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什麽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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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景辰愣住,急忙道:“映雪,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不是你們所有人都這麽以為,覺得是我欺負了她我可惡,而她就無辜她就善良?”上官映雪激動的打斷了他的話,“為什麽你們就不覺得,是她欺負了我呢?”
上官映雪眼裏閃動著淚與恨,用力攥緊了拳。仿佛因為上官景辰的話,徹底點燃了她心裏壓抑著的情緒,她幾乎都是有些失控的,爆發了出來。
上官景辰看著她,眼神悲涼,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她居然會這麽想,責怪她麽?又於心不忍。解釋的話,她這個樣子,哪裏像是能聽得進去。
他低了眸,有些疲憊的道:“映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非要這麽以為的話,難過的不隻是你,我和爸媽都是一樣的。”
“我說錯了嗎?”上官映雪卻覺得很可笑,也恨極了,脫口便道:“難道不是她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幸福,又搶走了你們?她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
“映雪!”上官景辰無力的看著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了。他看著上官映雪,從沒有覺得像現在這樣無奈過。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他和她之間的距離,隔得很遠,很遠!
哪怕他有心彌補,刻意拉近,最後卻還是讓彼此之間的距離更大,也更遙遠。一時之間,他沉默了下來。套房裏很安靜,安靜到上官映雪憤怒而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她爆發的怒意和不滿,是那樣濃烈而明顯。
許久,上官映雪抹了把眼睛,隻覺得心灰意冷,再沒了來之前存的那份心思。她以為上官景辰對自己多少是有點兄妹情份的,但現在看來,這份兄妹情份已然涼薄到了她無法忍受的地步。
這樣來看,她哪裏還有那個勇氣和底氣,覺得自己能憑著這份依仗,從上官景辰這裏得到些什麽呢。
“看來,我今天根本就不應該來。”上官映雪自嘲一笑,走過去拿起自己的包,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身後,上官景辰隻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終是沒能留住她,而他也灰了心。難道說這個妹妹,真的是要就此失去了嗎?男人英朗的五官,少有的沉鬱。
走出療養院,上官映雪牙根緊咬,塗抹鮮紅的指甲深深的掐進掌心的肉裏。外麵,天色已然暗了下去。她的眼裏,也似乎都看不到了一絲光亮。
她上了車,砰的一聲極其用力的帶上了車門,然而胸口的鬱結的火氣,並沒有因此而消散半分。她發動了車子,一腳踩下了油門。
轟地一聲,車子幾乎是直接飆了出去。療養院環境清幽,附近自然沒什麽人。因此,她的車子在公路上,一路就像發狂一般疾馳。
耳邊呼嘯的風聲,帶來一陣一陣,刺激般的快感。風吹散她發,卻吹不散她眼裏的陰鷙。車子在下一個路口拐彎,綠燈恰好顯示到了最後兩秒。
她咬牙,不管不顧的就衝了出去。刺拉一聲,另一側車道行駛過來的小轎車慌忙踩下刹車,發出刺耳的聲響。上官映雪也嚇了一跳,沒留意到斜刺裏橫插過來的這輛車。
驚懼之下,她憑著本能,下意識的猛打方向盤。砰的一聲,車子撞向了路旁的綠化帶,車頭整個都癟了進去。因為慣性,她整個胸口都狠狠的撞上了方向盤,痛得她蹙眉,呼吸為之一滯。
“他媽的,你是怎麽開車的?”緊急刹車的車主這時已經將車開到了路邊,他疾步走過去,破口大罵。
幸好這裏是郊區人少,這個時候也沒有多少車輛經過。否則他剛才就算緊急刹住了車,後麵的車子避之不及追了尾,也會造成不小的損失。
所以,車主簡直就是氣急敗壞。
車上,上官映雪揉著發疼的胸口。失神的望著被她破壞的麵目無非的綠化帶,隻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她的生活,也像這被破壞的綠化帶一樣,麵目全非到她無法接受,卻不得不接受的地步。
“沒了,什麽都沒了。”她喃喃著,倏地嗬嗬一笑,笑聲極其詭異。
車主本已走到窗外,貓腰看到車內坐著的是個女人,還是個長相美麗,卻似乎受了傷的女人時,本已愣了一下,旋即緩和了臉色,正打算好聲好氣的問清楚她情況。
可沒想到,換作別的女人早就急得不知所措了,她卻還能笑得出來。那笑聲,陰冷陰冷的,透過夜風吹入耳際,有說不出的滲人。
剛巧這時,上官映雪又扭頭看著他,幽眸明滅不定,那樣陰鷙。
“媽喲。”那人嚇了好大一跳,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這女人八成是有病!他咒罵了一句,顧不得多說什麽便轉身急急的離去,生怕會招惹上什麽事。
不過走之前,擔心這個女人還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來,他還是好心的撥打了一下交警的電話,“喂,警察嗎?這裏是環城路……剛剛發生了車禍,你們趕緊過來一趟……嗯對對對……”
男人掛了電話,很快開車離開。
上官映雪坐在車上,一動不動。被撞到的地方還是很痛,不知道有沒有被傷到。但她已無心顧及,她靠著椅背,麻木的坐著那裏。
心底就像破了一個大洞,那樣空,那樣空!空的,好像不剩任何東西,遠比身體上的疼痛,來得更要讓她難受。
砰的一聲,男人砸碎了手邊,能拿到的一切東西。上官映雪一走進來,看到就是這樣滿地狼藉的一幕。別墅的傭人躲得遠遠的,噤若寒蟬。
墨瀟然猛然抬起頭,兩眼猩紅的望著上官映雪,“你去哪了?”
他問,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裏往外蹦。渾身散發著怒氣,像一頭暴燥的獅子。
上官映雪麵無表情,就算沒提離婚之前,墨瀟然車禍後失去了雙腿,比這更惡劣的情緒她也見過了。因此,即使她無比厭惡,也早就習慣了。
“我去見上官景辰了。”她走過去,視線落到別處,仍是側著身體,並未正麵看著他。他們之間,即使再次因為彼此的利益關係而不得不被捆綁在一起,也改變不了相看兩相厭的事實。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現在,他們眼裏都隻有那個白明月。我說什麽隻怕都不頂用,別說回到公司,我連回去那個家都沒機會說出口。”
她語氣極淡,隱隱透著不屑。墨瀟然何其了解這個女人,他略微直了直身體,眯起眼眸光危險。是沒機會說,還是這個女人壓根就不想說。
都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了,不但還是沒長腦子,居然還這麽傲。也不看看,她如今還有什麽值得傲的資本。她要是識趣,早就應該自己拉下麵子,想盡辦法回到上官集團。
隻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低一回頭算是了什麽。可惜,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
墨瀟然此刻,也不知道是氣是惱,他看著上官映雪冷誚一笑,“真是沒用!”
“你……”上官映雪猛地扭頭看著他,氣得兩眼瞪圓。
“我說錯了嗎?”墨瀟然冷哼,倒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她額頭上還貼著塊紗布,他疑惑卻又不屑,“你受傷了?嘖,是因為白明月嗎?”
“夠了!”上官映雪已經不期待,他那張嘴裏能吐出什麽好聽的話來了。他那陰邪而不屑的眼神,刺痛了她那根最敏感的神筋。
她冷冷的打斷了他,“回來的路上出了點小事故而已。”微微握緊了拳,上官映雪半是惱火,半是克製的道:“墨瀟然,我們現在是各取所需,才會在一起合作。既然是這樣,你最好別再用這種態度對待我。否則……”
墨瀟然眸光微閃,涼薄的唇微微抿起一個弧度,表情有些陰鷙。等了一會兒,不見她繼續說下去,他冷冷的接了句:“否則怎麽樣?”
這個男人的眼神,看得她很不舒服。那種受製於人的感受,換成任何人都不會喜歡的。上官映雪別開臉錯開他的視線,而她對於這種壓製,根本就無法忍受。
以前是這樣,現在依然是這樣。
她咬了咬牙,雖是心存忌憚,仍是堅決的道:“否則,我能和你合作,也能和別人合作!”
男人眼神徹底冷了下去,上官映雪幾乎不用看他,都能感覺得到他此刻的陰森。她繃緊了身體,克製的忍耐著,臉上是不屈的表情。
墨瀟然看她一會兒,倏地一笑,“映雪,你過來!”
他聲音低沉,陡然間竟變得有些溫柔。這詭異的反差,自是讓上官映雪忌憚萬分。腳底下陡然的升起一股寒意,她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往後退了幾步。
“……沒事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了。”幸好,這所房子是上官家掛到她名下那些房產中的一套。她在自己的房子裏,至少從心理上會有點安全感。
何況,這間別墅的傭人都是她請的人,墨瀟然對她不會那麽過份。他們之前的那個家,她是再也不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