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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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百裏清風的幫助,伊流確實逐漸好轉起來,但是,閻漠笑卻有些忍受不了,他無法忍受,在吃飯之前,伊流卻喝下了別人的血液。
縱使知道這些血液是百裏清風從他的藥奴身上取來的血液,絕對是安全的,但閻漠笑還是無法容忍,所以,在幾天之後,閻漠笑就拒絕了百裏清風的送來的血液。
在暗室之中,閻漠笑割開了自己的胳膊,哪裏本來就有一道疤痕,他不介意那道疤痕更擴大一些。
但是,閻漠笑的血液卻似乎與百裏清風給他的藥粉是不相容的,即使閻漠笑往裏麵撒了不少的藥粉,血液的血腥味卻依舊沒有少多少。
閻漠笑端著自己的血回到了房間,而他胳膊上的傷口已經出了過,看不出一絲痕跡。
“阿水,喝藥了,”這是閻漠笑的說辭,也是百裏清風的說辭,即使那些血液在碗中仍是讓人一眼就知道那是什麽,但他們還是這麽叫。
伊流正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著閻漠笑,桌子上已經放滿了食物,因為伊流一直吃不下東西,所以每當伊流喝完血之後,閻漠笑都會想辦法讓他能多吃一點是一點。
當閻漠笑端著血進來的時候,伊流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那是什麽,其實,就算是之前的幾天,他也是知道那是什麽的,隻是,他的身體無法抵抗來自血液的yòu huò。
這就像是一個癮君子,在清醒的時候明知道那是不能夠碰觸的東西,但仍是會控製不住的想要去得到更多,因為,毒癮真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戒掉的。
“來,喝吧!”閻漠笑把血放在了伊流的麵前,但是,伊流馬上就聞到了那股專屬於閻漠笑血液的味道,他麵色一愣,然後轉頭看向了閻漠笑。
“怎麽了,快喝吧!喝完我們就吃飯了,”閻漠笑坐在伊流的身邊,樣子看上去卻完全不像是剛放了一碗血出來。
伊流沒有動,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閻漠笑,最終還是將那碗血端起來喝了下去。
熟悉的味道在味蕾蔓延,伊流卻並沒有感覺到舒暢,他覺得這血刺客就像是變成了劇毒一般,將他的內髒都腐蝕掉,讓他的心如同中毒一般的緊縮在一起。
將碗放下,伊流將嘴角的血液擦在手心,然後舔進了口中。
閻漠笑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伊流將血液一滴不落的喝進口中,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開始給伊流布菜,隻是,這其中他卻一直沒有將左手放在桌子上。
一頓飯吃下來,伊流被閻漠笑塞了很多食物,肚子都撐的鼓鼓的,坐在椅子上就像是個小胖子。
閻漠笑麵色如常,招來下人將碗筷收走,這才坐在伊流的身邊。
伊流轉頭看著閻漠笑,口中就算被食物過濾,卻還似乎殘留這那血液的香甜味道。
閻漠笑的血液一直都是伊流最喜歡的食物,可是他知道,那是閻漠笑的血,如果真的像這樣喝的話,閻漠笑早晚會被他啃噬殆盡。
“怎麽了?阿水,”閻漠笑發覺到伊流一直在看他,於是轉頭看向了伊流,但是他的問題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在那裏回來之後,伊流再也沒有講過半句話了。
沒有得到伊流的回應,閻漠笑隻是輕輕沉默了一下,然後伸手將伊流抱了過來,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阿水,你要好好的,”閻漠笑側頭在伊流的肩膀上蹭了蹭,模樣是伊流從未見過的脆弱。
雖然閻漠笑從來沒有說過,但是,那一段時間的焦慮與壓抑卻仍是停留在他的心口,壓得他喘不上氣卻又在垂死掙紮的邊緣。
但是,他不能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了,大概也隻會讓伊流為他擔心,再一次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伊流的心中大概才是最難受最無法接受的吧!
伊流沒有說話,他錘頭看著閻漠笑,然後輕輕將閻漠笑的頭抬起來,輕輕在閻漠笑的唇邊蹭了蹭,輕吻了一下閻漠笑。
雖然這段時間他恢複了不少,但是那短時間瘦下來的肉卻仍是沒有回到他的身上的,天氣漸熱,但他身上卻仍是穿著厚厚的衣服,那段在地下的時間,他的身體被寒氣入侵,仍是怕冷的厲害。
“阿水……”閻漠笑輕輕叫著伊流,伸手扣住了伊流的後腦勺,緩緩加深了這個親吻,直到他感覺到,伊流的手在他身上緩緩下滑。
“阿水!”閻漠笑按住了伊流的手掌,反而像是一個要被欺負的小媳婦一樣。
隻是,他現在實在使不得碰伊流,因為,雖然這段時間伊流恢複的還算不錯,但是看著臉色仍是有些蒼白。
伊流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拉起閻漠笑站起來,將閻漠笑拉倒了床邊,自發的給閻漠笑脫起了衣服。
他喜歡的人自然他也會懂,明明這段時間都在憋著,卻還是舍不得碰他,而且,伊流也是可以看出來的,就算閻漠笑一直都是陪在他的身邊的,但是,閻漠笑眼中的陰霾卻從來沒有化開過。
他隻是想告訴閻漠笑,隻是告訴他的阿果,他現在沒事了,或許他仍然不能夠拋開發生的一切,但是,他在閻漠笑的身邊就不會有事。
閻漠笑的腰帶被伊流緩緩解開,衣袍落在地上,伊流伸手貼上了閻漠笑的胸膛,踮起腳伸手勾住了閻漠笑的脖子,在閻漠笑的喉結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閻漠笑的眼中果然無法克製的升起火焰,他伸手緊緊箍住了伊流的身體,幾乎是用撕扯的,將伊流的衣服全都撕了下去,俯身便將伊流抱上了床。
距離上次已經有很長時間,閻漠笑不時不想碰觸伊流的,他渴望著伊流,那肌膚相親的感覺讓他沉醉,所以,哪怕伊流隻是輕輕挑逗了他一下,他都是按捺不住的。
伊流意外的主動,他將閻漠笑壓在身下,然後坐了上去,臉上帶著暈紅的顏色,是閻漠笑最喜歡的表情。
……
還隻是中午,百裏清風就接到了來自神兵山莊的送信,當他拿著信奉到達閻漠笑和伊流的房外的時候,聽到的就是裏麵傳出來的沉重的喘息聲。
閻漠笑拿著手中的信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房門,最終還是叫來了一名已經躲得老遠的神兵山莊護衛過來。
“等……等你家莊主出來之後,將這封信交給他。”
護衛臉上帶著些為難的走進,他自然也是聽到了房裏的聲音,於是他隻能盡量站在遠的地方接過了百裏清風的信,點了點頭之後,又快速拋開了。
百裏清風看了一眼房門,冷哼了一句,“白日宣淫,有傷風化!”
而在房中,伊流還坐在閻漠笑的身上,他的手正按在閻漠笑的嘴上,看著閻漠笑眼中怎麽都掩蓋不住的笑意,伊流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最錯誤的決定。
但是,這時候讓他停下動作顯然是不可能了,所以,他隻能捂住閻漠笑的嘴,免得閻漠笑會發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殊不知,即使兩人都沒有發出奇怪的聲音,但在武功高強的百裏清風耳中,他們的聲音其實已經很大了。
當閻漠笑從房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而伊流仍是在房中沉沉睡著。
閻漠笑身上穿著裏衣,外麵罩了一件薄衫就走出了房門,然後轉眼看向了躲得老遠的護衛,那護衛趕緊走上前來。
“莊主,從山莊送來的信,”護衛拿出從百裏清風哪裏拿到的信封。
閻漠笑打開信封草草看了看,便微微蹙起了眉,信裏的意思自然不難懂,薛一恒擄走伊輝之後,閻漠笑便派了呂青陽前去熾火教交涉,看能不能想辦法將伊輝要回來,但是,結果顯然不好。
呂青陽被扣在熾火教了!
這不是件小事,呂青陽是神兵山莊的堂主,熾火教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將呂青陽扣下,那就是說,熾火教完全不在意多出神兵山莊這個敵人,雖然,之前也從不在意就是了。
閻漠笑將信在手心揉碎,然後將目光投到了遠處,看來,他不能一直留在千藥島了,熾火教這一趟還是得他親自去才行,但是……
閻漠笑轉頭看向房門,他實在是不放心伊流的,但如果真的將伊流放在千藥島,他卻覺得更不放心了。
第二天的時候,閻漠笑就帶著伊流去跟百裏清風辭行了,熾火教這一趟他必須得去,不止是伊輝,呂青陽是呂弦當做親生兒子來養的,他不能就這麽放任不管。
伊流安靜的跟在閻漠笑身後,手上抓著閻漠笑的衣袖,十分老實的跟著閻漠笑,一絲之前的活潑也不見。
一行人坐船到了雲海城的碼頭,然後才騎馬趕往熾火教。
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呂青陽和伊輝在做什麽呢?呂青陽被關在了一處十分舒適的房間裏,雖然樣樣都是好的,但是,在他身邊卻圍繞這十幾個美貌的侍女,讓呂青陽舒舒服服的休息著。
而伊輝……他剛從薛一恒的房間中偷偷跑出來,在看到一隊正在巡邏的教徒後,轉身躲進了一間房間裏,然後他就看到了……
伊流的畫像,滿屋子都是伊流的畫像,那身穿一身青色衣裳,穿著白色小襖,頭發高高束起的樣子,不就是他第一次見到伊流時的伊流的樣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