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中秋(卡文中,想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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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兄待會若是無事,不知我可否去府上叨擾?愛妻心係妍兒,再三囑托我前去看看。”

    若真隻為看看謝妍,謝夫人自己可比謝閣老方便多了。

    莊父忙道:“無事無事,謝兄前來,寒舍蓬蓽生輝。謝兄先請。”

    兩人前後上了轎。

    到了莊家,莊父先派人去知會莊夫人,自己領著謝從到了書房,闔上門道:“謝兄請坐吧。”

    謝從擺手:“莊兄不必如此客套。你我是姻親,太見外就生分了。今聖這一手來得突然,令你我為副考,可是因為貴妃娘娘?”

    上次秦禦史一事惹得龍顏大怒,幾家在宮裏有人的都不約而同地停了消息,唯恐頂風作案,落下個“窺伺後宮”的名聲。這情報自然不能和往日相比。如今後宮是個什麽情況,他們是兩眼一抹黑。

    莊父搖頭,“恐怕不是。按皇上的脾性,後宮和前廷是不會混為一談的。隻怕還是為了牽製哪一個。”

    “武將們與我們是不相幹的,文臣裏頭能用得上我們的也隻有幾位閣老了……”謝閣老撚撚胡子,陷入了沉思。

    “聖心難測啊。”莊父背著手歎一聲。

    禦座上這位,性子隻怕比先帝還要強一些。

    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兩人俱是一驚。

    “爹,是我。”一道上揚的男聲傳來,卻是莊晉。

    莊父緩下神色,提著聲音道:“進來吧。”

    莊晉推開門走了進來,旋即又闔上。

    他穿了一身天青色直裰,一雙桃花眼風流不羈,性子也隨了這份不羈。

    “爹,嶽父大人。”他給謝從做了個揖,擺足了女婿的謙遜之態。

    謝從頷了頷首,“賢婿不必多禮。”

    “你來有什麽事啊?”莊父瞥一眼他,這混小子對自己這個做父親的都沒有這麽恭敬。看看對嶽父的這個態度。哼哼。

    莊晉沒理會父親的小心眼,“午膳已經吩咐下去了,娘吩咐我來問一聲,嶽父是先見妍兒呢還是……?”

    提到愛女,謝從就坐不住了,一迭聲道:“先見妍兒先見妍兒。”

    這幅模樣讓莊父不禁懷疑他來莊家,真的隻是為了來見女兒的……

    謝妍的胎近三月了,秋日裏衣服穿得寬鬆倒也看不出來痕跡。

    她一貫淡雅,麵上端得住,偏偏眉間幾分柔婉藏不住人,想來是被那小子照顧得極好,才會有這份柔情似水。

    謝從疼寵地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頭,“怎麽樣,身子有沒有哪裏不適?”

    她搖搖頭,挽著謝從的臂彎親昵道:“爹爹今天一定要嚐嚐我燉的湯。是我新跟母親學的呢。”她笑看一眼莊母道。

    平日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居然會想起學燉湯。

    謝從掃一眼莊晉,沒來由地哼了一聲。

    用完飯謝從略坐了坐就起身告辭。

    謝妍一路送到二門處,依依不舍地和他告別。

    眼看嬌妻鬱鬱寡歡,莊晉哄她道:“等生完孩子,我陪你回去住上一段時間,好不好?”

    謝妍靠在他肩上點頭。

    莊晉送完她回房就去了正院。

    “爹,今日嶽父前來,可是有什麽棘手的事情?”

    莊父道:“今日早朝。聖上欽點我和你嶽父為此次科舉的副考。”

    “這倒是好事,今年如晦不是要參加科舉來著嗎?”梁禦,字如晦。是定遠侯的親孫子,師從莊父。

    定遠侯府的爵位可不是世襲,因而梁禦是打算走科舉這條路的。

    莊父看著自家兒子悠然自得的樣子,吹胡子瞪眼,“你以為這個差事這麽好辦?弄不好就是一個結黨的汙名!”

    “爹,你也太瞻前顧後了。”莊晉翹著腿悠哉悠哉道,“皇上既然下了旨,您用心辦就是了。橫豎能讓人誇一句盡職盡責。若是皇上真有心要你背上結黨的名聲,難不成您還躲得過?”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蓋莫如此。

    莊父心中一動,麵上還是不耐煩他的樣子,“滾滾滾滾滾。少在我麵前礙眼。”

    莊母斜了他一眼,出聲幫兒子,“什麽事不能好好說,還叫兒子滾。我看伯寅說得不錯。對了,如晦這孩子,你得多幫襯著點。”

    當年沒能幫莊昭和梁禦定下親,莊母一萬個後悔。

    本來以為先帝必然不會給太孫選個世家出身的,誰知道他偏偏就選了。

    真是造化弄人。

    雖然不能當自家女婿,但總歸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心中對他也親近幾分。

    莊父對這個學生很有信心,“以如晦的資質,三甲應該不在話下。根本不需要我幫忙。”

    巍峨宮城裏,皇帝盛寵周容華的消息不脛而走。

    一時間宮裏人人津津樂道,蘊秀宮來往的人也是一多再多。

    相比之下,翊坤宮簡直是遺世而獨立。

    雖然白茶一再申令不許底下人談論這些,但總有人例外。

    “聽說皇上對周容華好著呢,什麽東西都往裏頭送。但凡周容華開口的,皇上沒有不準的。”一臉豔羨的小宮女擦著桌子和另一人閑聊道。

    “我也聽說了。唉,你說咱們娘娘這麽好,皇上怎麽突然就不喜歡了呢?”

    “我怎麽知道”小宮女抬頭正想說什麽,卻看見莊昭站在門口,忙斂了表情驚慌地跪下,“奴婢給娘娘請安,娘娘、娘娘恕罪。”

    莊昭眉間帶著一份疏冷,淡淡叫起。

    “白茶,你領她們兩個下去。本宮不想在翊坤宮裏再見到這麽多嘴的人。”

    白茶剮了失措的兩人一眼,冷聲道:“還愣著幹什麽,跟我過來。”

    白泠給她換過一盞茶,覷著她神色道:“不過是幾個奴婢亂嚼舌根,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想來是皇上真喜歡她。”莊昭纖指扣著茶盞,輕輕晃動著,碧綠的茶湯漾出馨香,夾雜著一絲水汽撲在臉上,眼眸都變得水潤起來。

    既然嚐到了痛,就萬不可再重蹈覆轍。

    她抿了口茶,把所有的苦澀都咽了下去,俏麗的容顏散發著別樣的光芒。

    “以後皇上的寵妃還多著呢,三宮六院,熱熱鬧鬧地也好。”她含笑,透著一股仿佛朝陽初升的活潑勁。

    白泠見她自個兒想開,心裏也替她高興,自然滿聲應和。

    皇帝對貴妃有多好她是親眼見過的。

    皇帝豐神俊朗且不去說,單他這權傾天下的身份,配上細致入微的溫柔。

    隻要他用心,有幾個女子能逃得出他的手心?

    他若能一直這麽鍾情下去也就罷了,可從來人無千般好,花無百日紅。

    他倒是放手放得輕鬆,可娘娘們那顆真心給出去了,再想收回來就難了。

    嫉妒、怨恨,一切罪惡也就應運而生。

    所幸自家主子看得穿,這日子,守著兒子女兒,不是一樣過麽!

    翊坤宮一向的低氣壓一朝散去,眾人都覺得輕鬆了許多。

    但是禦座之上的皇帝,臉卻黑沉得比以往更甚。

    “熱鬧……”他輕聲重複一遍,不自覺地煩躁起來,她倒是心寬,自己費盡心思護著他,轉眼說拋開就拋開了。何等瀟灑啊!又氣她薄情,又恨她不肯俯首。

    到了中秋,生生熬出了一身沉鬱的氣勢。

    中秋夜,向來是燈火通明的。

    九轉流蘇宮燈,一溜煙地從這頭擺到那頭,照得白晝也似。

    太皇太後穿著一身秋香色大襖裙讓皇帝和皇後扶著進來。

    寧王、英王、福王、惠王、鄭王等五位王爺站在前殿裏候著,幾位王妃都在後間待著。

    五位王爺見太皇太後來都忙請安,“見過老娘娘,娘娘安康。”

    太皇太後站得筆直,受了這個禮。

    到底是做了十幾年皇後的人,舉手抬足間自有一股威嚴。

    她半耷拉著眼皮,看著腳下猩紅色的毯子,“都起吧。好幾十歲的人了,哪裏這麽拘束。今兒是家宴,都放開些。英王,”英王被點到名,上前一步道:“兒臣在呢。”

    “嗯,你母妃時常掛念你。今次既然來了,就好好陪陪她。封地那兒,回去也不急,左右哀家跟皇帝討個恩典就是了。”她放開皇帝和皇後的手,衝英王招了招,英王忙過來扶她,邊道:“多謝母後。”

    太皇太後叫他攙著往裏頭走,路過其餘四位的時候,略頓了頓,“你們幾個,雖然母妃都不在了。若是想留在京裏住幾日也不是不可。去皇陵替你們父皇、母妃們上個香,盡盡孝心。”

    四位都拱手稱是。

    太皇太後嗯了一聲,往後間那去。

    皇後道:“幾位王叔慢坐,本宮也先過去了。”

    皇帝捏一捏她的手,目送她走到後間處才收回目光,“王叔們都坐吧。”

    他著一襲常服,笑得溫和清雋,恍如謫仙一般。

    可幾位王爺心裏都有數,這個侄子,手段狠辣著呢。

    皇帝在禦座上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麵。

    寧王咬了咬牙,一馬當先地坐下,接著才是福王、惠王和鄭王。

    “皇上,老娘娘說,英王叫她留下陪著用膳了,讓你們先用起來吧。”鄭嬤嬤從後間走出,請了個安道。

    皇帝頷首,“朕知道了,譚晨,上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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