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所謂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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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淩亂的頭發撥到了耳旁,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慢慢放平了呼吸,我不想在敵rén miàn前顯得太狼狽。即使曾在蘇貝貝麵前說過不會放棄,走到這麽難堪的一麵我也不願意就這麽被嘲笑。
我走向了蘇貝貝,笑不出來,也控製著不要流眼淚:“好啊,送我到小區。”
蘇貝貝取下了墨鏡,紅唇抿成了一條線,自信的笑容更加溢滿:“上車。”
我係上了安全帶,好一會才平靜地問出口:“難為蘇xiǎo jiě還親自跑來醫院門口蹲守著看我的笑話。”
“嗬嗬,這話說的,我們是朋友啊,是否有些不友好了?”蘇貝貝轉動方向盤,來了一個漂亮的轉彎。
朋友?嗬嗬,還真是嘲諷,可笑的我曾經還真有那麽一段時間以為可以成為朋友。
“蘇xiǎo jiě的朋友,太昂貴了,我付不起這個代價,還是不勉強了。”我捏緊了手指,努力控製著呼吸。
蘇貝貝幽幽開口:“已經付過了,不是嗎?”
蘇貝貝的話讓我瞳孔猛然放大,一點點把針頭插進了我的心髒,戳得我遍體鱗傷。她從來都不覺得這是一種傷害,似乎而她而言,我就該被利用,而且,居然還用朋友這個字來為她的卑鄙言行套上華麗外衣!
我今天才算是見識到了!
“停車!”我的胸口起伏不斷,我怕再不離開我會忍不住給蘇貝貝一耳光,就算是像潑婦一樣罵街我也做得出來!
車子急速刹車了,蘇貝貝瞥了我一眼,哼笑道:“所以我第一次約你就說你太稚嫩了,我不過是給你上了一課。”
我毫不猶豫打開了車門,摔門而出,轉身對著蘇貝貝冷笑:“蘇xiǎo jiě,你沒有朋友吧?”
蘇貝貝的臉色一冷,握住方向盤的手收緊一點,沉聲道:“想跟我做朋友的人多了去了。”
“是跟你做朋友,還是跟你的錢?”我反問道,我不再掩飾我對蘇貝貝的反感,嫌惡的眼神注視著蘇貝貝,冷冷道,“蘇xiǎo jiě,你就繼續這麽無情無義下去吧,我看你需要多少的成功才能填補你內心的空虛。”
我說完就離開了這輛可能我這輩子都買不起的法拉利,這種隻有金錢鋪就的東西讓人渾身發毛,我沒辦法欺騙自己的良心,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繼續做所謂的“朋友”。
我招了出租,說了家的地址。
蘇貝貝的法拉利依然停在原處,沒有要啟動的痕跡。
法拉利很漂亮,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我自嘲了一聲,擦幹了眼角的淚痕,不再去注意被甩在身後的跑車。
打開沒有人氣的屋子,我在門口站了很久,看著這裏每一處痕跡,都有我和江瑾和的記憶。
我想江瑾和不會再來這裏了。
我看著手中的鑰匙,忽然想起來這個房子是江瑾和送給我的房子,連房產證上都是我的名字,所以現在真的是我一個人的了。
突然,臉頰涼涼的,伸手去摸,一手的濕潤。
怎麽流眼淚了,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不是很好嗎?
很好啊
“嗚嗚!”我抱住了我的手臂,蹲在門口的位置哭了起來。
哭盡自己的悲涼,哭盡自己的委屈。
我摸出手機,按下了熟悉的號碼,屏幕上剛剛出現千羽虹的名字我就馬上掛斷了。
不能去打擾虹虹,虹虹現在也不安生,我不能再讓自己這屁大點的事情去打擾她。沒錯,死活不過是分手,分手這件事,多少人都經曆過,我也隻是經曆一次而已。
我也可以向其他人一樣挺過來的,會好起來的,時間會讓我漸漸淡忘江瑾和的吧。
會的吧?
會的,我還要去看虹虹,等我收拾好自己的悲傷,用最高興的麵容去見虹虹。隻要抱著虹虹一起傾述一晚上,所有的悲傷都會煙消雲散的。
沒錯,江瑾和,算不了什麽!
可是,為什麽,隻要一想起這三個字心裏就好難過,好像心髒被人捏在手心肆意玩弄,再也找不回以往的自由。
此刻的我就像是一隻找不到出口的困獸,掙紮得鮮血淋漓也隻能瀕死般絕望的呐喊,而困住我的籠子就是江瑾和。
隻有江瑾和。
哭到大半夜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依然睡不著,我爬起來把所有江瑾和的東西都收拾了出來,一樣樣擺得整整齊齊,即使我知道他不屑於來拿,我一樣珍惜地小心翼翼地擺放好。
等到全部收拾好,天空也泛出了魚肚白。
泡了一杯醒神的茶,走到陽台上,吹著清晨涼悠悠的清風,感受著這一刻的精密,靜靜等待著一天的開始。
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托江瑾和的福,我第一次看見了這個城市裏的日出。
真美!新生的一般,用火紅的身體發出耀眼的白光,把禁錮天地的黑夜驅散,留下充滿了生機的世界。
冰涼的身體也被曬得有了溫度,我打了一個噴嚏,才進屋加了一件衣服。
在家宅了一個周末,沒進幾粒米,全留給茶水了。也沒有出門,就連頭發都沒有梳過,任由它散亂地披在身上,懶散得窩在沙發裏,荒廢了年月。
我想,放縱一下,給自己的身心放個假,什麽都不想,什麽也不做,就這樣冷靜了四十八個小時。
周一到了,我很早就起床了,梳洗得嚴謹呆板,提著包就出門去上班。
我以為我從今天起就能做一個全新的自己,我以為隻要整理好了心情就沒有什麽可以打倒我的了,可是千羽虹出事了。
“槿夏,我真的沒辦法了,真的沒辦法了!”千羽虹在diàn huà裏崩潰地哭出了聲音,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麽無助的千羽虹,在我的印象裏她就像是銅牆鐵壁一般堅韌,可以永遠的成為我最堅強的後盾,可是這一刻,她也崩塌了。
“強哥瘋了,他砍了公公四刀,還把鄰居的孩子砍傷了,被jǐng chá扭送去了精神病院,婆婆也氣得高血壓犯了,送進醫院幾家都不肯接差點腦溢血,現在轉去了城裏的專科醫院,幾乎半邊癱瘓了,一直都沒有醒過來。我實在承受不了了,我根本拿不出來剩下的五十萬。槿夏,我真的承受不了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