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燒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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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彈槍嗎?”巫子佑反問傅獻明。
“知道,彈弓嘛。”
“在我小的時候,那時候還是小學呢。放假了我們在家裏玩,二狗哥你知道吧?我以前也給你說過的。”
隻見傅獻明點頭後,巫子佑才繼續說著。
,早晨,豔陽初升,這正是打鳥、掏鳥窩的好天氣。巫子佑早早的就約了二狗子和翁興祥,三人拿著彈弓就出發四處找尋鳥雀。
“二狗哥,那裏有。”
“二狗哥,那裏又有一個。”
“祥子,這個讓你來!”
……三個人走在路上其樂融融。
“柚子,這個交給你了!”翁興祥指著樹枝上一隻蜂鳥。
……“打中了,打中了!”看著蜂鳥從樹枝上呈直線下落,翁興祥歡呼雀躍。
跑了一截路,巫子佑拿起今天打中的第一隻鳥。
“我們把它炸了吧!”二狗子提議。
“二狗哥,你有火炮兒麽?”
二狗子:“我有!”
巫子佑看著二狗子從身上掏出一盒擦炮兒,喜出望外。
“我來,我來!”巫子佑將蜂鳥的屍體放在一個大石頭上麵,然後將一顆擦炮兒塞進蜂鳥的嘴裏,蜂鳥不大不小的嘴剛好容下一顆擦炮兒,巫子佑擔心擦炮兒滑落,還故意將擦炮兒往裏塞了塞,這才滿意的將火點著。
巫子佑跟翁興祥捂著耳朵看著huǒ yào慢慢地燃燒,二狗子皺緊了眉看著huǒ yào已經燃盡。
砰!
擦炮兒在蜂鳥的嘴裏炸開。
“鳥呢,鳥呢?”翁興祥當時聽到炮響閉上了眼,睜眼睛的瞬間就像看鳥被炸成什麽樣了。
“那兒,那兒有一隻腿!”二狗子指著掉在草堆上的一隻細腿。
“那兒,那兒還有!”巫子佑看見飛到田裏的大塊肉,已經分不清是鳥的哪個部位了。
蜂鳥被炸得四分五裂,頭也不知道飛到了哪裏,隻是可以找到一些零碎的肢體。巫子佑頓時感覺到不適,腦子裏還閃現著自己點燃擦炮兒,蜂鳥被分屍的情景。
“我們回去吧!”巫子佑心跳比平時快了幾倍。
夜晚降臨,巫金雲又出去了,留下巫子佑一個人在家看屋。因為白天走了很遠,不一會兒,巫子佑便睡著下。
“啊!好難受!”半夜巫子佑的腦袋就開始疼。
“肚子好難受!”
廁所,廁所在哪裏?
很快,巫子佑的腦子就開始懸空,開始神誌不清。憑借記憶,巫子佑左搖右晃,還撞翻了自己屋裏的椅子。
啊!巫子佑難受的恨不得叫出來,可是到了嘴邊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廁所,廁所!
巫子佑還是朝廁所奔去。肚子像拉稀一樣疼。
卟嗚嗚,巫子佑感覺自己特別想放屁,可是放出來卻是身體稀釋的雜物。
“我明明沒有感冒,怎麽會拉肚子呢!”巫子佑已經感覺自己褲子上傳來一陣暖意。
啊!巫子佑眼前一黑,從二樓滾到了一樓。
“柚子,柚子!”翁興祥一大早就去巫子佑家裏找他,可是叫了幾聲都沒人應,好在大門是開著的,翁興祥在樓梯口看見臉色蒼白,唇色雪白,臉上淤青連連的巫子佑。
“柚子,柚子,你咋了?”
翁興祥想要將巫子佑扶起來,可是一摸就摸到巫子佑褲子屁股上濕濕的,來不及多想,巫子佑被翁興祥連拖帶背送去了黃老爹家。
黃老爹除了是個屠夫之外還是一個土醫生。
“小祥?柚子?柚子怎麽了?”黃老爹感覺莫名其妙。
“不知道!”翁興祥累得氣喘噓噓將手放在鼻子上緩解累意,可是一股臭味襲遍翁興祥的全身。
翁興祥十分緊張:“老爹,你還是幫柚子看看吧。我去到他家找他,他就已經這樣了!”
黃老爹眉頭一皺,將巫子佑的眼皮一波,看了看巫子佑的眼球,臉上的愁緒更濃了:“我看他是丟了魂。你去給我打盆水,洗台上有盆!”
巫子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翁興祥動自己,也可以感覺到黃老爹弄自己。巫子佑很想睜開眼看看外麵的世界,很想說句話告訴自己的感受,可是巫子佑就是睜不開眼睛,說不出話,身上軟綿綿的。
等翁興祥打來水的時候,隻見黃老爹拿出一個黑銻盆,裏麵還有灰燼。翁興祥將巫子佑扶著,黃老爹又去雞窩裏找出一個特別小的雞蛋。
黃老爹食指中指一起指著雞蛋,嘴裏不停的念叨著翁興祥聽不懂的話,接著將雞蛋放在黑銻盆裏燒了起來,慢慢的巫子佑的眼睛可以睜開了,隻是還是說不出來話。
啪!雞蛋竟然在火裏炸開,原本燒得很旺的火瞬間熄滅。雞蛋蛋殼破開,裏麵的蛋清和蛋黃呈現出一隻鳥的形狀。
翁興祥瞪大了眼看著這奇怪的一幕。巫子佑也漸漸恢複神色,一會兒也可以說話了。巫子佑按照黃老爹的話將雞蛋吃了,然後慢慢講起了昨天的經曆。
傅獻明聽完巫子佑話也陷入了沉思:“我身邊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不過不是發生在我身上,而是我爸,也是他告訴我的!”
“我老爸在我大學期間生了場大病,我在學校沒有回來。後來我給他打diàn huà他說他病了,後來去找了土醫生燒了個雞蛋就好了。”
在傅獻明全力準備提前畢業的時候,傅江水大病一場,神誌不清的傅江水給傅獻明打去diàn huà,並告訴自己生病了。某天,傅獻明又接到傅江水的diàn huà說病好了。
傅江水早聽說霧滃村神人奇多,帶著病的傅江水趕到霧滃村尋找醫生。下車後,撥通好友的diàn huà,尋問醫生的地址。
乘上順風車,傅江水終於找到黃老爹的家。
黃老爹的房子建在一個小平坡上,如一橫擺的形,兩邊突出。一進正屋前的曬坪,視野十分開闊,近山遠景一覽無餘。曬坪中一個40多歲的婦女,正在綁玉米棒子上架晾曬。對麵是回廊,轉彎處有一個偏屋。
那時候黃老爹還主要做的是土醫生的事情,所以偏屋裏麵還有兩三個人排著隊燒雞蛋。人群中間是一黑色銻盆,火灰已經高堆起來了,上麵正燒著兩個雞蛋。
黃老爹的手上剝著外皮黑呼呼的雞蛋,嘴裏還在給人分析雞蛋的事情。很快所有人的雞蛋都已經燒完了。
黃老爹看見門口靜靜等著的傅江水大吃一驚。
這人還需要燒嗎?黃老爹心想。
果然黃老爹給傅江水燒完雞蛋,隻是隨便說了一些,並不是像其他人那樣還分析一遍。傅江水帶著喜悅回到家裏便給傅獻明報了平安。
聽完傅獻明講話,巫子佑又想到了自己來巫城縣的路上看見的傅江水:“獻明,傅叔叔還在老家嗎?”
“是呀,還在老家!”
不知為何,巫子佑心裏一直不安,聽完傅獻明的話之後更加的毛糙。
半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也沒有發生什麽值得注意的事情。如果說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數林可欣跟姓茗二人去到巫城縣內jǐng chá局做事了,林可欣做了jǐng chá局的計算機擔當,姓茗做了法醫。
“喂!”巫子佑看著diàn huà上顯示出來的熟悉的名字。
“喂,柚子!”南宮春風的語氣裏帶著焦急。
“瘋子,怎麽了?”巫子佑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麽事情,兩人自從畢業後才一個多月沒見,而且上周也是打過diàn huà的。
“柚子,我爺爺去世了!”
“你爺爺去世了?”
“嗯,你能來嗎?”
巫子佑聽出是找自己去有事的,不過即使是沒有任何事情,巫子佑也會的。南宮春風是巫子佑的大學室友,兩個人的關係也是如膠似漆。
南宮春風是地地道道的申海人,申海市沿海城市,也是十分發達的城市。
巫城縣內沒有機場,如果乘飛機去的話,巫子佑必須從新安市才可以,可是巫城縣到新安市市區還要坐很久的大巴車,於是巫子佑直接選擇了從巫城縣坐大巴車到宜品市,然後坐火車到申海市。
剛到申海市,巫子佑就撥通了最不願意撥通的號碼。
“喂,冷鋒!”
沒想到對麵傳來的聲音還是那麽親切:“柚子。你到了?”
好像楚易峰早就知道巫子佑要來,巫子佑:“嗯,我到車站了!”
“那我們是在火車站見,還是我去qì chē站接你?”
“我們火車站見吧!”
跟楚易峰說了幾句話,巫子佑心情也好些了。
巫子佑坐在火車站門口的長椅上,透過水**看見一個身材高大,臉如刀削的男子走了過來,身上的寒意在見到巫子佑之後一消而逝。
“你還是這麽冷酷!”巫子佑以為見到楚易峰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可現實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可不是嘛,不然你們怎麽叫我冷鋒呢。”楚易峰一笑左邊臉頰還有一個酒窩。
二人簡單的閑聊,誰也沒把話題引到大學期間去。
告別了擁擠的人群,二人踏上一輛綠皮火車,綠皮火車給人唯一的感覺就是古老。
“明明不是節假日,坐火車的人竟然還是這麽多。”楚易峰跟著巫子佑擠到車廂內的時候已經距離上車十分鍾了。
看著橫七豎八的人躺在地上,真有幾分安家的意思。巫子佑坐在座位上,看了看火車票的時間正是淩晨十二點,突然一部部關於火車的diàn yǐng闖進腦海裏,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這火車裏怎麽這麽冷?”
巫子佑還在詫異的時候,楚易峰就說了出來。
“兄弟,你是不是坐錯位置了?”楚易峰剛坐下,身後傳來一聲渾厚的男人的聲音。
楚易峰嚇得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驚恐的看著身後一位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
“兄弟,你是不是做錯位置了?”身後的男子又重複了一遍。
被問得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坐錯位置了,楚易峰又看了一遍自己手裏的火車票,然後又看了看座位號,發現並沒有錯。巫子佑在旁邊也是一驚,火車票是巫子佑買的,要是楚易峰坐錯了位置,豈不是巫子佑也坐錯了?
如果一個人看錯票還有可能,要是兩個人都看錯了位置,是不是幾率很小。不過巫子佑十分篤定自己和楚易峰都沒有坐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