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如何才能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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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個而已,讓她不由膽寒,到底是經曆了多少可怕之事,才會如此平靜的說出這樣的話語?

    心內翻騰,情緒亦同樣表麵在了她的臉上,人不人,鬼不鬼,她絕不可以讓蕭翊這麽活下去。

    偷眼望去,那蠱母似乎睡著了一般,再無動靜,這樣凶殘而可怕的蝕心蠱母,要如何才能接近,如何才能得手?

    想得太入神,連穆燁的靠近亦未發覺,直到他貼緊了她的後背,自身後將她緊緊擁住,她方才驚覺自己犯了多麽大的錯誤。

    “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搖搖頭,裝傻充愣的說:“沒想什麽,隻是在想這蠱母好可怕!”

    聞聲,他故意將唇貼近雲晚歌的耳垂,輕輕的吹了一口氣,熱熱的呼吸噴過她耳側,敏感得她渾身一個激靈,緊張得汗毛都立了起來。

    想推開他,又不能出手,隻能強忍著不適,勉強的忍受著她的輕薄。而穆燁,卻突然間笑了,笑得張揚而危險。

    緊貼她耳邊,他用那萬年寒冰般的聲音,輕輕道:“依我看,你是在想如何帶走這小東西吧?”

    如遭雷擊,她瞬間警戒,他果然看出來了,穆府的穆燁,果然不好對付。她沒有動彈,仍是任他抱著,且用清冷之聲道:“所以,昨日一切都是做戲?你看出我意圖,想將我當成是獵物一般,玩弄於股掌之中麽?”

    他冷笑一聲,扳過她身子,殘忍道:“你,不也是做戲?為了得到蝕心蠱母,連身體也出賣的女人。憑什麽以為我會看得上你?不過,你確實有迷人的本錢啊!差一點,連我也要醉了!”

    冷冷的對視,卻是巔峰的對決,在他眼中,她再不是他昨日所見的媚姬,隻是一個另有所圖的奸細。

    而他,在她眼中,亦成了冷麵邪君,她的冷靜沉著,終於激怒了他,他用力的扯住她手臂,拖至那蠱母跟前,厲吼:“你不是想得到它嗎?動手吧,她就在你眼前。”

    幾乎想也不想就再次抻手過去,哪怕真的讓那蠱母咬掉半根手指,她也絕不害怕。

    而他,卻再一次的擋住了她抻過去的手:“不想清楚再動手嗎?你以為,蝕心蠱母是這麽容易取走的?難道你來之前,沒有人告訴你蠱母的生存習性麽?”

    她終於冷靜了下來,他說的亦是事實,不是她沒有打聽過蠱母的習性,隻因根本無從打聽。

    不過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隻要她能再冷漠一點,不用問,他也會說。她的過份安靜,果然起到了作用,他終於忍不住又開口了。

    “這脾氣真拗啊!我喜歡,不過,看樣子你也是不知道了。你以為,我為何從不設防在此?你以為蠱母是隨便的人便能靠近的?你再好好看看那床吧,是不是以為是雲絲被?

    言罷,他強行將她的手按在那看似柔軟的粉床之上,手心一陣暖流湧動,而觸感,竟然是鬆脆。

    兩個字在我腦中掠過,此物,難道是傳說中的石棉?

    “怎麽?認得此物?看來,你還真是訓練有素呢!沒錯,這是石棉,是蠱母最喜歡的溫床。我日日在此石床之上,澆灌精血,這石床已是蠱母認定之物,離開它,蠱母隻會狂性大發,最終力盡而亡。”

    “外界傳說,解血蠱之道,要蠱母屍灰是麽?錯,大錯特錯!不是屍灰,解藥是活蠱生吞,兩相在體內相互廝殺。最終,兩敗俱傷而死,蠱死,毒方可解。除非你將這石棉床一起帶走,否則,想帶走活蠱,猶如自斷生路!聽了這些,你,現在還敢伸手過去麽?”

    怔愣原地,腦中一片空白,如此一來,這蠱母即便是得了,也是死蠱。

    那還要來何用?

    可是,他說的話,也許隻是在嚇她,為了阻止她帶走刻意這麽說的也不一定,如若蠱母屍灰不能做解藥,為何書中又會提到呢?

    許是猜中了她心所想,穆燁冷冷一笑:“不要以為我在騙你,我沒有必要騙你,因為,你根本就帶不走蠱母,不說活的,便是死的也不行!”

    傳說中,石棉的溫度與人體的熱度相近,深得蟲鳥魚獸的喜愛,但隻有僅少數的地方能看到石棉。那麽,這麽樣來說,可否假設一下,蠱蟲之所以離不開石棉,也並不是因為石棉本身,而是因為那個熱度呢?

    假若能找到取代石棉的東西的話,是否也是可能抓走蠱母的?

    至於他提到的血,那更好解決,難道誰身上還沒有幾兩血麽?靈光一閃,她腦中驀地清明,也許還有一個辦法,是最快最有效的,但,真的可以一試嗎?

    雲晚歌久不言語,穆燁卻吃吃狂笑了起來:“怎麽?怕了麽?聰明人就應該知道要怕。”

    他在一邊喋喋不休,而她的大腦已經在飛帶的運轉了,如果,真的那個方法可行的話,她應該怎麽做……

    終於,他受不了她的冷漠,野蠻的抓住她胸前的衣衫吼道:“說話!”

    幾乎在同時,她想通了一切,也在瞬間下定了決心,燦然一笑,她一字一頓:“你輸了!”

    曲起右腳,用力踢向他的褲檔之處,許是未料到她還敢出手,大驚之下,他竟隻能險險避開。

    定位身形之後,他五指曲張,欺身而上,她瞬時轉身,輕輕繞了兩個圈,未綰的青絲在空中舞出兩個大小不一的圓。

    雲晚歌此時無暇去分析自己是否是穆燁對手,隻想險中求勝,侍機帶走蠱母,迅那之間,她的腦中閃過無數方法,最終仍是隻能以靜製動,等候對方靠近之時,全力一博,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穆燁輔一出手,便把雲晚歌震退幾步,招勢擴展,變幻出漫天掌影,掌掌鋒芒,勁氣鼓湯,以雷打電擊的霸道威勢,朝雲晚歌狂卷過去。

    被他運勁震退的刹那,雲晚歌便知大事不好,穆燁根基之厚,實到出人意料,如此功力十足,驟展強攻,自己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會賠上性命。

    無計可施下,唯有靠真本領拚死一博,方可保命,猛撞入對方掌影之中,以攻對攻,雲晚歌竟是選擇了兩敗俱傷的打法,鏗鏘對決,一時間,殺氣橫空。

    實力懸殊之下,雲晚歌是節節敗退,又無稱手兵器,助她一臂之力,強撐之下,便倍感吃力,看出她的力不從心,穆燁邪氣一笑,招勢變幻,雙掌如閃電翻飛,竟是直直襲來。

    雲晚歌眼明手快,接招而上。

    終是在強招三招後,險險落入他手,被緊緊扣住身子,她眉心重重擰起,疼得鼻頭上都泌出了冷汗。

    穆燁見狀,明顯的呆愣了一下,雖然鉗製住她,但他手下並未發力,她的表情又為何如此?

    正待開口譏笑,她卻在此時痛苦的舉起右手,冷笑而語:“還是遲了一步啊,你的蠱母,是我的了!”

    詭異的現場,駭人的畫麵,配合著穆燁狂亂的表情,這一刻,她突然覺得特別有成就感,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終還是栽在了她的手上。

    “不,你瘋了,你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

    她笑了,越是痛得狠,便越是笑得狂,眼睜睜的看到那蠱母張大了嘴,痛快的吮吸著新鮮的血液,再然後,扭著肥胖的身子,用力的擠入了她的掌心,而後,竟是順著手臂而上,生生鑽入她的身體。

    這血腥駭人的一幕,就這麽在眼前發生著,強忍著胃裏翻湧的汁液,不讓自己因惡心而幹嘔,但這驚魂的場麵,卻已深深刻入了她心。

    穆燁一把搶過雲晚歌的手,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掌心的血洞,他狂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到底是什麽人值得你這麽犧牲?它會要了你的命的,你不知道嗎?”

    此時,她雙眼木然,蒼白的看著自己的掌心,竟也是再撐不住,癱軟在地。

    穆燁發了瘋的狂砸著內室的東西,每一次都想將手中之物,擲於我身上。但,礙於怕傷到蠱母,他始終沒有下手,最終隻能壓抑的跪地低吼著。

    看著他瘋狂的模樣,突然間,覺得他真的很可憐。

    為了這個大土司之位,他不得不靠種蠱這種下作手段來控製反對他的大臣,而此時,蠱母已鑽入雲晚歌的體內,他沒了製衡他們的東西,這高位,也許再不能坐得那麽安穩了。

    “放我走!”

    他憤而轉麵:“休想!”

    她妖嬈一笑,美豔不可方物:“如若你想讓外人知道,蠱母已失的話,大可如此!”

    “你威脅我?”他咬牙,而她,卻重重點頭,冷冷道:“是又如何?”

    他終於妥協了,在狠狠盯著她的臉,僵持了一個時辰之後,他終於平靜下來,冷冷道:“好,我放你走,但,如若你不守住這個秘密,我會馬上要了莫離的命。”

    “好!”

    想也不用想,她立時應我,如若不出意外,莫離早該逃了出來,想殺他,除非他能滅了大周,而這,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