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我也絕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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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生的女兒二十幾年來都在別人身邊長大是蔡舒雅心中永遠的痛,她無數次想起,無數次後悔自責。現在,聽到上官映雪的質問,更是淚如雨下。
    “映雪,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蔡舒雅哭得傷心,或許是她真的做錯了,她真的做錯了。
    她當年不該因為一已之私,為了自己的孩子過上好日子而將別人的孩子換走。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的親生女兒會一直在她自己身邊。
    她也不會做錯事麵臨現在這種局麵,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的錯!老天要報應的話,應該報應在她頭上才對,為什麽要報應在她女兒身上啊?
    蔡舒雅心如刀割,可麵對她的痛苦,上官映雪卻不為所動,相反,蔡舒雅越痛苦,她就越是放心。認定她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去坐牢,絕不會!
    “既然知道對不起我,就想辦法救我出去。”上官映雪咬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別讓我這輩子都恨你!”
    蔡舒雅呆住!探視時間很快過去,上官映雪被帶回了牢房。蔡舒雅失魂落魄的走出警察局,整個人就像被抽掉了魂。上官映雪形容慘淡的樣子不斷在眼前放映。
    她的話,也不斷在腦海中回放。
    她說,“別讓我這輩子都恨你!”
    蔡舒雅痛苦的閉上眼睛,眼淚止都不止不住。為人父母,誰願意被自己的孩子這樣痛恨呢。可是現在,她該怎麽辦,又能怎麽辦呢?
    她在外麵呆了一會兒,等心情平複的差不多了這才回到醫院。離開醫院這麽久,醫生和護士見到她,似乎並不知道她出去過的事情,並沒有多問半個字。
    蔡舒雅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是想到上官映雪,又覺得心裏十分難受。她在病房裏呆坐許久,最後還是起身,踟躇著走到了白明月的病房外。
    墨子寒就在這個時候,恰好從裏麵走出來。見到她,他眸光閃了一下,隨手帶上了病房的門,並沒有說話。隻是那雙眼睛深邃中透著犀利,仿佛能看透了她。
    蔡舒雅肩膀顫了兩下,通紅著雙眼低下了頭,有些不敢看他,囁嚅著道:“……子寒,明月她、她還好嗎?”
    聲音輕如蚊蚋,幾不可聞。墨子寒默了一下,方才緩緩開口,“她還好,你不要進去看看她嗎?”
    他知道她去了哪裏,也知道她剛回到醫院,並不打算主動去問。他說著,側身讓到了一邊,給她讓出路來。
    蔡舒雅僵了僵,望著那扇近在咫尺的病房門,想到白明月,腳下便如有千斤重,怎麽也邁不開步子。她僵硬的搖了搖頭,目光躲閃,“我……我還是不打攏她,讓她好好休息。”
    與其說她是在自欺欺人,更不如說她是在說服自己。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自圓其說。墨子寒看著她目光溫溫淡淡,微點了下頭,並未說話。
    他抬腳正要走開,蔡舒雅忍不住叫住他,“子寒!”
    墨子寒身形一頓,眼睛看著別處並沒有回頭,他知道她要說什麽,也等著她,看她是否能說出口。
    他這樣的反應,讓蔡舒雅心裏更加沒底。可為了上官映雪,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蒼老的臉上灰敗中,帶著一抹掙紮,最後她還是問道:“子寒,你打算怎麽對映雪?”
    男人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緊了緊,他轉過身,並不意外,可看著蔡舒雅祈求的眼神,還是為白明月而感到難過。
    “這個,我想警察已經跟你說過了。”墨子寒說道,清冷的眸子冰冰涼涼,已然沒有了半分溫度。如果說他之前因為白明月,對蔡舒雅還有幾分客氣和尊重。
    那麽現在,對他而言蔡舒雅或許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蔡舒雅呆住,旋即含著淚小聲哀求,“子寒,能不能……能不能再……再給她一次機會,放過她這次……”
    似乎也知道自己說出這話有多過份,她臉上盡是淒苦,費了好大勁才終於說出這幾句話。
    墨子寒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眼神變得冷酷而咄咄逼人,“你覺得,這可能嗎?”
    蔡舒雅僵硬的站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因為你,明月已經受了很多委屈。你要是還顧念母女一場的情份,就別再為了上官映雪一再傷害到她。”墨子寒說道,頓了頓,他壓著嗓子又補了一句,“我也絕不允許!”
    話裏帶著警告,他的態度已經再明確不過了。蔡舒雅臉色蒼白如死,身體晃了晃,似乎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話。這時,宣柔心從裏麵走出了出來,“子寒,你進……”
    她話未說完,看到門外站著的蔡舒雅,不禁臉色一沉,刷地沉了下來。她沉著臉,冷冷的瞅了她一眼,繼續對墨子寒說道:“你進來陪著明月吧,我明天再過來看她。”
    墨子寒點點頭,瞥了一眼蔡舒雅,什麽也沒說。
    等他進去之後,宣柔心走了出來,隨手帶上了門,看著蔡舒雅揚了揚下巴,眼裏是不加掩飾的怨恨,“你杵在這裏做什麽?”
    看在白明月的麵子上,她已經做到極限,沒有對她太過份。
    蔡舒雅卻看著她,眼裏倏地騰起一抹希望,“上官夫人,我……我能不能跟你單獨說幾句話?”
    宣柔心皺了皺眉,有些狐疑的打量著她。卻沒說什麽,一言不發的走到走廊另一邊。蔡舒雅連忙跟在她身後走了過去,片刻,宣柔心停下,冷冷的道:“說吧!”
    蔡舒雅頓了一下,話到嘴邊,她一時竟有些難以啟齒。宣柔心回眸掃了她一眼,臉上有些不耐。蔡舒雅鼓足勇氣,看著她懇求道:“夫人,映雪的事情,您應該不會不管吧?”
    宣柔心一怔,旋即冷笑,反問:“你想我怎麽管?”
    蔡舒雅被問住,流著淚道:“夫人,不管怎麽說,映雪都是您一手帶大的。看在,看在她和你母女一場二十幾年的情份上,您原諒她、原諒她這一次,總不讓她真的坐牢……”
    宣柔心已經聽不下去了,看著她冷笑連連,“嗬!說得好,母女一場,二十幾年的情份啊。我對映雪是這樣,那你對明月呢?”
    手指不覺收緊,她眉梢微挑,眼角有幾縷魚尾紋,此刻卻勾出一抹淩厲的氣勢。原本想到上官遇雪還有些痛心,現在被蔡舒雅這麽一問,隻剩下憤怒。
    她怎麽就忘了,映雪是眼前這個女人親生的。她倒是念著母女一場的情份,哪怕上官映雪犯下了這麽大的錯,傷害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痛心之餘依然還是會心疼她。
    可是她的女兒呢?她叫了二十幾年媽媽的這個女人,似乎一點也沒有顧及她的意思,竟然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能開得了這個口求她,簡直可笑!
    她為自己的女兒感到可憐、更可悲,對上官映雪的那份惻隱之心,被打散的不剩分毫。
    蔡舒雅被她說得臉色慘白,眼淚叭嗒叭嗒往下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宣柔心深吸一口氣,這裏是醫院,她也不想驚動白明月,費了好大勁才壓下心頭那團火氣。她沒再理會蔡舒雅,扭頭就走。
    “夫人!”蔡舒雅卻啞著嗓子叫了一聲,聲音裏盡是絕望和悲涼,隻聽嗵的一聲,宣柔心猛地回頭,就看到直通通跪在地上的蔡舒雅。
    她看著她,滿臉是淚。
    “夫人,我求你,原諒映雪吧,不要怪她。一切都是我的錯,要不是當年我把明月換走,或許她今天就不會做錯事。可她還年輕啊,難道真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坐牢嗎?”
    綁架不是小事,真要被判了刑,上官映雪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將會在牢裏度過。而蔡舒雅今天去看她的時候,看到她那麽可憐又狼狽的樣子,已經心疼到受不了了。
    她無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上官映雪如果在那裏呆個幾年後出來,會變成什麽樣子。
    宣柔心震愕的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她抿緊了唇,看著她如此痛苦,心裏也不好受。到底是養育了二十幾年的女兒,嘴上說得再絕情,心裏也無法做到真正割舍啊。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是一想到白明月,心底被刺痛的那道傷口似乎被扯得更痛了幾分,她忽然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也無法說得出口。
    要她原諒映雪,不讓映雪坐牢,那明月呢?對映雪的不忍心,就是對明月的殘忍,她如何對得起自己的親生女兒。
    “……可我又能怎麽做呢?”宣柔心說著,身體晃了晃,似乎也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
    踉蹌著跌坐在一旁的長椅上,許久沒有說話。見慣了宣柔心的強硬和高傲,此刻看到她這樣痛苦而軟弱的一麵,蔡舒雅心裏更加難過。
    她一直沒有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滾落,嘴裏不住的喃喃著:“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的錯……”
    她就是一個罪人,無論是對映雪還是明月,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今天的局麵,全是她一手造成的,蔡舒雅的眼淚幾乎要哭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