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醒已是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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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被小胖子拽回到了教室,坐回到了多年以前那張椅子上麵,李成浩不由精神一陣恍惚。看著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課本,不知道做些什麽好。
很快,班主任走進了教室,是林蓉班主任,是李成浩高一時的班主任,高二文理分班後的班主任是梁南。十年不見,班主任還是沒有大的變化,畢竟高中畢業後李成浩再也沒見過她,高中同學聚會他一次也沒去過。
看到熟悉的人和場景,十年前的記憶慢慢從腦海中一點一點浮起,後桌這位穿淺huáng sè衣服的女同學應該是朱瑤,高一064班的班花,哎!看來一個男的對於美好的事物總是印象深刻,依稀記得自己當年似乎小小調笑過這位měi nǚ同學。
前桌這位女同學好像叫劉小妙什麽的,長相清秀,性格古靈精怪,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她當年挖了個坑害自己出了個大醜。
前桌的同桌是梁慧同學,印象深刻,全班女生中唯一一位長著兩顆兔牙的女生,說真的兩顆突出的門牙確實影響了她的形象,一點也不像李成浩九年後在北海銀灘見到時溫柔秀慧的形象,那時的她已經矯正了牙齒,穿著藍色小花裳,黑白相間長裙,戴著眼鏡,光著腳丫在海灘散步,讓人眼前一亮,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好久。
同桌小胖子淩健此時正在一本認真地聽著班主任在講台上的講話,沒有注意到旁邊有個“sè láng”正在前後左右觀察班上的女同學。
當然不隻是看女同學,李成浩還在看男同學,絞盡腦汁、拚命回憶,想要把眼前一個個形象青春單純的男女同學與記憶中的名字對上號來。讓人沮喪的是,不管李成浩怎麽回憶,也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再也記不清了。
說來也不奇怪,高二分文理班後,大部分同學都分到了文科或理科的各個班級,平時學習緊張,分班後再也沒聚過。平時在校園碰到的機會也少的可憐,加上大學期間,畢業後也沒聚過,能記得起平時相熟悉的同學已經算很不錯了。大部分都是看著覺得人很麵熟,但就是怎麽也記不起名字。
“下麵通報期中kǎo shì成績!”班主任的說話聲傳到耳邊。李成浩定了定神,轉頭看向了講台方向。不對啊,為什麽這個夢境那麽清晰,同學老師的音容笑貌,周圍的場景是如此地清晰,一點也沒有平時做夢那種迷迷糊糊記不清的感覺。
難道是重生!李成浩腦海中瞬間蹦出了一個詞。對於重生這個話題,大學及工作期間愛好看的李成浩一點也不陌生。出來工作四年後李成浩也在想,要是能重生一次,自己一定會比當年努力十倍,堅決不選機械專業,大學yīng yǔsì jí拚了老命也要考過,堅決不在現在的私企混,考個公職或考個老師也好過在私企無正常雙休,節假日經常加班。
李成浩骨子裏就是一個懶散的人,對!就是懶散,說好聽點就是隨遇而安,喜歡找一份穩定安逸的工作,有時間去旅遊,見識一下全國各地的風花雪月。
說不好聽就是得過且過,不敢拚一把。高中的努力是為了考上重點大學,考上大學後個人意誌力迅速下降到穀底,沉迷看,玩遊戲,雖然說每次kǎo shì都一般般過,也順利拿到了**、學位證。但是整個人再也沒有高中那種奮發向上的精神狀態。
出來工作四年在企業了見識了部門之間、領導之間、同事之間的勾心鬥角和互相扯皮算計,心中做一番事業的jī qíng一下子沒了影,有的隻是隨大流的不突出不落尾的謹慎心態。
要是重生就好了!李成浩心裏感慨著。隨著班主任一個個名字念著,年級排名、班上排名。額!忘記聽自己的排名了,是不是跟十年前的一樣:年級二十四,班級第四.
“可以啵小子,年級二十四,班級第四”小胖子淩健的偷偷捅了一下他,對他小聲說到。聽到這聲音,李成浩一陣恍惚,靠!跟記憶中排名一模一樣,難道真的是重生了。
接下來一整天李成浩都在小心求證是否重生這個事,遇到同學打招呼,隻能回應一聲“嗨”,多聽少說,避免露餡。最鬱悶的還是自己差點連宿舍都搞錯了,居然去了自己高二高三的宿舍604,推開門的時候才發現裏麵全部都是不認識的人。
萬幸的還是在路上碰上了小胖子。一路可憐巴巴地跟著小胖子找到了自己的宿舍,還好對於自己的床和衣物還是認得出的,最慘的還是他記不得他的飯盒放食堂餐櫃哪個位置了,餓得兩眼直冒金星。也就是這種痛徹心扉的餓讓李成浩最終確定他確實是重生了。因為他重來沒試過做夢會餓得那麽難受,而且餓了那麽久居然也沒醒。
在小賣部花了三塊錢買了三個麵包狂啃之後,李成浩來到學校公共diàn huà亭,輸入剛買的電信話費卡號,密碼,直接撥了記憶中家裏的座機號碼。聽著耳朵裏嘟嘟嘟的聲音,李成浩心裏既緊張又有點期待。剛重生的他迫切想聽到家人的聲音。
“小浩,怎麽了?”老媽的聲音突然從耳邊傳來。
“媽!”李成浩激動地喊了一聲。“沒什麽事,你在家還好吧,奶奶也還好吧,小丫也好吧,我有點想回家了”。李成浩補充道。
“哎!這孩子,都那麽大個人了,家裏都很好,你放心好了”李媽歎了一聲,現在已經兩個半月沒見過兒子了,心裏多少也有點舍不得自己的兒子,擔心兒子照顧不好自己。從村裏坐車到縣裏至少也要三個小時的車程,以前在鎮上讀初中還好,每周都可以回家。
聽到老媽的聲音,李成浩鼻子差點一酸,印象中一直在家幹農活的母親在他畢業後頭發很快就白了,整個人黑黑瘦瘦的,一直勞心勞力地操持著家裏的開支和他與mèi mèi的學費。
“媽,我很好,今天發期中kǎo shì成績單,成績還不錯,年級二十四,班上第四,你放心,我會努力好好學習的”,李成浩穩了穩情緒說道。
“這就好,在學校要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不要讓人瞧不起我們家,不夠錢就給媽媽打diàn huà”李媽叮囑道。
跟老媽叨嘮了幾句後,掛了diàn huà,李成浩下意識掏了口袋的煙。額!忘了這個時候自己還是乖學生,從不抽煙喝酒。
隨意找了個樹蔭下的石凳坐著,想著家裏的情況,不由一歎。一覺夢醒已是十年前,作為一個16歲的高一學生,自己要怎麽走往後的路呢,往後十年有多少賺錢的機遇自己是否還記得清楚,股票?房價飛漲?彩票?高kǎo shì題,似乎隻記得作文題,其他的題目早就沒有印象了。
李成浩沒有去上晚自習,一個人坐在樹蔭下的石凳裏,發著呆,想著當下,想著十年後,想著曾經跟他關係曖昧又最終相忘於江湖的幾位女性朋友,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