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很冷酷,但又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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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

    晚歌慌了,推阻之餘,恰撞上他利如鷹隼的眸光,一觸的刹那,她隻覺得整個屋裏的溫度都開始異常飆升,竟連空氣都仿佛變的稀薄了。

    晚歌甚至隱隱有絲錯覺,仿佛四周空氣都似被一下子都抽空抽幹淨了

    “不,奴婢身份卑微,不……不合適的……”

    語落,晚歌伺機開溜,可腳尖才旋了一個方向,蕭翊卻隻手將她生生拽回:“想去哪兒?”

    那時,他們倆人恰好從相反的方向使力。

    晚歌一時腳下不穩,直接便摔到在浴池邊的地磚上,腳下一痛,似乎是扭到了。

    她不是弱質纖纖的女人,自然也不在乎這點小傷,隻是,疼痛之下,還是不自覺地擰眉。

    那一個細小的動作被蕭翊看見,他亦擰眉,眸光已直盯著她剛才滑了一下的左腳:“傷到了?”

    聲落,年輕的帝王半蹲下來。

    一抬眸,恰與她平視……

    柔和的光線之下,蕭翊嚴峻的五官如刀鑿石刻。

    他是個輪廓偏冷的男人,怎麽看都應該是不好相處的,但這一刻,他身上卻偏偏帶著一抹勾人寸息的氣質。

    很俊美,很冷酷,但又很迷人……

    晚歌不敢再看,低頭:“奴婢無礙!”

    聞聲,蕭翊深黑的瞳仁蕩著明顯未褪的擔憂,沒有刻意的掩飾,隻道:“朕看看……”

    語落,手已直接撫在了她的足踝之上。

    那一觸之下,晚歌忍不住一個微顫,在他之前,她其實並非未跟其它男人這般親近過。

    即使她心中有著蕭湛,也從未逾越過禮法,可他……

    那時,蕭翊靠在她的耳邊問話,聲音極低,晚歌一時心亂也沒聽見他在說什麽,隻感覺他的呼吸燙得驚人,吐呐間似在烤灼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幾乎在同時,男人灼熱的五指輕拉起她的裙角,直扶上她微紅的足踝。

    一刹那,電流般的觸感瞬間傳達上來,晚歌心尖一震,他的聲音卻又逾禮而來:“這裏疼?”

    他的呼息很燙,晚歌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腳,可沒躲開,卻反讓他抓緊了捏在掌心裏:“還是這裏疼?”

    修長的指尖緩緩往上移,竟是直接來到雪滑的小腿上。晚歌渾身發冷,心裏低咒著他的不要臉,卻又不能當場罵人。

    她滑了一下要崴也是崴腳啊!他摸的是哪裏?小腿能被崴到?

    “皇上,不是那裏……”

    “不是那裏,那是哪裏?”

    笑著開口,這一回,他熱熾的呼吸直噴在晚歌羞紅的小臉上。

    他故意靠得極近,幾乎要跟晚歌臉貼臉,那一刻,她的吐息間,幾乎全是他純男性的氣息,可他的手,竟還放肆地一再往上……

    喝止他,快啊……

    雲晚歌你在做什麽?這是輕薄!輕薄!你怎可任他胡來?

    這樣是默許了他的行為,你的自信自律自傲都跑到哪裏去了?

    晚歌心底裏奮力呼喊著,可身體卻隨著他的觸碰而輕顫,終於,晚歌忍無可忍地捉住了他的手:“皇上,奴婢不疼!”

    “那就是沒受傷?”話尾曳長,xing感的薄唇勾出一個戲謔的笑容,男人調侃著笑問。

    晚歌點頭:“嗯!奴婢沒事……”

    跌是真的跌了一跤,腳也是有些不舒服,不過,緩過剛才那一陣後,現在也沒覺得那麽疼了,應該是傷的不嚴重,更不需要他的手那樣上上下下的幫她檢查。

    而且,她受不了他那樣的眼神,會讓她生出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緊張,於是下意識地咬了咬自己的唇……

    看清她的動作,男人的眸色漸漸加深,突然,他一伸手又扣緊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強扭過來時,他說:“別咬,你這樣,會讓朕想要親自幫你的。”

    幫她?怎麽幫?

    晚歌的心頭正打著鼓,蕭翊原本扣著她下巴的手指卻似有無若地刷過她的小嘴。

    晚歌明白了,心裏一慌,緊張得立刻放開了自己的嘴。

    可紅紅的小嘴上還是印上了兩排深深的印,那印痕,瞬間讓蕭翊的瞳色更熱,更灼了……

    這個女人,時時都會處於一種滿身是刺的狀態。

    在這宸宮裏,這樣的女人實屬難得,於是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甚至總想要親手將他身上的尖刺,一根一根地撥掉,最後,隻剩下他想要的溫軟如玉……

    於是,他真的開始撥了,隻是這一次撥的不是刺,而是順手便抽掉了她的腰帶。

    破爛的衣衫在他的指尖下敞開,蕭翊的目光循著她精致的鎖骨往下溜,一路掠過她那件蜜色的肚兜……

    指下,卻難得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隻勾著她的肚兜的細帶輕笑著慢問:“既然沒有受傷,好好那就沐浴吧!”

    語落,俊美的天顏湊過來,蕭翊的雙眸如同兩汪無底深潭,熱熱地睇著她:“要朕一起麽?”

    聞聲,晚歌大驚失色!

    雙手猛地緊扣著自己的衣領,慌亂地搖頭:“不用了…奴婢…自己可以的……”

    “真的不要?一起洗,可以節約用水呢!”

    被她的動作逗得輕笑,蕭翊的表情不似平時那般邪氣,竟透著一股子如沐春風的溫柔。

    晚歌看得驚魂,可心跳竟又莫名加速了……

    不行,不行,不行!

    她一定要冷靜下來,她一定要想辦法把他趕走,如若不然……

    最忐忑的那一刻,忽而有人自門外輕聲叩門,蕭翊原本還靜落在她臉上的目光瞬間收回。

    回頭,隻看了一眼門外人的身影,便已認出了來人的身分。

    沉吟片刻,他收回了原本還扣在她腰上的大手,語出戲謔:“聽話,洗幹淨點!”

    晚歌聞聲,身子又是一僵,蕭翊卻在她驚慌失措的神情下,瀟灑離去……

    不必問,已要來尋他的是誰!

    出了浴池,蕭翊不提發生了何事,莫離自也不敢多嘴。畢竟,他在得知皇帝的行蹤後,特意來破壞他了的美事本就是膽大包天,再多事,隻會惹禍上身。

    於是不言不語,隻一路慢行在他身後,重回鸞鳳殿……

    重新立於錦榻之邊,蕭翊麵色凝重,莫離望而不語,隻待他主動開口。

    片刻,蕭翊深擰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莫離悄悄朝床上瞅了一眼,果見那榻上女子已不再虛汗如雨,卻是安寧睡去。

    “你說,她是否已早已料到此事,才留了後著?”

    雖未點名,但莫離知道是在對自己說話,便也不再沉默,隻坦白道:“末將不知,但,依末將所見,那個賀佳期,絕對不簡單。”

    “何以見得?”

    蕭翊挑眉,似乎對這個話題還挺感興趣。

    “能在役房中呆過九日,還能活著出來的人,末將覺得,這已能說明一切。”

    莫離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不是個感情用事之人,對於雲晚歌,他總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稱不上惡劣,但絕非好感。

    蕭翊微微笑了:“如此而已嗎?”

    “皇上覺得如此還不夠?”

    蕭翊的回答,顯然不是莫離所想要的,但他是皇帝,為人臣子,除了勸諫,他並無其它辦法。

    “她能活著出來,隻不過是因為多了一顆仙丹而已,不必大驚小怪。”

    隨意而語,仿佛他說的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可即便如此,也引得莫離大驚失色:“仙丹,皇上,難道你……”

    莫離話未講完,蕭翊已搖手阻止:“朕便知道,朕去過那邊的事,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你。”

    “為何要救她?皇上送她去役房不是等同於判了她死罪?”而且不止是救她,方才有浴池裏,若不是自己去的及時,恐怕那位賀宮女現在已不再是奴婢,而是娘娘了吧!

    “為何?朕也一直在想為何?起初,朕以為是因為那些梅花,可現在,朕又覺得隻是是因為不想她死,為何朕會有這麽奇怪的感覺?為何?”

    似乎是自言自語,似乎又像是在問莫離緣由,但,他迷離的雙眼中,已有太多太多的不舍。

    梅花?

    聞言,莫離再次色變,那既將要出口的猜測,卻終還是咽回了肚裏,就連他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難道,皇上真的看上這名宮女了麽?

    回眸,又望那塌上女人,莫離心中卻是亂成了一團麻。

    這邊有一個形似落妃的女人還躺著,那邊,又有一個性情如落妃的宮女在側。皇上的長情,於大周國而言,實不知是福還是禍。

    但這宸宮裏的天,恐怕,是真是要變了!

    “調回朕身邊如何?”

    摸不著頭腦的一句話,一經出口,就連蕭翊自己也嚇了一跳,他竟如此急切的想要留她在身邊了麽?

    對一個那麽討厭自己的女人,自己為何反而如此有興趣?

    他果然還是太閑了,閑得竟以此為樂了?

    莫離愣了好一會兒,總算是聽明白了他的話:“皇上,萬萬不可,她的身份還十分可疑,皇上不可冒險。”

    “冒險?嗯,確實是冒險,不過,你不覺得朕的宸宮實在過於安靜了麽?來幾個狠角色,說不定就能熱鬧起來了,是不是?”

    與其說他是一個皇帝,倒不如說他是一個賭徒來得更確切,他如此當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