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在做一下，反正現在時間還早。”一邊著，秦奮一邊繼續仔細耐心的檢查了起來。一旁的王勤有些欲言又止，隻是見到秦奮如此認真的做著事，幾次話到嘴邊，王勤又忍住了衝動。等到秦奮弄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哪怕見慣了死人，在這樣一個太平間裏，王勤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王院長，您怎麽在這裏？”秦奮抬起頭，見到站在一旁已經冷的直打哆嗦的王勤，顯得有些意外。王勤的臉色有些尷尬，笑了笑。“走。”終於從秦奮嘴裏出了這番話，王勤如蒙大赦。門口的老大爺到是挺滋潤，昏黃的燈光下，一張桌子上，擺放著一碟花生米，一碗鹹菜，外加一瓶二鍋頭。本來醫院值班是不允許喝酒的，但是在這種地方，隻要不是殺人犯火，像是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會有人去管的。老大爺還要留著王勤他們一起喝一杯，王勤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連忙拒絕，也顧不得自己是院長了。“一起喝一杯。”秦奮到是一臉笑容，一點拒絕的意思都沒有。“秦主任…….”王勤趕緊開口了一句。“王院長，您如果有事的話可以先走，我陪大爺喝一杯。”王勤有些驚異的張大了嘴巴，看著眼前的秦奮，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歎息了一聲。“曲大業，你也是醫院的老人了，平時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你怎麽能喝酒。”“王院長，這個地方一個月才800塊錢，還不包吃，一個人看守24時，除了我願意做，你能找出第二個人麽？再了，這個地方，晚上不喝點酒上上火，我還怕自己出什麽問題。”一邊著，曲大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花生米，好不愜意，根本就不把王勤放在眼裏。“王院長，您先回。”王勤用手指了指曲大業他還真拿曲大業沒辦法。王勤離開了，秦奮拿起一旁的馬紮直接坐了下來。“曲大爺？您在醫院工作多長時間了。”“不長，也就是五十年多年，從我工作開始，我就在裏麵做事了，那時候，王勤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這家夥剛進醫院的時候可謂是眼高於頂，被我整了幾次，就心服口服不敢什麽了，要不是老頭子我厭惡做這行了，哪輪的到他做這個院長。”看曲大業這話的口氣，到不像是在吹牛，秦奮仔細看了幾眼曲大業，隨即笑道：“曲大爺，那您既然厭惡這行了，怎麽還到這裏來工作？”“哎。”曲大業用手摸了下嘴巴：“雖然是厭惡，但是也是舍不得啊，我這個人不懂得吹噓拍馬，也沒有那些家夥那麽多的花花腸子，但是我卻是又舍不得自己幹的這行，最後除了在醫院看守大門，好像也沒什麽我能做的了。”到這句的時候，曲大業到像是在自嘲。“人老了，不中用了，在任何地方都一樣，都是被人嫌棄拋棄的對象。”“聽您的口氣，您年輕的時候醫術應該可以啊？”王勤現在可是山前縣一把刀，年輕的時候，據還是省城醫院的主任大夫，號稱西江一把刀。這醫術當然不可能有假，而曲大業竟然年輕的時候整過王勤，那就證明他的醫術肯定還在王勤之上了。“年輕的時候還湊合，比現在這些半吊子強一些，現在那些年輕動不動就打麻藥，要死要活，但年老子腸子都漏出來了，隻是用清水清洗一下放回去在縫合的，哪像是現在，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曲大業這話讓秦奮有些尷尬。“曲大爺，那您沒有必要幹這種工作啊，完全可以在醫院做做後勤，或者做做名譽院長，做哪個都比現在這個強一些。”“你以為這些都是我們這些沒關係沒背景的老骨頭能做的？我老頭子又不喜歡吹噓拍馬，在這裏清淨，又沒人打擾，反正呢，我也有那麽一會到這裏來的，不如提早過來先熟悉熟悉環境。”曲大業著老眼中已經帶起了淚花。“您這老當益壯的，怎麽提前這種話，來，曲大爺，咱們不這個了，先碰一杯，祝您長壽。”“好，承您吉言。”……..淩晨一點多，整個地方漆黑一片，連一絲光亮都沒有，原本還有那麽一絲燈泡的光亮，離的遠了，也就一點光線都沒了。實話，對於曲大爺的膽量，秦奮還是異常佩服的，這裏這麽漆黑，也就是曲大爺敢在這裏值守，不過人老了，有些東西看開了，也就不會那麽怕了。走了沒多遠，前麵出現了一輛亮著燈的車，秦奮見到王勤坐在車裏，嘴裏不知道在念叨什麽，有些奇怪的秦奮走了過去，拍了拍車窗。正在裏麵嘴裏念念叨叨的王勤嚇了一跳，轉過頭見是秦奮時，王勤不由鬆了一口氣。“快點上車走。”“王院長，您還沒走啊？”“這麽晚了，這裏肯定不會有車的，距離縣城還有15公裏，你走路走到什麽時候去，還不如我開車送你快點。”“行，那我就不客氣了。”秦奮點了點頭，他也不是那種喜歡矯情的人。上了車的秦奮剛坐穩，王勤就忍不住道：“怎樣，秦主任，曲大業沒跟你什麽？那家夥有怪癖，你可別聽他胡八道，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秦奮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王勤，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曲大業雖然性格的確可能有些怪癖，但是也不至於讓王勤這麽緊張啊，想到這，秦奮忍不住笑道：“王院長，曲大業人還是不錯的，沒啥，就是讓我回去晚上注意安全，這一帶有些邪門。”“好的，沒別的？”王勤顯然有些不信。“王院長，您還想他跟我什麽？”“沒，我就是隨口問問。”王勤不在廢話，啟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