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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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了一路,路過一處茶棚的時候就聽見了一則江湖傳聞,聽聞神兵山莊的左壇主大婚,邀請了江湖各路豪傑前去觀禮,隻是,卻沒人見到神兵山莊莊主出麵。
“嗯,還有一天半就能到神兵山莊了,我們去湊熱鬧吧!”閻漠笑將茶水灌進水袋裏開始喝水。並沒有用茶碗直接喝。
伊流點頭同意,他也沒地方去,跟著阿果也可以。
隻是,這段路程並沒有讓他們走完,一行人就出現在了他們趕路的路上。
“參見莊主,”領頭之人對著閻漠笑一拱手,臉上帶著恭敬。
“我們就知道,莊主怎會無緣無故失蹤呢!你看,沒事吧!”領頭人身後走出的年輕人直接拍了拍前麵人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
“嗯,回山莊吧!”閻漠笑緊了緊已經在他懷裏睡著的少年。
沒錯,趕路以來,伊流的大概經曆就是睡覺、被叫醒吃飯、睡覺、被叫醒吃飯,如此循環而已。
眾人齊齊看向莊主懷裏的少年,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那少年長了一張圓圓的臉,肉嘟嘟的,看著很可愛,睡夢中在閻漠笑的懷裏蹭了蹭,讓人特別想去揉一把。
他身上穿著青衫布衣,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書童,但因為頭發短短的,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莊主,你從哪裏撿來剛還俗的小和尚,還靠的如此之近,你如此厭惡他嗎?”
後出來的年輕人對閻漠笑雖然也同樣恭敬,但卻沒有領頭之人那樣的嚴謹情緒。
也不怪他這麽說,閻漠笑自己本就是個毀行走的大殺器,全身上下,哪怕是頭發絲都可能會把人毒死。
他身上那種香味也並不是什麽香料的味道,而是由於他身上的dú sù太多,自然形成的一種味道,卻也不是好玩的,若果靠太近,聞多了,也是會讓人喪失神智的。
所以,從來沒人敢站在閻漠笑三尺之內的地方,就算是閻漠笑自己,也會因為身上的毒而刻意遠離他人,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也不會讓人近身。
此時閻漠笑這麽近距離的抱著一個人,那不是要害他是什麽?但,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閻漠笑要想殺一個人,也不過是彈指間的問題,不必這麽刻意的,還去抱住這個人。
閻漠笑已經驅馬走到了前頭,聽了年輕人的話,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
“你們喚他小公子即可,他……他與常人不同。”
那年輕人與領頭之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異,但什麽都沒有說,連忙驅馬追了上去。
伊流睡醒的時候,能感覺到已經停止趕路了,身上似乎蓋了毯子,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身邊的一側很溫暖,有劈啪的燒火的聲音,有談話聲在遠一點的地方傳來。
“蘇心實怎麽樣?”這是阿果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伊流覺得他的聲音裏帶著淡淡寒意。
“莊主你一路過來,應該也聽說了他要大婚的消息,他要娶的……要娶大xiǎo jiě,就在這月初八。”
這是個陌生的聲音,聽上去是個很嚴肅的人。
“哼!什麽東西,一個壇主也妄想迎娶大xiǎo jiě,若不是他說是莊主將大xiǎo jiě許配給他,大xiǎo jiě豈會委身與這樣的一個小人!”
這個聲音相比之前的那個聲音就跳脫一些,說起話來就有種衝勁,看著似乎脾氣也不怎麽好。
“妙雲那等心高氣傲的女子,怎會看上他,就算是我的命令,她也不會聽從,看來,此事她那母親也是插了一腳,如若不然,妙雲怕是早已將蘇心實殺掉了。”
這又是阿果的聲音,說起這個叫妙雲的女孩兒時似乎還是很愉悅的。
伊流窩在毯子裏聽著,一雙眼睛卻是沒有睜開的,身側的火堆燒的很旺,讓他覺得挺暖和。
“蘇心城怎麽樣?”閻漠笑又問。
“這……右護法失蹤了,屬下已經數日不見右壇主了。“又是那個嚴肅的聲音。
那個跳脫聲音似乎正準備說話,突然發生了什麽,打斷了他。
然後伊流就感覺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肩膀上落下了一隻手。
“阿水醒了?餓了沒有?”
伊流睜開眼睛,臉上hé píng時一樣沒有什麽表情,隻是坐起來點了點頭。
閻漠笑回頭看了一眼,喊道:“羅清。“
伊流也跟著看了一眼,這一看才發現,似乎多了很多人,除了閻漠笑看過去的兩個人,還有一圈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四散在周圍的不遠處。
那個年輕一點的男人趕緊跑過來,手裏還多了一個竹筒和兩個油紙包。
“小公子,這裏有些牛肉湯,這裏麵是燒雞和饅頭,您吃。”
伊流看了看被遞過來的東西,又看了看笑的一臉陽光的羅清,伸手抓住了閻漠笑的寬袖擋住了自己的臉。
羅清一臉懵逼的轉頭看向莊主大人,然後發現莊主大人的嘴角似乎有些彎,顯然是快笑出來了。
他委屈的轉頭看去:“大白,你說我長得有這麽醜嗎?”
白子度搖了搖頭,羅清立馬就不委屈了:“我就知道,還是大白你有眼光。”
白子度看了羅清一眼,說道:“你不醜,你隻是長得嚇人而已。“
“大白!”羅清氣憤到臉發紅。
“給我吧!”閻漠笑伸手接過了羅清手裏的東西,羅清立刻就飛了出去,猛地撲向了白子度。
兩人迅速就打在了一起,閻漠笑毫不在意,也沒有去製止,將手中的紙包打開,準備遞給伊流。
伊流的臉有些發白,怎麽會有笑的那麽恐怖的人啊!那種笑起來臉上就滿是陽光的人,真的是不適合伊流。
他長這麽大沒見過笑成這樣的人,沒有自閉症之前還小,見過也忘得差不多了,自閉症之後,精神病院隻有瘋笑癲狂的,卻根本不會有這種陽光到刺眼的。
“阿水?”閻漠笑拿出饅頭塞進伊流手裏,隻是,少年愣神,並沒有察覺。
被閻漠笑喚回心神,伊流默默咬了一口手裏的饅頭,然後自己撕了一塊雞肉夾進饅頭裏吃起來。
“阿水一直在睡,所以就沒有叫你吃飯,牛肉湯還是熱的,多喝點。”
說著,閻漠笑把手裏的竹筒打開,然後遞過去,本來準備遞到少年手裏,卻沒想到少年就著他的手就喝了一口。
閻漠笑放下牛肉湯,然後看了看伊流有些有油量的嘴唇,接著又撚了撚自己的手指。
果然,能和人親近的待在一起,真舒服,雖然這個人不能說話,不會回答自己問的問題,除了點頭和搖頭再也沒有別的反應,但感覺還是很好。
“拜見莊主。”
一道黑影自遠處而來,最後落在了火堆前麵,手裏拿著一根圓筒一樣的東西。
“啊!找到了嗎?”跟白子度打在一起的羅清瞬間與對手分開奔了過來,劈手就拿過了那黑衣人手中的東西。
“是什麽?”閻漠笑抽出一把小刀將雞肉從雞骨上一塊一塊剔下來放在油紙上,分散了一點注意力問道。
“我臨出門之前吩咐下去的,我就知道那蘇心實不是什麽好人,於是便讓他們趁蘇心實不注意之時,進他的書房與睡房查探一下,看,果然有東西吧!”
羅清炫耀手裏的東西,得意洋洋的將手裏的圓筒交給了閻漠笑。
伊流一邊吃著手裏的東西一邊看向閻漠笑手裏的東西,那隻是一個木筒,大概隻有巴掌大,木筒上方有一個很小的小孔,看外表完全沒有任何發現。
閻漠笑翻看了一下那木筒,手在木筒的底部摸索了一下,一根銀針拽著一根紅繩就從上麵的小孔中射了出來,直直的射中了閻漠笑前麵的燒雞上。
那銀針插在燒雞上之後,再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那根紅繩卻突然往回收,銀針被從燒雞裏抽出來,再次縮進了那竹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