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莫須有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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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蘭眼神帶著安撫的意味看了看半夏,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的身邊,揉了揉她的頭,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是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來一股子莫名的自信,讓半夏也不自覺本能的選擇了相信澤蘭。
“算了算了,大少奶奶一向有成算的,半夏這個腦袋瓜子隻需要相信大少奶奶就好了,思考這些可不是奴婢擅長的事兒。奴婢這是杞人憂天了。”
半夏感覺到自己原本砰砰跳的急促的心髒,漸漸平穩,忍不住無奈的撫了撫額,歇下心思不再去費力想那些自己不擅長的東西。
趁著四下無事,半夏想著說不得大少奶奶和自己今日都要在這兒住上一個晚上了,這裏陰冷潮濕,荒廢許久,實在不是一個適合住人的地方。
半夏皺了皺眉頭,大少奶奶怎麽能夠睡在這兒呢?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半夏忍不住起身將周圍的環境稍稍收拾了一下,起碼變得幹淨整潔一些,也好讓大少奶奶睡得舒服一點。
這也是半夏此時唯一能夠為澤蘭做到的事情了。
商6下了商府送考的馬車,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總覺得有什麽事兒被自己忘記了,可是正當商6打算凝神思索之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喊:
“商兄!”商6的思緒被身後突然傳過來的揚聲呼喚,轉身向著來處看去,就見到一身簡裝的安平侯府二公子趙括正向著自己招了招手。
看到趙括也出現在這考場之外,繞是商6這般定力之人也忍不住有一絲意外,憑借趙括背後的安平侯府,若是想要入朝做官其實並不需要參加科舉選拔。
天子榮恩浩蕩,對於皇室宗親權貴子弟,完全可以依靠父輩蔭蔽獲得一個名譽職位,領著官家的錢糧,卻不需要真的做些什麽事。
京中很多權貴子弟都是依靠這個捐的了一官半職,雖然沒有什麽實權,但說出去到底也是一樁美談。
安平侯府這一輩隻有趙括和他的長兄兩兩兄弟,大公子要繼承安平侯的爵位,而二公子沒有襲爵的資格,卻也是備受父母親人的寵愛,嬌慣著長大的,對於梁棲事兒,趙括也略知一二。
聽說今年商6會下場應試,趙括也就求了兄長給自己弄到了一個會試的名額,過來湊了個熱鬧。這原本就是趙括臨時起意,商6還沒有來得及知道。
“小世子怎麽也來這貢院了?”
“你是想要問我為何要來參加科舉吧?雖然作為權貴子弟可以得到祖宗蔭庇的官職,但是我可看不上那些靠祖輩蔭庇,成日隻知道鬥雞走狗的紈絝子弟,我和商兄一樣,也想要施展一番心中的抱負。”
趙括看著貢院的大門,神色悠長。而商6被趙括這麽一打攪,等到回過神來之後就已經到了入場的時候,商6隨著眾人一起進入了貢院之中,恰好與前來報信的下屬擦肩而過。
貢院大門重新落鎖,三日時間未滿之前,大門是絕對不可能被打開的,也就意味著這三天時間之內,誰也聯係不上場內的商6。
那前來報信的影八站在貢院門口眼神焦急,周圍前來送考的人群都漸漸的散開了,隻剩下了一身小廝打扮猶豫不決站在原地的影八一人,顯得如此突兀。
在貢院門口站著護衛的幾個士兵警惕的向著影八看過來之前,影八就無奈的抬腳轉身離開,這雲翎國的科舉製度森嚴,貢院附近更是或隱或現的安排了很多高手。
誰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貢院之內,與正在科舉的舉子們聯係上。因為清楚這一點,就連平日裏一直在暗處跟著商6的影七這一次都沒有留在商6的身邊。
意識到沒有辦法通知到商6,影八隻好在自己還沒有引起旁人注意之時先行撤退。
澤蘭和半夏就將就著把祠堂的環境稍微收拾了一下,就這樣心安理得的待下了,想到這次自己竟然栽在了從來沒有提防過得煙姨娘手上,澤蘭就更覺得人心叵測。
雖然早就知道煙姨娘的性子不可深交,但是看到煙姨娘這般當機立斷下狠手算計自己的模樣,還是讓澤蘭對煙姨娘往日裏謹小慎微,膽小怕事的印象有了極大的改觀。
看來咬人的狗都不會叫,澤蘭眼神冷漠,但是直到現在澤蘭心裏都沒有把握確認煙姨娘自以為握在手上足以致自己於死命的把柄究竟是什麽。
這對於澤蘭思索接下來的應對之策實在是很大的障礙,可是此時此刻隻能夠靜待影八他們的音信,以不變應萬變。
本來以為今日自己要和半夏在這冰冷陰暗的祠堂裏麵就這樣將就一個晚上,可是誰知道還沒有等澤蘭和半夏坐下來休息多久,澤蘭就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澤蘭原本已經有些上湧的困意就一下子被她打了,澤蘭凝神看向門外,一陣開鎖的聲音過後,門吱吖一聲就被推開了。
“大少奶奶,祠堂陰冷難挨,讓您這樣的千金之軀委屈在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奴婢們對不住了,隻是您做的實在不地道,現在老爺震怒,說是要親自審問你呢!”
來人是一個眼熟的丫鬟,澤蘭看著門口站著的那個黃衫丫鬟,外麵的天還亮著,日光打在她的臉上,讓澤蘭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個有些眼熟的丫鬟究竟是誰。
“你是出雲院的丫鬟吧?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我實在是不明白,我澤蘭一向自認行事光明磊落,待你們這些下人自來不薄,你究竟是為了什麽和煙姨娘串通在一起陷害與我,若是你現在悔悟我還可以寬恕於你。”
澤蘭記得眼前這個氣焰囂張的丫鬟,正是原先在出雲院的屋子裏做掃灑工作的丫鬟,雖然是粗使丫鬟,但是澤蘭自認從來沒有虧待薄待過她們。
“大少奶奶就不要再垂死掙紮了,與其在這裏跟奴婢們狡辯,不如去商老爺的麵前,把自個兒做過的醜事都一一認下了,這才是真正的明智選擇,看在您母家的份上,商老爺說不準會對您網開一麵,隻是遣返回娘家,不至於鬧得太過難看。”
那黃衫丫鬟被澤蘭一番話說的有些心虛,隨即冷下臉來,對著身後吩咐了一聲,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就不由分說的闖進了祠堂,想要將澤蘭給抓住扭送過去。
澤蘭臉上一沉,對著那兩個麵露不善的婆子厲喝一聲:“放肆,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會走。”
這個時候半夏也被這些聲音給吵醒了,她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看到屋內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就驚得清醒了過來。
“你們這是幹什麽?難道想要以下犯上嗎?大少奶奶您不能就這樣跟她們離開。”
半夏擔心自己不在澤蘭的身邊,澤蘭會吃虧,當下就忍不住有些急了,想要上前擋住澤蘭的去路。
那兩個婆子不敢對澤蘭做些什麽,但是麵對著同樣是丫鬟出身的半夏可就沒有這般客氣了。當下就直接上前一左一右的夾住了半夏的身子,讓半夏掙紮不脫。
“你們別傷害半夏,要知道方才那人說的沒錯,就算我真的被栽贓了什麽洗不掉的難聽名聲,隻要我身後的澤家還在一天,商老爺就不會對我趕盡殺絕。
就算是遣返歸家,半夏也依然是我的人,是我澤家的人,若是不怕自己被澤家報複,你們盡可以對半夏動手。”
澤蘭對著那兩個麵色不善的婆子一頓威逼利誘,雖然心裏也是沒有底的,但是麵上卻絲毫也沒有流露出一絲心虛之感。
那兩個婆子也不是不知曉厲害關係的,此時被澤蘭這麽一嚇唬,原本就沒有多少膽子做什麽,想到這件事情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的好處,此時為了一個小小的丫鬟給自己平白無故的樹了一個強敵,顯然是得不償失的。
那兩個婆子對看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放開了鉗製住半夏的手,半夏得了空隙,一下子掙脫開來身邊兩個婆子的手,向著澤蘭處靠近了幾步。
“大少奶奶,您一定不會有事的,大少爺三日之後就會回府,到時候有大少爺在,誰也不能隨便算計您,冤枉您!”
“傻丫頭,您安心待在這裏等著我,相信我,我沒有做過什麽足以被拿捏的事兒,就算是商老爺一時糊塗被蒙騙了過去,杜撰的事情,永遠不可能變成真的。”
澤蘭倒是對自己的處境十分清楚,她安撫了一番半夏的情緒,這才安心轉身跟著先前那個口出不遜的丫鬟往商老爺處走去。
與此同時,澤蘭心裏麵也在憑借著方才和這個丫鬟之間的三言兩語猜測著接下來等待著自己的那個莫須有的罪名究竟是什麽罪名。
好在正廳距離這邊的小祠堂離的並不是很遠,這一路上走過來,澤蘭的情緒已經越來越平靜了,隻是她的心裏麵也漸漸湧上了不好的預感。
關進祠堂,正廳審訊,今日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極了半年前鳳姨娘被清姨娘之死拉下馬時候的場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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