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你不用洗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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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邊堯打來求救diàn huà時,宋儒儒正在做中飯,修頡頏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她的手機在客廳充電,電視的聲音將鈴聲淹沒,宋儒儒沒聽見是很正常的,當然修頡頏看到來電顯示後沒提醒她也很正常。
修頡頏說是看電視,其實也隻是一個姿態而已,因為他一邊看一邊低聲哼唧,“後背好癢……沒有洗澡……會不會皮膚過敏啊……”
“兩天不洗澡死不了!”宋儒儒沒好氣地吼了一嗓子。
“可我覺得我有點臭……”
“那你就把鼻孔堵上。”
邊堯急得不行,隻好親自跑來宋儒儒家。可他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反應,估計她是不在家了。秉承來都來了的原則,邊堯決定順便去看一眼他的好兄弟。
哪知修頡頏家的門一開,站在門口的竟然是宋儒儒!
“你怎麽在這裏?!”邊堯今天一上午受到太多的刺激,可再多的刺激也比不過眼下的刺激。
“他的手受傷了……”宋儒儒正要解釋時,坐在餐桌前吃飯的修頡頏發出了今天第次哼唧,聲音悠悠揚揚地飄到了門口,“我想要洗澡……”
邊堯眉毛一挑,既不求救了,也不聽解釋了,擼起衣袖就大步走進去。
“洗澡是吧!今天爺幫你搓背!”
宋儒儒一向欣賞雷厲風行的人,比如溫惜,比如她自己,再比如邊堯。說要給修頡頏搓背,那就真的給他搓背,連飯都不讓他吃完,薅住衣服後領就給拖到了衛生間。
稀裏嘩啦的水聲裏,時不時傳來兩人短促的交談。
“低頭!抬頭!抬手!轉身!”
“疼,搓得太重了……”
“你不是兩天沒洗澡嗎?我當然要使勁!”
宋儒儒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配著這樣的對話,分外有趣。
“你不用洗那裏……”
“你總不能全身洗了就那裏不洗吧?”
“也不是洗全身就得非要包含那裏啊。”
“那裏不洗就不是全身!”
宋儒儒暫時擱下了筷子,那裏?那裏是哪裏啊?
“就那麽點大的地方,不洗沒有關係。”
“怎麽叫那麽點大的地方,快三十公分長有吧!十多公分寬有吧!”
“我不喜歡別人洗我那裏。”
“你都想讓儒儒幫你洗澡,那你原本打算怎麽洗那裏呢?”
這……宋儒儒咽了下口水,怎麽聽著有點怪怪的啊……
“我打算不洗那裏啊。”
“我今天非給你洗不可。”
“啊啊啊!”
慘叫聲連連,宋儒儒倒吸一口涼氣,實在不敢去腦補衛生間裏的畫麵,思來想去還是繼續吃飯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邊堯薅著修頡頏又出來了,兩人都洗了個幹淨,邊堯套著修頡頏的恤加短褲,修頡頏隻穿著一件背心和短褲,這與他平時正經儒雅的穿衣風格相差太大,他靠在衛生間門口不肯挪動。
“我的衣服還在臥室……”他皮膚本來就白,洗完澡後更是白裏透紅,倒也不知道他臉上的紅暈是因為熱還是因為害羞,黑色的頭發垂著水珠耷拉在耳邊,像個被媽媽揪住洗完澡的小男孩似的。
“你不熱啊,剛洗完澡就要穿居家服。”邊堯頭發短,他拿著毛巾擦了幾把往肩上一擔,大剌剌地往沙發上一靠,“給你洗澡可真累!”
修頡頏並不好意思在宋儒儒麵前如此暴露,貼著衛生間的外牆一點點挪去臥室穿衣服了。他白皙的後背和筆直的長腿,倒真有幾分秀色可餐,尤其是肩胛骨的線條,宋儒儒默默給自己又盛了一碗湯喝。
趁著修頡頏進房間換衣服,宋儒儒問邊堯,“你剛才要洗的那裏是哪裏啊?”
“啊……那個啊。”邊堯起身走到廚房給自己裝了一碗飯,“頡頏以前就不許別人碰他那裏。”
“那你還非要洗?”宋儒儒的思維已然發車,老司機油門一踩,直接就是180碼。
“肯定要洗啊!”邊堯義正言辭說,“你說他一個大男人怎麽會怕人碰腳底心,他都洗澡了,還能不洗腳?”
嘭地一聲,老司機車胎爆了。
宋儒儒艱難地說:“你們說的那裏是腳底啊?”
“要不然你以為是哪裏?”邊堯夾了一口青菜邊嚼邊說。
宋儒儒當然不能承認自己想歪了,隻得更加義正言辭地說,“我以為說的是二頭肌……”
“我好好的非要洗他的二頭肌幹嘛……”邊堯一臉嫌棄的表情,“我給他搓二頭肌?那得多惡心啊!”
宋儒儒白了他一眼,“你洗腳底也沒好到哪裏去!”
邊堯聳聳肩,“那起碼不娘吧。”
修頡頏換好衣服出來,他碗裏吃了一半的飯早已涼了,他左手拿著飯勺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麽辦。宋儒儒舀起一勺熱排骨湯給他淋在飯上,用喂狗的方式對他說,“泡泡吃吧。”他點點頭,用飯勺把湯和飯拌勻,就那麽一口接一口地吃了。
邊堯指著他受傷的右手問:“是明天去醫院拆繃帶嗎?”
“恩。”修頡頏點點頭,轉而問他,“你來找我有事嗎?”
“我不是來找你的……”邊堯話沒說完,自己先傻了,洗澡洗得太開心,把正事給忘了。他手裏的筷子吧嗒掉落在桌上,臉上的表情經曆了相當複雜又快速的變化,像是一個加速快進的表情包,“儒儒……我捅婁子了……”
宋儒儒還記得不久前,她剛剛和溫惜說邊堯是個靠譜的人,立馬就被啪啪打臉了,可見這世上就沒有一成不變的人和事,尤其是邊教授的兩個兒子,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上梁不正……哦不,是虎父無犬子。
宋儒儒想著事已至此,與其責怪邊堯,不如趕緊通知溫惜。好在有邊堯在,修頡頏也有人照看了,她風風火火就趕去找溫惜。
邊堯和修頡頏被丟在家裏,兩rén miàn麵相覷,氣氛有幾分尷尬。
修頡頏先開了口,語氣帶著濃烈的不滿,“為什麽你做錯事她都不怪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邊堯雖然覺得宋儒儒沒責怪自己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但他隱隱覺得這個問題或許是個坑,如果自己稍不留神流露出得意,修頡頏很可能會告狀也不一定!
“那我以前也不是故意的啊。”修頡頏扁扁嘴,他每次都是發自真心然後被她嫌棄啊。
“不如你換個角度想。”邊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儒儒嫌棄你,不一定是因為她討厭你……”
“那是……”
“或許她隻是特別特別喜歡我,舍不得罵我,和你沒啥關係,所以也不存在比較。”邊堯的笑容真摯又溫暖,手足之情感天動地!
修頡頏靜默了一會,抬頭問邊堯,“你說她特別特別喜歡你,是她和你說的嗎?”
“沒有啊。”邊堯搖頭。
“那你和她表白了嗎?”修頡頏又問,很認真地刺探敵情。
“也沒有啊。”邊堯繼續搖頭。
修頡頏眨眨眼,稍稍有些小得意,仿佛獲得了某種勝利。“那你根本比不過我啊。”
“噗。”邊堯笑了,“可你表白被拒絕了啊,你難道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裏,戀愛的法則是先成為朋友,然後進入曖昧階段,最後表白才會一次成功嘛!”
“……”修頡頏一下愣住了,“法則?”
邊堯聳聳肩,心疼地看了他一眼,“你看我不貿然表白,就不會被拒絕啊。我和她先做朋友,然後慢慢日久生情,你看你一上來就表白被拒絕,嘖嘖,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啊!”
修頡頏想了一下,確實是這個道理沒錯,他下意識地向以前那樣求助邊堯,“那我現在應該怎麽做?”
邊堯掃了他受傷的右手一眼,“我看你現在有心機得很,還用我教?苦肉計都使得出來,佩服佩服!”
“我是真的受傷了。”修頡頏承認替宋儒儒選課、提議合並上課,還有上課握手是他的心機,但受傷可真是意料之外的事。
要說以前,邊堯對修頡頏是一百二十個放心,可現在不一樣了,他親眼所見宋儒儒出現在修頡頏家裏,親耳聽到修頡頏哼唧要洗澡,若是到了這地步他還傳授經驗給對手,要麽是他傻,要麽就是他心裏喜歡的人不是宋儒儒,而是修頡頏。
“頡頏啊。”邊堯仗著自己比修頡頏大三個月,素來是用哥哥看弟弟的眼神看他的,慈愛又包容,“我們倆現在是對手,你懂嗎?我怎麽可能教你呢。”
“啊……”修頡頏想起來了,自己現在的對手是邊堯啊。他明白地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走到門口,單手開門下逐客令了,“那你趕緊走。”
“儒儒讓我照看你啊。”邊堯驚詫不已地看著修頡頏,“你不需要我了?”
“對啊。”修頡頏很認真地說,“要是你在這裏,她就不會來了,我當然要把你趕走。”
邊堯佯裝無奈地走到門口,臨走前他扶著門框問修頡頏,“頡頏,你之前不是說她騙了你,所以你不能喜歡她了。怎麽現在突然想通了?真假也不重要了?”
修頡頏反問:“那你之前不是還因為我猶豫不決?”
“不是你讓我不要顧慮你嘛。”
“你都不顧慮我了,我還顧慮什麽真假啊!”修頡頏嘭地一聲關上家門,動作迅猛地差點把門口的邊堯撞飛。
邊堯靠在門上笑了起來,可笑容卻漸漸泛苦,那件事要怎麽告訴頡頏呢?要如何對他說,也許……他並不能和宋儒儒在一起,他的喜歡,他的小心機,他為她所作的改變,很可能都是沒有意義的事。
十五的月亮十六的圓,今天記得看月亮哈
邊堯寶寶你知道這麽多,可能會很累哎,´不如像我們大可愛,啥都不知道就往前衝
不知不覺都寫了十六萬字了,根據我的慣例一般再寫5萬就該寫完了,但我為啥有一種可能寫不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