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楊帆的回歸，濱縣一中最後一幢樓的最高兩個樓層十分安靜，偶爾有同學從走廊穿過去衛生間，也是躡手躡腳，生怕打破這幾乎從來沒有過的氣氛。

    十時二十分，第二場數學準時開考，這樣安靜的氣氛更是到了一個頂點。

    這時候，高三二班和高三十八班這兩個班，無疑成了全校的焦點。

    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個今天安靜的出奇的兩個班正在暗暗的較勁。

    當然了，大家也明白，這樣的較勁與其說是兩個班，不如說是楊帆一個人獨自跟一個班，而且是學軍班的對抗。

    張校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次模擬考的試卷難度怎麽這麽大？”何珊珊放下手中的數學卷子，皺著眉頭問副校長張建道。

    她是二班的班主任，為了避嫌，自然不被允許參與監考，所以這時候她正待在教務處看卷子。

    對了，原先的教務處主任劉為民已經被調到學生服務處管後勤去了，據說他正在運作，準備調離一中。而教務處的工作，暫時由張建主持。

    嗬嗬，這卷子可不簡單。”張建笑了笑，把頭低了低，看了眼外麵，小聲說道：“這卷子是馬局長搞來的，我聽說是大名鼎鼎的衡穗中學的內部考核卷。”

    衡穗中學？”何珊珊聽了倒吸一口冷氣，說道：“他們內部考核的難度就這麽大了？這一般的大學生都不一定拿得了高分吧？”

    那是，他們的難度在業內是出了名的。每年百分之九十的名校錄取率呢，能簡單得了嗎？”張建得意的笑笑，要不是和校長關係好，他還探聽不到這套卷子的來路呢。

    這樣的卷子，衡穗中學的能拿幾分？”何珊珊盯著眼前的卷子，看著那些熟悉的文字、數字和符號，看得腦仁都疼了，於是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這我哪知道啊？”張建笑著搖了搖頭。

    正說話呢，桌上的電話響了。

    什麽？他交卷了？搞什麽嘛？這才開考多長時間？才半個小時嘛，你不讓他多檢查？哦，哦，說了，什麽，他說不用檢查了？胡鬧，簡直亂彈琴！什麽？怎麽辦？我怎麽知道怎麽辦？……，那個，等等，我問問校長。”

    張建從問第一句開始，就站起身來了，然後一句罵一句，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就差拍桌子摔茶杯了。

    對麵的何珊珊也沒好到哪裏去，聽到那句交卷了，她就“騰”得站起來了，一臉緊張，眼巴巴地看著對麵著急的跟火上房似的副校長，就想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這提前交卷的，是不是楊帆。

    他奶奶的，老娘算是老師吧，這也不過才把整張卷子看完而已，你一學生充衝什麽大頭蒜，這麽早就交卷？

    楊帆特麽的提前交卷了，而且還不肯檢查第二遍。真特麽扯淡！簡直亂七八糟！”張建不管自己的副校長身份，也不管麵前的是個單身美女老師的破口大罵，然後一邊按電話上的數字鍵，一邊說道：“我得跟校長說一聲。”

    啊，校長嗎？我是張建，有個事情我得向您匯報一下，……”

    張建吧啦吧啦幾句話，就把事情說完了，然後“嗯嗯”了幾聲，放下電話，對何珊珊說道：“校長說讓我們倆到他辦公室去，他會通知那邊監考的老師把卷子直接送他辦公室去，然後當場批改。”

    那，還等什麽，走啊！”

    何珊珊一聽，把身後的凳子往後一拉，也不管禮讓領導的規矩了，搶在張建前麵就出了教務處，直奔校長辦公室而去。

    不得不說，監考老師的好奇心也蠻重的，何珊珊剛到校長辦公室，卷子也送到了。

    馬局長也在校長辦公室內，而除了馬局和老校長之外，還坐著一個陌生的，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看樣子，不是老師就應該是教育戰線的領導。

    拿來，拿來，我看看。”

    老校長一見卷子到，立刻就起身伸出了手。

    接過卷子，立刻就仔細地看了起來。

    剛看一眼，老花鏡後的眉頭一展，說道：“這字真漂亮。”

    然後從上往下飛快地看過，看過一頁刷的翻了過來，又飛快的看完，鬆了口氣，抬頭看著馬局長，驚奇的說道：“竟然全做完了。”

    老校長不接觸具體教學工作已經好多年了，而且他的本職也不是教數學而是教政治的，所以對於答案正不正確他沒辦法評判，隻不過剛才接到楊帆提早交卷的時候，馬局長帶來的這位客人斷定，這麽短的時間內交卷，肯定有許多題目沒做。

    而且還對楊帆這樣的行為表示了肯定，既然做不出，不如早點交卷，把時間留給下一門。

    老校長嘴上雖然不說什麽，但是心裏肯定是不樂意的，所以卷子一拿到，他首先就看有沒有做完。

    一看是做完了的，老校長頓時就開心了。

    哦？”馬局長站起身來，拿過校長遞來的試卷，也是上下前後的看了一遍，然後“嘿”的一笑，轉頭對旁邊的中年人說道：“還真做完了，老李，這回你可猜錯了。”

    是嗎？我看看。”老李身子掙了掙，脫離了靠背，直起腰來，伸手去接試卷。

    做完就做完嘛，沒什麽大不了的。

    做為衡穗中學的副校長，這點氣度他還是有的嘛。

    這麽快的速度答完全部題目，隻能是一個理由，那就是基本上靠猜。

    但是，如果這名叫楊帆的同學用什麽“四短一長選最長，四長一短選最短，模糊不清c無敵”這樣的所謂猜題秘笈答題，那必定要錯的一塌糊塗。

    那我就批改了啊。”接過試卷的李副校長看了看老校長，又看了看馬局長，說道。

    改啊。”

    幾乎是異口同聲，老校長和馬局長同時點頭說道。

    哦，那好。”

    李副校長把茶幾上的手提電腦往身前拉了拉，心裏有些奇怪，這要是改出個不及格的成績，您倆這臉往哪兒放？

    所以對於這個叫楊帆的同學，這兩位是根本不在乎，還是自信過了頭呢？

    咳咳。”

    輕輕兩聲咳嗽，衡穗中學的李副校長開始批卷，校長辦公室內突然陷入了極度的安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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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