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邵國公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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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珺驚慌失措的抬起頭,卻看到沈頤充滿了侵略性的臉色。
她見過他對自己溫柔耐心的樣子,也見過他對邵世芳橫眉冷對的樣子,卻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具有侵略性的他!
“不....要.....”楚若珺輕輕一個縮瑟,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刻,她流露出對他的生澀,還有抗拒。
沈頤很清楚的察覺到了,他需要用一些方式使她回憶起他的氣息。
他忽然笑了起來,將她抵到牆上,雙手撐在他的身體兩側,“若珺,你真的不要嗎?”
楚若珺睜大了眼睛,腦子有點懵......
這樣的情況,她完全沒有預料到!何況是這樣曖昧的姿勢。
她漲紅了臉,“沈頤,你放開我!”
他輕輕一笑,反而更逼近了一些:“我不會放開你,永遠都不會。”
楚若珺心慌意亂,隻感受到心髒砰砰砰的狂跳。
沈頤也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情慌意亂。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著了什麽魔,或者是被這個女人蠱惑了,否則為什麽......他一點點的靠近了她,仿佛隨時可以吻上那嬌豔的唇瓣。
“放開她!”
這一聲,可謂是千鈞一發。
一道低沉的男聲忽然響起,如驚雷一般,讓沈頤如夢初醒。
他猛地鬆開楚若珺的手腕,甚至後退了兩步,神色帶著懊悔。
沈頤忽然說不清自己是在懊悔自己的心魔,還是懊悔剛才自己的動作慢了一點,畢竟,就差一點點......
他強迫自己把目光從楚若珺的臉上移開,看著一旁忽然出現的皇上和林長天。
“皇兄,你怎麽在這。”他冷靜了下來,理智也終於回來。
“看你做了什麽事情!”皇上的語氣揶揄,然後看向了臉色慘白的楚若珺。
她睜大了眼睛,眼底滿滿的迷茫。
“齊王,你昨天剛剛娶了親,今天又在朕的後宮做這種事,恐怕不太合適吧。”皇上慵懶的笑了笑,“還是先回去,陪陪王妃吧。”
“皇上教訓的是。”沈頤輕輕呼出口氣。
“不能趁著楚將軍不在,就欺負他的千金啊。”皇上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沈頤。
沈頤的神色有些狼狽,剛剛那一瞬間,他確實控製不住自己,麵對皇上犀利的目光,他竟然無言以對。
“若珺,等我上完了朝,送你回家吧。”林長天冷淡的嗓音忽然響起,“你的家好歹是你的地盤,總比在後宮要好一些。”
楚若珺點了點頭。
......
朝堂上。
皇上將楚若珺連夜交給他的證據丟到殿下,“邵迎,你為了強娶小妾,不惜殺了她的夫君,還有她的公公婆婆,如此卑鄙無恥,還敢立足於朝堂之上。”
說著,臉上一沉:“來人,給我拖入大牢!”
“慢著。”太後輕飄飄道:“邵國公可是我朝一品大臣,僅憑著一封書信,就擅自定了他的罪。”
皇上譏誚的勾起唇角:“太後,當初你定楚明綱的罪,不也是僅憑著一封自稱是前線將士送回來的書信嗎,難道楚明綱,就不是我朝一品將軍了?”
太後臉上一僵。
“現在證據確鑿,太後還要包庇嗎?”皇上揚了揚眉毛,意味深長的看了太後一眼。
太後對上他篤定的目光,心中忽然一突,“皇上何以說證據確鑿,有人證嗎?”
“有!”皇上漫不經心的說道:“邵迎為了控製小妾,將小妾的親生父母抓住,以此威脅,卻沒想到小妾性子剛烈,放了父母,自盡而亡,而她的父母,已經被朕派去的人找到了。”
“什麽?”太後蹙眉。
“要帶上來嗎?”皇上笑眯眯的問道。
邵國公神色微變:“老臣.....老臣冤枉啊。”
“哦~那還是帶上來吧。”皇上深深的看著他,好像在評估什麽,“帶他們上來!”
話音剛落,侍衛就帶著一個黑布蒙麵的老人進來。
“為何要遮擋著臉啊?”
老人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皇上,草民逃出來之後,怕邵國公派人找到,殺人滅口,就自毀了容貌。”
說著,他顫顫巍巍地摘下黑布,一張皺巴巴的臉上滿是駭人的傷痕,簡直是麵目全非。
“邵國公。”老人的聲音陰森森的,恨恨地瞪著他,“可否還能認出我啊?”
邵國公臉色一百,隻覺得從頭到腳都被恐懼遍布,他知道楚若珺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一心想著為楚明綱平反,邵國公早就準備好如果她拿到自己勾通金國誣陷楚明綱的罪證,該怎麽辯解,卻沒想到等待他的是這麽一檔陳芝麻爛穀子,時間長的連自己都快要忘記了事。
恐懼和心虛湧上心頭,好像被放大了無數倍,邵國公看著老人疤痕遍布的臉,眼底滿滿的恐懼,渾身止不住地冒著冷汗。
“邵國公,你還記得我嗎?”老人一雙陰詭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你還記得我慘死的女兒嗎?”
他隻覺得心髒慌亂的厲害,跳動的力度幾乎快要破膛而出。
滿朝文武,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臉上。
“噗——”一聲,邵國公噴湧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直直地朝後仰去。
太後大驚,猛然起身:“快,傳太醫——”
侍衛手忙腳亂的將邵國公抬到別處,也有幾個侍衛請老人退下朝堂。
老人淒厲的眼眸中微微動容,一邊往外走一邊高聲道:“這就是報應啊,報應啊,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皇上看著老人忍不住抖動的背影,抿了抿唇。
這報應,或者是正義,對於一個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劃破了臉苟且偷生,為了女兒的仇硬生生地捱到了現在的年近古稀的老人來說,也太遲了些。
這時太監急急忙忙地跑進來,“皇上,皇上不好了,昨夜金人偷襲,曉城也丟了。”
滿朝嘩然,“什麽?”
“這曉城一丟,離皇城可就更近了啊。”
“朕要禦駕親征!”皇上在一片鼎沸的議論中站起來,眸子裏寫滿了堅定,“朕要親自殺了弘籌!”
“皇上,萬萬不可啊,禦駕親征凶險萬分,您是一國之君,要是出了差池,臣等該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啊。”
“朕還沒有去,你就長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皇上麵無表情,聲音卻幽幽的漾進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
太後急著開口道:“皇上,你是瘋了嗎?禦駕親征豈是兒戲,勞民傷國啊!”
皇上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母後才是瘋了,禦駕親征最能鼓舞士氣,曆代以來,都是天子所為,你這般阻擋朕,到底是何居心!”
太後有如一口氣哽在心口,說不出話來。
“母後還是交出調兵勘合吧。”皇上冷冷的注視著她,“朕一定要禦駕親征,誰敢阻擋朕,誰就是叛國!”
這時又有一道急切的聲音響徹大殿,太監的臉上掛著大事不好這四個字,“皇上,不好啦,薑國,薑國廢了景陽公主的後位,頻頻與金國交涉,似乎有,有聯合發兵的跡象。”
太後終於坐不住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說什麽!”
小太監將身子躬得更低了,又原原本本的重複了一遍。
本就嘩然的朝堂更加嘩然。
“這.......可真夠火山澆油的啊。”
在滿朝文武中,禦醫靜悄悄的出現在各位麵前,對著太後和皇上一拱手,聲音飽含著沙啞,道“太後,皇上,邵國公突然吐血暈倒,是被人下了悲喜散,這種藥物平日裏看不出來任何跡象,隻有在人大怒大喜大悲的時候才會發作,邵國公大驚大懼,再加上昨日的大喜,恐怕......”
太後急著打斷他,厲聲喝問:“他怎麽了?!”
禦醫花白的胡子抖了三抖,額前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恕老臣無能,邵國公他.....醒是能醒過來,但是恐怕,再也下不了床了。”
皇上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禦醫的冷汗流的更厲害了。
太後終於忍不住,生氣的說:“你們這群廢物!廢物!”
“太後娘娘息怒。”禦醫簡直欲哭無淚。
滿朝大臣跪地,齊聲道:“太後娘娘息怒。”
“算了,平身。”皇上對著太後安撫一笑,然後對禦醫說,“你退下吧。”
禦醫大喜,連聲道謝,這才忙不迭的離開了。
“有人和邵國公過不去,難為一個禦醫做什麽。”皇上微微冷笑,“朕也很傷心,不過朕要禦駕親征了,母後需要打起精神,繼續垂簾聽政才是。”
太後這才跌坐回椅子上,隻覺得渾身的力氣正在一絲一絲的流失殆盡。
為什麽,為什麽,所有的不幸都在今日發生?
太後握著烏木杖的手,止不住地哆嗦起來。
皇上看著太後或憤怒或恐懼的表情,忽然笑了。
悲喜散,悲喜散,這個東西果然有用,到底是誰做了這等好事,給邵國公下的毒呢?
林長天也很疑惑,想著問問楚若珺是不是知道這件事。
楚若珺終於等到他退朝,聽完了他將今天在朝堂上發生的事,隻恨自己沒法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