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離高考已經隻有短短一個多月了。”

    班主任何珊珊看著講台下那一群不是趴著打瞌睡，就是低頭玩手機的高三學生，很有些無奈的中斷了課程，細聲細氣的說道。

    “咱們濱縣雖說屬於沿海城市，但在bz市算是落後地區，所以，高考是改變你們命運的唯一機會，……”

    何珊珊用最誠懇的語氣和態度說著，看學生們我行我素，根本沒有絲毫的觸動後，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然而，就在她搖頭的刹那，一道閃亮的目光引起了她的警覺。

    這道目光來自最後一排，閃亮程度甚至比醫院的x光更具穿透力，似乎隻是那麽一閃的瞬間，就把自己看透了。

    “楊帆，你看……站起來！”

    雖然惱怒，但是何珊珊還是很理智的沒把“看什麽”完整的喊出來，否則，有那眼快的學生發現那小子的眼光落點，然後也跟著看過來，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何珊珊及時收住了話頭，換了一句嗬斥的同時，順手就把教案擋在了胸前。

    “我？”

    被點了名的楊帆楞了一下，不情願的“哦”了一聲，有些疲遝的站了起來，迎著何珊珊的目光有些冰冷，顯得頗不耐煩。

    誰都沒想到，這眼看就要午飯了，平淡無奇的半天就要過去，居然在這時候出現了這樣勁爆刺激的事情，全班同學的精神猛地一振，目光“唰”一下就集中到了楊帆身上，一些嘴快的同學不由得就幸災樂禍起來。

    “還什麽寒門貴子，我看就是個屁！”

    “是的呢，從重點班轉到咱們這個學渣班，到現在變成年級倒數，活該挨罵。”

    “就是，以為長得帥就能有特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還不一樣是個學渣？活該挨罵！”

    “帥有個屁用，就他那一天到晚皺著眉板著臉，看誰都像欠了他兩百塊錢似的了不起的樣子，活該挨罵！”

    ……

    長得高又長得帥，自然是男生的公敵，而因為楊帆不喜與人交往，一些向他表白過但是沒有得到回應的女生也酸溜溜的加入到詆毀他的行列中了。

    尤其是看到被點名站起之後的楊帆眼中依然充滿了倔強和驕傲，詆毀的聲音就從竊竊私語變得越來越大聲，話裏話外的意思也越發的尖酸刻薄了；更有人直接就罵出了“學渣”和“廢物”。

    “別說話，小心挨呲。”

    聽著越來越過分的冷嘲熱諷，班長兼班花，也是楊帆的初中同學陳玲忍不住了，目光如刀片般掃過竊竊私語的同學，露著兩顆小虎牙威脅道。

    身為班長，陳玲的學習成績自然是班裏拔尖的；不過，正因為學習不錯但成績卻一直追不上重點班的學生，所以特別能理解楊帆從重點班轉到學渣班的落差和感受，生怕他受不了全班同學的奚落當堂發飆。

    要是那樣，就出大事情了！

    當然了，也正因為是初中同學，陳玲對楊帆的家庭狀況也是比較了解的。

    母親早逝，父親在楊帆幼年就不知所蹤，是爺爺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的。所以陳玲能理解楊帆的冷傲和自尊；但卻更覺得楊帆成績的大踏步後退是不可原諒的。

    就那倒數十名左右的成績，你對得起楊爺爺？

    ……

    楊帆並不知道何珊珊為什麽突然發怒。

    他這會兒頭疼的厲害，外界的一切，在他的腦海中都是模模糊糊的，甚至連同學們竊竊私語聲傳進耳朵裏，都是那種無法聽懂的嗡嗡聲。

    不過所有人眼中的鄙視和嘲諷，他卻看得清清楚楚，雖然不屑於和他們對抗，但心裏還是充滿了苦澀。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從高二上半學期開始，楊帆隻要一用腦就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更讓楊帆痛苦的是，在高三上半個學期開始，他的記憶力突然開始莫名其妙的退化。不管是剛剛學的還是以前學的，他總是想不起來。

    於是理所當然的，楊帆淪落成了學渣中的學渣。

    不過，有一件事情楊帆一直搞不明白。

    那就是他在集中注意力的時候，總能看到一些被遮蔽的，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換句話說，就是能tòu shì！

    tòu shì當然是個好東西，全球億萬人估計都找不著幾個，這絕對是上天賜給人類，尤其是男人的禮物。

    但是對於楊帆而言，他的tòu shì簡直就是受罪。

    因為他沒辦法控製。

    比如集中注意力看黑板，結果視線卻從黑板上穿了過去，黑板上的字跡模糊不清不說，還混雜著一塊塊磚頭，以及在磚牆裏有繁忙勞作的螞蟻。

    還比如說，剛才楊帆確實是看著何珊珊的胸口，但是他看到的不是任何能喚起男性本能的事物，而是一團夾雜著或白或紅的肌肉，以及正反無數弧形，正在撲通撲通跳躍，有鮮紅的血液在其間鼓動激蕩的，模糊的心髒。

    剛剛之所以眼中閃動了光芒，是因為他看到何珊珊在深深吸氣的時候，模糊的心室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拇指粗的腫塊。

    為了看得更清楚一點，他把注意力更集中了，於是眼中才閃出了亮亮的光芒。

    很不巧的是，剛好被何珊珊發現了。

    “楊帆，我問你在幹什麽？”

    何珊珊悄無聲息的把“看哪裏”變成了“幹什麽”，板著臉質問道。

    “我，……”楊帆的目光從何珊珊的胸口移開的同時咽了口唾沫，讓měi nǚ班主任更加的惱火了。

    “我在聽課啊。”口水已經咽下去了，說話自然就順暢了。

    “聽課？”何珊珊冷笑著深吸一口氣，準備嚴肅的訓斥一番。

    但就在她深深吸氣的時候，就見到楊帆眼中又閃動了光芒，那目光，直直的又落在了自己高聳的胸口。

    或許是因為隔了一本教案的緣故，楊帆這次閃動的目光比上次更亮，如果說之前的是x光，那麽這次分明就是加強版的。

    “梆！”

    怒不可遏的何珊珊將教案狠狠地摔在講台上。

    “楊帆，你看什麽呢？！！”何珊珊大怒衝衝，質問脫口而出。

    “我……，我沒看什麽。”楊帆急忙移開視線，低頭說道。

    “姍姍老師，楊帆在看你的胸！”

    同是最後一排的葛洪軍突然大笑道。

    教室裏頓時鴉雀無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