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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以他們的身份，就算她這樣做也沒什麽。但白明月還是很快起了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白明月總覺得白詩嘉看她的眼神，坐著的時候和起身的時候是不一樣的。
    但她也沒多想，更無意去探究，她也隻當自己是多想。
    “我聽蘇特助說，夫人也是a大畢業的學生對嗎？”白詩嘉笑著說道，後背不覺繃得筆直，臉上重新多了幾分自信。沒坐在總裁座位上的女人，站起來無論身材還是氣質，都是不如她的。
    這是她覺得的，也是在她麵前，突然有了底氣的理由。雖然外表看來，她沒盤起頭發的樣子和她有些相似，但也隻是發型很像而已。
    “是的，你也是嗎？”聽到她的話，白明月也有些驚訝，眼裏閃過一絲欣喜，難得的對她有了幾親切的感覺。畢竟，畢業這麽多年了，一直沒再遇到過學校的同學。
    自從和墨子寒在一起之後，她所有的圈子僅限於他，以及他身邊的，和他有過接觸的人。齊芬鬱然然是這樣，楊若兮也是這樣。
    唯獨一個阮啟軒，可他很早就從學校綴學了。大概，每一個體驗過生活的人之後，都會對之前美好的校園時光產生懷念吧，白明月自然也不例外。
    “嗯，我是a大金融係畢業的，比夫人要早三年畢業。”白詩嘉笑著說道，眼裏閃過一抹複雜，中午休息的時候，她從以前在學校，對她頗多照顧的老師口中，不著痕跡的打聽到了有關白明月的情況。
    因為是近年來剛畢業的學生，再加上白明月在學校年年拿獎學金，是老師同學眼中的優秀學生。對於這樣的學生，老師自然不會忘記。
    幾乎是在白詩嘉裝作無意中一提到她，老師便立刻想起了這個人。
    “詩嘉啊，白明月這個女孩子就和當初的你一樣。不光長得漂亮，還特別聰敏好學，十分勤奮，可惜呀，就是家境太差了，要不是學校給她減免了不少學雜費，估計她連大學都很難撐著上完。”
    這是當時老師對她說的，著實讓她感到驚訝萬分。她以為，白明月這麽普通的女人，就算長得也算漂亮，但在寒芒影視這樣美女如雲，漂亮女人一抓一大把的地方，絲毫沒有任何出眾的地方。
    她能嫁給墨子寒，一定跟她的出身有關，說不定也是靠著家裏特殊的身份背景，所以才能嫁給墨子寒這樣的優秀的男人吧。
    她和老師提起白明月，也隻是因為不甘心而問一問。卻絕沒有想到，她的出身竟是如此普通，而且因為家裏窮差點連大學都念不上去。
    這比她家之前好歹是做建材生意，卻因為父親有錢後好賭而敗了家的家庭出身還要差。至少，靠著白家不少殷實的親戚朋友幫襯，她從來沒為學費發過愁，再加上她本人又爭氣。
    “是嗎老師，那她家裏是做什麽的呢？”當時她裝作很隨意的又問了一句。
    “這個就不知道了，她父母都沒有正式工作，具體在做什麽誰也不知道，對了詩嘉，你怎麽會突然問起白明月的事情，說起來她可是比你要晚三屆畢業的學妹呢。怎麽，難道你們現在在一起工作嗎？”這些話，老師是笑著說的。
    隔著手機話筒，電話那端的老師看不到她那時臉上的表情。她有些不甘的冷笑著，怎麽也不想通，人的命運怎麽就能相差這麽大。
    比她晚三年畢業的學妹，也隻比她小了兩歲而已。這說明論能力，她是比她強的。可現在呢，在公司人家是老板娘，而她卻在她男人的手底下工作，看盡別人的臉色。
    因此，白詩嘉又不無羨慕的，隨意的說了一句，“不過，我可沒夫人這麽好的命。想要什麽還得靠自己的能力，辛辛苦苦的工作。不像夫人，什麽都不用做就什麽都有了。”
    這一句話，將白明月對她，才將將多了幾分的親切感，被掐滅得不剩分毫。隔著麵前那張寬大的辦公桌，白明月定定的看著她，擱在桌麵上的手不覺收緊。
    她握了握拳，看著白詩嘉那張帶笑的臉，分明的看出她眼裏的鄙夷和不屑。雖然並不明顯，而且，掩飾的極好。
    白明月一笑，麵色淡淡，目光卻瞬間冷了下去，“是嗎？”
    “夫人覺得不是嗎？”白詩嘉仍是笑得優雅動人，“難怪人家說幹得好不如嫁得好呢……”
    “可能吧。”白明月盯著她的眼睛，嘴角笑意倏地放大，半是隨意半是嘲諷的說道：“不過我始終覺得，人各有命，自己能有什麽樣的命運，完全取決於自己的能力。所以對女人來說，嫁得好也算是一種本事吧，白秘書覺得呢？”
    此刻，她終於明白她對白詩嘉沒有好感的原因在哪裏了。她和那些愛慕著墨子寒的女人一樣，她也是傾慕著墨子寒，並且為此嫉妒她，所以才說這樣的話諷刺她吧。
    白明月笑看著白詩嘉，隻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她心裏有多麽的憤怒。懷孕之後到現在，許久沒出來上班，她幾乎都快忘了，嫁給墨子寒這樣的男人，她要承受多少外在的壓力。在他身邊，她要麵對多少女人的敵意——這些都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清楚的看到白詩嘉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看著她的眼神極不自然，顯然是有些憤怒，卻顯然在克製。
    “是啊，嫁得好也算是一種本事，一般人哪有夫人這樣的本事，能嫁給墨總這樣優秀的男人呢。”白詩嘉唇角一扯，笑得有些難看，卻極力裝作自然的說道。
    白明月唇角微彎，不置可否，“白秘書要是沒什麽事的話，請出去吧。”
    饒是她性格再與人無爭，此刻也不禁動了怒。這話，她說的很不客氣，客氣中，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即使她明知道，自己是因為墨子寒的原因，所以才有這麽特殊的身份。
    之前從來沒想過，也不屑於利用這樣的身份。可現在，她是真的有點憤怒了。她不願與人為難，但並不代表她被人為難著，還無動於衷。
    “還有事嗎？”見她站著不動，白明月又問，隻是臉色冷了幾分，眼神也有些犀利，明顯帶著居高臨下的壓迫。
    白詩嘉臉上的笑終於斂去，她沒再說什麽，轉身快步離開。帶上辦公室門的那一瞬間，清楚的知道自己得罪了這位總裁夫人，心裏是有些懊悔的。
    畢竟墨少替她還了那一百萬的債務，為此她跟寒芒影視簽了十年的工作合約。同樣她也很清楚，要是沒有墨少出手，她要償還的債務哪裏隻是這區區的一百萬。
    那個孫總會管她要雙倍的利息，卻是沒敢問墨子寒多要一個子兒，否則的話，她現在隻怕，連工作自由都沒有，更不要說隻簽這區區十年的工作合約償還債務。
    輕輕籲出一口氣，白詩嘉心情複雜。隻是，縱然這樣，她還是覺得很不甘心啊。憑什麽一樣的出身，甚至她還不如她，又一樣是從a大畢業的學生，她就能有這麽好的命。
    而此刻，在辦公室的門被帶上之後，白明月臉上克製的表情，終於徹底垮了下來。
    墨子寒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見白明月沉默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麽入了神，見到他和蘇哲進來全無反應。
    隻是，他能感覺得到，她好像有點不開心。
    “你先出去，新項目啟動的事情我們晚點再談。”墨子寒皺眉，對蘇哲說了句。
    蘇哲看一眼旁邊沙發上坐著的白明月，了然一笑，“好的墨少，資料我就先放在你這裏了。”
    蘇哲說道，放下一份文件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開了半天的會難免有些疲憊，墨子寒扯了扯脖頸間的領帶，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怎麽了，在想什麽？”他低聲問道。
    直到身下坐著的沙發突然往下一陷，白明月才驟然回過神，微微吃驚，旋即搖頭，“沒，我沒想什麽。”
    她說道，看著墨子寒的眼神，多了幾分他看不懂的情緒。墨子寒探究的看著她，她卻迅速轉開了視線，隨手拿起了一旁的包。
    “我想先回去了。”她忽然說道。
    男人濃眉緊蹙，抬手看了一眼時間，“我還有兩個小時就下班了，你不等我一塊嗎？”
    “不了，我先回去吧。”白明月說道，隻覺得心裏很不舒服很不舒服，那種感覺無法形容，她隻知道現在，不想麵對墨子寒。
    或許是因為嫁給了他，作為她的妻子，她沒辦法做得到像從前一樣，坦然的麵對著那些傾慕他的女，並對她們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來的敵意根本不放在心上。
    如今，她已經做不到不在乎了。
    “我讓人開車送你。”墨子寒定定的看她幾秒，隨即淡淡的說道，也沒勉強，隻是，他也沒了耐性再哄她。深邃的眸底，壓抑著幾分難以察覺的不悅。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白明月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她心裏很亂，拎著包人已走到辦公室門邊，沒注意到身後仍坐在沙發上的墨子寒，臉色徹底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