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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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言的院子比較冷清,幾乎都是一些專門來看雪看梅的人,祁焱不甚在意的道:“這處地方呢,其實是建來給我們自己欣賞的,靠這個賺不了什麽銀兩,青言是個不會拉客的性子,而且,他主要負責的是這個大院的安全,他的手下可都是打手。”

    前麵的接待的院子,是由胖叔負責的,此時人山人海,院子裏飄滿了香甜的味道,人一多,賀榆洲一個沒注意,就將秦歡給弄丟了。

    正著急時,就看見奴伊抱著捧著點心吃的正香的秦歡過了來。

    秦歡見到奴伊似乎有些不願意撒手,賀榆洲想抱他過來,好幾次他都撇頭不理。

    最後祁焱大手一揮,讓奴伊帶著秦歡帶一陣子。

    奴伊領命,這下賀榆洲也就不怕秦歡丟了,跟著祁焱一路閑逛,看著這裏的賓客往來,看著一盤盤的點心從廚房出來,一盤盤的空碟子又進了廚房,看著胖叔原本那打盹的模樣,在招待客人的時候精神奕奕。

    不由會心微笑,原先他擔心這個地方偏僻,沒有生意,如今看來是白擔憂了。

    他們做生意這麽多年,肯定都有自己的客源。

    況且,胖叔做的東西這麽好吃,也不怕沒有新的客人過來。

    倒是門外圍滿了村中的人,顯得門口有些擁擠。

    在門口賀榆洲還看見了趙一叔和關大娘以及琮棣他們。

    他忙上前將他們迎了進來,趙一有些憔悴,賀榆洲也祁焱說了他的事情,事情總是敗露了,賀榆洲也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麽,帶他們進來,給他們騰了一張桌子,讓他們坐著,就想去廚房讓胖叔幫忙招待一下。

    趙一喊住了賀榆洲和祁焱。

    “謝謝你們幫我報仇。”

    賀榆洲眨眼,祁焱應道:“無須客氣,隻是害你受累了。”

    “不。”趙一搖頭:“當初我父母重病,雖不愈,但沒幾天就去了,我還以為是病痛,卻沒想到是商卓君這毒婦!要不是你們,我還被瞞在了鼓裏,還幫助了仇人!這秀才之位能讓真相大白,能讓大仇得抱,我無憾了……”

    琮棣起身拍了拍趙一的肩,賀榆洲抿唇安慰道:“一叔,事情過去了,現在仇已經報了,我們也能安心生活了。”

    趙一抬頭:“是啊,終於安心了……”

    關大娘也站了起來:“是啊,趙秀才……哦,不,這你看我都叫習慣了,一小子你就別想那麽多了,你不是秀才了,這你兒子馬上就要去考了呢!家裏幾乎沒什麽變化,還讓惡人受到懲罰了,多好!小洲如今也是好了!日子發展起來了,找了個……不,結交了一個這麽好的……朋友。”

    這“朋友”關大娘說的有些別扭,賀榆洲朝他笑了笑道:“大娘,先前多虧你的照顧,才能有我的今天,而我當初這般也實在是解釋不清……”

    “我們明白明白。”關大娘說道。

    琮棣也點頭:“是我和爹的失職,沒能看出你的戶籍作假,小洲被罰了不少銀兩吧,早知道你這樣的,我們早就該製止你了,你也是,怎麽能為了妹妹而……”

    “……”關大娘扯了扯琮棣的衣角,他突然住了嘴,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

    村中都流傳,小洲是因為死去了妹妹,傷心過度腦子出了點問題,才會是一身女子打扮戶籍還弄假,如今人剛清醒,實在不宜在在他麵前提起這樣的傷心事了。

    琮棣沒再說話,賀榆洲笑道:“我沒事了,你們不要這麽顧及我,我去廚房看看,給你們上點點心,這裏是祁焱建的,我不過出了塊地……能把這麽辦的這麽好可不是我的能力。”

    “誒。瑜兒這說的什麽話。”祁焱道:“這一塊地都是你的,那這上麵的東西自然也是你的。”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好。”

    從廚房交代胖叔給關大娘一桌上了一桌子的點心,賀榆洲和祁焱就沒再過去了。

    賀榆洲想的是,他現在與祁焱這般,盡量低調避著村裏人才是,不然兩個大男人這般還不知被村裏傳成什麽樣。

    他是這麽想,但是有人卻不放過他。

    關大娘那桌傳來了嘈雜,隱隱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賀榆洲仔細一聽,覺得有點耳熟。

    賀榆洲與祁焱對望了一眼,便會意的過去想瞧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一湊近,賀榆洲和祁焱終於聽到了那聲音,是琮驪的聲音,大呼小叫的讓賀榆洲出現。

    賀榆洲一出現在人群,眼尖的被她看見,她就指著賀榆洲大罵。

    “先前說你勾引我哥,離間我哥嫂的感情!沒想到你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來躲避這個問題!”

    “你怎麽可能是男的!你不就仗著你一章臉賴上了關大海給了你茅屋住,又賴上了趙一,給你送糧食送衣服,之後賴上了陸少爺,給你建院子,現在又賴上了你旁邊這個不明來曆的人!給你建閣樓!你不是女的,你能仗著這張臉做這些無恥齷齪的事情!”

    “我今天就要扒光你的衣服,讓眾人好好看看你這個□□!”

    賀榆洲皺眉,這人誰允許她進來的!

    還沒等他想通,琮驪就衝上前來扯賀榆洲的衣服,琮棣大驚,忙去拉扯她,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祁焱折扇一敲,敲中了她的肚腹,讓她跪下了地,奴伊在不遠處,抬腳一踢,將她踢翻在地。

    祁焱先是瞄了奴伊一眼,繼而打開折扇看向琮驪:“誰敢在我的院子亂來,我可不是瑜兒,沒有他那麽好說話,誰要是敢在我這裏放肆,我九公子的名聲可不是說著玩的!”

    “青言!”祁焱一聲叫喚,黑衣男子從牆院邊躍了過來,落在了他的麵前,對著祁焱低頭。

    祁焱打著折扇道:“這人太壞視線,嘴巴又毒,你把她舌頭拔了,打上十巴掌,扔出去!”

    賀榆洲一震,琮棣也一愣。

    反觀是琮驪,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你敢!光天化日這麽多人的眼皮底下,你竟敢公然用刑!還有沒有王法!我爹和我哥都是村長,我讓他們去告你!”

    “哈!”祁焱被氣笑了:“小小一個村長敢和我說王法!我告訴你。”

    祁焱冷笑:“我就是王法!青言,扔出去!”

    琮棣一愣,衝上前道:“等等……齊公子,他不是故意的。這次就饒了她吧,求你了。”

    琮棣就差沒有跪下來,但祁焱一動不動,隻是冷著臉。看得出他是真生氣了。

    琮棣咬牙,最後無奈的轉向了賀榆洲:“小洲,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她隻是個性古怪了一些,這次饒了她吧。”

    賀榆洲一愣,看向琮驪,琮驪憎惡的看著他,要不是被青言捂住了嘴,可能還會罵他,這個人,之前就已經放過她一次,這次賀榆洲也不想放,但是拔舌頭確實有些過了。

    他沉思,琮棣望著不出聲的賀榆洲,心涼了個透徹,他第一次意識到賀榆洲與他們的距離遠了……

    “嗯哼……”一聲悶哼從青言發出,之後就傳來了琮驪的咒罵:“賀榆洲你不得好死,你來村裏我就沒一天好日子,所有人都說你怎麽怎麽好,就算有不好的流言一下子又被其他的掩蓋,明明就是你的錯,明明就是你不檢點,憑什麽她們看不到,我告訴你,我琮驪看的一清二楚,你就是個禍害……”

    “啪!”琮棣轉身扇了琮驪一巴掌:“你少說點成嗎?!”

    他氣的全身發抖,祁焱冷笑:“就是你這樣的態度才讓她這樣無法無天。”

    “琮棣,我問你,如果現在有人這般罵你的妻子,罵你的妹妹,你是不是早發狂了?早衝上去打敢罵你家人的人了?”

    琮棣一愣,祁焱道:“瑜兒被她這般誹謗可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的一次,你們無人為她站出來說話,任這個女人罵他打他,之後輕飄飄的說幾句,她個性不好不是有意的,瑜兒心地軟,委屈就那麽受了,也不曾責怪你妹妹,更不曾多和你們為難,可你們呢!你們回家之後可有曾說過她懲罰她?你們隻是護著她,因為護著她才會讓他這麽無法無天!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門找麻煩!”

    “你們不願意教訓,我九公子來教訓!瑜兒的委屈可不能這般白受!”

    琮驪一震,再也說不出求情的話,誠然,如果是他的家人被這般辱罵,他早就上前拚命去了,可是小洲三番兩次的被琮驪侮辱,前一次還被打了一巴掌,他實在沒有臉麵也沒有理由讓賀榆洲放過琮驪。

    這祁焱從一開始就看得出是個不簡單的……

    “青言!”祁焱又叫了一聲,這次青言不再停頓,直接拉著琮驪出了門。

    賀榆洲拉住了他,正想開口,祁焱回頭用折扇擋住了賀榆洲的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人需要教訓,放心,我懂的分寸。”

    賀榆洲微微安心。

    這一頓點心,琮棣一桌吃的死氣沉沉。

    待出門還能聽見別人的諷笑。

    “那一桌出了一個不懂事的,居然說爹和哥哥是村長就要告九公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們這群哪一個不是世家子弟,哪一個家裏沒個當官的親戚,但是,誰敢跟九公子說這話!他們真是好勇氣!”

    這話傳進了琮棣等人的耳中都不舒服,也讓他們心中對祁焱的地位有了個真正的理解,心底不由感歎,和賀榆洲終是越走越遠了。

    夜晚,賀榆洲望著上空思考,他們已經回到了竹院。

    秦歡被奴伊帶在了胖叔的院落,那裏有很多點心吃,秦歡很是喜歡。

    祁焱出來坐在了賀榆洲的麵前,問他:“覺得我今天做過了?”

    賀榆洲斂眸歎氣,祁焱道:“聽聞你被侮辱你不知我多生氣。”

    賀榆洲柔和了麵色:“我隻是覺得對琮棣不好交代。”

    “那是他妹妹,又不是他本人,需要交代什麽?”祁焱道:“本來就是他們教導無方,怨不得別人,惹到我還隻是給她教訓,要是惹到院中的任何一個貴婦人或者小姐,她的命就不在了。”

    “我明白。”賀榆洲道:“我想的不是這個。”

    “嗯?”祁焱挑眉,有些意外。

    賀榆洲道:“我想的是,之後如果我們要在一起,村裏的人就少來往的好,我怕流言被傳的不成樣子。”

    “瑜兒這話的意思是……”

    “先聽我說完》”賀榆洲打斷了祁焱,祁焱抿了抿唇,聳肩:“你說。”

    賀榆洲道:“但之前趙一叔、關大娘和琮棣還有鄭獵戶他們都幫了我許多,這樣不和他們往來顯得很不近人情。”

    “所以,瑜兒想?”

    “我想出點銀兩讓他們做生意,但他們生意忙乎起來了,就不會想起我和他們沒有往來了,而且,生意道上如果有什麽困阻,你這般厲害還可以稍微幫上些許,這樣一來,也不會顯得我們不近人情。”

    齊琰點了點頭:“瑜兒考慮的很周到,成!我讓孔闕去辦。”

    賀榆洲微微笑了:“謝謝你。”

    “跟我說謝太生分了。”祁焱看著他道:“瑜兒這般為我們打算,是答應嫁給我了?”

    “我可沒說!”賀榆洲撇頭。

    齊琰輕笑:“可是你的行為都表示了你願意。”

    說著,祁焱起身,突然來到了賀榆洲的麵前,將他橫抱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今天剛好秦歡不在,今天,我不打算忍了……”

    “什……”賀榆洲驚慌掙紮。

    卻掙脫不了祁焱的懷抱,被他一路抱著回了房,放在了床上。

    後背一沾上床,祁焱就壓了下來,手開始解兩人的衣物,賀榆洲舔唇慌張,同時又疑惑:“這男女我曾聽說過,但這男子間也可以……”

    祁焱輕笑:“自然可以,我教你……”

    hhhhhhhhh滾滾滾,造孩子幾百字,over第二天了。

    第二天,賀榆洲從祁焱懷中醒來,回想起昨晚的一切,麵色有些發燙。

    他悄然的起身,後腰軟了軟,強撐著去廚房煮了一鍋粥,粥熟的時候祁焱剛好醒來。

    兩人對視,不由會聲一笑,齊琰是放得開,坦坦蕩蕩的露出了脖子上滿是賀榆洲的咬痕,賀榆洲卻豎起了衣領,對祁焱給他種下的草莓有些害羞的遮掩。

    祁焱盯著,兀自笑了笑,卻也沒有特意去調笑他,隻是告訴他道:“胖叔說,今天想要舉辦一個花茶會,到時候會在二樓設一個對外的雅間,準備好鮮花茶葉,讓小洲去示範一下,到時候就推出瑜兒的花茶。”

    賀榆洲有些驚訝:‘這麽快就推出?“

    祁焱點頭:“當然,這裏剛開張,肯定是要先介紹特色的。”

    “可是,並沒有人從我這裏學去茶的泡發,這要是現在推出了,有客人要的話,不是沒得賣?”

    祁焱笑:“就是要沒得賣啊,物以稀為貴,前期隻是向他們展示這茶,一次推出一種,一種每天限十杯,今天你去胖叔那展示後,十杯當場竟價,過後你把法子交給胖叔他們,他們自會處理,過幾日或許要去孔闕那裏也展示一次,同樣的瑟行和青言都要去一次。”

    “全部去過之後,你有了新的想法,就可以任意選一個地點,推出新品種,每次推完當場泡十杯竟價出,過後教給你所選院中的人,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他們。”

    賀榆洲失笑:“這法子虧你想得出來……”

    “來的都是世家子弟,家中最不缺的就是銀兩,這花茶每天限十杯,還竟價出,利潤可觀啊!”

    祁焱說著,喝了一口粥呼氣。

    賀榆洲撇了他一眼道:“你真不像個皇子,像個商人。”

    祁焱笑:“我本就不願意做個皇子,也本就是個商人。”

    “對了。”祁焱似是想到什麽似的,跟賀榆洲道:“院中那群人可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在他們麵前我用的是化名,暫時別和他們說罷。”

    賀榆洲點頭:“我明白了。”

    第二天的花茶會很成功,既然在了胖叔的院子,賀榆洲就取了桂花,限量的十杯,競拍出了天價,最後每杯以上千兩的價格賣出了……

    賀榆洲都有些呆愣了,這群人竟然這般有錢……

    祁焱倒覺得還算預料當中。

    為了趁著花茶的熱勁,賀榆洲決定第二天就去荷花院子裏舉辦第二次花茶會。

    這次推出的是上次孔闕喝的月季茶,這裏的客人溫軟香玉在懷,對茶的興致缺缺,但是,在客人懷裏的美人對那些花很感興趣。客人為了博得美人歡笑,也願意為這茶一擲千金。

    菊院留下的都是一些文人雅士,錢不多,但是在瑟行的琴音下,為追求風雅也願意一嚐這菊花茶。

    最後以八百兩一杯推出了。

    梅院客人最少,即使有為了賀榆洲的花茶從其他院落過來的,也遠遠沒有其他院落競爭激烈,最後梅花茶以五百兩銀子一杯賣了出去。

    賀榆洲從梅院出來,就在想,底下的冰窯實在是太浪費了。

    光光就降溫保證梅花的生存了。

    要是這些冰塊可以做成他在另外一個世界喝的冷飲……

    有了這般想法,賀榆洲就鑽裏麵去了。

    之前製作的冰檸茶、借了胖叔從他家鄉帶來的牛奶奶酪,製了奶茶之類的。

    隔幾日,時不時就推出一種飲品,飲品沒有茶看起來的高端,所以價格一直偏低,但是它喝的人多,賺得並不比花茶少。

    這忙著忙著,就過冬了。

    冬日裏,冷飲很少人喝了,花茶也開始受歡迎了起來,賀榆洲想起在另外世界吃的麻辣燙,也和胖叔討論了一下,推出了麻辣燙。

    這個閣樓的出現,到現在為止,每一天都賺的極多,祁焱會和他說分成,五五的對分,最後不知不覺他成了富豪。

    過冬沒多久就是過年,這次的過年,孔闕無父無母留在了閣樓了,胖叔要回一次家,青言和瑟行也無牽無掛都留在了閣樓了。

    但閣樓其他的幫忙的夥計走了一大半,留下了一些願意留下的,一下子空蕩了不少。

    這雖然空蕩,但是也很熱鬧。

    一大早就起來張羅起了早餐,之後各自想著法子要怎麽慶祝。

    孔闕人雖然浮誇了些,對待夥計卻極為親和,所以那些人並不怕他,也會和他打打鬧鬧,瑟行在不彈琴的時候除了愛裝高深就喜歡拉著他的手下聊天,被他嘮叨慣了,那群人也變得隨和了其他,相比起來,青言他們那一批倒是顯得有些嚴肅了,都抱著一把劍,一身黑的站在院中,與和諧的氛圍特別的不協調,在他們當中,賀榆洲還看見了奴伊,奴伊憔悴了許多,麵色有些蒼白,眼下有黑眼圈,似乎沒有睡好。

    秦歡這陣子被喜歡小孩的瑟行帶走了,賀榆洲有些奇怪,奴伊為何還一副很累而沒有精神的樣子。

    趁著空閑,他來到了奴伊的麵前,奴伊見到他眼亮了亮,站直了身子,喚道:“小洲……”

    這般喚著,前麵的青言突然咳了一聲,他緊了緊身子,失落的斂下了眸道:“少爺……”

    賀榆洲一愣,皺眉:“怎的這般叫我?”

    奴伊抿唇道:“你本是少爺,我本是奴才。”

    “說什麽傻話呢!”賀榆洲笑道:“你怎會是奴才,你是奴伊,我的家人啊,叫回我小洲吧,叫少爺怪異的很。”

    奴伊眼閃了閃,抬頭麵上有了絲笑意,他張口又叫了賀榆洲一聲,這次喚的是:“小洲。”

    賀榆洲輕輕笑了笑,奴伊微微紅了紅臉。

    賀榆洲帶著他來到一邊坐下道:“最近過的如何?我和祁焱忙著,倒是忽略你了,青言對你還好嗎?他們都是祁焱的朋友,今後的家人,不要緊的,你可以放心和他們交朋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