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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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拍手:“好吧,你立即調幾個製造煙花的師傅過來,帶著大量的原料,我有用,如果可行,修路不再是問題。”

    二人又商量了一下,股份分成十份,鹽山縣占兩成,以後再不會為稅收發愁;朱睿占兩成,用於他的護衛隊;林子墨占一成,歸入他的私房;皇弟內庫占四成,充實他的小金庫;剩下的一成,作為機動股份,獎勵邢老伯這樣的技術工。

    分贓完畢---------咳--------不是,分成完畢,暫時歇了下來,隻等待把技術工們招齊,在招大量小工。林子墨自己把這裏的事情寫信回去,告訴家裏的人放心。

    期間小硯偷偷走來,告訴林子墨:“少爺,你知道早上那個鄭夫人怎麽回事嗎?”看著小硯那張急待解說的樣子,林子墨發笑:“我怎麽不知道你多會愛上八卦了?”小硯噘嘴:“不是我特意打聽的,衙門裏的人都知道,而且都為鄭大嫂叫屈。”

    “奧?”林子墨的八卦精神也被勾了起來,昨天和今天看到的不同穿著的倆人,必定有自己的故事。小硯神秘道:“鄭縣丞是鄰縣的人,以前做秀才時,屢考不上,家裏也漸漸耗窮,一頓兩餐都吃不上,更沒有在考試的錢。二十多歲還沒有娶親,沒辦法,隻好娶了村裏比較富裕的鄭大嫂。這個鄭大嫂不但拿出自己的嫁妝補貼家裏,還自己下地勞作,養活婆婆和相公,三年後,鄭縣丞終於考中了舉人,又考了幾年,再難寸進,這才拿了鄭大嫂最後的嫁妝打點,謀了這個縣丞。”

    小硯講的口幹舌燥,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喝下去,這下子連朱睿也聽入了神。小硯接著道:“誰知道還沒上任,他的表妹新寡回家,不知怎麽勾搭在一起,不顧鄭大嫂的反對,以平妻之禮進門,把鄭大嫂和她的兩個兒子擠兌的夠嗆。鄭大嫂母子三人跟他家的長工一樣,那個表妹平妻卻像個主母,成天吃好的穿好的,還挑三挑四,要不是鄭大嫂有兩個兒子傍身,怕是早被休了。”

    林子墨半天沒說話,其實早上看到鄭大嫂的時候,他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以前看小說,這樣的故事不少,世上同患難的夫妻很多,共富貴的很少,隻要富貴一些,負心薄幸的屢見不鮮。這種事外人沒辦法,隻能歎息一聲罷了。

    朱睿的臉也沉了下來:“看著鄭縣丞做事還可以,怎麽內裏如此糊塗?這種人不堪大任。”如果不認識真人,隻是聽故事一樣聽說這種事,還不那麽生氣,但是事情就發生在身邊,他覺得難以接受。

    林子墨笑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也許鄭縣丞覺的富貴了,沒有休掉讓他感到如此丟人的老婆,是他自己很偉大哪!”這種事情最難管,管好了也許沒人感激,管壞了,能被人記恨一輩子。

    想了想道:“養殖那一塊還沒人負責,我看鄭大嫂很能幹,想必能勝任此角。”林子墨對鄭大嫂很有好感,看著就是個個性直爽的人,如果能幫助她,他心裏也很高興。人與人的緣分說不明白,林子墨就是對這個既不漂亮,又很村的婦人有好感,也許是看到她在逆境中還有如此的上進心吧!雖然被婆家如此的對待,還是挺起胸膛來,努力養活自己和兩個孩子。

    有了獨立的經濟基礎,在家裏的地位肯定沒人撼動,隻要她自己從此立起身來,連她的兩個兒子也能獨立養大,而不必看任何人的臉色,林子墨一向信奉,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如果她自己不能立起來,那任何人都沒辦法了,隻好認命吧!

    第二天開始,鹽山縣全部傳開了,這個新來的大老爺和以往的不同,真心為百姓辦實事,這不,縣衙馬上開始招工了。於是,到了晌午的時候,縣衙前已經聚了幾百個人。

    鄭縣丞滿頭大汗地進來,他不知道太爺到底有什麽好的計策?如果不能安撫住外邊的幾百個老百姓,怕是會發生民變。

    “太爺,您看這事怎麽辦?”朱睿自從昨天聽了他的事,對他沒了好印象,沒好氣道:“慌張什麽?本官既發出話去,自是有對策的,還不前邊帶路?”鄭縣丞嚇了一跳,不知道長官為什麽對他好像有意見,不敢再說,屁顛顛地在前邊帶路。

    剛剛子墨就和他說了,養殖基地還要選取,竹涼席和各種竹製品卻要馬上在城裏選址。天氣已經很熱,在不動手,將趕不上今年的銷售。

    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朱睿整了整帽子,他總覺得戴著這種一邊一個圓圓帽翅的官帽很滑稽,總有頂著兩個大錢的感覺。

    有差人拿過來一把椅子,朱睿站了上去。沒辦法,不這樣的話,後邊的人看不到他。低頭看著一張張黃瘦的臉上露出的希望,心裏也很慰貼,讓這些屬下的子民吃飽飯,比起他統領千軍萬馬還有成就感。

    咳了咳,道:“大家別亂,本官既然說出話來,自然會算數,隻要大家不偷懶,都能吃飽飯,來來。”指了指旁邊坐在臨時桌案旁的汪師爺,和幾個能寫會算的小吏:“報名的人到那裏排隊,明天起,每天每人二十個工錢,中午管一頓午飯,先把作坊蓋起來。”

    人群大嘩,人人臉上帶了喜色,雖然二十個錢比起外邊的工錢不算多,但是可以天天、月月帝有活幹,養活一家子足夠,何況好像聽說,時間長了也招收女工,連有手工的老頭子都要,要是那樣,全家都有剩餘了!

    看著人群都移動過去,朱睿長出了一口氣。不是他吝嗇,實在是前期動用的銀子,全都是子墨的私房墊付,而且即將要動工的修路,和養殖,都得他墊付。縣衙是沒錢的,他手裏也不富裕,得虧子墨以前出的主意,讓大漢朝經濟還可以,要不然別說有點富裕銀子,就是四處拆借,每年都難以度過。而入了皇兄小金庫的銀子,連想都不要想再拿出來,也隻能先委屈子墨,等到翻上本錢來,該給大家漲工錢的再漲工錢。

    作坊的選址離著縣衙不太遠,第二天就開始動工,山上蓋房子的石頭還是富裕的。大家都卯足了勁幹活,這是太爺為大家辦的作坊,他們在不出大力,也不算是人了。鄭成羨慕地看了那邊一眼,太爺吩咐他辦好衙門裏的事,工地裏的事情不給他摸門。連他看不上的粗蠢婆娘李氏都被太爺叫了過去,負責幾個婦人給大家做飯,聽說等養殖場建好,還要讓她負責那裏,引的他的平妻表妹和他鬧了好幾次,非要讓他和太爺說說,自己去負責哪一塊。

    他哪裏敢去,這幾天也看出來了,太爺這是在為李氏撐腰,讓他對李氏也變的小心起來。就不明白了,那個又黑又蠢的婦人,哪裏投了太爺的眼?他就不想想,如果不是發妻下地幹活,上山砍柴,把皮膚弄的又黑又糙,哪裏來的好日子?還有閑錢養活他那嬌滴滴的平妻表妹?

    林子墨滿得團團轉,沒空替古人擔憂。自古至今,從來不缺少陳世美,日子難過時,母豬賽貂蟬,什麽樣的女子都可以,隻要嫁給他就行;等過上了好日子,像什麽夫妻感情不和,沒有感情基礎等等都來了,為自己的變心找借口。經過了感情巨變,林子墨認為,有功夫和這種不入流的人墨跡,還不如早早找好自己的路。誰離了誰都能活,如果為了那口所謂的囊氣,而堅持和渣男攪在一起,就是傻子!!!

    工程進度很快,幾天的功夫就看出了大概框架。養殖場在幾個老農的建議下,也選好了地址,離著縣城有一段路程,左右基本沒什麽人家,以防有人帶來什麽病菌給動物。商議好後,交給了鄭大嫂開始建設,林子墨沒有看錯鄭大嫂,這個爽利的婦人,把一切弄的都井井有條,第一個月的工錢下來,就把自己的兩個兒子送進了縣裏唯一的學堂。

    這個堅強的女子,自己站了起來,不但贏得了自尊,還同時另鄭成刮目相看。不過,現在的鄭大嫂,不在把眼光放在家裏那一畝三分地上,也不再在乎丈夫的眼光,大刀闊斧的幹了起來,把養殖場弄的很是紅火。而且,過了一段時間,鄭大嫂就能把賬記好給他看,雖然寫的字歪歪扭扭。

    二十天後,煙花師傅和一直替朱睿打理生意的大掌櫃一起來了。大掌櫃四十多歲的年紀,周身瘦小枯幹,一臉的精明相,常年遊走於全國各地,替朱睿常年斂財,這還是林子墨第一次看到他。

    這位武掌櫃見過了二人,並沒有說什麽,直到參觀了竹藝作坊,用手再三撫摸竹涼席和各種工藝品,才點點頭:“不錯,主上和公子的這個作坊不錯,出來的這些很別致新穎。”竹涼席也分了上中下三等,湘妃竹加上些編織工藝,定位上等,普通編織的是中等,對於上流社會開放,翠竹編的屬於下等,對於平民開放。

    又參觀了一下還在籌備的養殖場:“這些東西都是緊俏商品,價廉物美,全都包在屬下身上。”

    朱睿自去督促道路的修建,林子墨則和煙花師傅鼓搗了半天,終於製出了抗戰電影裏那樣的土地雷。看著放在罐子裏的炸藥,再看看一身的狼狽灰黑,林子墨笑,這要是在頭上罩上個白毛巾,整個一地道戰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