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邪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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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王家村子出了那件事情之後,我總覺得身體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起初還以為是幹了虧心事良心過不去鬧的,但過了半個月之後發現每天夜裏頭疼的厲害,不僅疼還很癢,那種滋味實在很難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 .
後來實在受不了了,我用指甲撓,誰成想輕輕的碰了兩下頭發一大塊一大塊的往下掉,腦袋皮一扯一大片,血淋淋的像是爛了一樣,這下子是真把我嚇壞了,跑到醫院住了兩天,你們不知道,大夫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怪物,幾個膽子小的護士都嚇昏過去了,可任誰檢查都說我什麽事也沒有。
然後那人又聯係我了,說隻要我聽他的話,保證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要不然的話,可以抓緊時間給自己挑塊墳地了,還讓我最好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去,不然死之前會嚇到別人的。”
王河的這番話聽的我頭皮都發麻,尤其是最後那幾句不像威脅的‘威脅’,更是讓人從腳底往冒涼氣。
‘趕緊找個人少的地方,不然死之前會嚇到別人的。’
如果不是對自己的手段有著絕對的信心,又怎麽會說出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來,王河當時要是沒有屈服於他,最後到底會是一個怎樣淒慘的死法?
好像,那個假王河與假趙老三的下場?
“然後呢?後來怎麽樣了?”
王河嘿嘿一笑,隻是笑容有些酸楚的味道。“能怎麽樣啊,當然是聽人家的了,讓幹什麽幹什麽,為了能活命我怎麽著都行。
從那以後,每隔半年會有人寄給我一小包藥粉,那人告訴我喝一次可以堅持半年,稀裏糊塗的,這麽多年這麽過去了。”
王河的最後一句話用了兩次‘這麽’,雖然不是太清晰,但我還是敏感的品味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這算是感慨麽?這麽多年這麽過去了,應該挺後悔的吧?
王河見我沉聲不語,笑著道:“老漢我知道,今天說出這些話之後估計活不了多長時間了,那種人物,哪是我這種人能夠對付的了的,泄密這種事,說不定死後下地獄被閻王爺拔了舌頭也不一定。
但是這麽多年老漢我也活夠了,一睡覺能夢見王家村子裏那一千多號的村民在掐我脖子,一個個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我給生吞活剝了,嘿嘿,死了也死了吧,沒什麽大不了的。
小子,你要問什麽盡管問,知道的我全都告訴你,要是將來你能找到那人,也算是替那一千多條人命報了仇了,我到下麵見了閻王爺也能少遭點罪。”
王河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平靜,像極了一個看透世俗垂暮老人,居然有了幾分出塵的意思。
我看著王河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王河的那張老臉,這算是立地成佛了麽?真的假的?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總能看到那些大反派突然間能看透紅塵,當了一輩子的壞蛋被人幾句話說的渾身佛氣,這種事我居然也能碰到?
“九龍陵裏麵是怎麽回事?你當時明明都已經死了啊?”
王河伸手在身摸了摸,好像是打算找根煙來襯托一下氣氛,但左摸右摸的也沒找到,表情有些落寞,於是用手很不自在的在臉揉了揉,低頭用雙手捂著臉道。
“你聽說過活死人麽?”
我情不自禁的挑了挑眉毛。“嗯?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覺我應該早是死人了吧?”王河一邊說著,一邊將蓋在臉的雙手拿了下來,抬起頭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借著手電的光芒,我看到王河的那張臉早已經變了模樣,原本有些蠟黃的臉色變得如紙一般慘白,整張臉布滿了大塊大塊的紅褐色斑塊,樣子十分的恐怖,露出了濃濃的死氣。
“這是,這是屍斑!”我嚇得差點蹦了起來,這東西我之前在醫院的停屍房裏見過,分明是死人身才會出現的屍斑!
我忍不住問道:“怎麽會這樣?”
王河慘然的一笑,“半個月前付亮他們來找我,順便把今年的解藥給我帶了過來,我吃了後變成這樣了。”
王河一邊說著,一邊抓過我的手。我感到他的手掌冰涼,分明和死人一樣,沒有一絲絲的溫度。
我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想來應該不是害我,於是也任由他拉著我的手覆在了他的胸口。
過了好一會,我終於明白了過來。他的心髒,竟然一直都沒有跳動!
我幾乎是下意思的想要遠離他,一屁股坐在了地,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不敢置信的喃喃道:“怎麽,怎麽會這樣?”
王河伸手快速的活動了一下手指,又揉了揉胳膊,再次放在了我的手,這次我終於感覺到了他的手掌有了一絲絲暖意,而手腕的地方,卻依舊冰冷。
“你是說,隻有你活動的地方才有體溫,要是不動的話,是冰冷的……”
王河苦笑著點了點頭:“也許我早死了,在我喝了付亮帶給我的那副解藥之後死了,連體溫都沒有,算什麽活人?
在九龍陵的時候,我遠遠的聽到了你們的聲音,那裏麵亂七八糟的道路很多,我擔心跑丟了,於是躺在地裝死,沒想到真的騙過了你們。
後來你們走了,我一直留在原地等著,這也是付亮告訴我的,他說讓我留在那裏等著他帶我出去。”
我驚訝道:“你是說付亮是從那條迷洞裏麵出去的?”
王河點了點頭,“七拐八拐的轉了幾個彎,那地方出去後能一直通到諸葛廟的後麵。”
“不對啊?”
王河的表情很誠懇,好像並沒有說謊的樣子,但聽了他的解釋,我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諸葛廟距離九龍山確實沒有多遠,出發前我還想著有時間去那裏轉轉,這一點倒也說的通,但我還是感覺到哪裏好像有些不對勁。
想了半天我才明白了過來,眼神變得有些銳利起來,幾乎是在死死的盯著王河的眼睛。
“當時從你嘴裏鑽出來了一條蛇蜥,這個你怎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