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不如遇傾城色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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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徹不閃也不避,隻是看著他的臉定定而言:“猜到了,可惜也晚了。”
黑衣人的手,還僵在半空,刀緊握在手,可他的身子,卻緩緩向下,直到重重趴倒地上,眾殺手定睛望去,卻隻見他的背上赫然是三支墨黑色的翎箭。
回身相望,卻見被圍的不是蕭君徹而是他們自己。
裏三層,外三層,他們的四周已經全部站滿了人,而且人手一弓,更驚人的是同時都拉了滿弦,弦上三箭,隨時待發。
“有埋伏。”
“一直有,不過我早說了,現在知道,晚了。”
言罷,隻一個眼神下令,那些挽弓之人,終於鬆開一手,瞬間黑衣殺手,隻覺眼前箭如雨下,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便張大著嘴,被一個個射殺而亡。
其實,這些殺手,全部是死士,即便是蕭君徹不殺他們,可他們若是辦事不利,也不會有好結果,所以,在發覺中計之時,大家已然咬服了嘴裏早就藏好的劇毒。
當最後一名殺手倒地,蕭君徹終於籲了一口氣:“總算是結束了。”
“堂主,還有何吩咐?”執箭之人,一人問道。
擺了擺手,蕭君徹做若思狀:“這麽多人,你去挖個萬人坑一起埋了算了,省時,省力,還省錢。”
執箭之人,聽罷,倒也沒有意見,竟真的吩咐其它人照做。
這時候,蕭君徹抻出一手至手後,輕輕一撕,將那沒幾兩的人皮麵具捏在手裏時,暗暗嘀咕:“這東西戴久了真難受。”
將手中人皮麵具粘在了一個已死的殺手身上後,又將身上衣衫與之對換,一切完工後,將那人屍身拖至不遠處的懸崖扔下後,他終於拍手而笑:“這麽好的辦法也讓我想到了,我清雨當真神人是也。”
言罷,笑笑轉身,露出一張帥氣,但絕不同於太子蕭君徹的一張臉。
十日後,太子遇襲‘身亡’的消息傳回京都,銘帝在得知這一事實後,竟失手打翻了遞至唇邊的茶水。
日也盼,夜也盼,似乎他一直都希望這小子死掉的,可是,在得知他的死訊後,他竟生出許多不舍。
二十多年來,他似乎從未認真看過這小子,可是這一刻,他卻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他最後一麵。
可常青卻在此刻按住了銘帝的身子:“皇上,您就別看了,太子殿下落崖後,慘遭虎狼啃食,如今隻餘一堆白骨。”
聞言,銘帝眼前一黑,差一點暈死過去,虧得常青將醒神的鼻咽壺放在他鼻前,銘帝方才慢慢轉醒,哆嗦著蒼白的唇:“他,竟然死得這麽慘?”
“皇上……”
“蕭君徹,死得好,死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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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顏聽說太子身亡的消息時,正在一間小店裏吃麵,同一間店裏的幾人,正在口沫橫飛的訴說著太子蕭君徹的慘況。
“唉!可憐啊!咱們的太子殿下,為了救下上官雲詳與夏清王,竟然拿自己的命換了他倆的命。”
路人甲無比激動,似乎他才是那挺身而出的太子一般。
“是啊!平時倒是聽說咱們這位太子爺與弟弟們都不親近,可骨子裏還挺重情義。”路人乙感歎著。
“哎,後來呢?”路人丙充滿好奇的不恥下問著。
路人甲一聽有人還有興致,便也再度興奮激動起來:“聽說,那些歹人,把太子殿下殺死後,竟然狠心的扔下了懸崖。”
“啊!”
“啊!”
“那後來呢?太子殿下的屍體找著了沒有?”路人丁睜大了眼,仿佛一眨眼就會錯過這精彩內容。
“後來啊!太慘了,太慘了。”
別人越想聽,那路人甲還越是賣著關子,秋歌卻是再也坐不住了,掛著滿臉的淚珠兒,就朝那路人甲跑去。將一錠銀子放在那人眼前後,厲聲道:“快說,說了這錢就是你的。”
那路人甲看著光燦燦的銀子,臉上早已笑開了花,將銀子納入袖袋後,他終於一臉悲愴的道:“姑娘,這太子殿下的結局可太慘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秋歌不理,隻伸出手道:“再不說,銀子還我。”
“好好好,我說,我說,太子殿下的屍體找是找著了,可是,在落崖後,太子殿下慘遭野獸啃食,現今隻餘一堆白骨,而且就算是白骨亦缺少了一支胳膊。十根手指。”
路人甲說完,秋歌半晌沒話,卻在下一刻一頭栽倒。幸好雪瘍及時出手,否則秋歌就算不受傷,頭上也定然會撞出一個大包了。
安頓好秋歌後,朵顏坐在床邊失神,雪瘍摸了摸她的頭發,問:“你也在傷心嗎?為了太子?”
搖搖頭,朵顏說:“算不得傷心,但心裏好不舒服,雪瘍,如果不是因為討厭他,我又何償不想見三哥一麵,可若是我去找三哥了,是不是便能親身體會今日他們所說之事?”
“別想了,你不是沒有去嗎?就算是去了,恐怕他們也早就遇害了。”
雪瘍就事論事的說著,可朵顏仍舊有些發涼:“不知道三哥怎麽樣了。”
“他不會有事的,放心。”
努了努嘴,朵顏卻不這麽認為:“我三哥不會武功啊。”
“放心,小刀已經去接應她了,這一路我都沒有收到小刀的訊號,證明她們很安全。”
雪瘍的話,很快讓朵顏放鬆下來,可末了,她突然想起一事,於是問道:“小刀是誰?”
“雲刀,乃我血門雲堂堂主。”
安下心來,朵顏又笑了:“堂主啊?那一定是很厲害的角色,你聽這麽一說,我還真的放心不少。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一位武功十分了得的高手。”
“是嗎?若是我告訴你雲刀是女的呢?”
聞言,朵顏先是一愣,末了,竟然誇張的蹦了起來:“女俠嗎?哇,好崇拜。”
“女俠談不上,小丫頭一個而已。”
“小丫頭?那你還派她去救我三哥?”朵顏嘟起了嘴,不滿的望著雪瘍。
“沒辦法,在血門要是雲詳有事,雲刀不發話,沒有人敢去幫的。”
聽到這裏,朵顏又好奇不已:“這麽威風啊,這雲刀有機會我一見要見見。”
這時,雪瘍卻邪邪一笑:“雲詳比小刀要更威風啊,怎麽不見你誇他?”
“什麽?更威風啊?那三哥在血門是什麽?左右護法?長老?”睜大了美麗的大眼睛,朵顏好奇的問著雪瘍。
雪瘍看著朵顏那迷人的小臉,突然輕啄她小嘴一下,滿意的看著朵顏臉紅成一片時,方道:“其實,你一直都誤會了,雲詳才是血門的門主。”
“嘎!”
聽到這裏,朵顏瞬間石化,隻是嘴裏一直默念著:“三哥才是門主,三哥才是門主……”
夜裏,朵顏一直睡不著,太子的死,一直攪得她心神不神。
她是真的不想見太子,所以沒有去與雲詳會合,倒不曾想還避開了一場禍事。而今,她與雪瘍一路行,一路望,玩耍著朝京都的方向已走了十幾日,約莫要到京都了,卻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在雪瘍麵前,她雖然說過並不傷心,可現在獨自一人之時,她腦海裏卻一真不停的浮現出蕭君徹那張妖孽般的俊臉。
終於,她翻了第二十八次身時,秋歌醒來了,她一醒來,就嚶嚶的哭了:“小姐,太子殿下死了。”
“秋歌,別傷心了,他那樣的壞人,死了就死了。”嘴上說著狠話,卻實質上是想勸勸秋歌不要太傷心。
“小姐,太子殿下不是壞人,要不然,他為何一直幫小姐,如果沒有她,秋歌可能早就死在宮裏了。”
說罷,秋歌又哭了。朵顏不知如何再勸,隻得朝她又靠近了一些,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小姐,我們快點回京都吧?”
秋歌突然間,睜著晶亮的雙眼,定定看向朵顏。
“為何?”
“秋歌想趕回去送太子一程。”秋歌小小聲的說完,朵顏終於沉默了,許久後,方才吐出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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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之上,銘帝鐵青著臉,看著殿內那一群如兒狼似虎的王公大臣們,咬牙切齒道:“眾愛卿就這麽著急,策立新太子?朕的太子如今屍骨未寒,你們多等上幾天又有何不可?非得這麽逼朕麽?”
“……”
殿內一片靜寂,許久之後,一人站立出來,卻是兵部尚書文崇景,他淡淡道:“皇上,太子殿下遇難之事,臣等亦非常難過,但,儲君之事,還請皇上早作準備。”
有人牽了頭,自然便有人隨聲附和,又有一人站了出來,乃是左都禦史劉聲:“是啊,皇上,此事還望皇上三思。”
“朕,並未說不立太子,隻是……”
言到一半,銘帝是想通了什麽,或是真的不想再與他們糾纏下去,於是又道:“罷了罷了,你們說說看,朕的皇兒中,哪一個有儲君之能,朕自會考慮。”
那文崇景與劉聲對望一聲,末了,還是文崇景開口道:“臣等以為,秦沐王殿下,德才兼備,是為最佳人選。”
仿佛都在等待誰先開這個口,既然文崇景提了出來,便有了更多的大臣出來表示讚同。
就連一向都自命清高的刑部尚書駱真丘也支持立淩曄為太子。
而此刻,唯有二人,不動聲色,一是殿閣大學士上官青止,一是丞相龍巡。
但,偏偏這二人,又是朝中重臣中的重重之臣,他們不表態,一些觀望的大臣們,便仍舊繼續觀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