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說什麽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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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雨冉知道,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解釋的好,因為她爹誤會她是害怕總比知道她是鬼修來的正常些,所以穆雨冉靠在穆老爹的身上,一副虛脫的樣子。

    隻有君子遠,在控製住局麵以後,轉頭看了穆雨冉一眼,知道剛才是她出手相助,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但是那種被人時時刻刻關注,在危急時刻相助的那刻心動都讓他心裏充滿了陽光。

    遠處的大胡子和羽孟然對視一眼已經打算速戰速決了,畢竟一旦拖的時間越長,黑夜裏這鬼物的實力就會增加。隻不過,他們兩個心裏還有一個相同的疑問,那就是為什麽這裏發生的事,沒有皇城護衛隊過來。

    “君兄弟,你把那鬼東西,引過來,我們一起收了它!”羽孟然一邊動手,一邊快速地告訴君子遠。

    君子遠聽到羽孟然的話後,自然是以大局為重,很快便將穆雨冉幫助下重傷的一小團黑霧趕到了大胡子那邊,沒多久它們就合二為一了。

    “你們倆先頂上。”君子遠和羽孟然並排,大胡子一個閃身落到了他們的身後,兩個人都知道他有後招,所以齊心協力地開始負隅頑抗拖延時間。

    合二為一的黑霧在穆雨冉眼裏漸漸顯現了人形,那是一個穿著黑色羽衣的男人,他的臉上掛著邪肆的笑容,怎麽看都是一張邪氣凜然的臉,可是卻俊逸非凡。

    穆雨冉心裏一瞬間有一種鼓噪的混亂,那種逼迫極近的危險,讓她眼中滿是防備警惕,這個男鬼很不對勁!

    大胡子做法成功的那刻,一道放大版的八卦圖朝著那男人迫近,那人依舊臉色不變,反而朝著穆雨冉看了一眼,眼神意味深長,紅唇輕啟,說了一句無聲的話。

    這黑霧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大胡子他們三根本留不下他,君子遠和羽孟然扶著差點就摔倒在地的大胡子,把他扶到了一片狼藉的桌子旁邊,坐下。

    “乖女,怎麽了?”穆老爹看到穆雨冉捂著胸口,還以為這孩子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受到了傷害,緊張地把穆雨冉扶到了凳子上。

    靈均之前在一旁低著頭,心情低落,但是當他聽到穆老爹的聲音時,立馬擔心地看向穆雨冉。看到穆雨冉臉色蒼白,那雙靈氣的眼睛仿佛蒙上了陰影,頓時心裏很不好受。

    “我剛才那個男人”穆雨冉還有些失神,那個男人離去時對她說的那句話,雖然無聲,但是他特意放慢了動作,所以穆雨冉看得出他說的是什麽。

    “男人?什麽男人?”君子遠和羽孟然心頭一凜,皆疑惑地看向了穆雨冉,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不過他們倆,都有些猜測。

    大胡子現在受到了內傷,耳鳴不說,還頭暈站不住腳,所以大胡子根本不知道穆雨冉他們在說什麽。

    “你們沒看到麽?那個黑霧裏的人,是個男的,而且一直在笑。”咦,奇了怪了,明明剛剛她還對那個男人印象深刻,怎麽現在除了知道他很美,還在笑,就想不起來他的具體樣貌了呢?

    見穆雨冉說的不似有假,羽孟然陷入了沉思之中,君子遠則盯著穆雨冉蒼白黯淡的臉死看,受傷都是因為他麽,難道她喜歡自己?

    穆雨冉要是知道君子遠現在在想什麽,肯定會噴他一臉口水。不得不說這是一場誤會,雖然穆雨冉也會幫君子遠,但如果不是為了保護穆老爹和書生,她也不會出這麽力氣。

    “那個人做了什麽?”羽孟然總覺得穆雨冉這副失神的狀態是那個男人引起的,因而才有此一問。

    “他給我留了一句話,不過我不太清楚是哪個意思。”穆雨冉糾結地皺起了眉頭,她是看清了那男人的唇形變化,但是她又不是專業學過這個,隻能在心裏揣測。

    “說了什麽?”羽孟然扶著大胡子,眼神卻沒有離開過穆雨冉的臉,他對別人的表情變化自有一番識別的方法,所以穆雨冉不論說的是真是假,他都會分辨出來。

    “好像是我還會回來找你的,不確定有沒有一個們字。”穆雨冉撓了撓頭,穆老爹驚懼心疼地抓住了穆雨冉的胳膊,穆雨冉立馬反手安慰了穆老爹。

    羽孟然沉默了下來,這種厲害的鬼,沒個千八百年根本養不出來。如果是野生的老鬼,那就更厲害了,家養的還有道士幫忙,實力會大打折扣,隻有野生的鬼,才會拚死拚活自己打拚出一片天地。

    君子遠的眼裏出現了堅定,他不會讓這種禍害人的存在留在人間,哪怕是讓他魂飛魄散也不能讓他傷害到在場之人的一分一毫。隻是他此時的實力並不能對付這老鬼,所以接下來的曆練他得上心了!

    “哎呀,爹你別怕,以後我跟著他們學道法,然後回來保護你!”穆雨冉打起了精神來,眨巴著眼跟穆老爹撒嬌。

    穆老爹立馬瞪大了眼睛,看著穆雨冉的眼裏滿是疼惜與不讚同,他怎麽能讓自己的女兒去當道姑呢。

    “說什麽胡話,爹還用你保護啊,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到了時間爹給你找戶會疼人的人家,好好待嫁。”穆老爹被穆雨冉嚇壞了,語氣重了許多。

    穆雨冉頭疼地歪倒在桌子上,也幸好她旁邊的桌子是幹淨的,否則穆雨冉都做不出這鬼樣子。

    “爹!我就學兩手,又不是出家,你看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以後也會娶妻生子,我呢學了技術,以後嫁人了也能保護自己啊。”穆雨冉眼珠子一轉,不死心地說道。

    穆老爹氣的不行,堅定地拒絕了穆雨冉這異想天開的想法,隻是在穆雨冉的纏功下,這堅定變得有些潰不成軍。他平生最疼的就是自己的這個女兒,他希望她永遠在他的羽翼下平安快樂,而不是要在這混亂的世道裏掙紮存活。

    君子遠和羽孟然以及靈均都有些怔愣地看著穆雨冉,這個世道沒有女子學道法,一是苦與堅持,二是道士少不得要顛沛流離,而女子大都想要落地生根。

    靈均隻覺得穆雨冉這想法太讓人驚駭了,隻不過靈均覺得這樣聰慧毅力的穆雨冉,做出什麽都是正確的。

    羽孟然和君子遠也古怪地看著穆雨冉,雖然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麽想的,但是一個女的若是學道法,可不就是道姑麽?

    穆雨冉看到他們的眼神,有些不理解,她的主要目的當然不是學道法了,眼前這三個是不是沒懂她的意思啊?她隻是想借著學道法的借口出門,和君子遠他們一起去找自己的記憶,這樣很方便她掩藏自己的身份而已。

    “爹,好不好嘛?你是不是不疼女兒了,爹啊!”穆雨冉拽著穆老爹的袖子,嬌嗔地晃了起來。

    配合著她現在可憐兮兮的形象,穆老爹再多的不願意也說不出來了,隻要穆雨冉開心,沒有危險的事情他還有什麽理由去阻止呢?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爹答應你。隻不過你要答應爹,不要受傷,但是如果苦了累了不要放棄,半途而廢可不是我從小教你的道理!”穆老爹認真起來,穆雨冉都覺得挺嚴肅的,朝著穆老爹做了個鬼臉,惹得穆老爹破功笑了。

    “嗯嗯,我都知道了。爹,你現在快去房間休息吧,你這一把老身子骨,可得好好保養保養,女兒還想看你長命百歲呢。”穆老爹催促著說道,穆老爹被她推的站立不穩,笑著走了。

    至於這被龍卷風刮過的正堂,穆老爹暫且沒想起來,還有滿屋子的客人,穆老爹估計也在穆雨冉的甜言蜜語裏睡著忘記了。

    羽孟然隻覺得穆博文是他見過的所有父親裏在最疼愛女兒的,這個時代,大都是重男輕女,少有幾戶把女兒當寶的家庭,也不會讓他的女兒有自己的想法,聽女兒的話。

    “大胡子怎麽樣了,他好像到現在都沒睜開眼睛?”穆雨冉三步並兩步走到了君子遠的旁邊,一個順手將胳膊搭在了君子遠的肩膀上,這是她在現代養成的壞習慣,每次跑步之後沒力氣,她都會把胳膊搭在熟人的肩膀上,然後歇息。

    也是因為她遇到的都是不計較的朋友,所以這個壞習慣才會一直保留。隻是現在她做出這個動作,屋子裏的除大胡子以外的人都看向了她。

    “咳咳,丫頭,你是個姑娘,姑娘家的,勾肩搭背的,是不是有點不太好?”羽孟然本來就是長輩,這若是不拘小節的大胡子看到了,什麽話也不會說,但是羽孟然曾是教書育人的先生,對待禮儀這方麵格外看重。

    “羽大哥,我隻是沒力氣了,桌子又那麽髒,我不靠著他,我就倒下去了。”穆雨冉也很無奈啊,她想靠著這個冰塊臉道士麽,當然不想啊。不過,她有些驚訝,君子遠竟然沒有躲開,反而一本正經地放低了肩膀,好像是故意讓她靠的更舒服的。

    羽孟然嘴角抽了抽,這奇葩理由,想想也有道理,他也就沒說什麽了。更何況,君子遠那副樣子也不像是抗拒。

    大胡子恰好此時恢複了一些,睜開了眼睛,他的耳鳴當然還沒好,這得讓他回去製造一點治內傷的藥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