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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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是一個繁瑣而龐大的工程,還會很可怕的越積越多,而且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即使麵對日記的時候也沒有足夠的坦誠。興奮的時候記錄得太冷靜,不開心的時候其實好像也沒我寫的那麽不開心,還有很多擰巴的心情我不願意寫。
已經回學校上課了,也正式開始迎來我在這座學校的第三個年頭。
在回學校的車上,沒有像以前那樣覺得特別舍不得家,也沒有像前些日子那樣對回校充滿盼望。
聽說人的細胞每隔三年就會完全被更新一次,就是說,現在的我與三年前的我身上已經沒有一個相同的細胞了。那是不是也可以說,三年前的那位女孩子,她並不是我了。
前幾天一個很久沒聯係過的女生突然給我發消息,約我去唱歌,真的是肥腸古怪,但她說她還會約我也認識的一起。
我的腳趾頭就能告訴我她說的是張同學。
去唱歌的部分就不贅述了。張同學在朋友圈發了我唱歌的小shì pín,不過沒一會就又刪掉了。整個唱歌的幾小時裏他不停地進進出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另外恕我直言,他唱大花轎的樣子就像個大傻子。
唱完歌好像是五點多,那個女生跟我商量去哪吃飯,結果張同學死活不肯去吃,非說太早了。之前他請我吃飯明明也就差不多這個時間。真不知道這個人每天都什麽毛病。
反正,最後隻有我和那個女生去吃了飯。吃飯的時候那個女生和我聊了很多,我不知道她為什麽信任我,和我講了那麽多她那麽**的事,但通過她講,我發現她和張同學的關係好像並不亞於我。她了解很多張同學不曾和我提過的事情,甚至還知道一些我和張同學之間發生的事。她說張同學讓她相信了男女之間真的會有純友誼。
我聽了真的特別不高興,那些我以為張同學隻會跟我拿來分享的事情原來對他來說其實是對誰講都可以的,而且他給每個女生的感覺都像是自己跟他的關係才是最好的。
不過這種不開心的感受老實說也不是在那天突發的,我向來了解張同學的生活圈子遠比我的豐富,所以這種不安從我開始真正在意他時就如影隨形。我也不知道在他身邊像這樣關係的女生還有多少個,也懷疑在張同學心裏就根本沒有裝下過誰,所以也就誰都無所謂。
總之感覺自己像是被耍的傻瓜,單純得被人一撩就動,有點生自己的氣。
後來也忘了是哪天,張同學約我去外麵自習,結果一直在喝茶。
那天張同學又給我講了很多他的事,包括很多的曖昧往事…還講了他的那個什麽鬼圈子,而我也懶得跟他說,你說的這些事那個女生都跟我講過一遍了,這一圈話說下來你是不是也挺順嘴啊…
可我還是得沒出息地說一句,即便如此在他就坐在我眼前眨巴著大眼睛說著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我還是很樂意傾聽他…沒救了對不對…
哎…喜歡一個人啊…
回去的時候張同學把我送到宿舍樓,但在離宿舍門口挺遠的一個地方就站住了,我記得上次他也是這樣,不知道是不是不願意讓別人看見。
記得好幾次,我偷偷摸摸地經過球場,就想看看他打球的樣子,但從來都沒見到他。而在我小心翼翼地找話題和他聊天,他卻說在打球,可當我悄悄又跑去球場,球場燈都關掉了。
嗯…我想我不應該老做些感動自己的事了…真是戲精啊。
一個人要是總要為另一個人耗神,那這個人遲早要累,要想離開的。在和張同學漸漸熟識的整個過程中,我越發體會到了這點。
有點心酸。
我可以接受他有過很多個女朋友,甚至個別的還讓他念念不忘。我可以接受他女生緣很好,也有其他女生和我一樣欣賞他。但我大概真的不能接受甚至不能理解,他遊移不定、享受曖昧時的那種坦蕩。
又或者,他都甚至沒有把這當作曖昧,隻是他不必走心負責的小樂趣。
一語成讖啊,真是liú máng。
我承認,我喜歡他的大眼睛,喜歡聽他講故事,喜歡他不說話時不安分的小表情,喜歡他吹著口哨走過來,喜歡他誇獎我的嗓子,喜歡他把那個螺母交給我,說善待它,甚至喜歡他小豬舔冰淇淋的頭像,還有他醉酒後抓著我喋喋不休的樣子。
但是,張同學,就像你說的,人是會變的。
是不是我也該變一變了。
今天負能量有點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