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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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硫明山下,今日的神兵別院內十分的熱鬧,房屋下掛上了紅帳,院子裏已經是擺上桌椅,院子上方遮上了紅帶以來遮住有些晃眼的日光。

    大門上掛的紅綢隨風微微揚起,大門前的兩座石獅子上也是掛上了大紅花已是喜慶。

    門口一身著大紅喜袍的男子也是一臉即將成為新郎的喜悅。

    他長得不說多麽英俊瀟灑,但身上帶著一股子書卷氣,容貌也是那種越看越耐看的類型。

    他就是蘇心實,神兵山莊的一位壇主,他的武功不見得有多好,但卻能坐上神兵山莊壇主的位置,也不是沒有說道的。

    首先,就是他的哥哥蘇心誠,蘇心誠是神兵山莊的右護法,武功高強,掌管的就是長屏城內的勢力,而長屏城就在神兵山莊的山腳下,可見有多麽受到器重。

    雖說蘇心誠此人心地寬厚,但哪個江湖人是真正的大公無私呢!蘇心實就是他親手提拔上來的。

    當然,蘇心誠隻是一個護法,自然不可能有能力讓蘇心實跟他平起平坐,能不能爬的更高,這就要看蘇心實個人的本事了。

    蘇心實的武功跟蘇心誠同出一脈,兩人的內力也十分相像,但他的本事卻不是武功,而是經商。

    他座下的分壇掌管的就是神兵山莊的大小商鋪,光是他一人,就足足占了神兵山莊五分之一的商號。

    “壇主,衝虛派飛兔真人到了,”神兵別院的管家站在蘇心實身後提醒到,他是蘇心實介紹提拔上管家這個位置的,自然什麽都聽蘇心實的。

    雖然臉上帶著笑意,實際上卻有些愣神的蘇心實回過神來,看到不遠處正在走來的意味白須道人之後連忙迎上去。

    “飛兔真人,久仰久仰啊!”

    蘇心實臉上帶著十分完美的笑容,雖然口上說著久仰,但他心中實際上並不以為然,不是他瞧不上這飛兔真人,而是,他其實連這次來的大多數江湖人都瞧不上。

    因著,就算他迎娶的人是神兵山莊的大xiǎo jiě,其實他本人並不是什麽江湖大俠,自然夠不上讓那些門派之主前來恭賀。

    隻是,他心中雖然明白,但卻還是十分不忿的,因著,他覺得就算隻是壇主,他也是神兵山莊的壇主,豈是這些小門小派可以比擬的。

    尤其是在閻漠笑死後,他親手將閻漠笑推下山崖,雖然看不到他粉身碎骨的模樣,但卻能夠想象那麽深的山崖,一個人掉下去是萬萬活不下來的。

    閻漠笑若是有內力的話還好說,但他被推下去的時候,已經被封住了內力。

    “蘇壇主真是年少有為啊!年紀輕輕就娶了妙雲仙子為妻,好福氣,好福氣啊!”

    飛兔自道童手中接過一隻不大的方形錦盒遞上去。

    “此乃我衝虛派飛雲真人煉製的兩顆大還丹,祝蘇壇主與妙雲仙子百年好合。”

    飛兔雖然口中說著,但眼中的不屑卻還是有些掩蓋不住,蘇心實雖然是神兵山莊的壇主,但卻是一籍籍無名之輩,竟然娶了妙雲仙子,當真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啊!

    跟在蘇心實身後的管家連忙上前,將錦盒接了過去。

    兩個心中都看不上對方的人又是寒暄了幾句,蘇心實這才命管家將飛兔迎進了別院。

    陸續又是來了不少大門派之人,但大多不是門派中什麽重要角色,這讓蘇心實心中怒火撩燒,卻又無計可施,直到一輛豪華的馬車映入眼簾。

    那是一輛十分豪華的馬車,光是拉車的三匹清秀駿馬便是上等的西域寶馬。

    那朱紅馬車更是十分豪華,車簾便是銀絲織成,上麵以黑線繡成一個藥字,雖看不出是什麽木料,想來也不是什麽次貨。

    光從馬車便可看出這客人的來頭恐怕不小,但蘇心實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甚至可以說就像吃了黃連一樣苦。

    他知道裏麵的人是誰,那是閻漠笑的師兄,千藥島現任的島主百裏清風。

    江湖人大多都知道千藥島百裏清風,他江湖人稱千藥醫王,不管再難治的病症,似乎到了他的手裏都能迎刃而解。

    但有一點,他的脾氣十分不好,不是那種高手都有點怪癖的不好,而是真的不好。

    雖然千藥島是是名門正派,但也隻是基本上是名門正派罷了,光是百裏清風這個人,就不像是正道中人。

    他因為看不順眼而shā rén,也會因為看順眼而shā rén,沒錯,就算是他看著順眼的人,隻要一句話沒說對,他也會動手shā rén。

    而神兵山莊的閻漠笑雖然人稱毒閻羅,但脾氣是不壞的,最起碼,在江湖人眼中是不壞的。

    雖然閻漠笑平時很是自傲,卻不會隨手shā rén,當然,這是明麵上,私下裏卻是不為江湖人所知的。

    誰也不會想到,這樣兩極化的兩個人竟然會是師兄弟,就算是蘇心實知道,也是因為偶然聽蘇心誠說起的,而蘇心誠怎麽知道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馬車漸漸駛進,蘇心實再次帶上完美的笑容迎了上去。

    “不知百裏島主前來,有失遠迎,陋居蓬蓽生輝啊!沒想到百裏島主竟會光臨此處,我……”

    馬車前後並沒有仆人,隻有馬車前駕馬的一個冷峻青年,蘇心實知道,那可不是真的馬夫。

    那冷峻青年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蘇心實,眸中閃過些嘲諷。

    “我分明記得此處是閻莊主的別院,何時成了你的陋居?我們島主次來尋的是閻莊主,不知莊主可在?”

    蘇心實聞言心中惱怒,卻實在是不敢得罪,隻能憋在腹中化為怨恨。

    “莊主近期並不在山莊之中,前些日子莊主說得了先任莊主之信,已是出門尋找先任莊主。”

    蘇心實說完,見那青年的樣子顯然是不信他的話的,但他卻也不想做別的解釋,有句話叫做,說得多錯的多,他越是解釋,反而越難讓人相信了。

    “一個小小的壇主……”青年的話聲音很低,但大多習武之人耳力都是不錯的,哪怕蘇心實武功不濟,卻還是聽的很清楚,一時臉上漲紅,十分氣憤。

    “他既是不在,那我便在此處住下吧!閑來無事,等他回來也好。”

    這時,馬車中傳出一聲懶散沙啞的聲音,似乎是剛睡醒,還有些不清醒似的,這就是百裏清風的聲音。

    “這……怕是擾了百裏島主的清淨了,今日是在下大喜之日,這別院內現下已是十分吵鬧,島主……”

    “無事,你便去安排吧!”馬車內的百裏清風出聲打斷蘇心實,口氣重卻毫無客氣之意,完全便是當蘇心實就是一個下人一樣。

    蘇心實是萬般不想留下百裏清風的,閻漠笑當然是回不來的,隻是,閻漠笑那幾個死忠屬下卻還活著,那便是會有意外的可能。

    那幾個人都分外的聰明,每一個都不是好對付的,其中兩個已經出去尋找閻漠笑的下落,結果當然是找不到的。

    對於那幾個死忠,蘇心實當然不會留著,那兩個出去尋找閻漠笑的,他已經派人出去刺殺,隻要得手,他便是放心了一些。

    隻是,那些shā shǒu已經出去了有些日子,卻還沒有回來,蘇心實雖然擔心,卻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其中也是有shā shǒu鐧的。

    沒想到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而百裏清風的語氣實在是讓人不喜,蘇心實心中更是恨得牙根癢癢。

    他以為,閻漠笑死了,再也沒有人可以對他呼來喝去,沒想到,此時就被百裏清風打了臉。

    而在硫明山山道上,一眾迎親隊伍被lán jié了下來,那紅色轎輦上端坐了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若不是她頭上蒙了紅蓋頭,大概不會有人覺得這女子便是新娘。

    當她察覺到轎輦停下,不禁掀開了蓋頭往外看去。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