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第一場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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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遠堅定的拒絕讓穆雨冉滿心不快,不過她也沒有再浪費時間,畢竟演武場上遲到的話對名聲有礙,她也不是那麽不懂事。
街市的路很繁華,可是他們走的方向越來越人煙稀少,方向大概是在城裏的郊外,穆雨冉有些好奇,她還沒見過古代的演武場呢。
聽說古羅馬有鬥獸場,也不知道這裏的演武場跟鬥獸場一樣不一樣。
這樣想著的穆雨冉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麽奇怪,演武場明明是武者之間的較量,而鬥獸場那已經算得上是表演形勢的一種娛樂了。
一排排的建築在他們的身後遠去,一間不起眼的宅子出現在他們麵前。隻是從遠處看,它確實沒有一點存在感,這就跟普通的房子差不多。但是近看以後,穆雨冉看到朱紅的門上掛著鎏金溢彩的拉環,這種拉環非官宦人家不得使用。
大胡子上前敲門,君子遠沒有上前的意思,隻不過徐承言看了君子遠好幾眼,目光又隱晦地在穆雨冉身上打轉。
嘖嘖,他這個師兄,遇到了穆姑娘以後,還真是變得不像他自己了呢!
“吱呀”
開門的是個精神爍爍的中年男子,他的穿著整齊利落,但是衣服的麵料卻是上佳。
“戰帖可有?”他的神情帶有一絲打量,卻不顯得失禮,目光掃過穆雨冉時多停留了幾秒。如今道士雖多,但是女道士還是特別稀少的存在。
“有。”大胡子平日裏懶散的性子一瞬間改了些許,在這個中年男子麵前,他的態度不說畢恭畢敬,但也算得上尊敬了。
他拿出了一道戰帖,三道觀帖,遞給了中年男子。
戰帖是君子遠的,而觀帖則是他們的。這還是羽孟然花費了一點心思,才弄到了帖子,否則他們大概隻能止步門前了。
中年男子側了側身,讓出一個通道來,君子遠此時上前兩步,用眼神示意穆雨冉跟上他們的腳步。
“直走右轉,演武場就在那裏。”中年男子清朗的聲音響起,說完就關了門,到了一旁他自己的休息室裏了。
君子遠若有似無地看了他一眼,由他的眼力勁可以看出,這中年男子一身功夫不俗,而且很可能在兵營裏曆練過的。
走在路上,穆雨冉忍不住問了。
“那個守門的也是道士麽?”穆雨冉轉頭看了好幾眼,可是每一次,那個中年男子的眼神都能準確地發現自己,這讓她很懷疑,是不是自己已經被看破了。
對於演武場的事情,其實君子遠和徐承言了解的都沒有大胡子多,所以為穆雨冉解答的也就隻有大胡子了。
“不是,他是一介武夫,走路無聲卻有聲,是個練家子。”大胡子很想摸一摸自己背後的青偃月彎刀,但是在這裏,不能隨意拿出wǔ qì,不然會被視為擾亂秩序。
穆雨冉點了點頭,對於自己身份的事還有些揣揣不安,要是有道士想捉了她做小鬼可咋辦?但當她的目光轉向君子遠的時候,又莫名地安心下來。
進了門以後,擺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悠長的走廊,穆雨冉看著裏麵跟外麵大不相同的樣子,頓時心裏歎息。
果然有錢人家就是摳門,你看路邊那都是琉璃磚瓦,青瓷擺弄,門外的破落簡直就是個幌子。
“不愧是朝廷辦事,演武場比大戶人家還要精致。”穆雨冉感慨了一聲,突然想起當初去過的林家,現在林家也已經被抄家了,估計都充了國庫了吧!
走過了長廊,他們才堪堪到了演武場真正的入口,那裏有官兵把守,還有三兩個厲害的大師在那巡邏。
穆雨冉內心嘖嘖稱奇,君子遠卻神情絲毫不變,從頭到尾都是那麽從容淡定。倒是徐承言和大胡子,都有些擔心地看向君子遠。
“比試就快開始了,我先去場地登記。峰大哥承言,穆姑娘在這就靠你們照顧了。”君子遠轉頭跟大胡子徐承言囑咐了一番,穆雨冉暗中翻了個白眼。
都是君子遠的語氣太像托孤了,讓穆雨冉無力吐槽。
“放心吧,君兄弟,穆丫頭隻要不亂跑,我還是很有信心保護她的。”大胡子瞥了穆雨冉一眼,鏗鏘有力地回答。
徐承言也在一邊點了點頭,他肯定會幫大師兄保護好穆姑娘。
“大胡子,你可別亂說啊,我什麽時候亂跑過了?我這麽乖,你這麽說你的良心不會痛麽?”穆雨冉誇張地開口,當然這浮誇的演技並未讓他們三人相信,反而忍不住有種想笑的衝動。
大胡子笑完立馬吹胡子瞪眼,他也是老小孩的脾氣,不然也不會和穆雨冉玩到一起去。
“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就算是小丫頭片子也不例外。”大胡子說這話的時候眼裏帶著揶揄,看的穆雨冉鼓著臉頰瞪了大胡子一眼。
徐承言在一旁笑的格外肆意,卻讓小心眼的穆雨冉給盯上了。
“大嘴,你在笑什麽,你不能因為我叫你大嘴你就真的變成大嘴了!”穆雨冉朝著徐承言開嘴炮,受了無妄之災的徐承言一下子懵了。
君子遠也忍不住笑了,不過他咳嗽了兩聲,就和他們告辭,過去準備準備,上場比試了。
“君兄弟就快上場了,我們快去找比試台。”大胡子這一開口,就將被懟的徐承言給解救了出來,穆雨冉也不做聲,跟在大胡子後頭,乖乖地去看君子遠的鬥法。
比試台有六座,而底下的觀眾起碼有好幾百個,穆雨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龐大的人群,還真是一眼望去,都是黑色的腦袋啊。
“這觀看的都是道士麽?”徐承言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huó dòng,而大胡子雖然沒有參加過國師大選,但是京城的道士舉辦的鬥法他也是參加過的,所以了解頗深。
“大部分都是,但是還有一些在朝為官有權有勢的加上一些十分有錢的富商。”大胡子在有錢的前麵特地加上了“十分”。
穆雨冉和君子遠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過穆雨冉想的是:這萬惡的資本家啊,無論是在什麽時代,哪個時空,都不會缺少。
“咦?”穆雨冉打眼一看,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背影,那人不是在外麵撞到她跟她自來熟的冥軒麽?
“怎麽?”徐承言看到穆雨冉詫異的眼神,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立馬開口詢問。
“沒什麽,你還是快找找你大師兄在哪個台子上!”穆雨冉不欲多說,頭微微上仰,看向了那萬分顯眼的四個舞台。
徐承言一聽,暫且放下了對穆雨冉的追問,專心致誌地開始尋找起他的師兄來,很快在他的火眼金睛下,找到了他的大師兄。
“大師兄,在第三個台子邊上,估計正準備上去呢!”徐承言聲音不大不恰好讓大胡子和穆雨冉聽清楚。
這裏的比試采取的是守擂台的形勢,而君子遠就是守擂的那個人,六個台子下均勻地分布著好些觀眾,他們都是已經淘汰的或者是沒有參加的道士。
大胡子帶著穆雨冉和徐承言,艱難地擠到了三號台子的範圍內,一直擠不進去,隻能在外圍轉悠。
“這麽多人,可怕!”穆雨冉感慨的這聲真是底下觀眾的心聲,有些人是已經習慣了,但有些人卻覺得忍受不了。
“我來擠進去,你們倆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不要鬆開了。”大胡子說完,一臉慎重眼神發亮地看著台子的最近地方,那裏可以說是看的最清楚的地方之一了。
穆雨冉和徐承言趕忙抓住了大胡子的胳膊,在人群裏他靈活的像個泥鰍,左搖右擺地見縫插針,而且還一插一個準。
終於在他們快被擠chéng rén肉餡餅的時候,比試就快開始了。台下的觀眾立馬高素質地安靜下來,就怕影響到他們觀看鬥法。
穆雨冉悄悄地鬆了口氣,再擠下去,她可能就快被擠出義骸了,也幸好這個時候比試開始,能讓他們繼續受擠。
君子遠還未上台的時候,台子上已經站了一個人,那是個長相沉悶的男人,一身青色的道袍穿在他的身上,有些陰森森的。
等君子遠上台以後,先開始的是自我介紹。
“在下羅成華,不知閣下姓甚名誰?”君子遠對麵的男人率先開口,看到君子遠時那毫不掩飾的打量與不屑,表露的很是清晰。
君子遠卻不為所動地站在那裏,如果可以他連回話都沒興趣,像這樣自我良好看不清自己實力的人,他一向是不屑一顧的。
“君子遠。”簡潔明了的三個字說完,他便開始催促,“可以開始比試了吧,這裏可不是什麽拉話長的地方。”
穆雨冉在下麵看的都要為君子遠喝彩了,那個男人的眼神和眼中黑暗的氣息可一點都沒瞞過穆雨冉的眼睛,這個人絕對是養了鬼傀儡的。
君子遠的話不客氣的打人臉,羅成華臉上的傲氣掩蓋了他眼底的陰鶩,他顯然對君子遠的漫不經心十分氣惱,卻不願被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