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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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呈川說等她檢查完就接她回去,喜禾被推出來的時候,果然就在門口看見了他。

    避開視線,喜禾沒有要先理他的打算。

    陸呈川也隻是看了看她,見她被推進病房,才攔住醫生。

    “她的檢查報告什麽時候能出來?”

    醫生哦了一聲,“明天可以過來拿了。”

    陸呈川收回手,“嗯。”

    喜禾喝了杯水,等陸呈川進來。

    她今天的狀態要好一點,但是依舊不能太大動作。

    安安靜靜的坐著,護士叮囑她的時候,她就輕輕的點頭。

    陸呈川在護士出去的時候進來。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喜禾握著杯子,斂著眉目,“我要是說不舒服陸先生會讓我繼續待在這裏嗎?”

    陸呈川反手鎖shàng mén,“也隻是休養而已,在哪裏都是一樣。”

    “鎖門做什麽?”

    喜禾放下杯子,麵對著他。

    陸呈川已經走到病床邊了,把她額前的頭發撥到後麵去,慢條斯理的說,“你自己能收拾東西?”

    “當然。”

    喜禾毫不猶豫的說,同時想避開他的手。

    陸呈川也沒有為難她,隻是點點頭,“護士說你早上洗漱的時候動作大點就難受了。”

    麵上有些掛不住。

    喜禾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想到這,喜禾抿直了唇線,“那就麻煩陸先生幫我了。”

    她也隻有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很多都用不著,所以根本也就沒什麽東西。

    她隻是有點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坐在床沿,喜禾背對著他把頭發梳了梳,也不知怎麽想的,就坐著不動了。

    床上被扔了什麽東西,喜禾剛準備轉頭看,後頸的衣領就被扯住。

    陸呈川正站在她身後,手指轉到她身前,剛動了一下喜禾就防備的後仰,眼神裏滿是提防。

    手指慢慢攥緊,喜禾問,“你要幹什麽?”

    有什麽情緒在男人的眼底翻過,“換衣服而已。”

    喜禾幾乎是立刻就抓住自己的衣領,也不在意連他的手指都握在一起。

    “不用,”她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有些發抖了,竭力的克製,“我自己可以。”

    陸呈川下巴朝她肩膀處揚了揚,“你的胳膊能抬起來?”

    喜禾的呼吸變重,“換個衣服,沒關係。”

    “隻是換個衣服,不要耽誤時間,”陸呈川的嘴角翹起一個細微的弧度,“還是說,你在害怕什麽?”

    喜禾看向別處,“沒有,我隻是覺得這種事情不用麻煩你。而且我們的關係也不是……”

    “男女朋友的關係難道不夠?”

    “不是,我真的可以。”

    喜禾咬著唇內的軟肉,保持著表麵的冷靜。

    “行,”陸呈川抽回手,他直起腰,“換吧。”

    “你不走嗎?”

    身姿筆挺站著的男人連動的打算都沒有,“萬一你換不好怎麽辦?”

    喜禾語氣有幾分急切,“不會的。”

    “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親自幫你換了。”

    麵料柔軟的衣服被喜禾揉皺,手背緊緊的蹦著,好半晌才一言不發的開始解niǔ kòu。

    她側過身子,隻不過這樣還是讓她耳尖紅了個透。

    陸呈川真的連動也沒動,目光都沒有移動半分。

    自然,她耳畔和耳朵的變化,與她微微顫著的身體,全部納入他的眼底。

    眼裏某些情緒的顏色一寸寸的發生了變化。

    隔著衣服看她或者抱她都沒有這時候親眼所見來的直觀。

    削瘦的後背如拉到極限的弓弦。

    空氣中無端的彌漫起曖昧的氣息。

    抬手遮住眉眼,陸呈川微挪了腳步。

    聽到一聲壓製不住的抽氣,陸呈川不慌不忙的問,“要我幫忙麽?”

    喜禾額上都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她這隻胳膊的確不能抬起來,穿衣服很不方便,更何況這個天氣也不止穿一件衣服。

    喜禾咬緊牙關,把袖子套進去,“不用。”

    她說完低下頭準備扣niǔ kòu,可一隻手弄的很慢,心裏難免被擾的有些煩亂。

    好不容易扣完了最後一個,喜禾舒了一口氣,準備去拿外套,手就被人按住了。

    陸呈川展開她的毛衣外套,給她套上。

    喜禾僵硬了幾秒鍾,還是順從他穿上。

    可是褲子怎麽辦?

    喜禾正想說她自己來,就被按住脖子躺在了床上。

    男人的手要脫下她的褲子,喜禾排斥的很,反應激烈的想起身,弄的一陣頭疼腦漲。

    陸呈川壓住她垂在床邊的腿,慢條斯理,“你再動,我真的會做點什麽。”

    他的聲調很平淡,可喜禾就是從他的眼裏看到了掩飾不住的情1欲的色彩。

    喜禾吞了口水,僵硬著全身,不說話了。

    陸呈川幫她的一切都收拾好,喜禾從病床上下來的時候,臉色慘白。

    手心被掐的全是痕跡。

    陸呈川注意她格外不同的臉色,眉也皺了下。

    以為是她哪裏不舒服,“身體不舒服?”

    喜禾搖了搖頭,突然擦過他的手臂快步離開了病房。

    陸呈川拿著她的東西,隻看見她消失在門口的背影。

    ……

    外麵還在下雨,陸呈川已經派了人在地下停車場等著了。

    他糾正了喜禾走錯了的腳步,看向已經恢複原樣的年輕女人,“不要走太快,你知道在哪裏?”

    喜禾聽話的放慢了步伐。

    兩個人坐進車裏,陸呈川對司機說,“星河灣。”

    坐在身邊的女人放在身側的手指不由得一動。

    糟糕的天氣,低峰期的道路,很快的車就停下了。

    陸呈川撐了把大傘,明顯的要等喜禾一起走。

    明白他意思的喜禾走到他身邊。

    雨太大,風也大,縱使喜禾穿的厚,還是抵不過冰冷的風。

    肩膀卻突然被身邊的男人攬住,往他身邊帶了帶。

    喜禾繃著唇,好在很快就進了房間。

    陸呈川拿了雙拖鞋給她,動作卻一頓,在她麵前蹲了下來。

    剛伸出手喜禾就動作迅速的脫了鞋,他的動作被凍在原地。

    喜禾穿上拖鞋,用手指梳著發尾,“我想休息了,我的房間在哪裏?”

    男人站起身,情緒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把外套掛上,“在樓上,我帶你過去。”

    喜禾走的慢,有意無意的和他拉開距離。

    最後兩個人停在一間房門前,陸呈川開了門讓她進。

    喜禾隻是剛看了一眼就不往裏麵走了,“這是你的房間?”

    “嗯,”陸呈川輕推了她下,“就是這裏。”

    “我現在這樣,不適合住在一起吧?”喜禾澄亮的眸子裏帶著幾分的笑意和狡黠,“萬一你碰到我怎麽辦?我的傷都還沒好。”

    陸呈川放下她的東西,“那你自己住,可以了?”

    喜禾眨了眨眼,“那就麻煩了。”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看向還杵在那邊沒動的男人,“陸先生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男人的唇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你好好休息。”

    門的鎖舌落下的聲響,喜禾從手機上抬起頭,極淡的笑容消失殆盡。

    她環視了一遍這間臥室。

    色調清冷,很簡潔,有一大麵的落地窗,可以看見外麵陰沉沉的天空。

    呼吸間都是淡雅的香味。

    喜禾開了衣櫃,被裏麵的景象弄愣神了幾秒。

    裏麵有一半的女裝,而另一半很明顯是陸呈川的。

    這個畫麵沒什麽特別的,但是一瞬間戳到喜禾的心髒。

    無盡的酸軟漫出。

    力氣不小的關上。

    她開始慢慢懷疑自己這個決定究竟是不是對的。

    住進來,可能不是個好的主意。

    ……

    ……

    相安無事的迎來了夜晚,喜禾坐在落地窗邊發呆。

    下午已經撥了diàn huà給祁汝願和梁清則,這會兒沒了事。

    發覺有人進來,喜禾說,“有什麽事嗎?”

    “下去吃飯。”

    “我不餓。”

    陸呈川已經走到她背後了,一句話沒說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突然的懸空讓喜禾有了波動,“我自己可以走。”

    “剛剛你就該這麽說。”

    陸呈川沒有要放下她的打算,步伐沉穩,不容拒絕。

    餐廳裏,簡單的兩菜一湯,隱隱散發著熱氣和香氣。

    喜禾挨了椅子,遲遲沒動筷子。

    陸呈川也不說她,盛了碗湯放在她麵前,“喝點。”

    喜禾看了幾秒鍾,還是拿起了湯匙,可一口還沒有喝到,她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又擱下,喜禾看著屏幕上顯示梁宅的diàn huà,遲疑了下,還是接通了。

    “喂。”

    “梁喜禾,你和陸先生在一起嗎?”

    竟然是梁嘉禧。

    喜禾說,“你有什麽事?”

    “清則哥被帶走了,就在家裏。”

    喜禾幾乎下意識的就看向對麵的男人。

    動靜不大,還是讓陸呈川注意到了。

    看進他的眼裏,喜禾捏緊手機,“爺爺呢?”

    “姥爺打過diàn huà,可那些人說是例行公事,找誰也沒用。”

    “確定是他的人麽?”

    梁嘉禧急切的道,“是啊,我問了。”

    喜禾沉下語氣,“我會問的,再打給你。”

    “這件事看起來好像比上次更嚴重,”她說的接梁清則出獄那天的事情,“我怕他們會對清則哥做些什麽。”

    “我知道了。”

    餐廳裏的氣氛好像無緣無故的降至冰點。

    陸呈川慢條斯理,“怎麽了?”

    “是你讓人去梁家把清則帶走了?”

    “家裏有人跟你說了?”

    喜禾沒由來的一陣氣惱,“真的是你?”

    陸呈川放下筷子,頭頂的燈光把他的周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

    看起來頗有些疏離和摸不透。

    “沒跟你說是為了公事?”

    “我正是不知道有什麽公事,需要你這麽大張旗鼓的去家裏抓人。”

    陸呈川拾起一邊的煙,慢悠悠的咬在齒間點燃,“不知道就不要管了,之前都忘了了麽?”

    喜禾整個人都好像因為燈光的照射而變得異常白皙,“我真的想不明白,所以需要一個解釋。”

    “想知道?”陸呈川點了點她麵前的飯,“你吃了飯,明天我安排時間讓你親自去問他。”

    喜禾的手緊了又鬆,抬手打翻了手邊他盛給她的湯。

    椅子在地麵摩擦出尖銳的響聲,喜禾起身想上樓。

    對麵的男人倒也不生氣,輕飄飄的撂下一句話,“不想去現在就走。”

    喜禾撐著桌麵,扯出嘲諷的笑容,“陸先生就擅長這逼迫人的戲碼嗎?”

    “那也要看你吃不吃這一招了。”

    喜禾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笑意濃重,也不及眼底。

    她換了個位置坐下,“那陸先生記得說話算數。”

    硬逼著自己吃了大半碗的米飯,喜禾一句話也不說的就上了樓,留陸呈川一個人在原地,看著她坐過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喜禾沒有動衣櫃裏的東西,她從自己在醫院用的東西裏找到衣服就去洗了澡。

    額頭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喜禾也不打算用浴缸。

    艱難的洗好,渾身散著熱水臉蛋被熱氣蒸的通紅,喜禾剛出了浴室的門,就看見床邊坐著的男人。

    也不走了,就站在原地,“陸先生都不敲門的嗎?”

    “這是我的房間,而且我敲了。”

    喜禾這兩天在他那憋了一肚子的氣,此刻抿著唇冷淡的笑著。

    一邊擦著脖子上的水,喜禾一邊說,“那陸先生有什麽事?”

    “拿點東西而已。”

    陸呈川說著從床邊起來,徑直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眼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喜禾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卻被抵在衣櫃上。

    喜禾的眼神飄忽,顯然不適應這種過近的距離,“要拿什麽拿就是了。”

    遮擋下一片陰影的男人手臂撐在她的一側,拇指蹭上她的耳朵。

    這種很陌生的觸覺讓喜禾後背發麻,她轉身就想走,卻被陸呈川捏住後頸。

    溫熱寬厚的手掌貼在她的皮膚上,無端的燃起奇異的感覺。

    喜禾忙開口,“陸先生。”

    她隻是喊他的名字,透著慌張和急切。

    陸呈川像是不懂她什麽意思一樣,隻是嗯了一聲,手卻沒動。

    喜禾抬起頭,“我想休息了。”

    “那就休息。”陸呈川眼神幽深,俯下身來,“不過你失憶了,忘了一件事。”

    “什麽?”

    喜禾的眼睛睜大,被男人低頭吻住。

    她下一秒就想掙紮,無奈後頸被手掌按著,隻能被迫承受著。

    空氣間的溫度節節攀升,喜禾麵色已經控製不住的變得緋紅了,卻還是咬緊牙關。

    晃神間聽見一聲極近的歎息,喜禾還沒來得及多想,後頸被捏了一下。

    她一吃痛,就叫這男人得了空隙。

    親吻就變了個味。

    喜禾攀附著他的手臂,隻覺得熱。

    眼神朦朧,帶著濕意。

    在陸呈川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喜禾猛的推開他。

    拉扯到受傷的肩膀,喜禾也好像沒有察覺一樣,朝另一個方向退離幾步。

    “你不要再過來了。”

    陸呈川反倒笑著,“我隻不過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喜禾抓著衣領,離他越遠越好,“可是現在不一樣,我們吃飯的時候可還是在生氣。”

    “那隻不過是你一個人在生氣,”陸呈川說,“我不是這麽覺得。”

    喜禾搖頭,“不要,反正不要。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就從這裏離開。”

    換了便服的男人顯得親和一些,他今晚的心情似乎真的挺好,說話時笑著,不在乎她做了什麽舉動說了什麽話。

    一手搭上衣櫃,陸呈川屈指敲了敲,“這兩天降溫,這裏的衣服是給你準備的。如果不想,就當做是花錢新買的。”

    喜禾沒有搭腔。

    他是了解她的,她的確不打算動這裏的東西,必要的話,她也會還錢給他。

    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該無奈,喜禾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隻是點頭,“我知道了。我困了,陸先生沒事就出去吧。”

    最後看了她一眼,陸呈川轉身出去了。

    喜禾把門鎖上才算是放心,靠著門的時候,她心說,他哪是來拿東西的,分明是有目的的才對。

    ……

    ……

    喜禾一晚上沒有睡好,不知道是在陌生的環境還是心裏記掛著梁清則的事情。

    天剛蒙蒙亮就醒了。

    看了看時間才六點鍾。

    在滿是男人氣息的床上又躺了一會兒,喜禾才下床洗漱。

    她下樓的時候,樓下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樓梯上傳來男人的聲音,“早。”

    喜禾被嚇到,穩了穩心思才點了點頭。

    她看著把外套搭在沙發上,問道,“你什麽時候帶我去見清則?”

    正挽著衣袖的男人聞言抬眸,語氣涼涼,“我有點事,回來之後。”

    他瞥了眼還下雨不休的外麵,“你要是不想被淋濕,就不要想離開這裏。”

    “陸先生放心,我會等著你回來的。”

    陸呈川睨她,去了廚房。

    草草的吃了點,喜禾沒有胃口,最後被陸呈川看著喝了一杯熱牛奶他才出門。

    偌大空蕩的別墅裏隻留了喜禾一個人。

    除了外麵的雨聲,房子裏空寂的滲人。

    喜禾窩進沙發,打開了電視,熱鬧的聲音瞬間充斥滿客廳。

    而一大早出門的陸呈川,開車去了軍醫院。

    被堵在半路上的男人看了看時間,卻有一通diàn huà打了進來。

    基地的人打diàn huà說梁清則要見他。

    “下午。”

    “不行啊老大,他和那個關遇一樣,說你不來,他出去之後就要親自去找寧xiǎo jiě算賬了。”

    輕聲嗬笑,陸呈川說,“知道了,安排個人去軍醫院幫我那份報告。”

    喜禾的主治醫生沒等來陸呈川,倒是等來另一個女人。

    他推了推眼睛,問,“你是幫陸先生那報告的嗎?”

    寧隨月眼裏有什麽變了變,微笑著說,“是的,他說有點事要忙,讓我幫他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