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揍一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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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堂屋裏談了許久,君子遠和羽孟然向穆老爹告辭離去,穆雨冉並沒有挽留,而是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站在門口,穆雨冉湊到了羽孟然的旁邊,小聲地開口詢問。
“羽大叔,我們什麽時候去拜訪將軍府啊?”穆雨冉眼睛眨了眨,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一副打著什麽小心思的樣子。
羽孟然臉上麵帶笑意,心底滿是無奈。
“這,你要問子遠了,他若得空我們再去。”羽孟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君子遠,表示這件事由君子遠決定。
穆雨冉愣了愣,她以為君子遠比試,沒時間去將軍府拜訪,這件事由羽孟然和大胡子來執行,誰成想難道君子遠並不是每天都有比試麽?
腦海裏各種疑惑,穆雨冉轉身小跑到君子遠的旁邊,將這話又問了一遍。
“後天我晨間有場比試,倒是有時間去將軍府拜訪。”君子遠思考了片刻,看著穆雨冉回答。
穆雨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不過君子遠接下來的話,讓她鼓起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去將軍府之事我一個人便可以,你們就不要摻和了。”君子遠貌若潘安的容顏此刻冷峻而又認真,更添了幾分惑人的魅力。
“這怎麽可以?!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就算你不把我當朋友,那大胡子他們的想法你也不尊重了麽?”穆雨冉搬出大胡子和羽孟然的名頭來,口氣不善地說道。
君子遠卡了殼,眼神暗了暗,他的視線恰好與穆雨冉的眼神對上,一瞬間有些慌亂和無措,快的讓人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好,去了你不要惹事。”君子遠臉色變得更加冷淡,語氣中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可在穆雨冉聽來,卻是淡淡的不耐煩。
以為君子遠嫌棄的她,心生不滿,看到君子遠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更是心頭火起。
“喂!君子遠,在你眼裏,我就這麽不可靠麽?給你留下總是惹事的印象,我還真是失敗呢!”穆雨冉有些受傷地問道,這次是真的受傷,而非為了讓他們嚐試自己作品做出的wěi zhuāng。
君子遠心裏咯噔一下,想要解釋卻在看到穆雨冉指責憤怒以及哀傷的眼神下,沉默了。他最開始的想法,不就是和穆雨冉保持距離麽?現在不正是最合適的機會麽?
徐承言在一旁看著戲,直到看到穆雨冉哀傷羞惱,他頓時無語了起來。原來大師兄就是這麽對待他的心上人的麽?怪不得他到現在還單身呢!
注孤生啊,有沒有!
“穆姑娘,大師兄他不是那個意思,他是擔心你出事,才這般慌亂開口。”徐承言說的就是事實,可是這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更像是一種掩飾。
穆雨冉擺了擺手,心累地轉身回府了。背影看起來格外淒涼憂傷,仿佛秋風掃落葉,一地寒涼。
“大師兄,平日你還教訓我,要禮貌寬容待人,可現在你怎麽自己做出了這樣無禮的事情來?”徐承言質問道,語氣裏充滿了不解與指責。
君子遠對此,十分沉默,低著頭冷著臉望著地上。
大胡子和羽孟然過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副奇怪的畫麵。
這是怎麽了?
“剛剛穆丫頭怎的那副表情走了,誰給她氣受了?”大胡子直白地開口問道,目光在君子遠和徐承言的臉上流連,最後停在徐承言的臉上。
顯然,他懷疑罪魁禍首是徐承言。
徐承言立馬感覺不好了,難道他長的一張不可信的臉?怎麽這滿臉胡子的大叔懷疑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呢?
“唉唉,胡子大叔,你別看我呀,這次可不是我惹穆姑娘生氣,這個鍋我不背。”徐承言納悶地解釋,眼神戳在君子遠身上,意思是:快看他,快看他,就是他惹得穆雨冉傷心了!
大胡子驚訝了,竟然不是徐承言小兄弟。不過想想君子遠,也不是沒有可能,之前他們鬧矛盾也是如此,前頭吵架,後頭還不是好了起來。
“怎麽,你對穆丫頭說了什麽?”羽孟然問出關鍵性問題,眼神隱約有些責怪,他和大胡子一樣,是真心把穆雨冉當做自己的後輩來疼愛。
護短護崽子是他們的共同優點。
君子遠不說話,他知道剛剛是自己的錯,可是某種不可說的原因,讓他不想低頭認錯。
“沒什麽,等到拜訪將軍府那天,我來接她。”君子遠說完,就誰也不看地轉身離去,背影看起來孤傲而又寂寥。
徐承言很跟大胡子他們說了離別的贈語後,無語地追了上去,走在君子遠的身上,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君子遠看到了,但是他沒有詢問的心思,反而一路壓抑地回到寧安街上,天然居就在眼前,徐承言最終忍不住開口。
“大師兄,你這樣一點都不像你,優柔寡斷不明是非黑白。”徐承言抱怨似的開口,正因為這個,他才會對穆雨冉不滿啊。
以前,大師兄教訓他,是因為修行有缺,而現在,大師兄教訓他,是因為他得罪了穆雨冉以前,大師兄做事果斷正確,從不會做出如此遷怒的事情來,而現在,大師兄做事衝動易怒,一些不經大腦的話也脫口而出,最重要的是,他明知自己是錯的卻不認錯!
“承言,有些事你不懂。”君子遠表情變得複雜,遲疑地開口。
“大師兄,不就是心悅人家麽,為何如此裹足不前?”徐承言想問這句話很久了,正好在這樣的情形下,恰好問出口。
君子遠的臉色更加苦澀,兩情相悅才是兩個人的幸福,單相思永遠都是一方的事情。穆雨冉說過她想要投胎,對人世的唯一留戀也是她的父親,他又有什麽資格呢?
更何況,他是道士,她是鬼修,就算他們兩個在一起,也會受到天下的鞭撻,不管是道士,還是鬼怪,怎麽可能會放任他們在一起呢?
“承言,你有心悅之人麽?沒有,你就不要發表言論了。”君子遠口吻冰冷,似拒絕又似嘲諷。
徐承言:
他這是被鄙視了吧?哦豁,這是歧視他沒有戀愛對象是吧?別忘了,大師兄你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呢!
憤憤的徐承言,在內心不得不罵了一句p。
“嗬嗬,大師兄說的是,你的事師弟我沒有資格評論,但是大師兄,你可別忘了,師姐還在山上等你回去呢。”徐承言半嘲諷地說道,他可不是五師兄那個憨貨,他也是有脾氣的人!
君子遠立馬一陣頭疼,臉色黑沉了下來。
“六師弟,多日沒與你切磋,現在就讓師兄看看你進展如何吧。”君子遠嚴肅地開口,不容拒絕的樣子。
徐承言聽聞立馬垮著臉,他們幾個師兄弟裏就數君子遠最厲害,每次切磋他還不按常理來,經常將他們揍的鼻青臉腫。
“大師兄”徐承言未盡的話語都在君子遠的眼神下消失無影,他腳步無力地跟在君子遠的身後,像是一隻倍受打擊的動物。
靈均和陸新生給君子遠他們留了一盞燈,而此刻天色昏暗,不適宜溫書,靈均也早早地躺下了。
院子裏寒露微生,君子遠和徐承言麵對麵,各種閃光出現,徐承言努力躲避君子遠的攻擊,結局卻總是逃了右邊傷了左邊。最後徐承言率先沒了力氣,被君子遠按在地上打了一頓。
徐承言俊秀的臉,此刻真的變成豬頭了,一點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發泄了一頓後,君子遠的情緒越來越溫和,臉色也趨於輕緩,隻是苦了徐承言,被自己的大師兄從生理到心理來了一次吊打。
“塗完好好睡一覺。”君子遠扔了個小瓷**給徐承言,又恢複成那個關愛師弟的斯文模樣,冷清的臉上還有幾分關心。
徐承言已經不想說什麽了,大師兄也人設的沒誰了,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休想讓他屈服!
“最近符文的進展如何,有不會的盡管來問我。”君子遠溫和地開口,月光下冷傲的麵貌似是月中仙人,端的是高冷。
道士學習的主要有三種。一種是招式也就是道法,一種是外物也就是符篆,淡然符篆得自己畫,這不僅僅需要天賦,還需要耐心和實力。道法越高的,符篆的能量也就越強大。還有一種便是利用法器根據天時地利布下的陣法,這種適合多人作戰。
徐承言最喜歡的便是符篆,隻是他的天賦並不好,每次都會犯低級錯誤,惹得山上的一眾師兄弟都不願意和他討論符文的問題,此時君子遠說出這樣的話,簡直讓他喜出望外。
就算是被打了一頓,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多謝大師兄,我”徐承言眼神灼熱,這迫不及待的模樣讓君子遠趕緊委婉的拒絕。
“今日時辰不早了,明日空閑,我再指導你此類問題。”君子遠正直地說道,他可不想今天一晚上都睡不了。
徐承言有些失望,但好歹還有些理智,不該這個時辰打擾大師兄,畢竟明日他還有比試的事情呢。
“好,那承言明日再問。”徐承言嘴角上揚,若是他原先的樣子,必是豐神俊茂,可是此刻,一個豬頭,談何俊朗?
君子遠也覺得這場景微微有些辣眼睛,便側過頭,應了一聲,語速超快地說了句“早點睡。”便飛也似地回屋了。