一來,逃跑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他無奈的歎息一聲,感覺到自己的手又被顧xiǎo jiě拽住了。

    他不抱什麽希望的道:“顧xiǎo jiě,快鬆手,這樣會有損xiǎo jiě的聲譽。”

    粉衣姑娘冷笑一聲,道:“聲譽?當初你騙我的時候,怎麽沒考慮過我的聲譽。”

    “奧,”眾人紛紛驚呼一聲,這下子是徹底坐實了猜測,有人甚至罵道:“呸,人渣!”

    吳誌勇被這麽多人盯著,臉騰的一下就熱了起來,他古銅色的臉上泛起了微紅,不過他膚色深也看不大出來。

    他眼神變得淩厲,道:“顧xiǎo jiě,此事不可……當初,是……”

    “你閉嘴!”眼看著他要說出不該說的話,粉衣姑娘立刻嗬斥他一聲,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在周圍人群身上轉了一圈,恰好看到從百草堂裏跑出來的老大夫。

    她眼中閃過一抹沉思,直接拽著吳誌勇往百草堂裏麵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別想跑,否則我跟你沒完!”

    吳誌勇一臉的生無可戀,驢車被百草堂的學徒牽走了,他低頭看著顧xiǎo jiě臉上的憤恨不滿,心知這一次是徹底完了,若不說出個實際來,顧xiǎo jiě隻怕不會饒了他,他隻能認命的跟在對方身後。

    粉衣姑娘帶著吳誌勇上了百草堂二樓,她下意識的推開了荊傲雪所在的房間,這裏是她往日來視察時休息的房間,沒想到會看到兩個外人,一時沒想起來藥店學徒所說的事情,還以為對方是擅自闖入的,立刻皺起了眉頭。

    還是跟在她身後的老大夫匆忙解釋了一番,她才恍然大悟,臉上露出歉意的神情,勞煩荊傲雪二人在此稍候片刻,待她解決手頭上的事情再來跟她們詳談。

    荊傲雪看了她身側的吳誌勇一眼,對方也看到了她,驚訝的瞪大眼睛後,立刻輕輕搖了搖頭,看樣子是不想讓顧xiǎo jiě知道他們彼此熟識。

    荊傲雪便拉著沈綠曼的手,示意對方不要說話,她自己道了句無妨,便目送那二人出門走向走廊更裏麵的房間了。

    老大夫走進來待客,他臉上帶著沉凝的神情,荊傲雪和沈綠曼對視了一眼,總覺得此事不會這麽簡單。

    老大夫卻突然開口道:“方才那位姑娘是我家xiǎo jiě,雖然是女兒身,卻掌管著顧家大大小小一應事物,待她與熟人談妥,便會過來與你等商談。”

    荊傲雪看他一眼,笑著道:“這樣啊,顧xiǎo jiě倒是個厲害人物。”

    老大夫與有榮焉,一提到他家xiǎo jiě,立刻口若懸河起來。

    他道:“xiǎo jiě十歲起就跟著老爺四處經商,對數字和經商一方麵極為通透,老爺是個見過大世麵的,隻要是有能耐的人,在他那兒都能得到重用,xiǎo jiě是他的嫡女,本身又有能耐,讓家族其他人心服口服,這也是xiǎo jiě會被立為下一代家主的原因。”

    荊傲雪唔了一聲,聽老大夫繼續道:“隻是xiǎo jiě如今已過了二十歲,還沒有成婚生子的念頭,今日這……”

    他說到這兒便頓住了,遲鈍的察覺到這是私事,沒必要跟荊傲雪二人談及,便尷尬的笑了笑,轉移了話題聊了其他。

    荊傲雪見這是個機會,便問道:“老大夫,我有件事想跟你請教一番,不知可否有時間。”

    老大夫哈哈笑了一聲,道:“我叫顧清,是顧家的下人,除了醫書外沒讀過多少書,除了醫術外沒旁的本事,你也不必跟我客氣,有話直說吧,當不得請教二字。”

    荊傲雪聞言,對這老人挺有好感,她問道:“不知這結巴症狀,該怎麽治療呢?”

    老大夫摸了摸胡須,思索片刻道:“結巴這一症狀也有不同的病因,病因不同,治療的方案也各不相同,若是天生結巴,那治療起來除了平日說話注意,多練習之外,還要輔助以藥物;”

    “而若是後天形成的結巴,那多半是學了不好的習慣,亦或者是心裏出了問題,以至於說不出流暢的話,這樣的話,就需要先解決內心的困擾,才能輔助練習慢慢改過來。此病症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主要是病人自己抱有信心,心態很重要。”

    荊傲雪驚訝的挑眉,心說:顧清老大夫的話,倒是跟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她一直認為柳兒不是天生的結巴,隻是後來教育方麵出了問題,再加上性格原因,所以暫時改不過來。

    經過她前些日子的教育後,她已經改了許多,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徹底改了口吃的毛病。

    她這麽想著,忙跟顧清老大夫道了謝,轉頭一見沈綠曼,對方臉上也有跟她相同的喜悅,二人相視一笑。

    柳兒的結巴一直是二人的心病,如今看到了曙光,自然鬆了一口氣。

    老大夫見狀,笑著道:“不知二位還有何事想問的。”

    荊傲雪轉了轉眼珠,既然老大夫這麽好說話,她也不用藏著掖著了,正準備問他藥材的收購情況,粉衣姑娘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她直接在老大夫身邊落座,老大夫對她行禮,她忙道:“清爺爺,都說了不用跟我行禮,這樣太見外了。”

    老大夫笑著道:“你這孩子,禮不可廢,你若是總這般,如何管教下人。”

    粉衣姑娘立刻羞紅了臉,摟著他的胳膊撒了撒嬌,道:“我在外rén miàn前才不會這樣,清爺爺你放心吧。”

    顧清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再沒多說什麽。

    荊傲雪看著眼前這一幕,心想這二人看起來不像是簡單的主仆啊,反而更像是親近的家人。

    粉衣姑娘察覺到她的視線,坐直身體笑著道:“抱歉久等了,之前偶遇了一個熟人,我又有要事問他,便耽誤了些時辰。”

    “無妨。”

    粉衣姑娘笑了笑,道:“我叫顧白薇,是這家百草堂分店的少東家,之前偶然聽清爺爺聊到了你的病情,在這裏首先允許我對此深表遺憾,希望你能早日康複。”

    這話說的動聽,荊傲雪臉上神情一柔,道:“多謝顧xiǎo jiě關心。”

    顧白薇道:“我聽聞了病情後,就對你之後使用的藥方很感興趣,想跟你結識一下,可一直沒找到機會,如今可算是讓我等到了。不瞞你說,我有一個……至交好友,之前也得了跟你病症相似的……疾病,這些日子以來,我找了許多的大夫,都根治不了她身上的毛病,直到遇到了你。”

    “不知,你可否將藥方賣給我?價錢方麵隨便你提。”

    荊傲雪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獅子大開口,而是認真的道:“這是我家的祖傳秘方,倒不是不能給你,隻是病症不同所需的藥方也不相同,萬一吃出來什麽毛病,那可如何是好?”

    “若是你方便的話,不如請那位生病的朋友與我見一麵,我之前為了治療身上的病症,也研究了幾本醫書,說不上精通醫術,隻大概了解我身上這類症狀,待我檢查她的身體後,再進行治療,這樣或許更穩妥些。”

    顧白薇沒想到荊傲雪這麽好說話,頓時驚喜的睜大眼睛,道:“真的嗎?那太好了!那我……”

    她突然從凳子上站起來,道:“請你在這兒稍等一下,我把我那位朋友的下屬帶過來,我那朋友自從得知病症無藥可救後,就徹底失望隱居了起來,約莫隻有她最親近的下屬,知道她如今的下落,我這就叫他進來把隱居地址說出來。”

    說罷,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顧清老大夫看著自家xiǎo jiě匆忙的步伐,不禁皺眉搖了搖頭,心說:還是需要再教育一番,這樣也太不穩重了。

    他又給荊傲雪倒了一杯茶,道:“多謝了,xiǎo jiě那位朋友的病症,一直是xiǎo jiě憂愁多日的心結,若是能夠解開,我們顧家必有重謝。”

    荊傲雪擺擺手,道:“重謝就不必了,我倒是想跟百草堂做一門生意。”

    老大夫好奇,道:“奧,不知是怎樣的生意?”

    “是藥材生意,我打算種植些藥材,可不知藥材銷路如何,若是能跟百草堂合作……”

    老大夫笑眯著眼,道:“那倒是巧了,百草堂專收各種藥草,隻要品質上過得去,我們都會以高價收購。”

    荊傲雪聞言,道:“那太好了,待藥材種好之後,我期待能跟百草堂合作。”

    “哈哈,好說好說……”

    正說著,顧白薇就拽著吳誌勇走了進來,她將吳誌勇按在凳子上坐下,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若是為了你……那什麽人好,就把她現在的隱居地址老實說出來,這位客人可有方法治愈她的,若是延誤時間耽誤了病情,此事你一個小小的平民,可擔待不起。”

    吳誌勇麵無表情,壓根沒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他看了荊傲雪一眼,道:“荊小友,你真的有辦法治療這類的病情嗎?”

    荊傲雪點點頭,道:“這是我家族遺傳的疾病,前些日子才在百草堂看了大夫抓了藥,回去服用幾日後就徹底恢複了,你若是不信,顧清老大夫可以作證。”

    老大夫連忙應了一聲,將此事詳細的說了一遍。

    吳誌勇聞言,立刻站起身來,半跪在地上,對荊傲雪道:“此藥方若是有效,你便是我吳誌勇今生的恩人!我當牛做馬,也會好生報答你的!”

    荊傲雪忙站起身來,她繞過沈綠曼,將吳誌勇扶起來,道:“說這些做什麽,你我是朋友,此事又不麻煩,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吳誌勇被她扶起來,一臉感動的看著她。

    荊傲雪被他看再生父母一樣的眼神,看的一陣兒肉麻,道:“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這家族遺傳的病症,跟你朋友的病症,肯定截然不同,藥方能不能對她有效,還要等真正治療後才能知曉。”

    荊傲雪在心裏嘀咕道:她原本對這個症狀表現跟她一樣的病人,沒什麽感覺,此時看吳誌勇是這般態度,她倒是想好好幫個忙了。

    一般而言,隻要有木係異能引導治療,幾乎就沒有無法治愈的疾病。

    她當年是九級木係異能者,甚至可以治療醫生確診無救的許多病症。

    如今,她的木係異能才是二級,倒不敢保證能治療所有病症,但是對於渾身經脈盡毀這樣的症狀,靠她之前使用的藥方,應該就可以治愈。

    此事她沒有打包票,反倒讓吳誌勇安心了許多,若是荊傲雪大言不慚的說此病她一定能治,那吳誌勇倒是要好好想想了。

    畢竟這症狀,是京城許多太醫都無法治療的,他本身也跟將軍大人一樣,沒報太大的希望。

    不過,有希望總是好的,將軍大人自從患了這病後,就鬱鬱寡歡,從前何等英明神武的人物,卻變成了連自理能力都欠缺的廢人。

    他看在眼裏,心中又不甘,又不忍……

    顧白薇見吳誌勇又變成了悶葫蘆,氣的直跳腳,道:“吳誌勇,你現在信了吧,可以將她的隱居地址說出來了吧。”

    吳誌勇道:“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說,還要去親自請示過大人,聽過她的意見再說。”

    顧白薇氣的直翻白眼,她就沒見過像吳誌勇這麽擰巴的人,難怪對方留了封信出走後,隱居地點連家人朋友都沒告訴,偏偏將此事告訴了吳誌勇。

    若不是她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找了過來,那這輩子說不定都見不到她了。

    一想到這兒,她鼻子便酸了下,她怎麽說也是對方的未婚妻,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都說不在意她的病症了,可對方卻……

    她眼眶紅了,這倒是將吳誌勇嚇了一跳,如今事情出現轉機,為了將軍大人好,他也不用像之前一樣藏著掖著,忙說道:“我承諾了大人不能將她隱居所在告知任何人,但是顧xiǎo jiě,你可以……”

    他話沒說完,但是顧白薇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忙道:“那你什麽時候去找她?我跟在你後麵一起去。”

    吳誌勇撓撓頭,道:“我今日回家交代一番,明日便出發吧。”

    “那好,清爺爺,勞煩你給我爹寫封信,告訴他我要出遠門,至於這二位……”

    她看了眼荊傲雪和全程沒說一句話的沈綠曼,道:“說了半天,還不知道你二人的姓名呢。”

    “在下荊傲雪,這位是我的妻子沈綠曼。”

    顧白薇行了個禮,道:“不管將來結果如何,你二位都是我的恩人,這樣吧……”

    她從腰間取下來一塊玉佩,顧清老大夫見狀,立刻小小的驚呼了一聲。

    顧白薇卻毫不在意,將這塊玉佩遞給了荊傲雪,道:“這是我顧家的玉佩,也算的上是信物,隻要你拿著它,就代表你是我顧家門下的貴客,有人跟你們過不去,那便是跟我顧家結仇,我顧家生意遍布各國,他們想動手,也要好生掂量一番。”

    荊傲雪聽她這麽說,倒是挺眼饞這東西的,她如今隻是個平民,隨便一個官員就可以打壓她,她本身又是個得罪人的性子,若是有了這玉佩,跟顧家搭上線,就如顧白薇所說,誰想報複她都要掂量下她身後的顧家。

    隻是,這玉佩現在就拿了,可不太好辦,萬一她真的救不了顧白薇所在乎的人,那可就麻煩了。

    顧家是雙刃劍,別人不敢得罪,她自然也不想樹敵。

    眼下,也就是顧白薇一時激動,才將貼身的玉佩送給她,等她冷靜下來,說不定會對她們二人有意見。

    於是,她搖了搖頭,道:“顧xiǎo jiě客氣了,我倒是樂意與顧家交好,但在那位病患痊愈之前,這麽大的一份禮,我可不敢拿。”

    顧白薇還想再勸,卻被顧清拽了拽衣袖,使了個眼色。

    她這才明白過來,之前滿心滿眼都是青梅竹馬,一時衝動就將顧家的玉佩給了她,但實際上,此事事關重大,她一個少東家根本沒有決定的資格。

    她必須請示了現任家主,也就是爹爹,得到了他的同意,才能將玉佩送人。

    想到方才自己的疏忽大意,她頓時額頭冒汗,也幸虧荊傲雪沒有收。

    經過此事,她對荊傲雪更多了幾分欣賞,麵上帶著笑意道:“既然如此,那好吧,來日方長,總有機會與你深交的,我今日還有許多要事,改日得空再與你暢飲幾杯。”

    她說完之後,就站起身拽著吳誌勇走了出去。

    老大夫對此已經徹底無語了,心知那位大人在xiǎo jiě心中的地位,便沒有多糾結xiǎo jiě今日的不妥之處,待此事解決之後,再告誡xiǎo jiě吧。

    他這麽想著,又跟荊傲雪聊了幾句,三人便一起下樓了。

    荊傲雪在百草堂買了些藥材,在結賬的時候,老大夫死活不要她的銀子,還說這是見麵禮,勸她收回去,甚至給她送了一根百年人參,算起來值幾十上百兩銀子。

    荊傲雪想推辭,但是老大夫態度堅決,她想著以後還要一起做生意,這點優惠在家大業大的百草堂眼中,應該不算什麽,便沒有再拒絕。

    買好了藥材,荊傲雪和沈綠曼便告辭了。

    此時,已經是中午了,荊傲雪也沒想到會在百草堂耽誤這麽久,不過成果還是喜人的,倒是解決了她的許多麻煩。

    她摸著空癟的肚子,對沈綠曼提議道:“我肚子餓了,咱們先去鎮上的酒樓吃午飯吧。”

    沈綠曼也有些餓了,便沒有拒絕,二人攜手向鎮上最大的酒樓走去。

    剛走到半路,一群人就從街尾跳了出來。

    為首的矮胖男人裝模做樣的搖著扇子,冷笑道:“荊傲雪,好久不見啊!”

    荊傲雪挑了挑眉,她早就知道梁升榮不會善罷甘休,今日她來鎮上也做了被對方找茬的心理準備,結果對方果然出現了。

    看他身後一群來勢洶洶,表情凶惡的壯漢,就知道對方肯定是來者不善。

    她倒沒半分害怕,隻覺得今日將柳兒留在家中,倒是個明智的決定。

    她勾起嘴角,笑眯著眼道:“原來是梁兄啊,咱們真是有緣啊,我這十幾天才來一次鎮上,卻剛好被你碰到,這不是緣分是什麽?”

    梁升榮呸了一聲,道:“誰跟你有緣分,別跟我套近乎!”

    這幾日,他一想到在荊傲雪身上輸的一千多兩銀子,就氣的渾身直哆嗦。

    他甚至想直接奔去荊傲雪所在的村子找茬,但是他並非無業遊民,之前還有一間店鋪剛開張,根本抽不出時間走那一趟。

    他之後挑撥了賭坊的管事,對方卻不為所動,就連賭坊的打手他都請不動。

    他心裏恨得牙癢癢,後來一想,荊傲雪是個閑不住的性子,總會有來鎮上的一天,他便花銀子請了街上的混子,在鎮上的城門口等著,看到她就立刻向他匯報,並召集道上的弟兄,一起過來給荊傲雪一個教訓。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從對方身上搜到那兩千多兩的銀票。

    他倒是不知道,荊傲雪花錢大手大腳,已經將那些銀子花去大半了。

    此刻,他看著荊傲雪的眼神極為凶悍,荊傲雪依舊一臉讓人討厭的笑眯眯的表情,他揮了揮手,正準備讓人去揍她一頓,沈綠曼就伸出手,將荊傲雪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自己站在了梁升榮的麵前。

    梁升榮看著沈綠曼清冷的表情,頓時心頭一熱。

    他對沈綠曼有執念,對方是自己長這麽大以來,第一個主動對他好的人,雖然隻是在他沒錢流落街頭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饅頭,但是他卻看到了希望。

    之後他循著沈綠曼的身影,從別人口中得知對方和妻郎剛來到鎮上,想在這兒安家落戶,他頓時心頭一動,主動的創造了機會,認識了她的妻郎。

    而這個人就是荊傲雪,對方明明有著如此溫婉美貌的妻子,卻從來不懂得珍惜。

    他恨不得取而代之!

    心中憎恨的同時,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他要讓荊傲雪一無所有,讓沈綠曼主動成為自己的女人。

    這個執念,紮根於他腦海之中,已經有數年之久。

    之前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卻沒想到荊傲雪這個賤人,又破壞了這一切!

    他的希望,他的愛意,在沈綠曼身上翻不起一點水花,但是荊傲雪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吸引沈綠曼的全部注意。

    他看在眼裏,心中卻嫉妒的發狂!

    此刻,親眼看到沈綠曼將荊傲雪護在身後,他立刻冷聲道:“沈綠曼,走開,這裏沒你的事!”

    沈綠曼神情淡淡,道:“她是我的妻郎!”

    荊傲雪眯起眼睛,看出梁升榮眼中的覬覦,她心中頓時湧動著淩冽的殺意!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想弄死一個人了!

    她的木係異能都已經凝結著了具有實體的針,隻等輕輕揮動一下手指,就可以像殺死一隻喪屍一樣,刺穿眼前男人的頭顱。

    可沈綠曼卻接著道:“想動她,先問過我同不同意!”

    荊傲雪渾身一震,胸腔內的心髒撲通撲通直跳,隻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沈綠曼更帥氣的女人了!

    太酷了!

    她下意識的咧起嘴角,笑的一臉陽光燦爛。

    梁升榮氣的渾身發抖,惡狠狠地瞪著荊傲雪。

    荊傲雪卻得意洋洋,心想:任憑對方再怎麽覬覦又如何,沈綠曼最在乎的人,永遠都是自己。

    沈綠曼是屬於她的,誰也搶不走!

    這麽想著,她眼珠子轉了轉,立刻露出委屈的神情,伸出雙手向前一步,將前方的沈綠曼緊緊地摟在懷裏。

    她個子高挑,又低頭靠在沈綠曼的肩膀上,在梁升榮看來,她整個人像是掛在了沈綠曼身上一般。

    荊傲雪可憐兮兮的道:“媳婦兒,他欺負我!”

    沈綠曼被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緊緊抱著,臉上有些不自在,聽到對方這麽說話,心中頓時無語起來。

    她微微偏過頭,看著荊傲雪鼓起的臉頰,幹巴巴的道:“那你想讓我怎樣?”

    荊傲雪神采飛揚,道:“當然是英雄救美了,幫我狠狠地揍他一頓出出惡氣,出事兒我擔著!”

    “這可是你說的……”沈綠曼配合的跟她一唱一和。

    再回過頭看著梁升榮時,她圓潤的杏眼微微眯起,眼中閃過嗜血的殺意,冷酷道:“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