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不如不遇傾城色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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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喜歡下棋嗎?”

    朵顏點點頭,不過,抬眸時,又小心翼翼的說:“其實,踏踏青也挺好。”

    攬過朵顏的肩頭,將她擁在懷中,他笑得憐惜:“你啊,一看就是個口是心非。既然那麽想出去,我就陪你走一遭吧。”

    興奮的抬頭,朵顏眉眼帶笑:“真的?”

    “真的。”

    遼原之地,雖然蕭索,但到底是比關在家裏的舒服的,朵顏邊走邊跳,好不興奮,直到她越走越偏,才被曄叫了回來。

    朵顏尋了一處幹淨的地方拉著淩曄一起坐下,興奮的說著話,而她的眼卻如閃電般的掠過她一路行走過的每個地方,似乎是在欣賞風景,卻是暗暗記下了所有可疑的盂。

    入夜,朵顏趁淩曄睡下,她方才輕手輕手的起身。

    在經過淩曄所睡的地鋪時,她掂起腳,生怕驚動了他,事實上,曄因為顧忌到她的感受,一直對她還算是禮遇,並沒有什麽過分的要求於她,就連睡在一個帳篷裏,也是單打了一鋪在地上。

    有些歉意了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淩曄,她終於堅定的邁出了離帳的那一步。

    而她根本沒有發現,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熟睡中的淩曄,突然睜開了雙眼。

    朵顏躡手躡腳的出了帳,輕盈的跳躍著腳步,迅速的行至一守夜的士兵剛剛檢查過的地方。

    厥起嘴,她發出一陣怪異的叫聲,片刻後,她的聲音引來了一隻通體發黑的鳥兒,朵顏開心一笑,忙將手裏早就準備好的米粒喂給它吃著。

    一邊吃,她還一邊不停的發出那種怪異的叫聲?

    聲線不高也不低,不走近,還真聽不清楚。

    “朵兒,你在幹嘛?”

    正聚精會神的朵顏,聽後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時,不由嚇了一大跳,但也僅僅隻是那麽一下子,她立時恢複了常態,嘴中已沒有再發出那低低的怪聲。

    溫柔的轉過頭來,她伸出食指輕輕的對淩曄噓了一聲:“小聲點,小心嚇跑了鳥兒。”

    話剛說完,隻見那烏鴉一般黑羽毛的小鳥,似乎真的受了驚嚇一般,撲騰了幾下,竟真的驚跳著撲騰著,隻是,並未真的離去。

    “哪來的鳥兒?而且,剛才是什麽聲音?”

    他問,似乎隻是就那麽一問。

    “不知道,好幾天了,它就在這兒轉悠,我覺得可愛,就喂它點吃食,它就賴上我了。”

    朵顏嘻嘻笑著,解釋著鳥兒的一切。解釋完,似乎又想到什麽了一般,又抬起頭:“淩曄,你說什麽聲音?”

    “是嗎?原來你沒聽到?不過都這麽晚了,你還出看鳥?”

    “對不起嘛!我睡不著,就出來走走,竟然發現它也沒睡。”

    朵顏又開始撒嬌,愣是把他的膀子搖得直擺。

    淩曄一幅拿她沒辦法的樣子,牽了她手道:“回去睡吧,這鳥兒就隨它去了,說不定,明天就飛走了也說不定。”

    他越是這麽說,朵顏的心就越是跳得急,不過,她卻仍舊隻是笑笑著挽住他的手:“好吧,聽你的,回去睡。”

    淩曄笑看朵顏,隻見她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那隻鳥兒,依依不舍的樣子,他又問:“為何那般喜歡那隻鳥?並不漂亮不是嗎?”

    朵顏一笑,淡淡道:“是啊,不漂亮,但是,很聽話,呀,呀,飛了飛了,原來不用等到明天,它就迫不急待的要飛走了。”

    言語間,諸多傷感的情緒,淩曄回頭一看,卻見那烏鳥真的越飛越遠,很快就再看不見蹤影……

    當黑色的鳥飛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飛回雲詳的屋頂時,蕭君徹已先一步,飛身上房,將鳥兒捧了下來。

    “多好的鳥兒,傷成這樣,還能飛回來。”

    他當然不是好心,隻因認識那隻鳥兒是雲詳所養。

    雲詳慘白著臉,也跑了過來,小翼翼的接過蕭君徹手裏的鳥兒,有些心痛的說:“烏梅,堅持住啊。”

    雖然是這麽嚴肅的時候,可雲刀還是忍不住卟哧一聲笑了出來,蕭君徹斜眼看了她一下,她擺了擺手:“別這樣看我啊,爺,你自己說門主笑不笑話人,一隻鳥兒取名叫烏梅。”

    蕭君徹不語,卻是看著雲詳發問:“它在說什麽?”

    猛然抬頭,雲詳明白,蕭君徹已看清了一切,他臉色有些灰暗,挫敗的說:“烏梅傷在重了,隻告訴了臣一半消息。不過,臣相信,皇上應該能懂得如何應付。”

    “說說看。”

    蕭君徹輕語,似笑非笑的眼,空幽幽的看不太明。

    雲詳停頓了一下,看著那烏梅咽了氣,這才有些難過的說:“是朵兒傳回來的話,她說,淩曄有行動了,具體是什麽,她沒有講,隻說,西麵,東西,南麵,各三百。”

    說完,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也可能是烏梅已經說不出來了。”

    “區區九百人,就想偷襲我遼原城?真是笑話。”

    蕭君徹也笑,笑淩曄的自合非凡,抬皮眸間,他又問:“你和朵兒,識鳥語?”

    “是啊,我和朵兒識鳥語,大哥和雲兒識唇語。”

    她的話聲剛落,雖然隻是解釋的話語,但雲刀的臉已偏至一邊,猛地撇著嘴。

    以前似乎還能忍著,現在一聽到朵雲的名字,她的心就犯堵,很犯堵。

    “這一去,你們約定好,通過鳥兒傳信的?”

    他繼續問著,雲詳卻在聽到這話後,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皇上,臣本應該帶皇後娘娘一起回來的。”

    “算了,明知無望之事,朕不會為難你。”

    “皇上,朵兒堅持要留下來,皇上,她都是為了您啊。”雲詳說著說著,似乎情緒激動了起來。

    “朕明白,所以,更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思了是嗎?”他微眯起眼,似乎在琢磨著什麽,而雲詳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醞釀好了一切。

    是夜,當最後一顆星子,被烏雲所遮掩,遼原關的將士們,忽覺陰風大作,隨著那股勁風迎麵撲來,冰笛立刻意識到了什麽。

    “戒備。”

    他一聲令下,眾將士,立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天,黑得發沉,陰冷的風,吹得人睜不開眼,忽而,一人大叫:“怪鳥來了。”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抬頭,隻一眼,冰笛就張大了嘴,顧不上其它,他大喝一聲:“放箭。”

    立時,那城頭早就一字排開的弓箭手,就齊刷刷挽弓直上,根根羽箭衝天而去,霎時間,天空中血如雨下,淋了旭軍的將士滿頭滿臉。

    聞聲而至的雲詳與蕭君徹,立於城頭一角,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雲詳嘖嘖道:“沒想到,蕭淩曄真的是一個人才。這樣的辦法也能讓他想到,借著風力,把人像放風箏一般的弄到天上,再滑翔至我城內,若是不是有朵兒的提醒,今是,恐怕損失慘重。”

    “沒有朵兒的提醒,我軍恐是會損失一些,但,有了朵兒的提醒,我軍要在毫發無傷之下,全殲敵軍,到時候,再修書一封給青國皇帝,我倒想看看,他是退還是不退兵。”

    蕭君徹嗜血的雙眸,似乎又染上血紅之氣,小刀便是什麽也不想再說,操著家夥就飛身上去。

    雲詳見狀,又是一驚,在她身後大叫:“小刀,不可,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

    可雲刀現下哪裏聽得進去,這樣的話,遠遠的,風中送來她略含質地的聲音:“門主,你還是呆在爺身邊吧,安全。”

    聽出這話的意思,蕭君徹開心的笑看雲詳,而雲詳卻是有一股子想掐死雲刀的衝動了,這不是成心要氣死他麽?

    隻是看著那纖瘦的身影沒入人群之中,雲詳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他到底還是擔心著她了。

    不知是誰燃起了火把,隻一瞬間,那火光迅速的連成了一條線,將整個城頭的天空都照亮,那些在暗夜之中,想借著月色飛進城頭的青軍們,卻在火光中,無所循形。

    旭軍的羽箭,射出了一撥又一撥,每每當那青軍的風箏剛剛接近城頭,便被旭軍無情的向射落,可憐那些人,個個身懷絕技,但卻因雙手要掌握著風箏的平衡,而沒有辦法進行反擊。

    隻能硬生生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變成馬蜂窩,然後,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摔下城頭,血肉模糊成一片。

    那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殺戮,殺的人手軟,死的人心酸,是的,因為在天空之中,雙手受製,就算是勉強出手之人,也會因為掌握不好風箏的動向,同樣的活活摔死在地麵。

    這本是一個天衣無縫的偷襲計劃,可是,因為有了朵顏的幹涉,有了蕭君徹的足智多謀,這個天衣無縫,已成了死亡之約。

    三個方向,不停的有敵軍飛來,城頭的旭軍,越戰越勇,直到天明,那青軍的九百精英,已盡數消失於人間,且個個死狀恐怖。

    當太陽重新升起,城下的屍肉累累,卻讓蕭君徹又一陣不舒服。

    他早已習慣了屍臭的味道,隻是,看著那些摔碎了的血肉,有許多的士兵,也忍不住嘔出了黃水。

    雲詳給蕭君徹吃了丸藥,不多時,蕭君徹已感覺舒服了不少,他有些艱難的說:“別收拾了,據我猜測,這一撥人去了,淩曄也該沉不住氣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

    “能嚇到我軍,必能震他青軍,讓將士們這幾天吃素一點,還有,將城頭的屍體都扔下去,堆得越高越好,隻要能逼他就犯,讓我再妖孽一點,我也不在乎。”

    “皇上,這樣恐怕不妥,會有人說閑話的。”

    “閑話?我還就想讓人說說了,如果有人不服氣,就來挑戰吧,朕就不相信會輸給他了。”

    他滿不在乎的表情,看在雲詳眼中,卻似乎已失去了本意一般,但,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關頭,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什麽也不會爭的樣子。

    淩曄接到消息的時候,剛和朵顏吃完午飯,聽到探子的回報,淩曄隻恨不得連方才吃的飯也吐出來。

    “無一生還?”

    “是丞相,無一生還,而且,大周國的皇帝似乎知道我們會有所行動一般,早已做好了準備,隻待我軍自投羅網。”

    探子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落地有聲,那些青國的將領們一聽這話,紛紛猜測起來。

    “難不成?有奸細?”

    是啊,除了這個說法,也沒有別的可能會引發這樣的慘事,隻是,奸細,奸細是誰?

    人人都在猜測著,且矛頭紛紛指向了一人。

    那些將士們看著淩曄,想說什麽,卻都沒有開口,淩曄淡眸掃過眾人一眼:“有話就說。”

    一語罷,終於有人忍不住站了出來:“丞相,那個女人,可是大周國的皇後,除了她,屬下想不到其它人。”

    橫眉冷冷掃過那人嘴眼:“是因為他是大周國的皇後,所以你這麽想?那本相還是大周國人呢?你是否連本相也要一起懷疑?”

    那人被噎了一回,卻又聽出了另一層深意,就連領將也是大周國人,這種勝算,有幾分,他也不禁膽寒了。

    隻是,他還沒有蠢到要開口相阻,亦隻是惶恐道:“屬下隻是懷疑,現在這個情況下,確實也有這個可能。畢竟……”

    沒有說完接下來的話,因為他相信,淩曄聽得懂的。

    隻是聽得懂和聽得進,是兩回事,那人又瞅了一眼淩曄,隻一眼,就已心知肚明,他根本不會聽。

    有了一人試水,其它人也看清形勢,是以,也不再加以揣測,反正,在淩曄的手下,一人獨大的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是,人家就是得到皇帝的信任,他們也莫可奈何了。

    另一個將領看到氣氛不對,於是又提出了另一件事出來討論:“丞相,是否將那些將士們的死迅上報朝庭,人已死,也好為家屬要些撫恤。”

    “不必了,回國後,本相自會向皇上稟明真相。”

    他說完此話,似已不太耐煩,隻道:“本相還有軍機要處理,有事,晚上再議。”

    言罷,冷臉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軍機大仗。

    淩曄走後,那些將士們都黑著一張臉,方才提出朵顏是奸細的一人,沉聲道:“諸位,大家看到了,如果大家還打算聽丞相的,不把此事上報給皇上,我陳營第一個不服。”

    “是啊,陳將軍也沒有說錯什麽,那個女人肯定有問題,可是丞相已被她迷得暈頭轉向,什麽也聽不進去。”

    說這話的,正是那個提出要上報的將領,他現下也是對淩曄十分的不滿。

    本來要聽命於一個敵國人,就已經很不爽了,以前他有治軍之才,他們也就不論了,可現在,他沉迷於美色,他們哪裏還會坐視不理。

    “也是,自打那個女人來了以後,丞相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無心戰事,隻聞秋月。”

    “那個女人可是大周國的皇後啊,別說留了她在,大周國的皇帝會心裏不爽,就說她在這一日,就有可能禍害一日,隻怕,再這麽下去,這仗也不用打了,已是敗局。”

    “唉呀,是啊是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似乎對淩曄最近的表現都不太滿意,那為道的陳營突然道:“我看,我等還是把消息上報朝庭吧,你們怎麽看。”

    那些本還在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歡快的將領們,聽到這裏,突然沒了聲,大家都是領教過淩曄的狠毒手段的,現在如果同意上報了,就等於是正麵的背叛。

    有好幾個已經開始猶豫,不知道是誰率先開了口:“我同意陳將軍的做法。”

    一語罷,又引起一陣嗡嗡之聲,最終,除開幾個特別怕事之人,幾乎都投了同意票,陳營見狀,終於開心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明日就派親衛回國,向皇上稟明這一切。”

    他既然肯挑了頭,別人又哪裏會反對,於是,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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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當青國皇帝,接到消息稱,遼原關口,淩曄濫用職權,強收大周國皇後在營中,甚至因為,枉送許多將士性命時,早已氣因翻湧。

    當初,因他一句話,強攻大周國,後來,又因他一句話,獨攻大周國,現下,他的兵將一天一天在減少,而大周國似乎在漸漸蠶食著他的軍隊,他又如何不惱怒。

    這時,陳營的親信又進言道:“皇上,末將覺得,丞相不像是真心要幫我青國收複大周國江山。”

    “嗯?你這是何意?”

    皇帝似乎被點中了痛處,連眼神都變得可怕起來。

    那人瑟縮了一下:“皇上,末將的意思是,丞相是大周國人,這仗已打了近兩年了,勞民傷財,可丞相死活聽不進任何勸言,一味的要求強攻,再這麽下去,微臣恐怕這大周國的江山拿不下來,青國倒是損失折將了。”

    “你的意思是丞相這麽做是有目的的?”

    青帝的眼神一冷,心中暗暗發涼,有些事,其實他也曾想過,隻是淩曄和他的關係,讓他對他總還是有些特殊的,畢竟,就算他的芸芸後宮三千佳麗,可深得他心的,竟還是那個男寵玉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