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一百零二章 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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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傲雪一行人走在去比鬥場的路上, 沈綠曼突然用神識對她說道:“林青山派人在後麵跟著我們。”
荊傲雪無奈扶額,道:“跟就跟吧, 他實力比我們強大, 背後又靠著神木宗,不是好惹的對象……以後我們小心行事,不要露出破綻便是。”
沈綠曼應了一聲, 可眉頭依舊緊鎖著。
她自懷孕之後,不光是多了嗜睡焦慮的毛病, 修為也有些倒退的跡象。
若是此刻遭遇到危險, 就真的危險了。
正憂慮著,就感覺到溫暖的手,拉住了她的手。
她低頭看去,就看到荊傲雪的手牽著她的,對方看著她,麵上帶著笑意,道:“別想那麽多, 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 你總是胡思亂想,萬一生下來的寶寶也跟你一樣多心, 那該如何是好。”
柳兒突如其來的成熟, 對於荊傲雪來說, 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是身為人母的她不爭氣, 柳兒才會在小小年紀遭遇了那麽多的磨難。
若不是她性子隨性, 一直按照自己的步調不緊不慢的安排生活, 現在早就被多重壓力逼瘋了。
她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對沈綠曼道:“別擔心,我們並沒有太出格的舉動,林青山既然是神木宗的修士,神木宗又是修仙界出了名的道修宗門,那他的一舉一動,就不會對我們太過不利,要我說,頂多觀察幾天,沒現任何異樣,他就會主動撤人了。”
沈綠曼聞言,怔愣了片刻後,笑道:“就你想的開。”
荊傲雪得意的揚了揚下巴,道:“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倒不是說她心裏不擔心,隻不過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與其擔憂自亂陣腳,還不如看淡些,順其自然才好。
她們在交談之間來到了比鬥場外,繳納了靈石進入其中,還未走入煉氣期比鬥場,就在這裏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熟人。
更精確的說,並不算是熟人,隻不過有一麵之緣罷了。
那人便是她們在即將抵達修仙界時,遇到的女修呂珊珊,此刻她單獨一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布告板,許是看到了讓她心情不爽的東西,她氣急敗壞的轉身,結果就正好撞上了荊傲雪瞥過來的視線。
呂珊珊頓時像是被引爆的□□桶,氣勢洶洶的朝荊傲雪她們走過來,道:“可算是找到你們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若不是你們當初選擇見死不救,我的大師兄,也不會雙目失明,如今還躺在病床上!”
荊傲雪被她指責,隻覺得可笑。
她冷笑一聲,抱著胳膊道:“這位……道友,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我跟你無任何瓜葛,為何要主動包攬下禍事,當初那魔修可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以我之前築基初期的修為湊上去,不是找死是什麽?”
說著,她摟著沈綠曼,道:“我媳婦兒還懷著身孕,若是我因為一個外人死了,那豈不是冤死了!我自己還有妻兒老小,為何要出這個頭?!你這麽有本事,為何不出手救了你大師兄呢?”
呂珊珊被她一席話噎的火冒三丈,她顫抖著手指,指著荊傲雪,你你你了半天,下一句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荊傲雪不鹹不淡的笑了笑,道:“且修仙界本來就是爾虞我詐,你是不是第一次出門曆練,連這麽淺顯的事情都不懂?”
她白了呂珊珊一眼,轉身帶著沈綠曼和柳兒離開了。
呂珊珊氣的咬牙切齒,她死死地捏緊了拳頭,她始終堅信自己之前的觀點,若不是荊傲雪見死不救,大師兄也不會受傷中毒,她也不會……
為了賺治療的靈石錢,而親自出來跟修士對戰,爭取天元秘境的名額了!
想她曾經還是宗門的小師妹,宗門掌門是她的親爹爹,幾乎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整個宗門上下,誰不奉承討好著她。
她身上也從來沒有缺過靈石,爹爹和師兄,師姐,總會將最好的給她。
可這一切,在宗門覆滅,爹地被殺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她鼻子一酸,一想到自己還被這麽個下賤的築基修士鄙夷,就恨不得衝上去殺了她泄憤,可對方如今的修為已經強過她,她本來又不擅長比鬥……
呂珊珊眼眶通紅,氣咻咻的回去了客棧,連比鬥都不在乎了。
她一邊往回走,一邊想到:這亞人等著瞧吧,等她找到師伯之後,一定要師伯給她好看!
荊傲雪可不知道自己又被人記恨了,就算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在她看來,本來就是一樁小事,若不是此刻又遇到了呂珊珊,她都要忘記這件事了。
她們一家三口來到煉氣期比鬥場,柳兒之前在這裏比鬥過,排名榜上卻沒有她。
因為這需要不斷地積累,才能榜上有名。
荊傲雪之前留意到溫軟的排名是第三名,柳兒之前跟溫軟比鬥獲勝,若是真的在煉氣期比鬥場實戰下來,說不定排名也能排在前幾名。
她這麽想著,拍著柳兒的肩膀,道:“你在這兒實戰吧,我先看幾場,等你上手了,我便去築基期比鬥場去刷名次了。”
柳兒聞言看了她一眼,又向場內看了一樣,她已經看到了身穿紅衣的溫軟,幾日沒見,她的劍法帶上了暴烈的氣息,感覺稍微靠近半步,都會被她的劍氣灼傷。
柳兒眉頭輕輕蹙了下,沒多說什麽,便就近走上了一個比鬥擂台。
擂台上已經有一個煉氣期修士了,那人的修為是煉氣八層,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修,他見到柳兒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上台,還愣了一下,隨即嗤笑道:“小女娃,你大概還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勸你還是別胡鬧,快點下去吧,免得我傷到你可愛的小臉蛋就不好了。”
柳兒麵色淡然,道:“不必,前輩出招吧。”
她一句話語氣淡淡,那中年男人莫名的不舒服,總覺得被柳兒羞辱了一般。
他氣的甩了甩袖子,道:“這可是你說的,既然你不自量力,那我就代你的父母好好教訓教訓你!”
荊傲雪嗤笑一聲,下一刻,那中年男人就先出招了。
柳兒見他猛衝過來,不躲不閃隻拿出了儲物袋中的劍應對,這是之前荊傲雪在清港仙城的武器店鋪裏買來送給她的,她隻使用過幾次。
隻是此刻福至心靈,隱約感覺到一股奇異的靈氣,或許可以通過劍使出來。
她眼神一凝,揮動了手中的劍抵擋。
你來我往百來招,柳兒的每一招都越淩厲,體內的木靈氣,以及鳳凰小灰留給她的部分火靈氣,在揮劍時融合在一起。
柳兒不禁想起小灰為她而死的那一刻,眼中陡然閃過一抹紅光,身上的靈氣全都灌入寶劍之內,下一刻,一股淩厲的劍氣拔地而起,在這擂台附近的修士都受到了波及。
這劍氣之中夾雜著濃鬱的火木之氣,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附近的空間都震蕩起來。
荊傲雪捏緊了拳頭,心中驚駭不已:這該不會是柳兒凝練出來的劍氣吧。
柳兒才接觸劍道多久?就摸到了劍氣的門檻了。
不光是她,煉氣期比鬥場內的劍修,都被這股劍氣吸引過來,溫軟自然也不例外,她皺眉看向柳兒所在的擂台,比鬥結束的太快,她隻來得及看到中年男修被柳兒打下了擂台,而柳兒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
溫鐵新原本在擂台下看孫女比鬥,此刻也顧不上了,他驚訝的張大嘴巴,道:“是荊柳兒那孩子!她居然在短短時間內,就練出了劍氣!”
對方練劍才幾天?之前明明連招式都極為笨拙,也是在跟溫軟對戰之中,才漸漸熟練的。
然而即便如此,這不過又過去了幾天,她居然就凝練出來了劍氣!
這樣快的度,即便在天劍宗之內,也寥寥無幾,而這些劍修無疑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雖然他之前也看好荊柳兒資質,卻沒想到,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
他的神情不禁變得複雜起來,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孫女溫軟,她正緊盯著荊柳兒所在的方向,眼中翻滾著疑惑不解,和憤怒不甘。
溫鐵新歎了一口氣,人比人真的可以氣死人,他是劍修,最清楚劍氣修煉之艱難,這荊柳兒不得不說,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數一數二的劍修天才。
且對方之前所言沒有錯,劍修最忌諱閉門造車,與人比鬥才能最快進步。
他原本就被這個問題困惑了許多天,此刻看到柳兒比溫軟更快修煉出完整的劍氣,心中的天平不禁越搖擺不定起來。
而此刻,擂台上的劍氣漸漸消散,可那股淩然之氣依舊殘留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每個人心中都驚呼不已,他們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荊柳兒,十歲出頭的劍修天才,還真是當世罕見。
荊傲雪與有榮焉,她之前還擔心柳兒修行劍道會很艱難,卻不想她在劍道一方麵,也維持了一慣的高水準,她麵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這些人當中,反倒是柳兒心情最為複雜。
她自己都不知道方才那劍氣是怎麽使出來的,好像是突然之間有所感悟,感覺自己的揮出去的劍招,能夠比之前更加淩厲,直到體內的殘餘的鳳凰火,與木靈氣想碰撞,就產生了這一道劍氣。
她能感覺到劍氣之中帶著毀天滅地的霸道氣勢,其中又有生機勃勃的木屬性靈氣。
這劍氣,也的確如她的性格一般,淩厲之中帶著幾分生機。
她神情怔然的摸著鋒利的寶劍,心道:這一次,又是拖了小灰的福,她欠下的也越來越還不清了。
她垂下眼眸,不去思索目前無能力解決的事情,轉而看向周圍的眾人,道:“還有誰想上場來與我比試?”
周圍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態度都有些遲疑。
柳兒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她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終於有一個煉氣九層的劍修上台了。
對方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臉上還帶著幾分青澀,他撓了撓頭,道:“我過來想討教你的劍氣,還望你手下留情,留我一條命啊。”
柳兒點點頭算是答應,這劍修道了謝,在拿起手中的劍的時候,眼神頓時變得淩厲起來。
荊傲雪心想眼前這劍修,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對方下一刻便抿唇跟柳兒攻擊起來,柳兒使出來劍氣之後,之後都以劍招跟那人比鬥。
那人的劍招很簡單,每一招式都幹脆利落。
柳兒的招式就顯得有幾分窒澀,且一直到被那劍修打敗,都沒有再次使出劍氣。
在場的眾人,不禁猜測,剛才使出來的強大劍氣,會不會是柳兒身上有收斂劍氣的符篆。
不知情的人自然會選擇相信這個猜測,隻有相關的知情人,才知道這的確是柳兒自己使出來的。
等到柳兒被打敗退場,荊傲雪都不解的問道:“柳兒,你為何?”
柳兒淡淡的笑了笑,道:“母親,劍氣不代表一切,我如今的經驗依舊不足,不如趁著這個好機會,好好地跟這些修士比鬥。”
說罷,她便朝擂台上摸著腦袋一臉不解的劍修拱了拱手,轉身去另外一個比鬥場了。
柳兒如今主意大了,荊傲雪都有些鬧不懂她在想什麽。
她歎了一口氣,見柳兒之後的幾場比鬥,再也沒有使用過劍氣,且每一次使用的招式都極為不同,結果自然有輸有贏,贏的場次暫且不說,柳兒即便是輸了,身上也沒受什麽傷。
荊傲雪見狀,心裏也放鬆下來,讓沈綠曼站在一邊守著柳兒,自己則去了築基期的比鬥場內。
築基期修士自然比煉氣期修士少了許多,可一眼看上去,每一個比鬥場邊上都圍繞著不少人。
荊傲雪嘖嘖感歎兩聲,走到布告板跟前看了眼目前的排名情況。
排名前十的她一個都不認識,她便打算記住這些人所在的擂台場次,先挨個兒觀察對方的本事再說。
這麽想著,她之後的兩天,都如此行事,光看不出手,順便聽聽有能耐人對比鬥的點評,通過這樣的方式,她倒也認識了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
直到第三天,柳兒的排名都在煉氣期修士前十行列了,她還處於沒上場的狀態。
這一天,她認識的幾個新朋友又開始調侃其他築基期修士,卻不想跟他們一道,一直沒出手的荊傲雪,居然不聲不響的站在了擂台上,對戰的還是築基期排行前二十的築基後期修士。
他們紛紛驚呼出聲,甚至讓荊傲雪主動下台,可荊傲雪隻衝他們笑了笑,便準備出手了。
她如今依舊不擅長近距離比鬥,畢竟修煉一道也不是急於求成的事情。
她之前看了那麽多修士的招式,倒是積累了不少的經驗。
眼前的這個男修看上去二十出頭,實力算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隻是臉色有些陰鬱,招式也不入流罷了。
沒錯,他是個魔修,且是操控毒物的魔修。
荊傲雪第一次上場,就給自己挑選了一個很不好對付的修士。
那修士扁著嘴唇,倒不是刻意這麽做,而是他的習慣,看上去就哭喪著一張臉。
他冷酷的道:“你的修為不及我,趁早滾下去比較好!”
荊傲雪笑了笑,道:“還請賜教。”
這便是拒絕了,魔修立刻冷笑一聲,釋放出了自己身上的魔幡。
一股濃鬱的紫氣從魔幡之中湧出,若不是擂台四周都布置了防禦陣法,外麵的修士都會被毒暈過去。
荊傲雪屏住呼吸,將之前跟溫鐵新比鬥時,所用過的法器取了出來。
她這一次直接催生了藤蔓,眨眼間整個擂台上都爬滿了青綠色的藤蔓,它們鬥誌昂揚的朝著魔幡湧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魔幡和紫色的毒氣都吞噬殆盡。
魔修震驚的看著荊傲雪,這魔幡上麵自然是被他提前做了防禦措施,不管是人還是東西,一旦碰到魔幡,就會被上麵的粉末所消解融化。
對方催生的看似是最尋常的藤蔓,卻不想居然可以抵擋他特製的毒粉。
他的眼神不禁變得狠辣起來,往魔幡之中注入了更多的靈氣。
魔幡強行突破了藤蔓的包裹,蔫噠噠的收了回去,魔修注意到那藤蔓之上留下了被腐蝕的大洞。
他神情一怔,心道:看來是他誤會了,這藤蔓並沒有什麽不同,或許隻是比尋常的藤蔓更加粗壯罷了。
這麽想著,魔幡變化了模樣,在天空之中展開了另外兩張旗子,隨著周圍湧動的靈氣而翩翩起舞著。
這一次濃鬱的黑氣四散開來,荊傲雪感覺到手背上已經被腐蝕的有些疼痛。
看來,繼續耽誤時間不是好事,她便拿出了之前買來的又一樣法器。
她將靈氣注入其中,一根針便出現在她手心,隨著靈氣的注入,一根針衍生成十根,百根……
直到天空中都是密密麻麻的泛著螢綠色的銀根之後,荊傲雪手指猛地指向那魔修,銀針便齊刷刷的朝著那魔幡攻擊而去,魔幡周身的黑氣形成了一層保護罩,抵禦著多如牛毛的銀針攻擊。
魔修的額頭上,因為對決而滲出了汗水。
眼前的亞人女修,在修為上不及他,可是在靈氣上,居然可以做到與他不相上下。
魔幡與銀針之間的比鬥,本質上卻是靈氣之間的比拚。
魔修眼中閃過一抹幽光,好在他早有準備,魔幡之中的魔氣化作一個黑色的巨人,不但將銀針全部吸納,還朝著毫無防備的荊傲雪攻擊而去。
魔修心中得意的想到:這是他保留的絕招之一,眼前這亞人女修絕對脫不開身來對付這毒氣巨人。
他想的倒是美好,卻不料荊傲雪也早早做了準備,藤蔓從中間裂開,裏麵躥出來了墨綠色的蛇,一條條的朝著魔修攻擊而去。
魔修嚇了一跳,靈氣瞬間不穩,這讓荊傲雪找到了破綻,銀針掙脫開束縛,將魔幡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魔修被靈氣反噬,頓時吐了一口血來,他陰狠的道:“你這賤人,居然毀壞了我的至寶!”
這魔幡還是他從金丹魔修身上智取來的,一直當做自己的寶貝,還打算在修為進階金丹之後,就將魔幡煉化,成為自己的本命法寶。
他平日裏悉心嗬護魔幡,生怕魔幡受到損傷,卻不想居然被銀針破壞了幡旗,功效無疑損傷了大半。
荊傲雪聳聳肩,道:“不過是比鬥切磋罷了,莫非你輸不起?”
魔修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小心撿起魔幡起來了。
荊傲雪無語的想到:不過是比鬥,成王敗寇,這魔修居然也能記恨上自己!
她頗為無奈,擂台下的熟人朋友已經開始歡呼起來,其中一個還狀似不滿的道:“你修為這麽厲害,為何之前一直隱瞞著自己的實力?”
荊傲雪擺擺手,道:“我這不是先觀察研究麽,之前沒怎麽跟人比鬥過,隻會這麽點小把戲,你們若是有興趣,也可以上來曆練一番,反正死不了人。”
其他修士噓了一聲,倒是真有幾個感興趣的,上來跟荊傲雪比鬥起來。
一連十幾天,荊傲雪都泡在擂台上,真正的比鬥跟自己在台下觀看自然是不同的。
等到比鬥截止那一天,她感覺自己的修為雖然沒增長多少,但是眼界和身手都強大了些許。
且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比鬥後,她的排名在築基期比鬥場內,排行第八。
這名次不上不下,卻足矣得到進入天元秘境的資格。
而柳兒的名次,比她更好一些,排行第五,溫軟排行第二。
這一天比鬥徹底結束後,清港仙城的管事便現身了,道:“城主有請築基期排行榜前十,以及煉氣期排行榜前三十,明日一早到城主府內一聚,城主府就坐落於清港仙城最中央的城池內,還請各位謹記時辰,千萬不要遲到啊。”
他最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荊傲雪一開始還沒明白,直到身側的人小聲嘀咕幾聲,她才明白過來。
原來還有不少的修士是走後門進去的,偏偏名額隻有那麽多,就隻能不擇手段的來爭搶。
若是在這一天期間,排行榜上的高手,因為意外來不了,那這個空出來的名額,就有走後門的修士可以得到。
這也是清港仙城這麽多年的老規矩了,也就是荊傲雪剛來到修仙界所以不了解。
她聞言之後在心裏歎息一聲,這些天越是了解天元秘境,就會現這的確是修仙界內罕有的好機緣。
好就好在一切都是未知的。
曾經有築基期修士進入其中,出來之後沒多久就晉級金丹,元嬰,修行之路一片坦途,順利的不可思議,而這還隻是尋常的機緣。
之後還有禦獸宗的修士,在其中收到了高階靈獸,並且靠著這種可以尋寶的靈獸,之後一直機緣不斷,成為了修仙界有名的天道寵兒。
更有甚者,據說是在眾人麵前消失無蹤,前往了其他修仙界……
當然了,這最吸引人的便是最後一條,雖然很多修士都不以為然,可荊傲雪卻在聽聞之後,立刻感興趣想要進入其中。
如今,花費了十幾天終於取得了名額,荊傲雪打算回去跟沈綠曼和柳兒好好吃一頓。
正想著,她便在築基期比鬥場出口處,遇到了溫鐵新。
對方依舊如往昔一般,是怒衝冠的形象,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荊傲雪總覺得對方的眼神疲憊了幾分。
她試探性的走上前,道:“前輩。”
溫鐵新道:“我是來找你的,把你的家人帶上一起,去之前我請客的客棧吧。”
荊傲雪唔了一聲,不知道對方作何打算,可他說完話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到底相逢一場,且溫鐵新這前輩對她們還算不錯,就算之前有糾紛不告而別,荊傲雪也可以理解對方的心情。
她是打算應約的,便去了煉氣期比鬥場,找到了沈綠曼和柳兒,告知她們這件事。
柳兒聞言笑道:“許是想要我們照顧溫軟姐姐吧。”
荊傲雪挑眉,道:“你又猜到了?”
柳兒應了一聲,一邊走一邊說道:“溫爺爺最在意的便是他這個孫女,雖然對方早有打算,要將孫女送去天元秘境之中尋找機緣,可心裏到底放心不下,他自己進不去秘境之中,找個人來照顧自己的孫女,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尤其是在三大勢力都要進入秘境內的情況下,若是溫軟沒有人護著,孤身一人很容易被卷入到危險之中。”
荊傲雪唔了一聲,道:“溫鐵新是元嬰大能,身上總該有不少的高階法寶,多留幾樣給溫軟防身不就好了?”
柳兒點點頭,道:“不過多一道防備,有備無患。”
荊傲雪設身處地的想了想,若是隻有柳兒一個人進入秘境之中,她肯定也是放心不下的。
如此一來,溫鐵新的心情倒是很好理解了。
她們三人很快來到了之前價格高昂的客棧內,溫鐵新已經在熟悉的位子上坐著了。
溫軟小姑娘癟著嘴坐在一邊,看到柳兒進來時,眼睛亮了一下,隨後便似是鬧別扭一般,立刻低下了頭去。
荊傲雪三人走上前坐下,溫鐵新看著柳兒,道:“你已經修煉出劍氣了。”
這話不是疑問的語氣,他是很確定答案了。
柳兒看了一眼溫軟,點頭道:“回前輩的話,是。”
溫鐵新長歎了一口氣,道:“你倒是個真正的人才,不靠任何人的幫助,居然靠自己,僅在幾天時間內就練出了劍氣,看來這世上,果真有劍修天才這一說的。”
他當年修煉的路上,不溫不火,直到金丹期之後,才突然之間開竅一舉成名。
而荊柳兒這麽小的年紀,若是將來不生意外的話,成就肯定比他還高。
他忍不住摸了摸溫軟的小腦袋,溫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孫女,他一直以來都以最嚴厲的標準,要求溫軟努力修行劍道。
可依舊比不上荊柳兒,這便是天分和資質的巨大差別。
更別說柳兒的行事作風上,也比年紀大她幾歲的溫軟還要成熟。
或許真的是自己的教育方式有問題,他如今也漸漸想開了,不過還是要等過段時間再說。
反正天劍宗要再過幾年時間,才會開門收徒,他有的是時間糾結。
他看向荊傲雪,道:“我知道你和柳兒都會進入天元秘境之中,到時候還請你們多多照顧我家孫女,她修為還算不錯,可性子太過單純,很容易被有心人士欺騙,我修為太高,甚至沒辦法混入秘境之內,到時若是真的出現意外,我在秘境外也是鞭長莫及,隻能麻煩你們了……”
荊傲雪心道:還真是讓柳兒給猜對了。
照顧溫軟對她來說也不算麻煩,且溫鐵新之前請了她們那麽多次,光是靈石就花了不少,也曾經指點過她和柳兒的修行,算起來關係匪淺。
所以這個忙,她是一定會幫的。
她神情堅定地應了一聲,溫鐵新見狀送了一口氣,道:“一會兒我去翻翻我的丹田紫府空間,修士進階元嬰之後,體內都會開辟一個容納事物的空間,一些修士的紫府空間內甚至可以種植,不過那種修士隻存在於傳說之中,我是沒怎麽見過的……總之,我會去紫府空間內找幾樣趁手的靈寶,送給你們,就當是你們照顧我孫女的謝禮。”
他這麽說著,看向溫軟。
溫軟一直沒說話,隻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自從上一次跟柳兒鬧了別扭之後,她就一直是這副樣子。
溫鐵新有些擔憂,道:“軟軟,我要繼續跟柳兒的母親商量事情,你帶著柳兒出去玩一會兒吧。”
這麽蹩腳的說辭,溫軟卻沒有露出絲毫的懷疑神色,隻不情願的扭動了下.身體,隨後便點頭應了一聲,目光落在了柳兒身上,眼底還含著幾分希冀。
到底是長這麽大以來,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即便是她覺得柳兒之前說錯了話,可那份感情是不容詆毀的。
柳兒笑著站起身,走到了溫軟身邊,看了一眼荊傲雪,見對方眼神示意,便轉身跟溫軟一起離開了。
溫鐵新歎了一口氣,道:“經過你家柳兒的一番言辭,我才意識到我之前對軟軟的教育有多失敗,她的修為上是無可挑剔的,關鍵是心智上,居然落後了一大截,若是真的遇到危險,我怕她也反應不過來。”
這便是被保護的太好的結果,他年輕的時候最看不起這類的修二代。
卻不想多年後,他的一番愛子之心,也會早就這樣的結果。
荊傲雪道:“其實我家柳兒也不是一出生就這般冷靜淡然,她四五歲的時候,還白白軟軟的,連小兔子都舍不得殺,可……可後來遇到了些挫折,久而久之下來,才變成現在這樣。”
“我倒是寧願她跟溫軟一樣,可孩子長大了,哎……”
溫鐵新有些意外,可見荊傲雪神情真摯,就知道對方所言不假。
他們二人相繼歎氣,隨後相視一笑,之前的矛盾糾結在談笑間灰飛煙滅。
溫鐵新正色道:“不瞞你說,實際上這天元秘境內,肯定會混入不少刻意壓製修為的修士,從幾千年以來,天元秘境規律性的出現在修仙界之後,不少修士就曾經想探訪秘境的秘密,但是始終差了那麽一點,於是,修仙界的三大勢力,宗門和家族之間,就代代相傳著這個機密。”
“而清港仙城是散修聚集地,自然不會流傳出這個消息來,隻有城主一脈知曉,這也是為什麽隻對外開放一半的名額,剩下的一半名額,很大一部分都是城主的人,進入天元秘境之中,目的便是找尋天元秘境的機密。”
荊傲雪有些意外,但是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她之前便有這樣的猜測,如今溫鐵新所說,不過是正好驗證了她的猜測罷了。
她不禁看了看周圍,要知道他們就在這客棧的桌子邊,光明正大的交談機密,若是被外人聽見了……
溫鐵新見狀,明白了她的顧慮,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這客棧內防禦手段做的極好,且能進入這客棧的,必須是元嬰期的修為,如今你們即便是知曉了這個客棧的位置,沒有元嬰期修士的引領,也是進不來的,而這天元秘境的消息,在元嬰期修士之間,也不是什麽不能傳出去的秘密。”
荊傲雪摸了摸鼻子,道:“原來如此,隻不過這機密到底是什麽呢?為何引得這麽多人關注?”
溫鐵新笑了笑,道:“你可知道天元秘境出現的具體時間?”
荊傲雪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道:“自然不知。”
溫鐵新道:“那你可曾聽說過青木真君這個人?”
青木真君,荊傲雪心中驚駭,麵上卻不動聲色,隻好奇的道:“此事關青木真君什麽事?”
溫鐵新笑道:“這天元秘境,便是青木真君當年探索上古秘境之後,意外碎裂出來的空間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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