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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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駛在平坦的路麵上,兩側的商鋪林立,不時可以看見客人進出,顯然生意都不錯。
這裏似乎是個繁華的大城,道路寬闊,行人們衣裳整潔,孩童們也自由的在路邊嬉戲玩鬧,與燕回居住的石川鎮有著天壤之別。
一路走來,燕回注意到,這裏居然連乞丐都沒有。
馬車不停的行駛了約有半個時辰,終於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來,燕回下了馬車,抬頭就看見一行人匆匆跑了過來,為首的女子身形苗條,長發簡單的束在背後,自有一股輕靈之意。
“夫君,你有沒有看見煙兒?她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苗條女子看見燕回從馬車上下來。急忙問道。
夫君?燕回心念急轉,口中道:“不曾看見,你們有沒有去她常去的地方找一找?”
女子身後的仆婦急得直搖頭,道:“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xiǎo jiě!”
“不要慌張。”明禦穀從車上下來,道:“她也許隻是藏起來逗你們玩呢,再去她平時玩的地方找一遍!”
“是,二公子!”苗條女子身後的一大群人轟然散開,各自前去尋找。
“夫君,今日怎麽這麽早回來?”雖然心憂女兒,苗條女子還是緊緊跟在燕回身後,朝著府裏走去。
“酒喝多了,感覺有些不舒服。”燕回說著,順手將一個小女孩從門後拉出來。
“爹爹!”小女孩眉清目秀,見到燕回,喜滋滋的嚷著要抱。
因為燕回平日裏喜歡逗合香玩,所以抱小孩的動作十分熟練,左手一伸就將小女朋友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爹爹快走!爹爹快走!”小女孩抱著燕回的腦袋,興奮道。
燕回挺喜歡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聞言也不生氣,就這麽一直往府裏走去。苗條女子望著兩人嬉鬧,淺笑著走在身後。
路過一個涼亭,燕回好像有些累了,將小女孩放了下來。
“夫君,怎麽了?”苗條女子見明禦穀也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舞姬打扮的女子,不由奇怪道。
燕回指了指倩兒,沉聲道︰“沒什麽,夫人,還請你將這位姑娘帶去客房安置。”
“這位姑娘還請跟我來!”苗條女子點了點頭,將倩兒帶了下去,不一會兒便走遠了。
“煙兒,你也去玩吧。”燕回放開了手裏的小女孩,讓她自己出去玩。
等到亭中隻剩下燕回和明禦穀,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才一番作戲,燕回的心嚇得砰砰直跳,幸好有驚無險的過來了。
“明禦兄,現在該怎麽辦?”處理這種事還是明禦穀更拿手一點,燕回低聲問道。
“燕兄,我也早就糊塗了,你問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明禦穀苦著一張臉。
“這事情從頭到尾都莫名其妙!憑空多了個身份不說,我現在又多了一雙妻女,將來還不知道會多出來個什麽。”燕回也苦悶道。
忽然亭外跑來一個侍女,急急忙忙的對著兩人道:“大公子,二公子,家主大人聽說你們從外麵帶回來一個舞女,現在正在氣頭上,讓你們去見他!”
好吧,又多出來一個父親……燕回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起身,對著明禦穀道:“二弟,走吧,跟我去見父親大人!”
明禦穀一臉茫然,隨後也是哭笑不得。
來到正廳,高大的中年人穿著一身雜袍,神情嚴肅的對著門口跪坐,見到兩兄弟走了進來,指了指麵前,示意他們坐下。
“我聽說,你們兩人在伊勢大人的宴席中動武了?”中年人肅身道。
“是!”明禦穀硬著頭皮答道。
“胡鬧!”中年人怒道:“宴後比試本來就是點到為止,你們卻為了一個舞姬輪番上場,這把我藤原家的麵子往哪裏放!”
“府裏什麽樣的měi nǚ歌姬沒有?你一個不要,卻偏偏要為了一個不知來曆的舞姬去與人比試,要是出了意外,你母親那邊我怎麽去說?”中年人用顫抖的手指著明禦穀,恨鐵不成鋼道。
明禦穀低著頭不說話,中年人卻仍然不肯放過他,斥道:“既然你們已經把人帶回來了,為父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若有下次,我就打斷你的腿!”
見明禦穀被罵的狗血淋頭,燕回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是個木頭人,可惜還是沒有逃過一劫。中年人訓完明禦穀,又轉頭看向燕回,怒聲道:“川兒,你也不小了,你二弟胡鬧你也跟著胡鬧?!”
“你二弟技不如人,敗了也就敗了,可你倒好,見他不行你就上,你到底是有妻室的人,怎麽可以在伊勢xiǎo jiě的比試上動手?”
“是,是,我們錯了。”兩人看起來態度誠懇。
“哼!”中年人冷哼一聲,道:“這件事到此為止,去吧!”
兩人落荒而逃,先前的苗條女子早已等在門外,見到燕回出來,忙拉住了他的衣袖,關心的問道:“川,父親大人他有沒有責怪你?”
燕回頹然道:“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噗嗤”一聲,苗條女子笑了,玉手在燕回的胳膊上揪了一下,嗔道:“你啊,活該!”
燕回不說話,苗條女子以為他是不高興,柔聲道:“川,我在屋裏燉了些醒酒湯,你去吃一點好不好?”燕回心裏一暖,剛才說酒喝多了隻是騙她的,沒想到她卻記在心上,還特意燉了醒酒湯。
“你做的一定好吃。”燕回勉強擠出笑容,道。
“就會耍嘴皮!”話雖然是這麽說,苗條女子還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向右穿過一個花園,燕回跟著苗條女子來到一間臥室內,隻見臥室的地麵鋪著整齊的木板,兩盞青銅油燈放在床的兩側,牆壁上設有壁龕,掛裝了幾張軸畫。
“夫君,嚐一嚐我做的怎麽樣?”在燕回好奇張望的時候,苗條女子捧著一碗米粥放在了邊桌上,笑著招呼道。
“嗯”燕回跪坐下來,嚐了兩口,竟然感覺出奇的好吃,當下食指大動,幾口就把米粥給吃了個精光。
“別急,還有……”苗條女子笑著,又端了幾碗上來。
見燕回狼吞虎咽,苗條女子坐在旁邊,不解的問道:“夫君,你在伊勢大人家沒有吃飽嗎?”
“那裏的菜沒有你做的粥好吃!”燕回百忙中回了一句。
苗條女子捂著嘴輕笑,問道:“真的?”
“真的!”燕回認真的回答道,對於他來說,伊勢家的珍饈美味真的不如眼前這幾碟清粥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