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要鬥符,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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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郭純和樓夜雨的比試,因是兩個縣學的最後決戰,都各為自己一方助威。待到郭純槍挑靈符落,那淩厲的槍法,已深得不少酷愛武技的男生讚許。到郭純憑一柄大槍,力抗風卷大旗、滾木、火塘時,那一往無前的氣勢,那力拔山兮的狂猛,那什麽都不放在眼裏、我自一槍當之的豪邁,更激起男兒心中的熱血和豪氣。泛餘縣學的男生,大半轉而為郭純助威。男生一邊,女生一邊,兩邊聲勢相近,聲浪相抗,倒是十分熱鬧。
擂台上,也越鬥越火熱。在樓夜雨的嬌喝聲中,郭純又連續挑飛多張靈符,力抗多塊靈符的威力。樓夜雨以自身屬性靈氣激發相應靈符的,陸續還出現了水、土屬性,郭純疑惑在心,都差點問出口:你到底什麽靈根?
樓夜雨巧妙至極的飛符手法,讓郭純唯以槍破,或挑飛一旁,回撥反擊卻難。甚至不使出輕功,還難以衝到能威脅樓夜雨的距離。
樓夜雨層出不窮的使符手段,讓郭純的槍法得到極好的磨練。郭純在以大槍對抗靈符的過程中,感覺渾身的力氣和注意力都被調動起來,果真刺激無比!
樓夜雨也越鬥,飛符的手法越圓熟,靈符搭配和戰術構思越巧妙。如此激烈的對抗,兩人都獲益良多。
剛刺落幾張靈符,郭純隻見樓夜雨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心想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就見一塊玉靈符,忽的一下飛上了天,再打著旋飄落下來。
郭純沒有趁機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緊握手中的大槍,打醒了十二分精神。樓夜雨的玉靈符,不是從八品下就是從八品中,這麽堂而皇之,鄭重其事,多半是從八品中。從八品中靈符的威力,超出了郭純本身的力量,需要認真對付,調動體內相應的屬性靈氣,有針對性地予以破之。
樓夜雨已經發揮出多種屬性靈氣的作用,風、木、火、水、土等,這回是什麽屬性?
玉靈符的符麵轉動著,緩緩下墜,郭純凝神看去。飛到半空再掉落,這種飛符激發的法門,讓他產生了好奇。他也想看清楚,其中有何關竅?
玉靈符掉到與他的視線差不多平行了,符麵轉向他。郭純看到,靈符上刻著一麵菱形的鏡子。鏡子?有何用意?怎樣發出攻擊?
郭純突然發現,靈符上亮起了一道光華,而此刻鏡麵正對著自己,心道不好。未及反應,一道反光被鏡麵折射過來,照進他的眼裏。
郭純隻覺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眼睛頓時看不見了。光符!她居然還有光屬性!自己這麽多光符,卻因為沒想到她還有光屬性靈根,吃了個啞巴虧!他的耳畔,傳來了樓夜雨吃吃的笑聲。上當了,這小魔女!名堂挺多的,還故意引自己入鷇。
郭純的耳畔,又傳來樓夜雨的叫叱:“看符!”不用說,一定是趁自己看不見,發出了靈符攻擊。
郭純心裏卻也沒慌,練槍法時,他已經嚐試夜晚刺擊飛灑的豆子,從月圓到月缺,從有月到無月,業已小成。為了練習飛符手法,他摸索從飛刀、飛鏢等多種暗器的手法中借鑒,而聽風辨器是其中必修的一課。
郭純盡力使自己心境清明,從飛來靈符的破風聲中,聽出了有兩張金屬靈符。金屬靈符與玉靈符厚薄不一,容易聽出。樓夜雨的金屬靈符一般是正九品上,對付起來不難,關鍵是找到位置。
郭純支著耳朵,心裏判斷著靈符的位置和距離,算準了,出槍如閃電,槍徑直刺出。一收一刺,跨度很大,若在武技對決時使出,就是舍命一刺了。這正是不發則已、一擊即中的“中平刺喉槍”,便是對等的武功高手,不防之下也會被刺中咽喉要害,何況隻是飛旋的靈符?
兩張正九品上金屬靈符“啪、啪”兩下落地,郭純在一瞬間刺出了兩記“中平刺喉槍”,其出槍、收槍、再出槍,已超出了平常人眼的分辨速度。
鏡子這光屬性靈符發揮的作用隻一小會,很快,郭純就恢複了視力。樓夜雨見郭純閉著眼都能刺落自己的靈符,然後兩眼帶著淚花,眨巴眨巴了一會,又能看見了。心裏驚歎之餘,更有點羞惱,雙手再度紛飛,大口袋裏,金屬靈符一張接一張地飛出。她中途歇了四次,每次隻是三個呼吸的時間,總共飛出了五輪靈符,每輪五張,總計二十五張。
二十五張靈符持續飛在半空,如同五個蝶陣在穿梭,在集體亮相,在繚亂地飛舞,異常壯觀和漂亮。可郭純就像專門毀滅美的劊子手,二十五張靈符與二十五顆飛灑的豆子沒什麽兩樣,被大槍的槍尖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接連刺落、刺落、刺落……
樓夜雨這一下飛符如雨,加上前麵那麽多,要是別人的話,靈符早就沒了。可看她大口袋的鼓脹度,分明還有一半還多。樓夜雨有點泄氣,靈動的眼珠子飛快地轉著,突對郭純說:“我後悔了,早知道和你純鬥符了。”
郭純隻是笑笑,心裏說:鬥符你更沒機會!
樓夜雨好像能看穿他的想法,又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是從八品靈符師,而且能越兩小階,能使從八品上靈符。”
“哦。”郭純當然不會否認,也不會肯定。
樓夜雨一下子變得義憤填膺,跳腳叫道:“我輸不要緊,但是你把自己的真本事隱藏起來,讓這次比試交流失去了意義。你不拿出真正的本領,就是沒誠意,就是欺負人!”
“不就是練個槍法,至於嗎?”郭純見樓夜雨好像真發火了,不想駁她的話,隻是口裏嘟囔著。
樓夜雨還想唬他一下,不過再繃著臉說話,就怕笑出來露餡了,隻用一對俏目瞪著他。
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郭純聳聳肩,把“五生風靈槍”收了起來,亮出雙手,說:“鬥符就鬥符,我準備好了,隨時奉陪。”
樓夜雨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還是不說話,強忍住內心泛起的笑意。不笑,不笑!一笑,自個玩的花樣就被人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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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擂台上兩人嘴上交鋒的當口,看台上的人嗡嗡議論起來。一名男生說:“可惜了,如此精妙的槍法!我還沒看夠呢,就換鬥符了。”
另一名男生說:“尤其是剛才那一槍,閉著眼,飛刺那兩張靈符,隔那麽遠,一刺即中,一槍雙符,簡直精彩絕倫!”
又一名男生說:“那一槍,堪稱我們這個年齡段最巔峰的一槍,怕是許久都看不到了。他是……一槍就刺中了兩張靈符。”他連比帶劃,說得眉飛色舞。
第一位出聲的男生糾正他倆:“不是一槍,是兩槍,隻是太快看不清,才以為是一槍。”
“你又看清了?”
“沒有,可是從靈符之間的距離去判斷,這麽遠,一槍刺兩符不可能。所以,應是兩槍,而不是一槍。”
幾個人為那是一槍還是兩槍,爭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