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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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是下著大雨,喜禾也沒有猶豫。
她怕梁清則發現之後會追出來,畢竟現在他們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了。
因為下著大雨,所以喜禾找了很久才攔到一輛出租車。
司機怪異的看著全身濕透的女人,問著:“xiǎo jiě,你要去哪裏?”
喜禾被凍的唇色發紫,止不住的打顫。
這件事能涉及到的人越少越好,況且喜禾需要一個能幫到她的人。
換了一口氣,喜禾說,“星河港。”
頭發上的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滴著,喜禾麵無表情的抬手擦了擦。
司機沒看下去,把紙巾遞過來,“擦一擦吧,這麽冷的天,怎麽淋成這樣?”
“謝謝。”
喜禾把紙巾握在手裏,擦幹了手。
過了好一會兒,喜禾才重新開口,“我身上沒有帶錢,你能把手機借我給別人打diàn huà來接我嗎?”
司機一愣,點點頭,“好。”
憑著記憶喜禾輸入了一串數字,在撥號鍵上停留了好幾秒,最後才按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陌生號碼的緣故,接通的很慢。
快自動掛斷時,喜禾才聽見熟悉的男聲。
“喂?”
喜禾抖了一下,蠕動著沒有血色的唇瓣,“陸呈川……是我。”
diàn huà裏安靜了幾秒鍾。
喜禾一顆心慢慢往下墜,她閉了閉眼睛,“我要見你。”
“想通了?”
“是。”
陸呈川說的話有幾分嘲諷,“我昨天和你說了什麽你沒忘記吧?”
“沒有。”
陸呈川沒有出聲。
喜禾咬唇,知道他是在等她主動示弱。
“我……”喜禾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求你。”
奇怪的對話讓前排的司機不由得多從後視鏡看她兩眼。
喜禾發覺他在看自己,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又來了。
低下頭,語氣沉沉,“陸呈川,diàn huà裏說不方便,我要見你。”
“在哪?”
“我現在在去星河港的路上。”
“知道了。”
簡潔的擱下三個字,陸呈川就有要結束對話的意思。
喜禾連忙快速說了一句,“我沒有帶錢,你能不能出來接我?”
難堪的說完這句話,喜禾抓緊了衣服。
那邊停了幾秒鍾後掛斷了diàn huà。
喜禾把手機上沾上的一點水漬擦幹淨,才還給司機。
一路上喜禾壓抑著,覺得從腳底滲上來的寒意,整個身體都是冰冷的。
車速終於減了下來,最終停下。
喜禾看著外麵,沒有看到任何人。
放在車窗上的手滑下來,喜禾準備把脖子上的項鏈拿下來給司機。
剛碰上,就聽見另一邊的車窗被敲響。
喜禾看過去,隔著模糊的車窗,外麵那個打著傘的男人,正是陸呈川。
付了錢,喜禾被陸呈川拉下車。
她低垂著頭,一副溫順的模樣,忽略了陸呈川看見她的第一眼就驟變下來的臉色。
在他身邊站好,喜禾看他遲遲沒有動靜,抬頭看他時正好撞進他黑沉的眼裏。
喜禾扯動嘴角,漫不經意的說,“陸先生想在這裏談嗎?”
她從頭到腳沒有一處是幹的,短發濕噠噠的貼在臉頰上,外套的衣服開了細小的口子。
湊近了仿佛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寒意和狼狽。
陸呈川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話在喉間幾經輾轉,最後還是沒有說一句。
打著傘,兩個人沉默的往別墅走去。
陸呈川給門輸密碼的時候,喜禾站在旁邊,打了個噴嚏。
掃了她一眼,陸呈川推開門。
喜禾正準備換鞋,身後的陸呈川說,“去臥室裏洗澡換衣服。”
怔了片刻,喜禾才點頭,獨自上了樓。
她去了上次她在這裏住的那間臥室,就是陸呈川住的那間。
本來想如果找錯了就去別的房間找一下,畢竟她都不在這裏了。
可她一打開衣櫃,和她第一次看到的一樣,隻是多了些厚一點的外套。
心情複雜的拿了一套衣服出來,喜禾終究還是沒有在他臥室裏的衛生間洗澡。
全部收拾妥當之後,喜禾才下樓。
她上去的時候沒有換鞋,洗完澡自然是沒有拖鞋穿的。
所以坐在沙發上背對著樓梯的陸呈川聽見光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他擱下手中的東西,回過頭看過去,果然是赤著腳的。
喜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他在盯著自己的腳看。
難為情的動了動,喜禾從沙發的另一邊走過去。
坐自然也是離他頗有些距離的。
房子裏開的有暖氣,喜禾上身隻穿了件毛衣。
袖子是長的,她的手有一半縮在裏麵,緊張的亂動著。
喜禾悄悄抬眼看他。
陸呈川不說話,喜禾索性也丟了矜持。
開門見山的說,“我想問你,如果我答應跟你結婚的話,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喜禾聽見他緊接著笑了一聲。
陸呈川倒了杯茶,慢悠悠的說,“我說了,你再回頭找我,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我知道。”
喜禾說完,慢慢的站起身。
陸呈川的目光就跟著她的動作移動。
好像又瘦了,本來正常尺碼的衣服被她穿的鬆鬆垮垮的,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衣領太大,鎖骨處大片的肌膚都裸露在外。
鎖骨下麵還有一處被遮了一半的淺色痕跡,結了淺淺的痂。
那是他幾天前留下的。
喜禾沒注意到變深的眸色。
抬起手,拉著毛衣的下擺往上掀,一副要脫下來的架勢。
她拉到腹部的時候停了一下,手指緊了緊,把毛衣脫了下來。
身形勻稱沒有贅肉的上半身隻穿了一件黑色的內衣。
稱的入眼的視覺效果更有衝擊。
喜禾咬著牙關,沒有得到任何的話,她又抬手去拉休閑褲上的抽繩。
褲子剛鬆了一點掛在著,正好能把她那個紋身看的清清楚楚。
即使開了暖氣,喜禾也還是覺得冷。
她的臉色也沒有柔和半分,手正要拉下,被男人按著肩膀倒坐在單人沙發裏。
她此刻用狼狽來形容都不大貼切,渾身都是緊繃的。
被男人壓著,喜禾看著地板,“這樣呢?”
陸呈川按著她的後腦勺,眉間壓著隱隱要迸發的怒氣,“先跟我說說,是為了什麽能讓你脫光衣服也要做的事?”
瓷白的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蒼白。
喜禾聲音冷靜,“你不是知道的麽?梁清則要搞垮梁家。”
“那你是要我幫梁清則,還是幫梁家?”
喜禾看著他,“我要梁家。”
不是幫,是要。
陸呈川低低的笑了聲。
手掌摸上她的臉頰,一片冰涼。
“可是乖女孩,沒有那麽容易的事。”
喜禾靜靜的看著他,拉著他的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身體上。
聽著男人加重的呼吸聲。
喜禾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細微的顫抖,“我,還有我會跟你結婚。”
她說了兩個單獨拎出來讓人不明白的話,可是陸呈川懂。
他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但他偏偏撤回了手,直起身體,“可是抱歉,我現在不想了。”
陸呈川轉身要回他剛剛坐的地方坐下。
餘光看見有一隻細白的手動作迅速的拿過茶幾上放著的水果刀。
尖利的刀子就差一厘米的距離就沒入平坦的腹部。
陸呈川捏著她的手腕,隻覺得額角突突的跳。
手下她的動作,一點也不輕,沒有一點要手下留情的意味。
她的來真的。
陸呈川意識到這一點,奪下水果刀扔開,抬著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喜禾如一潭死水般的眼底,在剛剛快要把自己捅傷的時候都沒有泛起一絲漣漪,現在卻被攪渾了。
呼吸熾熱帶著急切,喜禾仰著脖子被迫承受。
她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下一秒攀上陸呈川的肩膀。
一寸寸收緊,好比自己一步步邁進深淵。
喜禾嗚咽出聲。
這一聲小小的,極其壓抑的。
她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來,發覺唇上都有些疼。
被抵在牆壁上,冰涼涼的牆壁激的她往前縮。
手移到她的後背。
像帶著火一般,燙的挨著她的皮膚都是灼熱的。
男人的吻慢慢轉移到她的下巴上,輾吻啃咬,又往耳畔移去。
平日裏那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現在帶著朦朧的水意,唇被親吻的發紅又微腫著,正微在仰著頭在小口小口的喘氣。
喜禾渾身發熱,意識都不太清晰。
可她還是本能般的僵著身體,隱忍著發出一聲短促的聲音。
喜禾抬手按著他的肩膀,喘著氣,“陸呈……陸呈川……”
男人沙啞黯沉的聲線就在她的耳邊,“嗯?”
喜禾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
氣息越來越重,也越來越熱。
喜禾卻像突然被按了開關一樣。
所有的反應都慢慢變淡。
剛剛燙人的空氣現在變冷了下來。
喜禾咬著唇,沒人比她更清楚她身體的變化和反應。
她能感覺到他,可是自己卻好像掃了興一般的模樣。
“你怎麽回事?”富有磁性的男聲鑽入耳朵,有些笑意和調侃,“緊張了?還是怕?”
喜禾動了動身子,額頭上出了細細密密的薄汗,柔軟的手從他身前下滑,探進去。
脖間的輕吻兀地變重。
喜禾猝不及防,小聲的叫了一下。
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邊巴巴的掉著眼淚,一邊咬著他的肩膀。
這個時候男人不會在意這一點疼痛。
可他因為喜禾的生理反應,停了下來,陸呈川低下頭問她,“怎麽了?”
喜禾怎麽可能告訴他自己是怎麽回事,搖頭,暈暈乎乎的親上他的喉結。
喜禾整個過程中都是昏昏沉沉的,眼淚流個不停,哼哼唧唧。
後來被抱著回了臥室。
喜禾累極,剛沾到床,也不管自己是個怎麽樣的狀態,裹著柔軟舒服的被子就想睡覺。
可哪能如她的願。
陸呈川握著她的腳腕,傾下身摟著她的腰身把她撈起來。
摟著她腹部的手已經先她一步有了動作。
喜禾的手背因為緊繃的厲害,青筋看的十分清楚。
把臉埋在被子裏,喜禾喘著氣又開始哭。
她一哭,那種隱忍著像被別人欺負又不敢說的聲音就刺激男人的神經。
現在的腦子裏猶如漿糊,什麽也不清楚了。
像被水洗了一樣。
到最後,喜禾連喘氣都有些困難。
一切結束的時候,喜禾趴著,累又難受的連動也不想動了,幾乎立刻就能睡過去。
連著被子一起卷起來,喜禾被裹在被子裏麵,被陸呈川抱了起來。
無力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喜禾被抱著進了浴室。
喜禾被放進滿滿的熱水裏,熱水熏騰,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陸呈川從頭到腳給她全部清洗了一遍。
喜禾全程像一個布娃娃一樣任由他擺弄。
洗澡之後,陸呈川一件衣服也沒給她穿,光著身子放進了重新拿出來的被子裏。
喜禾往裏麵縮了縮,柔軟的床讓她酸痛著的身體有暫時的安慰。
可她還沒躺一會兒,就連著被子被抱著坐起來。
靠在陸呈川的身邊,任由他給自己吹頭發。
熱乎乎的風,吹的喜禾沒有兩分鍾就昏昏沉沉的靠著他睡過去了。
陸呈川關了吹風,神色莫辨的用手指給她梳了梳短發。
女人的呼吸聲有些重,眼睛還有些紅腫著,耳邊和裸1露在外的皮膚都能看見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痕跡。
她的臉甚至還紅著,靠著他,能感覺到傳過來的溫度。
陸呈川給她放回被子裏,看了幾秒鍾終於發現是哪裏有些不對勁。
他的手掌覆上喜禾的額頭,又摸了摸她通紅的臉頰。
發燒了。
難怪從進來臥室之後他就感覺她的體溫有些高。
本以為是正常的反應。
剛剛又因為剛洗完澡,所以隻是覺得奇怪,現在是真的發燒了。
把她被子拉好,陸呈川拿著手機出了臥室。
下著大雨被一個diàn huà叫來的江為止一看見陸呈川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可客廳裏幹幹淨淨,一點奇怪的diàn huà都沒有。
他提著自己的xiāng zǐ,看著他,“你哪裏不舒服?”
“不是我,”陸呈川鬆了鬆衣領,“在樓上。”
惹得江為止用一種很懷疑的眼神看他,直到推開他臥室的門。
就看了一眼,江為止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房間裏因為開著暖氣,那股特殊的味道沒有怎麽散開,再加上床上躺著那麽一個人。
江為止傻了才會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他轉身看慢悠悠進來關門的陸呈川,放低了聲音,“你怎麽回事?”
陸呈川淡淡的暼他,“你廢什麽話?”
江為止放下手裏的xiāng zǐ,又聽見他說,“好像發燒了。”
“……那你挺厲害的。”
“再亂想也讓你去淋雨試試。”
“你還讓人淋雨了?”江為止邊準備著邊說,“外麵下那麽大的雨。”
陸呈川在喜禾躺著的床麵那一邊沙發上坐下,“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多話?”
江為止給喜禾量了量體溫。
不用看體溫計也知道她燒的不清。
他正準備把她被子往下按按,就被陸呈川握住了手。
“怎麽了?”
陸呈川看了眼沒有一點要醒來趨勢的女人,說,“你檢查什麽?”
江為止莫名其妙的就被逗樂了,“不是,你告訴我怎麽了唄?”
三言兩語再簡潔不過的把喜禾變成這樣的原因說了一下,陸呈川垂眸,“別亂想。”
“行,知道了。”
江為止收回手,繼續說,“我給她開點藥。”
陸呈川站在床邊看著他走過去,聲線漠然,“還有那種藥。”
“什麽藥?”
江為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緊接著聽見男人吐出三個字,“避1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