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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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泊頂著兩坨明顯的高原紅回了幹乾宮,
眼神冷得能殺人。
筆墨摸摸鼻子湊上去,“怎麽了,見個皇後你害羞什麽。”
原泊陰測測地瞄他一眼,吸著口水道:“糖(譚)吃(晨)呢!”他怎麽說也是原忠的徒弟,宮裏有些年歲的都賣他一個薄麵。
他可比筆墨根基深厚多了。
眼下瞧著兩人要對上,筆墨樂見其成。
他手指了指裏頭,“在爺身邊伺候呢。你這樣……還是等好了再來找他吧。”
不然話也說不清楚,吵什麽?
原忠碰一碰臉,燙得發疼。
他怨恨地朝裏頭看了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鏘鏘鏘,好戲開場。
筆墨拿拂塵甩了個花槍,顛顛地進去了。
是夜,皇後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前擺弄著繡架。一幅百鳥朝凰足夠她度過幾個月的日子了。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和那些太妃們也沒什麽兩樣。
“娘娘、娘娘。”桂枝難得有些失態,匆匆走進來,“禦駕到了!”
這個時候!
皇後忙起身攏了攏頭發,整了整衣襟,邊往外走邊問桂枝:“本宮發髻有沒有亂?”
桂枝搖頭:“娘娘發髻紋絲不亂。好著呢。”
皇後籲了口氣,好歹按著步伐走到了門口,“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歲。”
視線中出現了一雙踏金邊祥雲黑靴,明黃的衣擺還繡著金龍。
“明珠,你我夫妻,不必如此多禮。”皇帝歎口氣,讓她起來。
帝後並肩走進去。
坤寧宮裏布置的如之前的東宮正殿一般奢靡堂皇。
見慣了翊坤宮的雅致,皇帝乍看之下還有點不習慣。
“這次中秋宴,朕想就辦個家宴吧。把皇叔他們和幾位姑姑都請回來。一起吃個飯。”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慢條斯理道。
“請長公主們也就算了,請王爺們幹什麽,都是一群討人厭的。”皇後想起那段戰戰兢兢的日子還有不滿,“仗著長輩的身份,哪個不欺負我們。也就英王好一點。”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皇帝居然還要再請他們回來。犯什麽毛病了這是。
“沒有王叔們家宴未免太冷清了。”皇帝帶著溫和的笑意,“朕會吩咐他們輕車簡行,務必在中秋之前趕到。”
盡管不願意承認,但她清楚,他不會無緣無故來找她。
皇後因問:“那需要臣妾做什麽?”
皇帝沉默了一會才道:“家宴時朕負責牽製住王叔她們,明珠你負責他們帶來的家眷,可有不妥?”
皇後有些局促,“可是臣妾沒幹過這種事,萬一到時候壞了皇上的大事……”
皇帝笑她,“傻瓜。”手捋了捋她的鬢發,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朕相信你,嗯?”他的眼眸像星辰一樣深邃。
皇後不自覺地就點了點頭。
皇帝把她攬入懷裏,眼中閃過一絲歉意。
明珠,是我負你……
皇帝最終留在了坤寧宮。
這一夜,仿佛是個預兆。
預示著後宮的變天。
皇帝一連宿在坤寧宮一個月,皇後整日笑臉迎人,麵色都滋潤了不少。
後來皇後來了月事,皇帝又陸續招了周貴人和楊貴人,唯獨沒有溫敏貴妃。
流水一般的賞賜源源不斷地運往坤寧宮,轆轆的車馬經過翊坤宮前,響亮地讓人瞞都瞞不住。
莊昭笑著哄兩個孩子,不見黯色。
阿巽最喜歡偎在她懷裏,胖的蓮藕一樣的手環著她的脖子不肯放,咿呀咿呀要吃的。
才剛斷奶,可饞著呢。
“叫你們給燉的蛋羹呢?”莊昭擦了擦他流的小口水,問白茶道。
白茶著人去拿,半響才回來。
“怎麽去這麽久。”白茶接過食盒問了一句。
拿東西的小太監氣鼓鼓地告狀,“才剛幾天就不把咱們主子放在眼裏了。奴才去的時候還沒燉上呢。個個都裝沒聽見,也就劉太監還肯弄。”
白茶看一眼裏頭,莊昭的身影隱在珍珠簾後,也不知聽沒聽見。
“行了,這段日子都給我把脾氣收著點。今兒你受委屈了,這個賞你了。”白茶從手上擼下一個翡綠玉鐲要給他,叫小太監推了,“替娘娘辦事那是奴才該做的,哪能受姐姐的賞。奴才小盧子,姐姐可別忘了奴才。”
說完就一溜煙回去了。
小子還挺機靈。
白茶把鐲子重新戴好,拎著食盒進去。
拿骨瓷白碗盛了小半碗遞過去。
嫩黃色的蛋羹,上麵細碎淋了些蔥花,聞上去香氣十足。
阿巽聞著味道就把頭伸過來了。
“這麽饞。”莊昭笑一聲,低下頭去舀了一勺吹涼,給他一點咂咂味道。
喂了小半碗,阿巽還待再要,莊昭卻不許了。
把碗擱得遠遠的,叫他夠不著。
他不明所以地望望碗,再看看莊昭。
黝黑的眼眸看得人心軟。
“啊啊”他指指碗,小胖腿一伸一伸的,想自己爬過去。
莊昭攔腰抱住他,故意板著臉唬他,“不許吃。”
他囁囁小嘴,突然就朝前親了她一下,咯咯地笑起來。
她眉目柔得能滴出水來,輕輕捏了捏他的臉,嫩豆腐一塊,指尖都能陷進去。
“齊奶娘,抱他去和阿令玩會。”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看向白茶,“剛才禦膳房那頭出什麽岔子了?”
白茶把事情說了,又怕她傷心,末了添上一句:“不過是幾個不懂事的奴才,主子不要放在心上。”
皇帝若是對翊坤宮一直這麽冷下去,以後這種事情還多著呢。
“劉太監,聽著倒有點耳熟”她撫一撫鬢旁散下來的碎發。
“是之前主子誇過他做菜好吃的那個,還叫白泠賞過他來著。”
莊昭哦一聲,“他倒有心了。那就再賞他一次吧。”
她捶了捶肩膀站起身,“好久也沒動過,骨頭都鬆了似得,出去走走吧。”
白茶私心裏不希望她出去,萬一遇上皇帝和哪位主子在一起,這不戳心嗎?
但她也不敢攔。
莊昭才剛出了宮,卻不知從哪裏冒出一個人來,替白茶攔住了她。
那人膚色黝黑,一雙眼睛煞氣十足。
“娘娘請留步。臣奉皇上之命,請娘娘安居翊坤宮,不要外出。”他拿出皇帝的手令晃了晃,一隻手擋在莊昭身前,洪聲道。
莊昭沒想到皇帝居然還給她下了禁足令,一時呆在原地。
“娘娘請回。”黑臉侍衛拱手彎腰,腰間的佩劍隨著他的動作搖擺。
莊昭默了一會,轉身進去了。
窈窕的身姿即使是秋日的宮裝也掩不住。
那侍衛麵上仍舊板正,心裏卻鬆了口氣。
要是貴妃不肯,他身負皇命,也隻能冒犯了。
隻是怕得罪了貴妃……
這段時間營裏日日訓練為著什麽,大家夥心裏都有數。
聖上是要開始處置那幾位了……
偌大江山,論起來隻管得住隻有京畿附地,其餘的都是藩王們的封地。
這對帝王來說可不是如鯁在喉。
這場中秋家宴,隻怕得有一場血戰。
他隱在角落裏,看著禦筆金鉤的“翊坤宮”三字,和散落在其他角落裏的幾個對了對眼。
皇帝派他們來守住翊坤宮,為得還不是護住宮裏頭那幾位。當今血脈稀薄,一兒一女都在這裏,若是讓有心人劫了去做人質,恐怕局勢頃刻之間就得翻轉。
因而這幾日他們是把心吊在嗓子眼裏,一刻也不得放鬆。
隻盼著早日完成任務,好好回去抱抱小嬌妻啊。
雖說帝後都吩咐下來家宴從簡,可畢竟是皇家的筵席,規格還是不能少的。
皇後對這些一竅不通,全權交給手下幾位嬤嬤處理,自個兒專心喝著董夫人從宮外送進來的補藥。
這藥方是董夫人先求萬求,才從大夫手裏拿來的,據說百試百靈。
皇帝寵愛日盛,皇後對孩子自然又起了想頭。
至於太子麽,養在翊坤宮這麽久,難道還能跟自己親?
等自己有了孩子,名正言順地嫡子,到時候再行廢立也不遲。
她心裏一出一出早都盤算好了。
剛喝完呢,就見人引著筆墨進來了。
“娘娘吉祥。”筆墨拱手行禮,還是那副不著四六的腔調。
皇後擦擦嘴,讓人把碗收下去。
“是筆墨啊,怎麽了,皇上又有什麽吩咐?”
“皇上有意晉封周貴人為容華,楊貴人為嬪。叫奴才來請娘娘個示下。娘娘若是覺著有什麽不妥,奴才這就回去稟告皇上。”
原先滿腔情意恩寵都在翊坤宮那個身上,不知怎麽冷了下去,卻又多情起來。
皇後想起那兩個近日春意濃濃的樣子,就知道皇帝沒少疼愛她們。
心下又泛起酸來,有心回絕了皇帝,看看他怎麽辦,又怕傷了好不容易再重建起的夫妻情。
何況那兩個本就是她抬舉起來分莊昭寵的,打壓她們,也沒道理。
唇角逸出一聲歎息,“周妹妹和楊妹妹都是不錯的。又是在東宮時候老娘娘賜下來的,提一提是應該的。就照皇上說的辦吧……皇上的意思是要本宮來下旨?”
“皇上說了,這等小事,娘娘處理了即可。”
皇後讓桂枝拿鳳印來,又令筆墨執筆,她口述,寫了份冊封的旨意。打開雕花寶匣,拿出一枚大印,上頭立著一頭展翅的鳳凰,目光炯炯。
她拿著鳳印,重重按了下去,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去,把旨交給筆墨,讓他去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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